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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页

 

  “你……苗杏果,你别胡说。”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语气沉重,苗杏果的心情更恶劣。

  阿茂那傻瓜,他以为他打死不吭气,这对奸夫淫妇……不,是许伶伶这淫妇的丑事就,不会曝光吗?真是个憨厚的傻小子。

  大概是许伶伶淫乱的行径连老天爷也看不过去,某个深夜,阿笙姐姐扯着她跟十汾姐姐秉烛夜谈,聊罢,与十汾姐姐相伴摸黑走回房里的路上,就这么凑巧的让她们瞧见那极不堪入目的恶心画面。

  那男人是色欲熏心的颜大贵,这一点倒还不稀奇,可待着清楚那气喘吁吁、嗲声迭送的女人长相,她只是叹了口气,并不感到意外;早在狐狸精初到村里没多久,她就已经预料,甚至曾亲眼目睹过数桩丑事……只不过,与她纠缠成麻花的男人都不是同一张脸。

  她,除了不屑,只觉得平白污染了自己这双干净的眼。

  但心性单纯又直接的十汾姐姐就不同。只见她

  被这个事实震得面红耳赤,久久吭不出气来。

  “什……什么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你乱讲,都是你乱讲的。”许伶伶大惊失色的极力为自己扳回一成。

  “既然是我乱讲,你又为何急躁得脸色大变?”忍不住,苗杏果又嘀咕了几句。

  说到这狐狸精的大胆实在是让人想咒上几句,真是的,想做那种丑事也不懂得邀远一些,只随便找个地方就苟合起来,也不怕被人逮到,万一真被捉击侵猪笼,也是活该。

  “苗杏果你……”

  瞧许伶伶蓦地黑了脸色,她脑中灵光一闪。

  “我的身世,是颜大贵那孬种跟你透露的吧?”许伶伶甭应话,她就知道自己揪出了答案。

  “就算你知道是他说的,那又怎样?”

  “是不怎么样。”

  许伶伶狠声说:“我可是警告你在先,你给我离诸葛极承远一点,还有,最好别让我听到你将我的秘密抖出来,否则……”

  “否则你想怎样?”

  “怎样?”瞟见苗杏果镇定中不掩挑衅的神情,阴骛的怨气一扬,她倏地恼羞成怒。“这样!”教人措手不及地,她伸手直努向苗杏果的脸颊。

  啪!一声清脆的肉击声响彻耳际。

  “你又动手打人?”没有伸手捂住旋即泛起热麻的脸颊,苗杏果不敢置信的望着脸泛森冷笑意的许伶伶。

  “打人又怎样,你能奈我何?而且,这只是个警告,你的口风最好给我紧点,否则,还有得你受的呢。”

  “去你妈的!”抑不住的急怒瞬间袭脑,她一咬牙,反手一记耳光赏回去。

  “苗杏果,你竟敢打我对?!”

  “我为何不敢?”许伶伶又不是她娘,凭什么三番两次让这狐狸精对她动手动脚?

  若不是看在十汾姐姐的份上,若不是记挂着臭诸葛耳提面命的叮咛,她岂会容这狐狸精屡次犯起嚣张!

  张狂惯了的许伶伶哪能禁得住这种回礼,立时,她铁青着脸扑向苗杏果,两个身影就在刹那间扭打成一团……

  ····························

  “你们给我停手。”

  有道响雷打天外飞进打得不可开交的战场,但敌我两方没人在意,兀自狠拳相向、恶腿相迎。

  “你们给我……妈的!”

  黑着脸,人高腿长,就近先赶到一步的诸葛极承一手一个拉开她们,怒目横视,瞧见许伶伶立即摆出一脸的无辜,他眉一持,心倏沉,目光定定的紧锁着满脸是伤却毫无愧色的小杏果。

  “谁先动手的?”

  苗杏果不退避的直视着那双蓄满怒火的黑眸,没有吭气。可另一侧,许伶伶笃定同样握有致命伤的苗杏果不敢吭气,抽抽噎噎的告起状来。

  “是她啦!”她幽声低叹,发乱衣绉的神情极度哀怨,楚楚动人得很。“我又没对她怎样,她无缘无故就动手打起人来了。”

  “真是这样?”他不信许伶伶的说词。

  “不信你看。”见诸葛极承摆明了仍有疑惑,她气急败坏的伸长脖子,让浮印在纤白面颊的五根指痕及数处抓伤显现在他眼下。“难道我会无聊到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将自己抓得全身伤痕累累吗?”

  “你有话说吗?”这女人虽然说得毫无破绽,但他要听小杏果的辩词。

  无论许伶伶怎么说,他知道小杏果的委屈绝不下于她,原因虽未明,但光以小杏果身上绝不输她的伤痕即可应验他的揣测,可尽管如此,他依旧光火。

  小杏果她是怎么回事?脑子放暑假了不成?早早就跟她警告再三,叫她别企图跟许伶伶斗气,怎么,她真将他的叮咛当耳边风?

