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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麽?」

  「来!!」千辛万苦,他抬开手臂。

  「干麽啦?」她口气不太爽的哼呀哼,但是,见他气弱的凄惨模样,怕他又拗起性子,死也要攀过来抓她,终究还是不忍心的又凑过身,认命地被他重搂回怀里。「你会冷是吗?]

  「呵。」满足的扯开唇,他的声音极细。「我想完成刚刚那个吻。」

  她楞住了。都什么时候了?眼下,他们八成就只能躺在这里等死,可他还想著那个该死的吻?

  「你不愿意?」

  姜晏发觉自己又哭了,拜托,人家是饱暖思淫欲,而他该不会是摔破了脑袋,导致脑细胞功能不完全吧?

  心还在哀悼,就见他拚了命地将她拥紧,缓缓的朝她倾过睑,一个如春风般和煦的淡吻印上了她苍白乾涸的微颤唇瓣……

  「你的嘴唇好乾。」贴著她的唇,赫森苦笑轻喟。

  「废……废话……」都什麽节骨眼了,他还嫌东嫌西?「说不定是你的……赫!」姜晏突然住口,又是一脸惊骇的瞪著他。

  他没说错,她的嘴唇的确是乾,而他的嘴唇却冷冷的、湿湿滑滑的、叫人触目心惊….:他的唇上全是叫人心魂俱丧的暗色血液。

  哆嗦加剧的白唇张张阖阖,却说不出任何鼓舞两人的只字片语,寒著胸口的深惧,她呜咽著,紧紧的将陷入昏迷中的他环在怀中,热泪汹涌,直到身後有个东西不停的推挤著她的背……

  有人来了?!

  顾不了几近溃散边缘的体力,她猛然回首,宣接贴上排骨哈著的湿濡大舌头,也望进了它那双闪烁著的晶莹图眼里。

  「汪汪!」

  「排骨?!」、心一松,鼻心袭上灼热的酸涩,将冰冷的泪颊贴上赫森的脸庞。「我们得救了,赫森,你听到没?」

  赫森没有回应她的喜悦,彻底的陷入昏迷的状态。

  骇然的泪水盈满眼眶,姜晏努力的拉回溃散的神智。

  不行,得快点找人来救他,可是凭排骨的体魄是没办法同时驮两个人走出这个丛林……那,就只有她先走了。

  放他一个人孤伶伶的躺在这里,她万般不愿,但是若再不去求救,他们就注定得当亡命鸳鸯了。

  「排骨,来。」

  扬扬虚软无力的手臂,原以为得再试一试,怎料排骨竟能会意地自她的身侧顶高她的身体,勇猛无怨地承接她大半的体重。

  她抽抽嘻嘻,梨花带泪的将睑贴上它的後脑勺,激动的亲了亲。「乖排骨,现在,快点儿背我回去吧,赫森还等著人救命呢。」

  低头嗅了嗅赫森溢满鲜血的脸庞,排骨呜咽了两声,四腿拉拔地往来时路狂奔,一点都不受姜晏俯压在背上的重量阻碍,疾风破竹地驮著她奔向求生之路。

  他们摔下的位实在城堡的正後方林子里,无垠深夜,排骨在丛林里左弯右拐,循著城堡的外围放肆狂奔,未到厚重的大门,它异样的狂吠声恰巧惊吓到经过长廊的克利夫,他微讶的出口幽暗的窗格向外张望,倏然心惊。

  那不是少爷在找的姜小姐吗?瞧她的模样,难不成是……出事了?

  就在他快步的走向大门,驮著人的排骨也已经停在门外。

  「汪汪!」

  极力捺著惊慌情绪,他疾跨出大门,轻手轻脚的山口排骨背上抱起姜晏!几个临时雇来的侍者也围了上来。

  「姜小姐?」

  「快去救他。」

  「他?」不知怎地,克利夫脑门忽地跃过一抹不祥。

  「赫森呀,他;….受伤了。」挣扎的吸了口气,她低垂的手拍了拍排骨高昂的大脑袋。「排骨,快带他们去救他。」她不行了,不快点将话说完,怕来不及救回他[快点去救他……」扁著白唇,她开始泣不成声了。

  她好怕,好怕待排骨带著大夥儿赶去救他时,却发现……

  微缩的指头传来温热的湿濡,她勉强睁开眼,瞧见排骨安慰的圆眼盯著她瞧,湿湿的大舌头一下又」下的舔著她发颤不止的指与掌际。

  安慰?!

