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却将她的感受看得比什么都还重要,自始至终不曾顾及到自己,他是真心的疼惜她呀!她如何能不为所动!
他们并没有做任何的避孕措施,若她真的怀孕了,该怎么办?
拿掉他吗?
不,她办不到!这是她的孩子呀!她曾经挪么深切的盼望能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满足当母亲的骄傲,本以为这已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如今上苍意外的成全了她,她怎么忍心割舍?
就在她左右两为难,不知如何是好时——
“大嫂,大嫂!你醒来没!”随着清灵的呼叫,房门应声而开。
“大嫂!”余沛湘走上前去,蹲低了身子打量她。“你怎么坐在地上?哎呀!你的脸色好差,不要紧吧!要不要去看个医生?”
迎视她不加掩饰的关切,若潮无力的摇摇头。“没事,我想我知道是什么原因。”
她九成九的肯定自己有了身孕,至于最后那出点一成,只差没有证实罢了。
“是吗?我看不妥,我还是陪你去医院好了。”说完,余沛湘不放心的拉起若潮,以强迫中奖的方式由衣橱中抓了套衣服往她手里塞。“你换个衣服,我去打电话向学校请半天假。”
“沛……沛湘!”她人都走到门边了,若潮迟疑地出声唤她,“如果……我是说万—……”
“如果什么?万一怎样?”沛湘不解的偏着头。她看起来好像很难以启齿。
这种事不可能瞒得住,早说了也好。深吸一口气,她没让自己多想,毅然道:“我是说,我可能怀孕了。”
“噢,你怀……”余沛湘愣了一下,杀猪似的尖叫:“怀孕?!
你?!”她用力地甩甩头,“告诉我,是我耳背,产生幻听了!”
“不,是真的。”
盯视着若潮脸上的羞愧,她还是不太回得过魂,本能地问:“孩子的爸爸是谁?”
话才刚问出口,她就用力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我真笨,这哪还用得着问,一定是沈大哥嘛!”
“对不起。”她曾经那么信誓旦旦的说要为沧海终生守节,岂料……沛湘会觉得她让余家蒙羞吗?
她道什么无聊的鬼歉!怀孕是喜事呀!那是指接下来如果有一场婚礼的话。
“沈大哥知道吗?”余沛湘已经迫不及待想听听沈千帆的准爸爸感言了。
若潮的情好茫然,“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余沛湘又露出看到世纪大怪物的表情。“你该不会想‘独
吞’吧?噢,这是不行的,好歹沈大哥也劳心劳力了半天,你这样太没江湖道义了!”
沛湘在说什么呀!怎么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可……可是……沧海……”
余沛湘真想直接昏倒给她看。‘’你要我说几遍?!大哥已经不在了,你别这么死脑筋行不行!如果你一辈子都遇不到如大哥一般让你心动的男人,我不反对你为他终生守节。”
“但是,今天你明明遇到了,却死守着莫须有的固执不肯面对,我只会说你傻,这也不是大哥乐意看到的,而且,他会情愿当初不曾娶你,也许,这样就不会误了你。”
若潮苦恼地蹙眉,“别……别再说了,我心里好乱……”
“你还是不说是吗?好,我去替你说!”说完,她转身欲走。
“等等!我……”挣扎了好半晌,若潮终于下定决心心,“我自己告诉他。”
第九章
真的要说吗?
犹豫了三天,若潮还是拿不定主意。
一手贴上平坦的小腹,幻想着里头有个小小的生命正在成长,而这个小小的生命是她给的……她无法形容这种感觉,满满的感动揪紧了心扉……
他,该也会和她有同样的感受吧?
若是,她又怎么忍心不让他知道呢?
不知不觉中,她已来到了沈千帆的住处。
正迟疑着该不该进去,双脚自有意识的代她做出了决定。
也好,不论如何,他是孩子的父亲,有权利知道一切。
她不晓得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也不晓得他会给她什么样的回复,若他要她嫁给他,她又该怎么办?而这个孩子的到来,又将在他们之间带来什么样的转变?
一道又一道的问题在脑海滚来滚去,漫无头绪。
带着复杂的心精,她按下了门铃。
只是,她千想万想,也料不到前来应门的会是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登时,她愣在当场,没了反应。
“你——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千帆在台湾闲来消遣的新欢嘛!”沈芊韵上下打量她,嘴角噙起恶意的微笑,“品味还不错,我知道千帆一向不会亏待自己。”
胃部像是被人击中一拳,若潮脸色惨白,茫然问:“消遣?
