“吕游!”她心里的痛到底有多深?靳朔漠紧搂住她,这才知道她的身子有多冰冷,在搂住她和脱下西装外套间困难地动作着,最后将西装外套裹在她身上,因进自己怀中。“冷静点!”
“我不要!就算面前端上的是最好的爱情我也不要。”埋在他胸前的声音变得模糊,但仍然可以让身前的人听得很清楚。“好与坏是并存的,最好的不代表它没有坏处,与其这样,我什么都不要,一个人过日子是这么自由自在,我为什么要让另一个人介入我的生活,被另一个人影响我的情绪,我不要!说什么都不要!”
她在拒绝他!靳朔漠愈听愈心凉、愈心疼,找不出任何可以怪罪她躲情避爱,又让他爱她爱得如此沉重的理由。
爱她是他的选择,她不要他的爱也是她的选择。今天如果她是因为不爱他而选择不要,除了死心,他没有第二句话好说。
但如果不是呢?
倘若是因为不敢爱他而选择不要,那他岂不败北得冤枉?为了一个不是他犯的错而惨败,怎么能够心服口服!
“告诉我,你是不爱我,还是不敢爱我?”
“最后的结果都一样,理由并不重要。”吕游似乎是回复了冷静,抬起的脸有点苍白,但还有些怒气作用后的血色,不至于让人担心。
“理由对我很重要。”
“你不怕我说谎?说谎可是女人的专利。”
靳朔漠耸肩,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想再吃点蛋糕。”她开口,推开他的怀抱,拿起蛋糕就吃,还是粗鲁地沾了满手香浓可口的乳酪的吃法。
靳朔漠坐在车盖上,侧首看她猛吃的模样。
呵,这女人不知道自己的长相跟这吃相完全不搭吗?他笑着,早习惯她吃东西时的模样,看久了也觉得有趣。
“你这模样就像非洲来的难民。”他不急着得到答案,干脆与她闲扯。
“我的确是难民。”
“利用工作坊赚这么多钱还说自己是难民?”这话要置那些被她玩弄在股掌间的富家大户于何地?还是她真侈奢成性,一点理财本事都没有?
如果是这样,吕学谦又何必执意要她接手他的事业?
“喂,张嘴。”
“什么?”她突如其来的要求让他疑惑。
就在开口询问的当头,抿着一小口蛋糕的唇送进微启的口,吻住他的话。
早知道她举止狂放得异于常人,但完全没有预料到她会有这种举动,一时间靳朔漠愣住了,口中浓郁的乳酪伴随着甜腻的馨香,融合成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绝妙滋味,这种美味,引得他即使在神智涣散的当头也能潜意识地反被动为主动,勾搂她近身,加深这记带有浓浓乳酪香味的吻,纠缠在彼此唇舌之间。
热吻结束,靳朔漠只感到喉间炽热。“这是你的答案?”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吕游舔舔唇,笑道:“这叫转移注意力,免得你一直在这话题上打转。”
“是吗?”
“就是。”她转身往车里走。“回去了,你要带我去拿礼物,每家每户的拿。”
“你把我当成共犯?”要他跟她一样像抢匪似地上门讨她的生日礼物?亏她想得出来。
“是你提醒我今天是我的生日,不是共犯是啥?”
靳朔漠收拾车盖上的残局后,配合地坐进车。
得请人去查查她的存款流向,他不是不清楚她吻自己想转移的话题是什么。
不爱或不敢爱,他没有逼她回答,以她的聪慧一定知道,就算任性不回答,他也拿她没辙;但提及金钱流向才见她态度丕变,很难让人不联想,就算她巧妙地将话题绕回之前的问题上。
呵,想用吻转移他对她用钱方式的注意力,这招到底还是失败了。
虽然爱极她的热吻,但他并不是色令智昏的愚人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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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亲眼见到吕游如秋风扫落叶似地,到每家每户掠夺她坚称属于她的生日礼物后,靳朔漠才知道一个人的恶形恶状能发挥到何等淋漓尽致的地步。
几乎每家每户见到她的头一个直觉反应就是关门,其次是女主人热络地迎接,再来是孩子的恐惧表情,最后以男主人的咆哮和怒气送出门作结。
说来奇怪,每一次进出,她手上都会凭空多出一样包装精美的礼物,实在让人无法推敲她人缘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堆满后座的生日礼物让吕游心情大好,直到半夜十二点钟声一响,才心甘情愿的从寿星退回灰姑娘的身份,饶了世人一命,也饶了驾驶座上开一个晚上车的靳朔漠。
在地下停车场和住所之间来回不知道几次;靳朔漠只晓得当所有礼物都搬上楼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多。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兴致勃勃地玩起拆礼物的游戏。
洗个热水澡出来,她正坐在客厅地板上拆开另一份礼物。
“呵呵呵……”
“什么事那么好笑?”正动手冲泡咖啡的靳朔漠随口问。看来她的心情已经回复不少,或者应该说是开始得意忘形。
“你看看,小依依送我什么东西。”吕游回头,拿着纸盒的手扬在半空中晃动。
“你这样晃我怎么看。”一手一杯咖啡走来,靳朔漠坐在她身旁,将她的咖啡放在另一侧,啜进一口属于自己的黑咖啡,接过礼物,看到礼卡内的文字不禁一愣。
美国进口高级保险套外加强身健魄、精力源源不绝大补帖一组,祝大姐生日快乐,夜夜笙歌,早日得子。
依依敬笔
“很特别的礼物。”
“噢呵呵呵……那小妮子还在记恨我送她的结婚贺礼呢!”那份贺礼起码让勾家老太爷两年内抱了两个孙子不是?这么忘恩负义啊!