  涣散的神智没法子多想,耳边听见抱著她的克利夫有条不紊的下著几道救人的急令!太好了,他们采取行动了。

  这时候,她的心终於松懈下来,轻声呻吟,她纵容自已沉入空泛的黑甜乡。

  第八章

  大夥儿手忙脚乱的将两名昏迷不醒的伤者送上直升机,机门被拉上,直升机升天直朝垠暗的天际飞去。

  直升机才停在医院楼顶的停机坪,一堆医生、护土早已经准备妥当,只等病人送达进行抢救。

  该说姜晏是个极度幸运的受害者,从那麽高的地方摔下来,除了几根肋骨有轻微的裂、碎伤,再来就是几处大大小小的擦伤,需要躺在床上休养一阵子,可是要不了命。

  而赫森就凄惨了点,因为除了跟姜晏有著不相上下的挫伤、擦伤,他的脑袋在落地时被岩石敲破了个洞,即使只躺了一个晚上便睁开眼的他口口声声说没事了,还是硬被医生再绑在床上两天,以观察他究竟会不会临时没了命。

  讽刺的是,严格说来赫森伤得比姜晏重,却比她早一天离床活动,如果不是身上处处白纱缠里,大概没人会相信看来神清气爽的他才刚自鬼门关走上一遭。

  看见敲了门走进来的人是他,姜晏嘴一扁,不知怎地竟有股心疼从鼻端酸进心坎里。

  「醒了没?」

  「你……」先顿住气,润了润乾唇,姜晏才能勉强再吭出话来。「你没事吧?」克利夫骗人,他说他们家少爷很好,伤得不重,呜……他看起来哪儿好了?他看来好……惨,

  惨得像被阎罗王判了刑、处了罪,见状,她的心痛得直揪紧,她不假思索地朝他轻举藕臂,只冀望能捎给他一些些温情抚慰。

  「你别逞强呀,真的没事?」

  「当然。」他笑咪咪的将手中的长茎玫瑰塞进她手中,这才动作稍显迟滞地坐在床侧,来不及舒口气,便伸指擦拭她如小瀑般的泪水。「怎么了,你是哭我变丑了?还是哭你的伤没有我好得快?」

  「谁理你那张桃花脸还够不够帅呀!」

  「不是?那就是担心我的身体喽?」

  「我?管你死活?哼,臭美。」

  「你唷,又口是心非了。」倾身啜了啜她颊上的泪水,他柔声轻笑。「有点酸,有点苦,可是,很合我的味。」

  「你……」

  姜晏只来得及嘀咕一声,便遭他以炙热的唇封缄,微启的唇来不及抿紧,就被他滑溜的巧舌逗开了齿,偷吁著气,只嘤咛*声,赫森便以更火热的吻夺走了她残馀的神智。

  鼻梢浓郁的气息穿透了她的身心,薰然地魅惑著她的神魂,那是专属於他的味道,因伤卧床的这几天,教她魂牵梦萦的男性气息,而就连微敛的眼底也映满了他。

  他一再探索的热吻毫不松懈的逼她释放自己的情欲,就像有缕看不见的神魂飘散在彼此的周遭,不容仍有些犹豫的她有半丝背叛的心绪。

  一吻稍休,他适时的给她空间喘气,双手抚住她的红颊,恋恋不舍的以挺直的鼻梢顶著她泛起红潮的鼻梢。

  「我好担心你?」

  「我? 」

  「没撞成脑震荡的人还睡得这么沉。」赫森打心里叹道。「我快以为你是存心想吓坏我了。」瞧她的脸白成那样,他当然、心惊胆寒。

  睁开眼的刹那,脑袋涨痛地让他几乎又要晕眩过去,可他却一心只想亲眼瞧见她无恙不可,所以,克利夫将他偷渡到她的病房,见她仍旧不省人事的躺著,白白的脸,静静又轻浅的气息,害他以为她……

  当时,如果不是医生再三保证她没事,长命百岁不是问题,他想,他绝对无法安心的多躺那两天。

  「我醒啦,只是下不了床。」姜晏的语气有著怨意。[这样躺著,很闷耶。」

  「你的肋骨有伤,还是多躺几天,保险些。」

  「又不是断了肋骨,不过是几道裂缝……」

  「不整治好,裂缝很容易就断成两截。」他没好气的打断她的争驳。[还是,乾脆叫人打断它,省得你还有籍口回嘴。」

  唷,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数落她的回嘴?

  「骂我?你自己的脑袋也破了个洞,不乖乖躺著补回外溢流失的脑浆,还四处爬爬走。」斗归斗,姜晏还是心疼不已的伸手触了触他缠在脑袋上的纱布,眼捩又流了下来。「很痛吧?为什么不再躺著休息呢?」

  「谁叫你素行不良,害我连躺在床上都还得担心你不听医生的话。」

  「我?我还能走到哪里去呀?」听他那样说,她很火,忍不住捏了捏他青髭乱竖的脸颊。「你没眼睛看哪,我被这堆纱布给困住了啦。」

  「那最好,现在,你就给我安安份份的休养,哪儿都别想去。」

  哼哼,这样就想绑著她—.「你乾脆拿条绳子将我脚著算了。」

  「我也想过呀,可惜这里不是精神病院,无法名正言顺的绑著你。」黑炯炯的眸子盯紧著她。「那天是你拚了命的救我—真遗憾目前我没法子以身相许,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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