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管——”
雷青萍正打算和儿子翻脸,已经困窘到想往桌子底下钻的丁以澄,赶忙出面打圆场。
“妈!这种事,不是我们能作主的嘛!何况……子谦并没有……呃……‘冷落’我……”说到“冷落”二宇,她嫣容红得几乎要燃烧起来了。
康子谦若有所思地瞅住她,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雷青萍这才顿觉自己忽略了丁以澄的感受:“以澄,你别胡思乱想,妈不是想给你压力,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我知道妈疼我,不会怪我的。”丁以澄柔顺地说。
“妈怎么会怪你1如果真要怪谁,那也是子谦,他‘工作效率’太差了,不关你的事!”
“妈—”这下,她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嗅!为什么她得在康子谦面前讨论这么尴尬的话题?
“妈想让以澄挖个洞钻进去吗?”康子谦实在看不过去出声道,他要再不说话,搞不好丁以澄真的会这么做。“算了,不说,不说了,就顺其自然吧!”雷青萍感慨地说。
这代表话题结束了,但,丁以澄的心却再也平静不了了。
如果妈妈知道,自结婚以来,他们一直在避孕,该会是多么的惊愕?
丁以澄目光再一次飘向沉默不语的康子谦,心中想要孩子的渴望,再一次沸腾起来。只是,他会允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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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风静,月华如练,万籁俱寂。
康子谦套上睡袍,偏头望向魂不守舍的妻子,主动起了个头:“你有话跟我说?”“我……”丁以澄欲言又止,轻咬着下唇,犹豫不已。
“很难启齿?”
深吸了口气,她鼓起莫大的勇气说:“是关于今天晚上妈说的话。”
他微挑起眉,没料到她要谈的会是这个。
趁着决心尚未消退时,她又道:“你为什么不想有孩子?”
“太早了!我们还年轻。”他仅仅回她两句可有可无的话。
“那要什么时候才算适当?”给她一个期限,她可以怀抱希望去等待。
“未必非有孩子不可。”在他全心投人事业的同时,他无意担负起教养孩子的责任。何况,他并不认为多个孩子或少个孩子有什么不同,至少他没有想要孩子的渴望。
“如果我说我想要呢?”她是真的想有个孩子,一个同时流着他与她的血、重叠他与她的生命,让她可以倾尽所有去疼爱的孩子!他难道就不能成全她吗?
“那得问问我配不配合。”他没有正面回答,但依她对他的了解,已足够让她明白他的决心。“子谦!我从没有要求过你什么,就这么一回,你却不肯依我?”她好难过,不仅因为他不顾她的感受,更因为他不肯让她孕育他的孩子!是由于他对她没有爱,所以,不若她这般强烈想拥有结合了两人特质的小生命吗?“你知道我的个性。”他拉开被子上床,摆明了此事到此为止,无意再谈下去。他决定的事,从不轻易更改,任她怎么说都没有用!
丁以澄落寞伤心,如他所愿地不再多言,轻轻背过身去,拥着棉被的一角,两颗清泪已静静滑落。
他好残忍,她只是想当妈妈,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这只是每一个身为女人最基本的梦想呀!他为什么要剥夺?她一夜伤心,背身而去的康子谦却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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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见着她些微红肿的双眼,他漫不经心地问道:“没睡好吗?”
“嗯。”她似有若无地轻应一声,低敛着眉替他打领带,没敢迎视他。
康子谦瞅住她好一会儿,突然拉她进怀,双唇印了下采。丁以澄傻眼了,一时不晓得该怎么反应。火辣辣的吻,教她的思绪逐渐迷蒙。她刚打好的领,带让他给一把扯掉,而她身上尚未换下的睡衣也已半褪,他温热而含着激情魔力的指尖,需索着她愈感燥热的身躯,她意识到他要的不仅仅是一个亲吻。
“你……上班会来不及……”她娇喘着,试图提醒他。
“这不在你此时关心的范围内。”
他只回她一句。再度回到床上,他成功地卸去两人之间所有的阻隔,轻轻覆上熟悉的软玉温香,也堵住了她犹想发言的小嘴。
再次碰触她,他才忆起,自己真的是好一阵子没有与她缠绵了,他发觉自己竟发狂地想念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道优美曲线,以及每一缕醉人幽香。
迷恋自己老婆的身体,应该不算罪过吧?