新欢?品味?”
“哟!敢情你还不知道?我这个未婚夫就是这样,要他见着美女不去招惹简直比登天还难。有什么办法呢?只要他最后还记得回到我的身边就好了,至于其他的……他要在寂寞时找几个女人排遣,我也管不着了。”沈芊韵用着司空见惯的话语说道。
若潮无法发出声音,手脚一片冰冷,分不出如今的感觉是什么成分居多,胸口绞得死紧,快透不过气来。
“我要见他!”她听见了自己挤出低弱的声音。
“奉劝你一句话,做人还是识相点好。虽然我并不介意当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放他偶尔来段绮丽的小恋曲调剂身心;但现在我来了,你再纠缠不清,只会让自己更难堪,像你这种女人,我看多了。”
顿了一下,她好整以暇地审视若潮不见一丝血色的面容,又道:“还是想见他吗?请便,不过我先提醒你,他现在没穿衣服,你可别被吓到了喔!”
那口吻,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若潮跌退了一步,尽管沈芊韵的话有如细针,毫不留情的往她的心口刺,她仍是挺直背,倔傲地维持她仅余的尊严,“你用不着迫不及待的羞辱我,如果沈千帆真是这种轻佻放浪的男人,那么不要也罢!”
转过身,她踩着僵硬的步伐,一步步离开。
直到电梯门关上,隐忍许久的泪再也止不住的跌落。
心,怎么会疼成这般?
总以为她这辈子再也无缘尝到这种撕心裂肺、体无完肤的狂痛,然而,她现在的感觉又算什么?为了他吗?不值得呀!
该死的沈千帆!为什么他总是在伤害她,为什么……
另一头——
沈芊韵一将门关上,刚洗完澡的沈千帆正好由浴室走出来,一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问道:“有客人是不是?”他刚才好像听到门铃声。
“没什么,一个推销员罢了。”沈芊韵淡淡的打发过去。
他没再追问,转身回房。
没一会儿,他整理好仪容走出来,沈芊韵立刻叫住他:“你要去哪里?”
“你不会想知道的。”他丢回一句。
她沉下脸,“又想去找那个俏寡妇了,是不是?”
沈千帆没回应她,步履依旧坚定。她不会明白他的心情,一种只要能在角落默默看着她,守着她便心满意足的心情!
“何必呢?人家都对你不用一顾了,你有必要这么犯贱吗?
没有她,你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在开门之前,他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她,“你错了,没有她,我的生命不具意义。我之所以不用颓废来昭示自己有多么痛苦,是因为她绝对不会喜欢看到这样的我,所以,我努力的呼吸,努力的让生命跳动,努力的为她而活,你懂了吗?”
“人家根本不希罕!她巴不得你滚得远远的,别再死皮赖脸的缠着她!”她气不过,出言讥讽。
深亮的眸底浮起痛楚,他深吸了一口气,“就算是如此,我也要听她亲口对我说。”
会吗?若潮真对他深恶痛绝,厌烦至极吗?他不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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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抹夕阳余晖隐于地平线下,随着暗沉的天色,气温逐渐下降。
伫立于不显眼的角落,沈千帆痴愣的目光定在层层高楼的某一处,久久收不回来。
她又要熬夜加班、虐待自己了吗?
他暗暗叹息了声,一颗心无法自抑地悄悄拧疼。
他数不清这是第几口处在不知名的角落守候她了。她不想见他,他只能默默退开;忧心夜夜晚归的她,他只能暗暗跟随,就怕她出丝毫差错。
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他不清楚,只要的见到她,他就
心满意足了。
上头不晓得几时熄了灯,一道熟悉的纤影走进他的视线。
他锁起眉心,目光沉郁了几分,她看起来好像又瘦多了?
一名形色匆匆的过路人粗率的撞着了她,若潮本身就有些许昏昏沉沉,这一撞,差点让她站不住脚,沈千帆见状,毫不迟疑的奔上前,及时扶住她。
“潮潮,你有没有怎样?”
“你——”若潮微感错愕,为什么每回她一有状况,适时出现在她身边的人总是他?
接住有些晕眩的身子,却止不住腹内翻揽的不适,她急忙推开他,在一旁的垃圾筒干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