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小子非要这丫头不可,那么就顺其自然吧,横竖他家大业大,曜纶的能力也够强,根本不需要什么商业联姻,他也能把公司搞得很好。最重要的是沄秀这丫头越来越得他的缘,娶进门当媳妇他倒也能欣然接受。
「看沄秀什么时候点头,你就什么时候可以筹备婚礼。」他浅叹一口,硬生生地把这个麻烦的问题丢给他的小秘书童沄秀。
因为这场病的关系,教他看清自己情感的归属,他就是喜欢那个原本配合他一起瞒骗老爸、完全不计较任何利益的童沄秀。
既然都确定自己的心意了,他不会轻易改变,婚期自然由她决定。
「嗄?!」怎么这么棘手的问题会落到她头上?童沄秀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就怕刑老爹真的找她要时间。
她想冲动地出声抗议,但随即想到目前似乎还不能表明自己只是人情客串老板的女友身分,要是让老爹知道事实的真相,万一再逼老板跟叶小姐结婚怎么办?
「呃……好的老爹,等老板身体好一点,我会找时间和他研究研究。」还是忍下来,等到老板和他喜欢的女生谈论到婚事时再说……她吞下喉中的苦涩,面对老爹期许的眼光,她也只能回以僵硬的微笑。
「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作决定,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别让我等太久。」深深地看了童沄秀一眼,刑厚齐不晓得是否看出她的勉强,总之不再绕着同一个话题打转,只传达出自己强烈的希冀。
「那你好好在医院养身体吧,我先回去了。」刑厚齐达到此行的目的,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
「老板,你真的很奸诈!」童沄秀瞪着刑曜纶,那水汪汪的大眼饱含了满满的埋怨。
「怎么说?」刑曜纶嘴角微勾,一脸无辜。
「你明明知道我们是在演戏,竟然还把老爹的期待丢给我解决,你这是做人家儿子该有的态度吗?」她板着脸指控。
「那是妳说的,我可没这么说。」或许一开始是演戏,但他现在不想再假下去,还很认真地想假戏真做,就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虽然他们之间还没有交往,但等他出院之后,他会清楚地让她明白他的心意,他想照顾她、爱护她,将她纳入自己丰厚的羽翼下,让她完完全全属于他。
「又是我说的?!」她张大小嘴,一副完全被陷害的呆样。「一开始都你在说,现在又变成都我说的,我说了你就会照做吗?」
人家说女人善变,她发现男人才善变,尤其是眼前这一枚。
「嗯哼,悉听尊便。」他难得退让地轻哼。
「好,这里不方便说,我们回病房里再说。」
五分钟后,两人由中庭回到刑曜纶的单人病房,童沄秀先让他躺回病床上,自个儿再拉了张椅子到床边,正襟危坐地端正坐好。
「妳需要这么僵硬吗?」相较于她的紧绷,刑曜纶显得气定神闲,反正不论她出什么招,他都能轻松应对。
「我很认真。」用力瞪他一眼,这两天老觉得他很不正经,尤其是没经过她同意就吻她……想到这里,她的小脸不由得浮起两朵红云。
「认真到脸红?」他挑眉,觉得她这样可爱极了。
在他看来那不叫认真,反倒像是想到什么暧昧的事才会脸红,譬如,昨天那个吻……
「你……那是我的事,不要你管。」她气恼地白他一眼,清了清喉咙准备导入正题。「我们现在开始谈吧!」
「谈什么?」他装傻,看她怎么演下去。
「谈老爹的希望啊!」可恶!才五分钟前的事,他竟然忘得一乾二净,恐怕是烧坏脑子了。「你不是要我说?现在就来说啊!」
「嗯哼,妳说。」他舒服地倚着上半部抬高的病床,突然觉得住院不再是那么无趣的事,至少她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你……那个……」她开口,却不晓得如何切入主题,一时间舌头打结。
「哪个?」由身旁置物柜上的水果篮里,拿了根周翔荃带来的香蕉,他开心地吃起来。
「我昨天……昨天听到你跟叶小姐说,你有喜欢的人了?」哎!偷听真的不是好行为,实在叫她难以启齿。
「我就知道妳有偷听。」他眼眉带笑地揶揄。
「……我又不是故意的。」他的病房没上锁,任何人都有可能随时进来,如果不是她,也有可能是巡房的医生或护士啊。「你是说真的,还是搪塞叶小姐的说辞?」至少让她先确认这点,他们才好再往下谈。
