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不知道她这是一种邀请?他不想因为误解而造成她的后悔。
他站在门前,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月光将他的身影照出来,她如果制止,他会停下,如果她没有说不……
柳惠娘坐在床上,因为饥渴而偷偷吞咽口水。
幸好屋里没点灯,不然一定掩盖不了她脸上的红潮。
她没想到,除了前夫,有一天她会对另一个男人产生思春之情,在他吻住她时,她的慾望就被他挑起了。
她知道他在解裤裆,脱得一丝不挂,而她却移不开眼。月光隐约照出他结实的线条,野性而强悍的体魄,令她的身子为此而燥热。
她看着他缓缓朝她走近,似一头蛰伏许久的豹,每一步都蓄着压抑的力量,一旦释放,便会朝她扑来,让她逃不开。
她也不想逃了,因为她没什么好怕的,她这个嫁过人的妇人,在他眼中彷佛是个宝。
他了解她所有最真实的面貌,她最不堪的样子,他都见过了,却还要她,既如此,
她也决定要他。
楚雄站在她面前,直直盯住她,嗓音低沈。
「你若后悔,还来得及。」
柳惠娘挑眉,无畏地迎上他迫人的目光。
过了一会儿,丢回一句。
「我后悔了,请转身好走,不送。」
她懒得去看他此时是什么表情,他想当君子就随他去,她拿下头上的发簪,顺了顺一头青丝,拉过被子,打算睡觉不理他了。
就在她躺下时,身旁床榻沈下,男人的身躯压了上来。
「干什么?你不是要走吗9」
「不走!老子今夜要睡了你,绝对不走!」
「哼!我答应让你睡了吗?」
「我让你睡,行不?」
「谁稀罕!」
「我稀罕,我日也思、夜也想,在梦里不知做了多少次。」
「不要脸!」
「要脸就睡不到你了,老子不要这个脸!」
「你——唔……」
楚雄堵住她的唇,两手也没闲着,将她身上的衣物剥得精光。
好不容易等到她的同意,他怎么可能当君子?适才那话就是说说罢了。
在同一条被子里,男人的坚硬与女人的柔软,激起了整夜的火花。
他说到做到,他虽然不是她第一个男人,但没关系,他只要能当她最后一个男人就行。
第14章(1)
原来,楚雄加入了京城的虎旗军。
虎旗军的军营就在京城北城门外一公里处,他在军营受训了五日,今日休沐,因此昨日连夜赶回来。
也就是说,柳惠娘自己想错了,她还保留着旧有的印象,以为男人去从军会被派到很远的边防,就像在杏花村,去从军的男人至此音讯全无,很难再见到面。
却没想到,京城的兵营就在城外,当天就可以往返。
「想我了对不对?」
楚雄搂着她的腰,意犹未尽地亲吻她的肩背。
柳惠娘很想不理他,搞了半天,原来是她搞错了,她原以为自此与他难再相见,「次见面可能要隔很多年,因此昨天见到他才会情难自抑,将自己满腔情意倾泄出来。哪知一夜云雨后,直到清晨,经过楚雄的解说,她才知道自己误解了。
楚雄也终於明白为何她昨夜会如此热情,原来是怕他走了,今生再也见不着,才会舍身相许,抵死缠绵。
这误会来得好!
他胸膛震动,闷着笑,逮着了机会,抓住想逃跑的女人,赖着她刨根问底。
「说,你是不是想我了?」
「臭美!」
「昨晚的热情可不是作梦,有人抱着我,眼泪鼻涕齐流,一副生死相许的模样。」
「滚!」
楚雄哈哈大笑,爱极了这女人脸红尴尬又耍赖的模样。
柳惠娘正懊恼呢,以为再也见不到他,害怕失去他,因此一见到他出现,来不及深想,一时冲动就……想到自己昨晚一副深怕失去他,死缠着他,还在他怀里放声哭泣,她自己都觉得丢人现眼,简直没脸见人!尤其是瞧见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神情,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想你走,滚开!」
「口是心非,你昨晚的表现,可没有一点都不想。」
他还敢说?她是缠着他没错,可是到后来是他需索无度,害得她现在全身酸疼得要命
这男人胃口太大,一旦开吃,简直就是饥不择食的饿死鬼!
整晚下来,她几乎没睡多少,两人的体力实在相差太多,她现在身体酸软得一塌糊涂,下不了床。
「哼,我昨晚是失心疯,才会发神经!」
哟?恼羞成怒了?
