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与妻同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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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这么大?「这样不会打草惊蛇?」听雨可是家生子呢,她的爹娘都是侯府的下人,他这么一动手,明天她爹肯定又要冲上门来质问。

  「打草惊蛇也没法子,咱们现在要的是能将她定罪的证据。」

  「很难。」曹氏几乎做得滴水不漏,想抓她把柄真的有难度。

  「只要是人做的事,不可能毫无痕迹。」

  「也是。」她得对他更有信心才对。「对了,你要去哪,跟谁碰面?」

  「跟大哥。」

  「大哥?既是跟大哥见面,干么约在外面?」

  「谁跟你说约在外面?」于悬笑得又邪又媚,往前一指道:「到了。」

  「……这不是书房吗?」洛行歌呐呐地道,外头还有锦衣卫守着呢。

  「对呀。」于悬笑眯眼,牵着她进了书房。

  「你不是要出门?」

  「嗯,出房门。」

  「……」洛行歌空白的内心世界里飙出无数不堪入耳的问候,如果不是书房里有人,她应该会直接飙骂出口。

  这个人怎么可以卑鄙地用这种手段骗她?

  恶劣!

  见两人进门,于恕大步流星,一见到他也不罗唆,开门见山地道:「三弟,我找到了一些证据可以证明表哥他们是被陷害的。」

  「喔?」

  「当初接线的管事虽然已死,但是我循线找到与那位管事接头的人,如今已经押在外头,他是曹家一座庄子的管事,他可以证明是曹家的人要他刻意接近那位已死的管事,继而牵上暗杀这条线。」

  于悬有些意外于恕竟能查出他遗漏的线索,道:「大哥,我丑话说在先,哪怕真有证据可以证明表哥他们是被陷害,但他们有心暗算县主是铁一般的事实,纵然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这条线索对温家也许不值钱,但也许能与曹氏扯上关系,让他手上多些制敌筹码,至于温家,他就算能帮也不会帮,一切听从皇上监判。

  「我知道。」

  「多谢大哥体恤。」

  于恕说完这些便先行离开,于悬打算把曹家管事一并押进北镇抚司好好地审,顺便教教伏刚怎么审,才能审出满意的供词。

  「致知,要跟我一道去吗?」私下他有时会唤她真正的名字。面对他迷人的诱惑,洛行歌清醒多了,问:「有条件吗?」

  「你刚刚的威胁,我很喜欢。」

  「没门!」洛行歌二话不说走人。

  当她傻的?以为她还会上当?哼。

  于悬叹了口气,这回他是真的想带她出去走走。

  第十四章 回娘家试探(1)

  洛行歌沿着回主屋的小径走着,远远就瞧见萧群等在主屋外。「有什么消息吗?」她走近后,保持两步的距离问着。

  这些时日她一直待在家里,便让萧群充当她的耳目,派人去盯着曹氏暗地里都做了什么。

  「夫人昨儿个从修业寺请来许多女尼。」

  「女尼?」

  「是王朝最尊贵的女尼,修业寺的慧心住持领着修业寺里的女尼入住。」

  「她有什么丰功伟业吗?」她不解地问。

  萧群反倒疑惑地看着她,目光太扎人,逼得她不得不反问:「有什么问题吗?」干么这样看着她?

  「慧心住持是长公主,当今皇上的胞姊,亦是侯爷的表姊,县主的表姑姑。」

  洛行歌惊讶地微张嘴,再用力地抿住。

  她脑袋里完全没有这号人物……为什么长公主会出家为尼?不行,不能问,要问的话问于悬就好。

  「喔,那就不足为奇。」她轻咳了声,自认为很自在地回应。虽说是出家人,但也算是自家人,请到家里也没什么大不了。

  「慧心住持长年待在修业寺,不轻易下山,此番回京是因为京城里许多勳贵家中闹鬼,惹得民心不安,所以皇上特地将她请来为王朝祈福的。」

  「喔。」这事她听容寻音提过,只是没想到原来闹鬼事件还在持续中,不过这事的后续于悬没跟她提过,所以她想应该不重要。

  「前些日子曹在望认罪暗杀县主,夫人自认也有罪,所以把自己关进祠堂,由慧心住持带领着吃斋念经。」

  洛行歌眉头微拢,不知道曹氏玩的是哪招。真心忏悔?她并不这么认为,一个心思镇密可准确计算人心行凶的人,未达目的,又有什么好忏悔的?