“还有这一份,书虫送的,九六年阁楼女郎写真年志,这本可是性感写真精典中的精典,想不想看?”
“无聊。”靳朔漠皱眉喝进一口咖啡。
“你真的不想看?里头的模特儿身材都很棒呢!”翻了几页,吕游眯起一双眼逼近他。“真的不看?”
被逼不过,靳朔漠反击:“你在里头我就看。”
“呵!就别让我发现你偷看。”俏鼻一皱,吕游又拿出一份礼物拆开。“呵呵呵……是幽人送的,你看!红色火辣辣性感内衣一组,好玩吧?”两手单指勾起透明如薄纱的火红连身内衣,吕游笑眯一双眼,透过薄纱内衣看着靳朔漠。“有兴趣吗?送你。”
“神经。”靳朔漠给她一记大白眼。“净收些奇奇怪怪的礼物。”
“好朋友才这么送呐。”吕游又拿起一份。“哎呀呀!你看看,我家的小蝴蝶送的是一盒催情巧克力呐!要不要吃吃看?”好个庄小姐梦蝶妹妹,她不过下了点春药玩玩,她就给她弄了一盒催情巧克力,有意思!
“你陪我一起吃?”靳朔漠打蛇随棍上,扣住她的腰隔着衣衫以指磨蹭,压低声音问。
“看来你是找到住的地方,巴不得马上搬走是不是?”她心情转好,不意味忘了这个约定。“别趁人心情好的时候作怪。”
“我喜欢你笑的样子。”靳朔漠低笑出声,“那种仿佛将全世界踩在脚底下的狂放笑声虽然怪异,但很适合你。”
“哼,真不知道你是在褒我还是贬我。”吕游挪动身子调整坐姿,没有意识到自己觉得舒服的坐姿,是把自己嵌进靳朔漠开启的怀抱、侧靠在他身上,仍热衷于拆礼物的愉悦中不可自拔。
被当作椅垫的人却注意到了,从他刚开始介入她生活各坐一方沙发的疏离,到现在肩并肩相拥坐在地板上,这样的转变,对靳朔漠而言无疑是种鼓舞。
在他费尽心力想让她接受自己的过程中,就在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日常生活中,其实已经习惯这样的相处。
会吗?真是她习惯有他的生活,或者又是另一场她精心设计的骗局?
这女人有演戏的天分呐!光从那四个女人口中听见她的丰功伟业,不难发现这一点,所以他担心,担心她的习惯也是装出来的。
“你觉得不自在吗?”
“咦?”没来由的一句话,让沉迷拆礼之乐的吕游听不清楚。“你说什么?”
“有我在,你觉得不自由吗?”
自由?吕游转头看他。“你问我?”
“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她转移话题的技巧真差。
呵呵。“我真觉得麻烦,就算天皇老子也踩不进我的地盘。”同住这么久,有些事不承认也不行。“我不是什么滥好人,不可能让自己讨厌的人踩进家门一步,更别提住进来。”
“你不讨厌我?”
吕游往后倾,背躺靠在沙发垫上。“你说呢?”
“再这么模棱两可,我会把它解释成你接受我。”
吕游耸肩,轻佻地摇头晃脑。“随你怎么想喽,我管不着。”
靳朔漠仿佛被人从背后打了一枪似的,对领悟到的答案感到无比震愕。
“你不是不爱,而是不敢。”
啊——怎么又绕在这话题上打转?吕游哀号出声:“谈爱不爱的问题实在太累人,能不能别说?”她讨饶,算服了他的不屈不挠。“坦白说,我很佩服你啊,用自己事业的存亡为筹码,留住自己想要的女人,如果是一般女人,绝对会被你感动得自动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