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怔了怔,凄楚地一萧:“我想过了,我本来就没把握他会爱上我,我甚至--不清楚他对我的感情有几分。”
百花仙子大为惊愕:“那你还--”
“我还是要试,就算失败,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不赌它一赌,我会永远遗憾。”绝美的容颜有无坚不摧的毅然与深情。
“别傻了,蝶儿。”百花仙子还想劝她。
“百花姐姐,帮我!”蝶儿双目满含祈求地仰望着百花仙子。
“这又是何苦--”百花仙子不禁为之心折,无言以对。
莲儿痴,蝶儿更痴!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她为蝶儿的痴情而心疼,满心感动的取出一个小瓶子交到蝶儿手中。
“拿去吧,但愿你够幸运。”
“多谢姐姐成全。”蝶儿含泪绽出一抹凄楚得笑容。
“记住转世后的他名为展慕白,是宋朝初年的人。我会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在那个年代降生,至于你们有没有那个缘分长相厮守,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大恩不言谢,蝶儿永铭于心。”
“说什么傻话!倒是你自己要多保重,我会在暗地里帮助你,若有危难,我会施加援手的。”百花仙子怜疼地轻拥住她,“今后没有我照顾你,一切小心。”
“嗯。”蝶儿轻点二下头,泪珠儿一滴滴地滚滚滑落……
第二章
大宋初年*凌府
春暖花开。
凌家庭园中花团锦簇,万紫千红,百卉争妍,蝶乱蜂喧,处处景致美不胜收。
初秋的午后,凉爽的清风拂面,夹带着淡淡的清草香;抖落人一身的疲惫和烦倦。展慕白安适惬意的徜徉其中,身旁相伴的是他的至交好友凌浩尘,也就是这栋华宅的少主人。
“喂,展慕白!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凌浩尘绕到他面前,气喘吁吁的嚷着。
展慕白摇摇头,露出淡淡的笑容:“好啦,你再说一遍,我保证洗耳恭听,用力地听、努力地听、费力地听,行吗?”
“我在说马尚鸿那小子。”凌浩臣无奈地重复。
“马尚泓?”展慕自微扬起眉:“他又怎么了?”
有些人就是不怕死,受了教训仍不知天高地厚,非得见到棺材才知道要掉泪,就不知马尚鸿是不是其中的一个。”
“他哪还敢作怪呀!上回被你狠狠教训-番之后,他就收敛了许多,不敢再四处作威作福;横行霸道了。这种人不好好修理修理,挫挫锐气,他就会目中无人,还道是没人能耐他何;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踢到你这个铁板算他侧霉!”凌浩臣说得眉飞色舞,不亦乐乎。
“那不就好了吗?你还嘀咕些什么?”
“你就不知道,上回你一气之下给他点颜色,这个‘马上红’立刻变成‘马上黑’,灰头土脸、连滚带爬地逃之夭夭,城里的百姓莫不拍手叫好,大快人心。你替咱们全洛阳城受过他欺压的人出了口怨气,俨然成了全洛阳城百姓眼中的大英雄,身价原就炙手可热的你,如今名气更是如日中天,来出嫁的姑娘家哪个不是对你又恋又慕,一个个都巴不得能嫁给你这位亦狂、亦侠、亦温文的俊俏少年郎?”凌浩臣满含趣意地说着,眼底闪烁着促狭的光芒。
展慕白斜睨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俗不可耐了?”