他放任自己沉溺于情欲激流中,任一波波的欢爱情潮淹没彼此,与她同谱亘古狂野的激情旋律。
他想做的,从没有人能动摇!这是她再清楚不过了。
叹了口气,她伸出双臂回应,与他一道沉沦于迷情欢爱中,也只有在此时,她才感觉自己与他是那么的亲近、那么的密不可分,宛如一体。
第二章
对于一个事业有成、才干不凡、浑身散发成熟男性魑力的男人,会招来无数爱慕的眼光,这并不值得惊奇。树况,他是少有的俊伟绝伦。
上天似乎特别偏爱他,所有男人渴求的,未至而立之年的他全都拥有了!人人望之而不可及的财富、商场上的非凡成就、据说温柔婉约的绝色娇妻,也许再过不久添个粉嫩可爱的稚于……几可说是人生顺遂得意极了。这样一个男人,最是能让女人情不自禁地将芳心暗许,即便他标着已婚身份,仍阻隔不了一双双不曾间断的恋慕眼光。一边报告着这个月的业务状况,何欣玲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数度飘向眼前卓绝的俊容,一颗迷乱的芳心,不规律地跳个不停,淡淡的红霞悄悄扑上面颊。噢!这么一个英挺不凡的男子,就算要她当他的地下夫人,一辈子见不得光,她也甘心,只要能拥有他片刻!
突然,浮现脑海的念头,教她羞得无地自容。
留意到她的心神恍惚、不知所云,康子谦投来困惑的一眼,不明白她脸上那抹异彩由何而来。
“何秘书?”
“呃?”何欣玲如梦初醒,那双深邃如寒星的黑眸正停驻在她身上,她的心脏差点要因此而停止跳动!
“身体不舒服?”康子谦微皱起眉看她,她的表情好怪!
他在关心她耶,何欣玲犹如身在云端上,一颗心喜盈盈的,整个人几乎要翩然起舞了起来。
“我……很好。”她娇羞地低语,梦幻般的艳彩染上瞳眸。
“你发烧吗?”怎么脸色有着不自然的瑰红?
“我……没有啊!”她下意识捧住自己的脸,的确,是红得发烫。
谁教他要这样看着人家,害她魂儿飘飘、心儿茫茫,差点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康子谦收回眼光,没再深究下去,一手翻动眼前的资料,随口丢来一句:“若真的身体不舒服就回家休息,我不是个虐待员工的老板。”
“好的……我知道。”她赶忙收摄心神,专注于眼前的工作上,“对了,承安企业的合约预定今天做最后的确定,敲定今天签约,合约书你带来了吧?”“合约?”他挥动笔杆的手顿了一下。
“对呀!你昨天带回家,说要做最后的审查。”
用不着她提醒,他已经“恢复记忆”了——这表示,在这之前,他彻底忘了有这回事,不,或许该说,直到今晨为止,他都还记得,只是后来和以澄在床上消磨了一阵子,就完全抛诸脑后了。
他微感懊恼,自己向来不是个沉迷色欲,万事皆抛的人呀!什么场合该扮演什么角色,他向来区分得很清楚,怎么会如此恍惚呢?
“我忘了。”他淡淡地以三个字交代过去。
忘了?何欣玲讶然地张大眼,她这个头脑冷静、思路分明的老板,也有“忘了”的时候?
康子谦不理会她大惊小怪的反应,拿起电话,拨下一串熟悉的数字想亡羊补牢。
铃声在响了六声后被接起。
“以澄,是我……你怎么知道?对,就摆在桌面上……很重要,你叫司机中午之前要送过来……好,再见。”
挂了电话,他不经意望见何欣玲失落的神情,隐约知晓不太寻常,但他的心思向来不在这上头,也没打算去理会。
“是尊夫人?”她酸涩地轻声问。女人就是这么不可理喻的动物,明知没有立场在意,但是动了心,免不了会觉得悲楚。
“嗯!”他淡应了声,将心思投入工作,没再多看前头那张失魂落魄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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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子谦并没有想到,丁以澄会亲自将他要的文件送来,当楼下的总机小姐告知他时,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结婚以来,丁以澄从没踏人他的办公大楼一步,也许是不感兴趣,也或许是不想影响他工作,所以,整栋康氏大楼的员工,没有一个人看过他们的总裁夫人,难怪接待人员会半信半疑地打电话上来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