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奴役皇商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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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又收了笑意,「这里你不能再待下去了,老是受伤,还一次比一次严重,好好养伤,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他的确不该眷恋了,「养伤的这些日子是否就吃解药了?」

  「反正毒药你也吃习惯了,不差这些时日,伤好了,再给你解药。」

  「妳!」

  「是不是很讨厌我?就是要你讨厌,才不会忘记我。」

  她俏皮的丢下这话,但一走出去,眼中笑意就没了,她脚步沉重的回到自己屋子,趴在床上想哭,她真心舍不得,所以就让他讨厌到底吧,听说爱与恨都能让人惦记一生的。

  朱礼尧的伤幸运的未伤及肺腑,每日喝汤药敷药,再辅以补身药膳,身子一日好过一日,童依瑾在松口气之余,也倒数着他离开的日子。

  这一天,老大夫再次过来,是来确定他的伤全好无碍。

  童依瑾默默的看着老大夫替他检查,一想到他手无缚鸡之力,竟勇敢无惧的挺身为她挡了一剑,又为了争取时间让她逃跑,紧抱黑衣人的腿,她心里就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微妙感受涌上心头,她知自己一颗芳心已经沦陷。

  老大夫向她点头,确定无碍,她让小芷送老大夫出去。

  屋里,就剩她跟朱礼尧,她暗暗深呼吸,压抑胸口的憋闷酸涩,「伤好了,你可以走了,这笔钱让你回家。」她拿了荷包给他,里面有一张千两银票及一些碎银子方便他使用。

  朱礼尧蹙眉,看着手里的荷包,他是该离开了,但……

  「是不是忘了一样东西?」

  她想了想,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只小瓶子,他认出那就是宁晏日常喂毒的青玉瓷瓶,正想着,就见她倒出一颗,丢入了嘴里。

  他愣了愣,一时回不了神,她便又倒出好几颗,全数放入口中咀嚼。

  「妳干什么?」他回神后,脸色大变地冲上前,拚命拍她背,「吐出来,全吐出来!」

  「咳咳咳……」她还真被他拍吐了,她好不容易站直身,气呼呼的看着他,「不就是糖果嘛,差点被你拍得岔了气!」

  闻言,他难以置信的瞪着她,「不是毒药?」

  「不是!」她吐了口长气,坐下来,又忍不住瞪他一眼,「但我先说,一开始的确是给你喂毒的,是你后来无辜受累被鞭打,从那开始我就换了药,先让你吃解药,然后又换了这糖丸子。」

  他瞪着她,这是什么恶趣味?而且从外观压根看不出来,又因为吞药丸时并未咀嚼,所以他从没察觉有何不同。

  「总之,你身上没毒了。」见他黑眸倏地一瞇迸出火花,她又点小怂,「别问我为什么都没说,也许下意识我舍不得你走,起了怨念,这是我左思右想,想出的唯一理由。」朱礼尧一听,原本窜起的火气顿时灭了一些,「怎么又舍得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官方说法,真是好用啊。

  他深吸一口气,道:「其实妳可以跟我一起走。」这里的生活太复杂,龙蛇杂处,她光芒又太盛,他怎么想都不放心。

  走?她能走吗?她想到穿越前,自由的代价就是丢了命,她要再博一次命?

  她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最后摇了摇头,当年助他逃时,他也要她走,可之后呢?

  「妳放心,我不会丢下妳一人,我可以照顾妳。」他凝视着她,做出承诺。

  信他就是傻子,明明她被骗过一次了,可如今心里竟然还是相信他!

  只是江霁不会放她走,仿画能给他赚来大笔银两,说她是摇钱树都不为过,外界传闻两人感情如何好?可这所谓的好,是建立在巨大利益上,一旦损及利益,她就成了他眼里的白眼狼,死上百次都不足惜。

  这一世她是多赚的,说不自由,也没有完全不自由,她就不要太贪心了。

  「你一个人走吧。」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希望能看到她有一丝丝动摇,只是她没有。

  他不得不放弃,「好,我会把钱送还给妳。」

  「不需要,你救我一命,我的命可比这些钱要值钱得多了。你好好过日子,别再被人抓了。」她越说越难受,心也越舍不得,但能巴着不让走?不能!

