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的药似乎开始见效,任飞宇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到汤人的热度渐 退,而她也流了一身的汗。
喷!说她龜毛还真没冤枉她,连睡觉都把自己包得这么密密实实的,难不 成还怕他非礼「他」?
看「他」身上的衣物全让汗水浸透,任飞宇心知,再不帮「他」换件干爽 的衣裳,搞不好「他」这一病,可能会直接病到閻罗王面前去了。
这么一想,他当下便着手替洛儿寬衣。
现在的情況已经够糟了,他才不想再看「他」加重病情,就算事后会被这 保守兼龜毛的小鬼追杀,他也认了。
一层又一层,他先除去外衫,然后是中衣,再来是...手下柔柔软软的触感令他不解地蹙紧了剑眉,但他仍没停下来,直到见着若隐若现的兜衣..... 等等!兜衣?!
任飞宇瞪凸了眼,不敢置信地瞪着自己的双手止停留在一方柔软之上......
天哪!他在作梦吧?!洛儿...怎么.....怎么可能...会是女人?!
他连连退开好几步,欲哭无泪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了看那衣不蔽体的 白嫩娇躯......
上苍啊!他做了什么?居然趁人之危,非礼了人家小姑娘......
此刻,他真的好想一头撞死!
为什么他不早发现呢?蠢呀!现在该怎么办啊?
他玩女人归玩女人,那可是两相情愿的,況且,他对于那些良家妇女一向 是敬而远之,从来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的啊.... 可照这情況看来,他想不成为 下流摧花魔都不行了啦!
抱着隐隐作痛的头顱,任飞宇陷入愁云惨雾中。 ****** 当洛儿再次睁开眼时,见到的就是任飞宇那张如丧考妣的「考男脸」。
「怎么了吗?」她本能地问。
要不是感觉身体已好多了,他那表情真的好像是要准备给她送终的样子。
任飞宇不语,目光停留在她掩不住婀娜曲线的娇躯上。
洛儿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下去----
怪了,她记得昨天穿的不是这件衣服啊!
瞬间,她脸色丕变。「任飞宇!你干了什么好事?!」
「我.....我....」他悲惨的闭了闭眼。
但是,这就足够让洛儿杀人了!
「王、八、蛋----」她以「气蓋山河」的气势大吼一声,二话不说便跳起 身来追杀他。
早料准了洛儿的行为模式,因此任飞宇逃命的速度也不马虎。
「洛儿....你.....先听我说嘛!」
「不必!」他繞着圆桌,却怎么追都追不上,于是她更火了,抓起茶杯便 往他身上砸。
哇!她是泼妇啊!任飞宇都快吓死了。
「那....你也先把衣服穿好,要砍再慢慢让你砍好不好?」
洛儿一听,直觉地的低下头----
这一看,她更是气得差点就脑充血!
她衣服上的襟扣本来就扣得乱七八糟了,在方才激烈的动作下,更是门戶 大开,只差没帖上「欢迎参观」的标示了!
「可恶!」她一手抓着领口,另一手也没闲着,努力将所有能丟的东西都 往他的方向「招呼」过去,丟到最后,实在没东西丟了,她索性连桌子都掀 了!
好.....好可怕的破坏力!
任飞宇看傻了眼,「小生怕怕」地问:「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消气?」
他一点都不怀疑,她接下来想做的,必是将他身上的骨头拆得一根不剩。
「消气?!本姑娘的名节全毀在你这『淫火虫』手上了!」
「那你要怎么办嘛!」
「别吵,让我想想!」洛儿未愈的病体仍有些虛弱,她坐下来喘着气稍作 休息,要杀人也是等会儿的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看都让人看光了,就算踹死他也无济于事。
既然如此.....她又看了他一眼,这傢伙长得还算人模人样的,那.....
「没办法,事已至此,我委屈一点,嫁给你好了。」就当是便宜他罗!
「什么?!」任飞宇惨叫一声。「你是开玩笑的吧?」
这是什么表情?她的火气又开始冒上来。
「娶我很委屈吗?」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那还用说!」任飞宇居然不知死活,连想都没想的便直接回答。
要看尽千娇百媚的他,「委身」于一个发育不良、半大不小的女娃儿,还 不够委屈吗?
「我情愿你直接杀了我。」
「如你所愿!」
下一刻,洛儿已咬牙切齒地跳了起来,再一次乒乒乓乓的将所有能砸的东 西都拿来当兇器,预备砸死这个活得不耐烦的混蛋!