「没关系,是失心疯也好,发神经也罢,总之你睡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柳惠娘气笑了,这男人的脸皮简直跟城墙,样厚!
她说不过他,就气得咬他,咬着咬着,突然感觉不对,他某个部位又硬了,她脑中警铃大作,立即求饶。
「我不行了!我疼!」她双手推拒,不准他压过来。
她一示弱,他就只能咬牙忍着。「那你别勾引我呀。」
她瞪眼。「我哪有勾引你?」
「你咬我,我会兴奋。」
「……」
这人是受虐狂吗?被咬就会兴奋,她咬他那么多次了,难怪他不介意,搞了半天,原来他很享受,简直是禽兽。
柳惠娘独守空闺三年,没想到这一开荤,跟新婚初夜一样,一时下不了床。
最后还是楚雄亲自伺候她,而他非常愿意,笑咪咪地亲自去打热水,亲自给她擦身子
她不肯,晚上黑灯瞎火的还行,大白天的,什么都瞧得一清二楚,她反而不习惯。
「羞什么,我能夜里视物,就算没点灯,你全身上下我都能瞧得一清二楚。」听他说完,她觉得自己亏大了,又气得拧他的胳臂。
他一点也不介意,还怕她拧得手疼,积极地给意见。「胳臂下方的肉软,你拧这儿。」
柳惠娘服了他了,一推一拒之下,还是被他擦了身子,又吃了许多豆腐。话说也怪,他人明明粗野,但是伺候起来居然很细心,把她伺候得很舒服。
她忍不住起疑,质问他。「你这么熟练?伺候过多少女人?」
男人听到这种问题通常会回避,但楚雄却正经八百地伸出手指头数数。
「让我算算。」十根手指头被他一根一根掰算着,算到后来,居然不够用,连脚趾头也用上了。
柳惠娘瞪大眼,一副震惊的模样,把楚雄逗得哈哈大笑。
「骗你的,哪个女人像你这么凶,敢要本爷伺候,也就你有这个本事,迷得我七荤八素的,极尽所能讨好你,爷的精力都用在你身上了。」
这话她爱听,不过她也不是天真的女人了,她知道以楚雄的性子和过往,肯定有过女人,但她不想去计较。以往她不识他,他也不识她,现在两人既然在一起,她看重的就是现在、是未来。
「丑话我先说在前头,你外头若有老相好什么的,就别来招惹我。」
「放心,只有你,没别的女人。」
「还有,我绝不跟其他女人共侍一夫,若是哪天你背着我在外头找女人,我立刻带儿子走!」
楚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叹气道:「原以为你是个机灵聪明的,对土匪够狠,怎么对付自己男人就这么笨?若是我背叛你,你就该拿刀腌了我才对,还应该趁着受宠时,想办法把我名下的产业弄到你名下,如此我若是找女人,便会有所顾忌。你还得培养自己的人马帮你盯着我,把人安插到我身边,这样万一哪天我对不起你时,你才不会人财两失,还能教训我这个负心汉。进可攻,退可守,才不会吃大亏呀。」
柳惠娘听了瞪大眼,本来是她威胁他、警告他,怎么这男人不气,反倒怪她没出息了?又听他说得欢,教她如何对付男人的手段,如何吹枕头风,让她听了都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你是嫌命长还是活得不耐烦?受威胁的是你呢,高兴个什么劲儿?」
「我当然高兴了,媳妇第一次吃我的醋呢,表示你在乎我。」
这男人简直厚颜无耻,别的男人听到了,只会口头上发誓自己绝无二心,他却反其道而行,教她更狠一点,像是怕她吃亏似的,见她吃自己的醋跟过年似的开心,兴致勃勃地教她怎么对付男人。
别的男人要女人三从四德,要女人隐忍,要女人犠牲,唯独他教她不要吃亏,教她如何占他的便宜。
这男人呀,教会了她什么是对她好,让她享受到一个男人疼爱女人时,是如何为女人着想一切,舍不得她受丁点委屈。
她不禁细想和吴子清的种种过往,都是她极力去为他着想,极力去配合他。若她做得好,他便口头赞美;她若做得不合他意,他便是长篇大道理,说得她心头愧疚。
偶尔两人冷战时,最后先低头的总是她,而他只需笑一笑,说几句温柔的话,她就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吴子清对她的好,不过就是口头上的温柔,而她只因为他的温柔、他的笑容,就认为他对自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