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誓!
???
“云儿呢?”向楚天一向这么称呼行云,而行云也不曾表示反对。
这是一个极亲昵的称呼,白痴也感受得到其中的亲密气息,但他无法抑止自己心底直接的意念,他就是极自然地喜欢这么唤她。
行云的感觉……很难解释,不曾有人这么叫过她,因为家中四姊妹都有个云字,为了避免混淆,所以皆直呼名字,而他……她知道她并不排斥,心头泛起的甜意告诉她,她还有点喜欢这种感觉。
“怎么?才一会儿不见就开始想念啦?”秋月打趣道。
除了行云以外,就属秋月对他最关切,他感怀于心,然而对她的感受却不如行云来得强烈。
“你在说什么!”被说中了心事,他有些局促地微红了脸。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喜欢就喜欢,我又不会笑你。”
向楚天抿唇不语。
“算默认了?”
“云儿呢?”他再次重复问道。
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行云一定在应付那群色欲薰心的寻欢客,不知怎么回事,只要想到一群男人正分享着地的美丽,为她如痴如狂的画面,他心中愈来愈不舒服,愈来愈难忍受。
出乎向楚天预料地,秋月答道:“在为你煎药啦!”
“喔!”他低应了声,没再多说什么。
“行云对你真的很好耶!从你还在昏迷的时候,所有照料你的事情她都来力亲为,除非分不开身,不然她都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当她澄清你们之间不是夫妻关系后,我还足足吃了好大一惊。”
“遇见她,是我的幸运。”他低语。
“知道就好。”接着,秋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问:“你会爱她吗?”
他一震,差点由床上跌下来,见鬼似地瞪着她。
“有必要这么惊讶吗?人家大姑娘为你这么牺牲,加上多日来的共处一室,谁会相信你们是清白的?行云的名节还要不要啊?你当然要负起责任啊!”
的确,他致眉沉思。
撇开其他不提,光是她以唇喂药的举止,他们之间就无法单纯化了,而且,行云虽是委身青楼,却是卖艺不卖身的,可也还是个清白的姑娘家,他是该挑起这个责任。
“如果她愿意,我会娶她。”
“娶谁啊?”突然加入的声音由外头传来,接看便见行云推门而入。“你们在讨论什么?什么娶不娶,嫁不嫁的?”
“就娶你罗!”秋月快人快语。
行云愣了一下,故作若无其事的递上一碗汤药。“喝完它。”
“你嫁不嫁?”他问道。
“你吃错药啦!”他有问题啊!投立刻接过碗也就罢了,还跟着秋月问这种荒唐问题。
“那要问你呀!我所有的药都是你经手的,有没有吃错药你最清楚了。”
“拜托你们别闹了好不好?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接看,她又说:“喝完它。”
他急着澄清:“我不是在闹啊!我是很有诚意的想负责。”
“去你的责任!”她再度执著的道:“喝完它。”
他要笑不笑地,“你这样──我会怀疑你想毒死我。”
行云哭笑不得的道:“你听话一点,把它喝了行吗?”
“然后你会嫁给我?”他不死心地追问。
“我数到三,你要不喝,我保证会在里头加砒霜!───”
“一”的话声未落,向楚天已飞快接过碗,一仰而尽。
一旁的秋月忍不住喃喃说:“不好玩,还是以前的喂药方式比较有趣,既浪漫又香艳──”
“秋月!”行云急忙喝止,“别乱说话!”
见行云有些慌张,眼眸闪烁不定的望向他,他没说出他早已知晓此事,不然行云可能会冲动地找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什么喂药方式?”他有意装傻。
“没……没有。”行云急忙掩饰,试着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些,不过,好像不怎么成功就是了。
向楚天转首望向秋月,刻意忽略行云僵硬的神色,试着转移话题。“秋月,我看得出来,你排斥这里,很想离开此地,是不?”
秋月低垂看头,黯然无语。
“那还用说。”行云代为回答,“我想帮助秋月离开此地。”
“秋月,你说呢?”他希望有个肯定的答案,好让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天知道我有多厌恶这种送往迎来、强颜欢笑的日子,可是离开──似乎是遥不可及的梦想。”秋月话中有看深深的惆怅。
未待向楚天开口,行云便道:“秋月,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帮你离开此地,当然,你得坚持下去,别轻易妥协,更别让这浊乱的环境污染了你。”
“行云,谢谢你──”秋月又怜又喜地握住她的手,说不出心头的感动。
向楚天若有所思地凝望行云。这是怎么回事?若她有能力帮助秋月离开,何以无法自救?不对劲,一定还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内情,但,是什么呢?
