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潮娇容微晕,“你少胡乱造谣,才不是什么情书呢!”
“不是?那给我看。”
“想得美,谁要给你看。”只要是沧海给她的,全都是宝贝,她才不和人分享。
刘红英见鬼似的瞪大眼。“你还笑得出来,你难道不晓得老家伙盯上你、看你不顺眼了?你这学期怕是难混了。”
“谁在乎。”若潮不以为意的耸耸肩。
“哟!可潇洒了。你不怕被当?”
“有本事他就当呀!”反正有沧海在,她什么都不用担心。听他十分钟灵活生动的精华浓缩,胜过老家伙一个小时的口沫横飞。只要她成绩斐然,高教授再怎么心存偏见,总不能做得太过火吧!
瞧她自信满满,刘红英也不由得疑惑起来。“看你最近上课老是心神恍惚,偏偏成绩又以吓死人的方式突飞猛进,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武器’?喂!看在朋友一场,可不许私藏哟!好东西得和好朋友分享。”
“等死吧你!”想和她分享余沧海?不要命了!
“小器鬼!”刘红英问声咕故。觑了一眼她闪耀光彩的脸庞,瞬间,若有所悟的灵光袭上脑海,她唯恐天下人不知似的喳呼道:“你、你、你……该不会是恋爱了吧?”
“小……小声点啦!”她又娇又羞地低嚷。
那是真的啰!太震撼的天大号外,使刘红英表情有些呆滞。他们眼高于顶的校花终于春心大动了!
“是……是哪个三头六臂的角色!说来参详、参详,我要早晚三往香的膜拜他,真是好本事,太令人钦佩了!”
“你少夸张了,我才没你说得这么高不可攀。而且……他也不晓得喜不喜欢我,我只是偷偷暗恋他而已。”
偷偷暗恋?!这更不得了了!拜倒在她裙下的忠臣,随便抓就有一大把,他们的校花居然会有偷偷暗恋的一天?
连续的惊叹,使她都快变成呆愣愣的白痴了。
若潮撇撇唇,“如果你知道他是谁,就不会有这样的反应了。真正完美如天边寒星的人是他,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都不可能不爱他的。”
是吗?刘红英半信半疑。会有比若潮更出色的人?
“相信我,你绝对认同的。”不久前刘红英还将他给捧上了天,怎么可能不认同!
“你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啦!”这神秘人到底是哪个轰动武林,惊动万教的人物呀?她都快被好奇虫淹没了。
若潮摇摇头,“若他心里有我,你早晚会知道的,若无,我也没有说的必要。”低头看了一下表,她抱起书本起身,“我先走了,拜!”
“又要跷课呀!”
“换作是你,与其听枯燥乏味的老头念经,会不会选择去看赏心悦目的绝世大帅哥?”若潮眨眨眼,丢给她心照不宜的一眼。
“哦——”刘红英拉长了尾音,也因她默契十足的会心笑容,目送着她轻灵窈窕的身姿消逝眼前,飞往她所追寻的爱情国度。
跷了一堂课,若潮提早了近一个小时来到紫筑轩,当然.那个风度翩翩、坚持不让淑女等人的美男子不可能这么早到.她在角落属于他们的位置坐了下来。
每每来此,这个位置总是空着,原先她以为是巧合,但是渐渐的,她可不这么认为了。她想起沧海提过,他与紫筑轩的老板曾是旧识,一定是刻意保留下来的。
他的个性,有着与世无争的恬静及内敛的风华,并不喜欢招惹过多的注目,但他的容貌很难让他如愿,于是他只能尽可能的避开所有会让人投注目光的方式,选择不显眼,但却幽静自在的角落——这一点倒和她的观念不谋而合。
习惯性的点了花茶,她开始了坐立难安的等待。
她犹豫了很久,最后的结论是:她不该隐藏自己的感情,爱他,就要让他知道,如果这也是他要的,她会与他共同珍惜这段美好的情缘,如果他暂时无法接受,那么她便等待,总之,他有权利了解她这颗为他而痴狂心的。
这是她对感情的诠释方式,一旦爱了,唯情最真,没必要去顾忌多余的矜持或娇羞,说穿了,男人和女人一样,同样是一颗心,一份情感,为什么明明爱了,还要强自压抑,等男人主动?
这叫前卫吗?她并不认同,她只是坦然忠于自己的感情罢了,她也办得到为爱执着、为爱勇往直前!