  这事萧群能知道,想必于悬应该也知道,等他回来再跟他聊聊。

  「如果没什么事,你下去休息吧。」

  「县主。」

  洛行歌正要离开,却被他唤住,回头等着下文。

  「外头传闻县主邪祟附身。」

  洛行歌心间一抖,故作自在,嗤笑了声。「无稽之谈。」

  瞧她笑得几分张狂,萧群轻点着头,心想果然还是他识得的那位县主。「虽不知这传闻有何意图,但县主还是小心为上。」

  洛行歌未答,摆了摆手,潇洒走进主屋里,心里却是狂跳不止。

  这事还在传?搞得她都快觉得自己就是他们口中的邪祟了。

  别怕,没事,她后台够硬,只要她能将原主的霸气适时展露,什么都不是问题。

  给自己打足气,洛行歌才进了屋子,就见本来在外间值夜的周嬷嬷迎上前来,神色有些局促不安。

  「嬷嬷,发生什么事了?」一个行事向来稳重的嬷嬷面露不安,教她不禁停下脚步审视她。

  「没什么,只是想问县主要不要用点茶水。」

  洛行歌却直勾勾地看着她,道:「不用,嬷嬷,有话可以直说。」

  周嬷嬷神色更加犹豫,欲言又止。

  洛行歌不禁失笑。「嬷嬷,咱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吧。」是原主强烈的霸气强植人心,所以才教周嬷嬷想说点私话都要考虑再三?

  周嬷嬷想了想,吸了口气道:「县主让萧护卫盯着夫人?」

  洛行歌眉头微扬,虽说有些话她不会刻意隐瞒,但好像还没有人当着她的面问她的意图。

  有猫腻。

  「因为曹家出了事,我想知道夫人有没有牵涉其中。」她折衷道。

  她并没打算全盘托出,但这么说应该也能钓出周嬷嬷欲言又止的一些话。

  果然如她猜想,周嬷嬷神色变了变,似乎是思索着到底要不要开口,所以她耐心地等,没一会却见周嬷嬷突地跪下,她吓得赶忙将她拉起。

  「别别别。」别动不动就对她跪,她心里难受。

  「县主,老奴有些踰矩的话想说。」

  「你尽管说,我保证绝不罚你。」洛行歌忙道,很怕手一松她又跪下。

  周嬷嬷吸了口气,抿了抿唇道:「县主,如果老奴说,夫人待您是捧杀,您可相信?」

  「信。」她毫不犹豫地道。

  当然,她相信有一部分是因为曹氏必须跟着她爹的脚步走,毕竟要讨她爹的欢心嘛,不跟着疼宠她,是脑袋坏了不成。

  「难道县主早就发觉了?」

  「是,但你又是为何这么想?」

  周嬷嬷揪着手巾,顿了顿才道:「说来话长,想当年夫人是先夫人的闺阁好友,两人亲如姊妹,在先夫人出阁后,她也常出入侯府相伴,甚至在知道先夫人有喜时,还送上许多药材,并特地找来民间神医照料,可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

  洛行歌轻点着头,往椅子一坐,示意她继续说。

  「看来两人似乎真的亲如姊妹,可是就在先夫人要临盆前两个月,先夫人却开始出现落红,可那民间神医却说无大碍,那时先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极为担心,打算将神医开的安胎方子拿去给外头大夫瞧,结果……」

  「人就没了?」

  周嬷嬷点点头,又道:「先夫人很伤心,这下子身子更弱了,明明就要临盆了,整个人却瘦得不成人样,侯爷便从宫中找了太医,可太医开了方子,先夫人还是同样体弱,于是当时还是二等丫鬟的老奴,偷了方子送到外头医馆,才发现方子里有红花和桃仁。」

  「太医不可能开这种药,当时负责熬药的是先夫人的大丫鬟青桃,老奴想找她问,先夫人却已经发动了,生下县主后血崩,侯爷让太医抢救,可先夫人只多活了一个月就去了,后来老奴想把这事告知侯爷,青桃却已经离开侯府,老奴在没有足够证据下,连到底是谁下的黑手都不知道,根本不敢告诉侯爷。」

  洛行歌听到最后,搁在把手上的手微微颤着,浑身爆开阵阵鸡皮疙瘩。这算什么?这分明是闺蜜为夺所爱,谋害好友……

  「半年后皇上赐婚,侯爷迎娶了夫人,一开始老奴也乐见其成,可慢慢的,老奴觉得不对劲,侯爷虽宠县主,可都会教导县主为人处世之道,夫人却不一样,她是彻底放任,甚至在言语中损掇县主作恶,直到县主个性不变,老奴才猛然发觉,也许当年先夫人之死是出自夫人之手……」

  洛行歌托着额不语,周嬷嬷以为她不信,便将怀里的方巾取出打开。「县主若是不信,可以拿着这熏香的香料去医馆询问里头添加了什么。」

  「添了什么?」

  「断肠草,其香与茉莉相似,可断肠草可是剧毒,夫人她……」周嬷嬷再也说不出口,又担心她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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