「真的啊!」这笨丫头,怎么就听不出他的心意啊?女人太精明不是好事,但像她这么笨的也让他很无言,恨不得她这时能聪明点。
「那……那就好办了。」得到他口头的证实,她心绪复杂地揪紧放在膝上的小拳头。
既然他有喜欢的女人了,那么她就可以把压在自己肩上那名为「欺骗」的担子卸下,然后将老爹的期待交棒到老板心仪的对象身上,换句话说就是她要解脱了。
但为什么她的心会痛痛的、酸酸的?似乎也到了梦该醒的时候了……
「怎么好办?」他明知故问。
这女人完全藏不住心思,所有想法全写在脸上,教他既心疼又觉得挺有趣──想想他也挺变态的,竟然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喜欢的女人这样挣扎,不过他能确定的是,跟她在一起绝对不会无聊,不但不无聊还会很有趣,这也是他喜欢她的理由之一。
「就坦白跟老爹讲啊,然后你跟你那个……喜欢的人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这样不就诸事大吉了吗?」她抬起头,努力挤出自认为愉悦的笑容。
她不晓得的是,那笑容真丑,比哭脸还丑。
「说起来很简单,做起来可没那么容易。」他暗叹,超想伸手给她「秀秀」,但她太迟钝了,他要她自己发现他的心意。「她不答应跟我交往。」
「什么?!」怎么可能?他条件这么好,长得又帅,虽然性情有点古怪又讨人厌,但那是她个人认为,相信应该还是有很多女人喜欢他,又怎么会拒绝他的追求?「你开玩笑的吧?」
「我像在开玩笑的样子吗?」无奈地将香蕉皮丢到垃圾桶里,他突然一本正经地凝着她。「如果我现在跟妳说,要妳当我的女人,妳怎么说?」
童沄秀错愕地瞪大双眼,小脸不争气地染上红晕,心口控制不住地惴惴乱跳。
「你别老是拿我开玩笑!」她看起来很好欺负吗?怎么他老爱逗着她玩,讨厌死了!
「妳看,妳不就拒绝了?」唉~~众人看他是黄金单身汉,偏偏这妮子就是不领他的情,着实令他为之气结。
「我又不是你喜欢的人,不能拿我当例子啦!」她哇哇抗议。
「谁说不是?」他的眉心打成数个小结,故意拿自己的电眼电她。「妳以为我是那种随便抓到个女人就能亲吻的男人吗?」
第6章(1)
她怎么会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随便就能亲吻女人的男人,但他吻了她却是不争的事实。
只是他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他的意思是……他因为喜欢她,所以才吻她?!
噢天啊!她怎能厚脸皮的这样想,天知道这一切或许只是她自己心有所属才异想天开,事实恐怕不是这么回事。
「呃……老板,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别自己胡乱猜测的好,一脸苦恼地拒绝响应。
「怎么说?」他挑眉,暗笑她胆小。
他都说得这么白了她还不懂,该不会是故意装傻吧?要是装傻就太不可爱了。
「其实我跟你也没很熟,我实在不晓得你会不会那样做。」她老实回答。
「……」听到她的回应,刑曜纶的嘴角抽搐了下,着实很难再维持住唇边优雅的笑意。
这女人对他的信任度太低,低到他无言以对,更无法用任何语言来表示他的沮丧,深深打击他身为男人高傲的自尊心。
「老板?」见他迟迟没有出声,童沄秀忍不住催促地轻喊。
「妳既然认识我不深,怎么敢独自一人留在医院陪我过夜?」他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
「……我是在陪病人,不是陪你过夜。」他说得如此暧昧,教她不由自主赧红小脸,结结巴巴地反驳。
「那不是一样的意思?」刑曜纶翻了下白眼,不认为这两者之间有何差异。
「不一样!很不一样!」她大声辩驳。
「妳说哪里不一样?」差别不过在于有没有上床而已,呿~~
「就……就……」她就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张小脸红得可比熟透了的红苹果。
「就什么就?我说一样就一样。」他鸭霸地再次重申。
「就跟你说不一样啦!」她恼了,老是辩不过他,实在叫人很生气。「陪你过夜这种说法,才不像陪伴病人这么单纯!」
刑曜纶瞇了瞇眼,突地跳下床,一把攫住她的手臂,令她冷不防狠抽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