陷入自己思绪中的她,在桌面不期然敲了两下后,抬起头,才发现余沧海不知何时已站在她面前。
“在想什么?连我到了都没发现。”他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
“想你呀!”她用他娇悄地眨了眨眼。
若在以往,他会一笑置之,说声:“小丫头!”
可是如今……
那日出游过后,他敏锐的感觉到两人的关系已不若原先的单纯,一场纯纯的友谊变了调,似有若无的情出隐隐浮动,处在这种暧昧不明的情况中,任他再如何给足自己心理建设,都不可能处之泰然,全无尴尬。
他茫然过、他失措过,但是后来,他一直努力的告诉自己,这只是短暂的过渡时期,若不是他以往对她过度亲密,也不会造成他像个温存多情的恋人的错觉。
他承认,某些时候他确实不知不觉的逾了矩,今后他会很小心的和她保持距离,拿捏好朋友应有的尺度,索绕于彼此间的迷雾,应该很快便会散去了吧?
“怎么这么早?”他扯出淡笑带过,技巧的转移令他浑身不自在的话题。
“都说是想你,迫不及待想和你见面了嘛!”她犀利的直捣他极力避开的话题中心。
余沧海瞬间僵了一下,旋即又天衣无缝的以笑谈方式,不着痕迹的带过。“哦!我有这么大的面子啊?”
“你才知道。”她回以俏丽娇憨的神态。
她并不打算以直接热情的方式大胆示爱,这不是她的个性,她只想一点一滴,如涓涓细流般倾出她的情意,在温存而自然的情况下让他明白一切,以他缜密的心思及过人的洞悉力,他会懂的。
他别开眼,避开她灿亮得令人怦然心动的秋瞳。“你脚上的伤好多了吧?”
这算不算顾左右而言他!若潮审视他脸上每一寸表情,却无法在他平淡无波的面容中看出什么,不觉有些泄气。
“痛,很痛,痛死了!”她孩子气的撒娇,期望换来他的怜惜。
余沧海一听,果然拧起了眉,表情沉重。“你没按时换药吗?”
“记性差。”撒娇意味更浓了。
‘你——”他无力地叹息。“要不要我再带你去一趟医院?”
当她是三岁小孩呀?去医院还要他带?
“不要。你只要陪着我就行了。”她柔情款款道。
如果说先前只是余波荡漾,那么这会儿,真可谓狂涛暗涌了。
他僵笑着,刻意曲解她的话。“我又不是医生。”
但他却胜过仙丹妙药。若潮不语,定定的望着他。
实在招架不住,他匆匆搬出最安全的相处方式——温习课业!
若潮也没有异议。能听他醉人的嗓音在耳畔低回,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半个小时过去了,随着笔下行云流水的滑动,他一边流利清晰的解说,而且还不忘替她标示重点,但是当他发现到她的心不在焉时,他顿了下来,偏过头望向移坐在他身畔、托着香腮痴迷地瞅着他瞧的若潮。
他微微震动了一下,赶忙调开视线。“你课本不看,看我干嘛?”
若潮眼也不眨,浸淫于梦幻中的星眸停驻在他卓众的俊容上,沉醉地道:“你会不会永远只当我一个人的良师益友,解我课业上的疑惑,更指引我生命的方向?”
“目前为止,我的确是啊!”他生硬地道,执意忽视她的意有所指。
若潮并不给他有打太极拳、答非所问的机会,一步步节节逼近,直攻他强自镇定、岌岌可危的武装。
“你知道吗?每个人的生命中,都缺不了一个相知相伴、牵引着彼此不在人生旅途中迷惘失据的人,风风雨雨,能够相惜相怜,一道走过,看尽悲欢离合后,犹有身畔不离不弃的彼此。而我——希望我身边的这个人是你。”
余沧海如受重击,震惊地瞪着她,“你在胡说什么!”
“我是胡说吗?”若期沉静的回视余沧海极度惊诧的反应,“我不相信心思细腻如你,会感受不到我们之间存在了什么!”
那一刹间,他由她眼中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强烈到不容忽视的浓情……
他倒抽了一口气。老天!他怎会这么迟钝,如此浓烈炽热的憎感,他竟全无所觉,一直自欺欺人的将兄妹情挂在嘴边,到现在才恍然看清!
他艰困地闭上眼,分不清他所想隔绝的,究竟是她深情的凝眸,抑或是自己备受震撼的心。
“收回它!我可以当作没听到。”好一会儿,他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这算拒绝吗?
她苦涩地扯了下后角。“你有办法当作没听到,但我却无法当作没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