  这一日,朱礼尧终于踏上回家的路,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有人策马狂奔,一路奔驰到水浒城最高处,远远看着那辆马车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到为止,才在风中痛哭失声。

  「坏蛋,大坏蛋!上一次骗了我,这一次又骗走我的心,好意思吗?我讨厌你,呜呜呜……」

  第十一章 朱家少主回京(1)

  半个月后,京城。

  就在流言漫天纷飞,传说朱家少主发生意外,生死未卜时,又有朱家旁系拜访朱氏宗亲,要求朱礼尧现身辟谣,对朱益安施加压力,而朱家一些商铺也零星传出一些交易问题。

  这一日,秋阳暖暖,万里无云。

  朱礼尧一如过去几年巡视各地商行,带着两名随从、四名暗卫返回朱府,在经过热闹的大街时,朱礼尧打开马车车窗,让在外行走的老百姓清楚看到他的容颜。

  没多久,朱礼尧回京的消息迅速传遍大街小巷,也传入了宫里。

  朱礼尧看来一贯风尘仆仆,而府里人各司其职、井然有序,没有人知道他刚历劫归来。半个月前,朱礼尧一出水浒城,就联络上了无宇、无凛等暗卫。

  无宇等六人见到他时相当激动,在听到他这几个月的遭遇又多有自责,毕竟少主被喂毒控制,当了三个多月的下人,好在总算平安归来。

  此时,朱礼尧坐在气派恢弘的大厅,见了几名管事,随即前往主宅后方一处安静别院。朱益安身体不适,长年在这里赡养,看似不管事,但朱家多数族人还是以他为首,遇到重要决策仍向他请教。

  但说是决策,其实也是想攀附点关系,嫡系在夺嫡争位中虽置身事外,可暗中也算占了一席,毕竟几位皇子明里暗里都想尽了办法要与之交好,好增加夺位筹码。

  嫡系炙手可热,只是朱礼尧一年待在京城的时间有限,而长住京城的朱益安却低调养病,不为所动。

  朱家祖辈早早定了家规,嫡系旁支皆不嫁娶皇家人,也是严正表明朱家不愿也不蹚夺嫡的浑水,毕竟富可敌国的朱家已是盛极之姿,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也是当年朱家宗主聪明之处,敛其锋芒,退出朝堂,转入商界,一样叱咤风云。

  只是总有不怀好意的人盯上嫡系,但更可悲的是,多是出自自家人之手,嫡系这些年折损太多,到了朱益安这一代更是只有朱礼尧一个,他还差点没护住他。

  朱益安看着独子安好的出现在眼前,也激动的老泪纵横,哽声道:「总算回来了。」

  朱礼尧跪地,行了个大礼,「离之让父亲担心了,此次遇险,是儿子大意。」

  「快起来,没事就好。」他说。

  朱礼尧起身,父子个性皆内敛,不善表达,但对彼此的关心挂念都清楚。

  接下来,近一盏茶功夫,朱礼尧将这次历险简略说过,说的最多的自然是童依瑾,但下意识美化她喂毒控制一事,指称那是江霁交代,除此之外,她待他极好。

  儿子失而复得,他心里高兴,对儿子口中谈得最多的童依瑾,人精的他也听出不一样的感情,只是看着儿子如常的神情,就怕对男女之事向来无心的他,仍未发觉他的心已交予出去。

  朱益安也将他失踪后的事说了大概,「无玄仍在私牢,但没有吐出只字词组,听你所言,也不知是何人所为。」

  「心大的就那些人。」他心里有数,无玄在他身边多年,并非无脑之人,只因亲人被掳就叛变,他认为一定还有什么令他动心的筹码,总之,他心里已有几个人选。

  朱益安看儿子心里有数,提醒一句,「没有证据要办人还是不行,总得让那些人心服口服。」

  「离之知道。」

  「虽然对外隐瞒了你失踪的事,但作妖的人还是不少。」朱益安娓娓道来这段时日的谣言纷飞,及朱家几笔交易出现问题,好在及时处理,没有太大损及商誉等事。

  朱礼尧回京消息也吹进他几个挚交好友耳中,不到一个时辰便全数聚到朱府。

  朱益安将事情说得差不多了,便让他与朋友们叙旧。

  朱礼尧脚步匆匆的走在青石小径上,转过回廊,来到自己的沧离院,一路上,府里小厮丫鬟行礼,都脸带笑意,少主回来了,真好!

  朱礼尧一进沧离院,院里伺候的奴仆更是笑逐颜开,纷纷喊着,「少主。」

  他微微点头,踏进富丽堂皇的厅堂,贴身伺候的无宇、无凛也跟上去。

  朱礼尧看着或坐或站的三名挚友,桀骜不驯的郑湘武,俊秀斯文的苏奕铭,俊逸雍容的唐聿甫,每每相聚,总能让京城闺秀闻风而至,虽不到痴痴相望,但迈不动脚的还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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