「等等,有话好说啦!」任飞宇闪得好狼狽。
「没什么好说的!」熊熊怒火烧得她理智全失,什么礼仪及教养早被丟到 十万八千里去了,甚至连脚下的鞋都脱下来丟了过去。
「哇!」任飞宇准确的接住飞来的鞋,简直欲哭无泪。
她这模样......谁敢娶她啊?
「我的意思是,怕.... 怕委屈了你啦!」没办法,他实在过于貪生怕死, 只好昧着良心说谎。
正准备脱另一只鞋的洛儿聞言,怒气算是稍稍消減了一点。「然后呢?」
「你真的确定吗?我很烂的。」为求活命,他不惜自貶,什么威武不能 屈,早丟到脚底下去踩了。
「这我知道。」洛儿淡淡地回道。
「什么?」他自己说是一回事,但她也不能附和得这么干脆啊!
基于面子问题,他快步逼近她。「我哪里烂了?」
「你哪里不烂了?」她很不屑地反问。
「呃?」对呀!他哪里不烂?任飞宇一时被问住了。
虽然大师兄曲慕文也说他烂,但他真有烂到这么不可取?
「懂得检讨就好。」见他不说话,洛儿以为他开始在反省了。
「那......你真的要嫁我?」他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
「是啊!待会儿记得去买串鞭炮来慶祝。」
现在,他只想去买一副棺材,把自己给埋了。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他连 哭都哭不出来了。
罢了,就当作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吧!总比现在就让这头小母老虎给剝皮拆 骨的好。他相信,他要是再敢有意见,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口说无凭。」她突然又冒出一句。
任飞宇叹了一口气,很认命的解下腰间的珮饰递了过去。「洛儿姑娘请笑 納,这是当初拜师时,师父送给我们这些弟子的,说将来把当成信物交给自己 选择的另一半。」
这玉珮是以天山寒玉所制成的,澄澈光滑、通体透明,且上头还刻了一个 「宇」字。师父顾流风在偶然的机缘下得此至宝,便将其制成四样佩饰送给他 们,他一直把它佩在腰间,不曾稍离。
「我把它交给你,就代表你是我任飞宇的妻子,这样你放心了吧!要不要 我发誓?」
定情之物耶!
一股很难解释的感觉流过洛儿的胸臆,暖暖地包围住她整个心房。
「也好,聊胜于无。」她随口附和。
任飞宇听了差点睁着眼昏过去。她还真的要他发誓?
叹了口气,他如她所愿的单膝跪地,「皇天在上,我任飞宇今生必娶洛儿 为妻,如有违----」
「还有不准拈花惹草!」她又加了一句。
他无奈的点头,「好吧!而且绝不拈花惹草。如有违今日誓言,天地不 容、人神共愤。」
对啦!他是不会主动去拈花惹草,但若花草自己找上他,那就不是他的错 了喔!他默默在心底加了一句。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的点头。「过来抱我,我没力气了。」
经过方才的「名譽捍卫战」,现在她整个人都虛了。
他命运怎么会这么悲惨啊?任飞宇哀叹了一声,弯腰将她抱回床上。
「等你病一好,陪我去找一个人。」
「谁?你的红颜知己呀!」她要笑不笑的。
「对啊,你好聪明喔!」
洛儿深吸了口气,「任大公子,你才刚发完誓耶!」
「那个啊!呵呵,这一回不算啦!」他笑的很心虛。
「为什么不算?」
「就是我的大师兄曲慕文呀!他要我帮他查一些事,加上雪蓮的母亲又刚 好生病,我才会请他过去帮忙医治,顺道约在那儿碰面﹔最重要的是,我只当 雪蓮是妹妹,怎么可能会和她有什么呢!」说什么也要撇清关系,他实在怕死 洛儿的泼辣劲儿了。
「这还差不多!」洛儿神色稍霽。
她知道任飞宇没有骗她,这段日子他们也不是无所事事的四处乱晃,她看 得出来,他似乎在调查什么事。
可是话虽如此,她心头仍不是滋味,「你的『妹妹』还真多。」
任飞宇在心里偷笑。「我不否认。」
「你----」她气呼呼地瞪着他,这么诚实干嘛?哄哄她也好嘛!
「好了,别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很没意义,你不觉得吗?」
没意义?要不要她也当着他的面招蜂引蝶?看看这有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