这种虚名,他是一丁点也不在意的,而凌浩臣和他是多年知交,当然也明白这点,只是存心要戏弄他一番罢了。
“什么俗不可耐?这种别人求都求不到的艳福,你还不知感恩!你以为每个人都有你的幸运,既有个纯情痴心的湘翎妹妹,百般温存、千般柔情的,默默守在你身后,又有成群的洛阳佳丽任你挑选?”取笑的意味更是明显了,看来他还不打算放过展慕白。
展慕白蹙起眉心,略有苦恼之色:“浩臣,我对湘翎怎样你是清楚的,一直以来,我始终把她当妹妹照顾,从没有过非分之想,我不知道--是我曾经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引起湘翎这般的……”他沉吟着,不知如何措词。
路湘翎对展慕白那片柔柔的情意,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因为这样,展慕白才会万分苦恼。
路湘翎是展慕白的表妹,从小父母双亡,寄居展家,展慕白看着她长大,因为没有妹妹,所以他一直将她当成了妹妹般细心呵护,也只有面对纤弱的路湘翎,他才会展现出难得的温柔。
为了深怕她有寄人篱下的哀愁,他一直很细心、无微不至地关爱她,希望她能有明朗开怀的人生,不愿任何的阴影留在她心中。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路湘翎心中便只容得下展慕白,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情怀中,总有份如诗般浪漫的柔情,日积月累下,对展慕白投下的感情已深得无法自拔。
当展慕白察觉到她对他异样的情怀时,简直震惊得不知所措,慢慢才意识到她已不是当年那个天真、不知愁滋味的小女孩,他曾试着婉言开导,她却始终执迷不悔,他又不敢把话说得太白,怕伤了她纤细善感的心灵,为了此事,他一度失眠了好几个晚上。
他想过试着疏远路湘翎,说不定这样能让她停止对他的盲恋,而他确实真的这么做了,可是没想到换来的结果是路湘翎含泪的泣诉。
那晚,她哀戚欲绝地到他房中找他,悲泣着说:“我没想到你竟是这么的讨厌我,不惜费尽心思地躲避我,难道我就这么惹人厌恶吗?你用不着为我心烦了,我会如你所愿,离你远远的,不再碍着你……”
当时,他就知道他又做错了!
小心翼翼不愿伤了她,不料到头来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打击了她脆弱的心灵。
于是,他投降了,他不再躲着她,但也曾郑重向她声明,他对她只有兄妹之情。
见她再度展露笑容,闪着浓浓情意的眸子紧瞅着他不放,他心中的愁闷更深了--
其他方面,他或许出类拔萃,无人能及,可是在处理感情的事上头,他却笨拙得有如低能儿。
他揉揉发疼的脑际,心情陡地沉到谷底。
“浩臣,你说,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真不晓得你在想什么,人家湘翎不仅长得国色天香,对你又百依百顺,一往情深,这么好的女人上哪找?你还不懂得好好珍惜。”
“浩臣,你明知道的!”他眉峰纠结,苦闷不已,“不是湘翎不好,而是我对她没有那种--撼动心灵的相属感觉,她不是我想要的那个女人,而我又……我已经够烦恼了,真的不知道到底要怎样才能让湘翎清醒点,对我死心。”
“要她对你死心还不简单,只要你有了心上人,早日娶亲成家,她不就会彻底看破了?”凌浩臣一派轻松地回道。
“说得简单,娶谁?”
“全洛阳这么多名嫒闺秀挤破了头想嫁你,你看上谁就娶谁啰!”
“尽是些庸脂俗粉,不提也罢。”
“啧,眼珠子长到头顶上去了,全洛阳城多少绝色佳人让你挑,你居然都看不上眼,照你这种选妻的眼光看来,要能让你看上的女人,肯定是要有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外加倾国倾城魅力的人间绝色……天哪,我真想看看你将来爱上的女人是什么模样。”
展慕白被他夸张的措词逗笑了,“少夸张了,我才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我要的是,一个与我心灵契合的红颜知己,懂我、爱我,这就够了。”
“看你的样子--你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似的。”凌浩臣研究着他沉思的神态。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追寻什么,好像--有一种很遗憾的感觉萦绕我的胸怀,教我想填补这份空虚怅惘,我在等,可是等些什么自己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渐渐地,他的脑海一片空白,深思的神情被茫然所取代,“浩臣,你相不相信‘有缘千里来相会’?”他若有所思道。
凌浩臣先是一愣,而后放声大笑:“拜托!我不知道你这么迂腐页吔!你不是一向说人定胜天吗?怎么你的魄力一碰上感情的事,就像个姑娘家一样,好保守、好宿命。”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满含戏谑地接着说,“那么敢问‘展姑娘’,你那千里姻缘一线牵的命定佳人在哪儿呀?”
展慕白不理会他的笑谑,举步走到阴凉的大树下。
偏偏,凌浩臣还不放过他,大步跟着走向绿叶如荫的大树,边走还不忘调侃道:“你以为站在树下守株待兔,你的绝色佳人就会平空掉下来吗?”
展慕白充耳不闻,抿紧了唇不置可否。
“好啊,那你等给我看哪,看老天爷会不会把你的女人送到你怀中——”
话音甫落,一个纤盈的身躯毫无预警地由树上跌落,展慕白反射性地接住眼前的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