他皱眉苦思,久久仍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
向楚天的伤势显著的好转,如今已可下床走动。
“怎么又不安分了,快回去躺下,否则让行云知道,一定又要骂你不乖了。”刚进门的秋月正想将他压回床上,他不禁呻吟出声。
“你绕了我吧!老躺在床上,都躺怕了。”
“随你便,只要你不怕待会被行云念,我是没啥意见啦!反正被骂的又不是我。”
“只要你不打小报告,她就不会知道。”这行云哪!比他娘还要难摆平,偏偏他被吃得死死的,永远在她甜蜜的叨念下臣服,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秋月一脸趣意的瞅着地,“我问你幄!你怎么这么听行云的话呀?”
聊到行云,他脸上自然浮起几许温柔的神色,“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哪!”
“你少来了!”秋月推推他,摆明了不信他的话。
“噢!”他闷哼一声,秋月正好戳痛他胸前的伤口,“轻点啦!你就不会学学云儿温柔一点吗?”他暗自庆幸当初救他的人是行云,要换成了秋月,他今天还有命可活吗?
“那就说实话呀!”
“呃──”他支吾了半天,才捡了个含蓄的说词:“她……很独特,男人们难不对她心动。”
“也包括你吗?”她犀利地直捣话题的敏感中心。
向楚天窘迫地差点无言以答,“你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我是问,那包括你吗?”她不为所动,不死心地再度追问。
向楚天无奈,叹道:“是!我意乱情迷、我凡心大动,这样行不行?”
“我就说嘛!只要是男人,要想不爱上行云似乎挺难的。”
向楚天放意不看她一脸的得意,“我是感激她这段时间无微不至的温柔关照,不知不觉就对她产生了一种难言的异样感觉,想亲近她、想呵护她,常常会不由自主的沉溺于她温柔的笑靥……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一种──连我自己也解释不出来的特殊情怀。”
“那──你的意思是,若今天救了你、对你关怀备至的人是我,你也会有这种感觉罗?”
“不会。”他毫不犹豫地断然说道。
秋月白他一眼,一脸怨怪地说:“答得真乾脆,连让我陶醉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然而,眼底的笑意却泄漏了她的伪装。
“你何以如此断定?”
这道问题使他陷入了冥想,目光深幽。
“曾经有个人对我也是柔情万千、关怀无限,甚至为我──”他甩甩头,彷佛这样便能甩去心中的沉痛与眼底的扰伤。
“可是,我却无法回报她相同的深情,所以我清楚的知道,今天我也许感激云儿对我的好,但,这份连对天霜都不曾激起的独特感情却绝非感激所换来的。”
“天霜?”秋月不解地轻语。
“一个痴傻的女孩。”
“是为你而痴傻?”
他幽幽轻叹道:“都过去了。”
看出了他眼中的痛怜与感伤,秋月知道这名女子于他意义非凡,似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一急便叫道:“向楚天!我警告你幄!不许三心两意、左右逢源,人家行云对你这么好,又为你付出这么多,你要敢伤害她、玩弄她,就太没良心了。”
“说到哪去了!”向楚天啼笑皆非,“我当然不会伤害云儿,至于玩弄──那就未免太夸大其词了,我承认对她有不寻常的感情,她总能让我暂时抛却纠结的愁思,随看她的心情而飘扬,但再怎么样,我们毕竟是不相乾的两个人,我不确定自己有足够浓烈的感情可以系住彼此,她也未必愿意与我相系,这一切完全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怨我难以苟同。”
“有件事──”她沉吟一会儿,决定一吐为快,“早该让你知道,但行云一直阻止我,你听了之后,我怀疑你还能不能无动于衷的重复一遍刚才说的话。”
“什么事?”他沉下脸,秋月一脸的慎重其事,使他直觉事态不寻常。
“殷行云──这个名字你当真没有一丝印象?我指的是认识她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