  瞥见那双黑眸中未脱口说出的责备,苗杏果没吭气,心中的委屈更是无穷无尽的涌上鼻眼间,说不出话来。

  “小杏果!”

  “干么啦?”

  “你动手打了她?”

  “对!”沉着心绪,她无愧无惧的咬牙承认。

  明知道这其中案情曲折离奇。若追究下去,她很确信这一点,错的一方绝对不在她,但,他问的是,她有没有动手打这狐狸精,而非是不是她先动手打人,所以,即使是错有先后,她也认栽。

  总不能扯着嗓门大刺剌的向全世界喊着,是这贱格女人先挑衅、是这贱格女人先出口中伤地、先动手打人、继而出信威胁,这才激怒了她还击的。

  若敌手换了人,她可以,甚至也可能使出相同的告状伎俩,偏一杠上这狐狸精,她就宁愿将委屈吞回肚里,闭嘴不提。

  谁像这闷骚的狐狸精这般贱格,老摆出一副要人疼惜的无耻样!

  “看吧,她自己都承认了。”心满意足的看着苗杏果果然敢怒不敢言,许伶伶再接再厉的加油添醋。“人家我什么事都没做,无缘无故地,她就对人家这么的神恶煞的,存心吓死人……”

  “闭嘴!”

  “啊?”

  “你先回去。”沉着脸,诸葛极承不耐的打断许伶伶的装腔作势。

  “什么”

  “请你先离开好吗?”

  “可是,是她先打人的,我只是……”

  “这事我会处理。”见许伶伶不甘的又欲启唇,他怒眸一瞪,咬字清晰且态极具威迫的示意她最好知道轻重且快快返场。“能请你先离开吗?”

  他知这这些年来.拓跋及阿契对他的交心与信任教村人们称羡,也知道村里大多数的人早已将他当成一分子,连他自个儿都诚心的融入了这个年代的生活,他不会虚伪的评断自己在村里的份量不重。

  但,并不代表他会忘了本的恣意而为。

  虽然许伶伶是不请自来,可毕竟是十汾的远房亲威,换言之,阿契即使满心不愿,也还是得跟她攀亲带故什么的,所以,她再如何讨人嫌厌,能开口叫她滚蛋的人绝对没他的份。

  “可是……”见苗头不对,许伶伶也知道自己该见好就收。“好吧、那我先回房里去,你待会儿要不要过来探视我?”

  “会有人去探视你的。”可是,绝对不会是他。

  他是正常的男人,但胃口还没靡烂成这般不堪的地步。

  “但是你不来探我……”哀求的眼瞥见他又开始对她横眉立目,她倏然凉气,“好吧,我走就是了。”看来,苗杏果不走,她休想成事。

  冷冷的瞪着许伶伶不甘不愿的离开,他将视线重新落在始终沉默的苗杏果脸上,心中喊痛。

  “说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微俯着脸,虽然明知胸口一把火在熊熊燃烧的他在等着她的答案,但她唇不张、齿不启,神色黯然的静默着。

  她想说出自己所受的委屈,可真要说,连她的底都会被创尽……许伶伶的威胁完全产生效应,没错;她不想让诸葛知道她体内流的血是脏的。

  “我还在等。”

  “没什么。”

  紧握拳,诸葛极承忍住胸口那股想再将她吊在树上过一夜的冲动。

  “你不愿意说?!”

  不言不语,苗杏果倔强的抿着唇瓣,目瞪着许伶伶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搔首弄姿的扬长而去,生平第一次,她对某个人起了深沉的恨。

  说?她能说吗?若她能轻易地将许伶伶的所做所为告诉诸葛,方才她也不会咬牙忍气,任她百般欺凌而不敢全力反击;能说吗?她真的不敢讲。怕沉寂多年的秘密一旦曝了光,被迫离开已生活多年的村子,她心会痛;可若自此而招惹他的憎恨与疏离……不,她不愿意赌上这一把1

  “好,你不说,我不逼你。”咬着牙,诸葛极承强迫自己撇开这个话题。既然她打死不说,他也不想通她剖白,可是……

  “可我告诉过你,别再跟她动手,尽量避着她、忍着她,你忘了?”一个巴掌打不响,这个想法准都会有,他不愿她因为一时冲动而落人口实。

  许伶伶比她有脑子多了,城府也深切许多,只要两人一交战,心软手弱的小杏果不见得讨得到便宜,反倒给了那女人一个博得村人同情的机会,他的苦口婆心,这小瓜呆究竟俺还是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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