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偷心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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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是谁?”笑盈盈地娇声问道,董笑琴的唇畔浮起狐媚的愉悦,“呵,你们该不会是在聊瞿董吧?”

  瞿董?!

  不经意的又听到件新闻,这回,顾不得是在异味四起的厕所里,李竟窻惊诧的嘴蓦地张启。

  呵,难怪在老板眼中,瞿先生这么举足轻重了,原来是“董”字辈的尊客呀!

  “除了他还有谁?”

  “阿芳,你讲得那么坦白,也不怕被咱们公司里的那些男人听了会吃味?”董笑琴又笑了,像是极满意她们的赞叹。

  有些恍然大悟的猛点着头,李竟窻终于知道这两位DJ是何许人物了。

  这个叫阿芳的女人有张大饼脸,两颊还极其讽刺的衬上几颗芝麻似的雀斑,略嫌粗壮的身材却又偏爱穿着凉快的衣裳;而既然其中一个是阿芳,那另一个一定是还算颇有几分姿色的行云了。

  她们一向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

  “他们吃什么味呀,我说的是事实嘛!”

  “全公司就你们两个嘴最毒了啦!”说罢,董笑琴又吃吃笑着。

  谁说的!你的嘴跟心肝比这两个DJ更毒辣不止十倍!当下,李竟窻马上无声抗议。

  “别取笑我们了啦。”阿芳对她的批判不以为意,本来嘛,谁有这种胆子跟老巫婆正面交锋呀?又不是活腻了!“董经理,你不觉得瞿董很有味道吗?”眼珠子一转,她顺手拉了一旁的可以应声的同伙,“对不对,行云?”

  看吧,另外一个长舌妇果然是行云!李竟窻称赞着自己的揣测正确,一颗小脑袋点个不停。

  “当然,只要是女人,有谁会看不出来呀。”行云的附和声摆明着是濡过口水的渴慕,“听说他家里也很有钱噢!”

  “是没错,可是,你们哪,别痴心妄想了。”

  “为什么?”不约而同的疑问同时出笼。

  “因为人家瞿董已经被李竟窻那个闷骚的女人给抢了个先!”

  她?!

  这个震撼力百分之百的消息将李竟窻活活给吓住了,她瞪着浅蓝色的门板,张口结舌,一时之间,竟连气都喘不过来。

  她,抢了个先?跟那位瞿大爷?!

  什么时候发生的劲爆新闻?怎么她这个当事人浑然不知呢?

  “李竟窻?”阿芳尖叫一声,“她凭什么!”

  “谁知道她使了什么不上流的诡计。”冷冷一哼,“不该让她去接机的,这下子可让无辜受害的瞿董羊入虎口了。”依早上瞿董有意无意处处护着那只小老鼠的举止推判,说不定这两个人是一拍即合了。

  老巫婆她这说的是什么话!羊入虎口?

  谁是那只倒霉的羊?

  李竟窻的牙齿开始磨了起来,过分!这三个女人的心眼真不是普通的坏。

  “难怪唷,我就说嘛,凭什么她一个新进员工可以参加主管会议。”

  “说的是没错啦,也不知道她这两天都怎么‘伺候’人家瞿董的,把人家打点得通体舒畅,服服帖帖的,接下来就等着升官发财喽。”董笑琴尖酸刻薄的口气一溜,“你们哪,多学着人家一点,改明儿个起,得多拍拍人家李竟窻的马屁了。”

  将她们的风言风语听进耳朵里,李竟窻在马桶上蹲得脚都酸了、麻了、直喊着救命,但,这些感觉全都进不到心里,心,一阵阵的抽搐着,她气得眼都红了。

  明知道在瞿大爷无心所帮的倒忙之下,接下来几天,周遭流传的闲话绝对是好听不到哪里,可如今却亲耳听到这么不堪的恶意中伤……这些人的心思,真让人觉得恶心!

  事到如今,她已经完全不眷恋这份工作了。

  在旁人眼中形同高级妓女的工作,即使福利再怎么优渥,她也不屑!

  第六章

  奇怪,怎么开了一整天的会议,却没再见到她列席?赖聪松早上不是说要由她来安排他的行程?!

  “瞿老板,你在找什么?”瞧见了他的东张西望,赖聪松凑上前,好心好意的问着。

  瞿北皇也毫不遮掩,直截了当的将心中的疑惑问了。

  “李竟窻呢?”

  “喔,你问她呀?”

  “对。”

  “她呀……”

  “怎么整天都不见她人影?”没耐心听赖聪松支支吾吾的她呀她的,浓眉一颦,瞿北皇粗声粗气问。

  他知道上午在会议室时,她被他带荤带讽的嘲弄给气红了脸,偏又脸皮薄得回不了嘴,这才愤而夺门而出,当时他是乐极了,还以为过没多久消了气的她就会自动回巢,谁知道这一走,她就没再回来了。

  这个会议她不也是与会者之一吗?她怎胆敢率先落跑呢?“瞿先生找她有事?”

  “你是李竟窻?”

  “呃……”

  “既然知道你不是她,那我有必要告诉你吗?”性子一卯起来,他的话相当的不客气,“她人呢?”

  “是这样的,刚刚董经理说……”

  “我没兴趣听你的董经理说了些什么鬼话,我只问,李竟窻她人呢?”口气一沉,瞿北皇气势迫人的将纠着肌肉的臂膀盘在胸前,“叫她来,我要见她!”

  他知道自己此举蛮横无礼,但,谁教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现实社会呢?或许上辈子修了大善,算他命好,这辈子一出生就衣食无虞,甚至可以随性所喜,虽然如此,他也不常摆出欺压善良的嘴脸。

  但,在他眼中,赖聪松这种任由高阶主管欺凌属下的人,称不上善类。

  “这个……”

  “你要我亲自出去找人?”他口气已经充满了火药味。

  “不,怎么会呢,只是……”赖聪松一脸的为难,“啧,李竟窻她……呃……刚刚递辞呈了。”

  怒眸圆睁,他厉声沉问:“你说什么?”

  这瞿北皇真有胆,竟然嚣张到他的地盘上来了!

  赖聪松心里有着郁卒,偏敢怒不敢言,合约还没签妥,再思及他是公司的大客户,想赚钱还得多巴着他首肯允诺的订单。

  “她中午的时候递辞呈了。”

  “她辞职了?”

  “是呀,也不知道她干么好端端的就递辞呈,刚刚董经理跟我说时,我也吓了一跳。”瞿老板凶他,他也觉得委屈呀。

  “你没问原因?”

  “没有。”见瞿北皇闻言黑眸倏然再掀暴戾之色,他忙声辩解,“我根本没看到她的人,怎么问呀?听说她是丢了辞呈人就跑了,谁也不知道原因。”

  听着,瞿北皇立即敛起浮躁的心绪,仔仔细细的将上午时,她的一举一动再次过滤,但,怎么也找不出最可能导致她不干的因素呀?不自觉地,来到台湾便缠在胸口的心烦意躁又重新涌了上来。

  他绝对不相信只因为几句嘲讽,李竟窻就愤而辞职。

  虽然她脱线又愚笨,再加上能力不足,可是,依他对她粗浅的了解,她的度量应该不会禁不起他的戏谑才是呀!

  但,她辞职却是事实。

  向来,他的好奇心不算太强,或许是因为太过强势,有些事情他甚至还未开口,人家就已经主动一五一十的跟他碎嘴了,压根就不劳他费心打探。可是,对李竟窻这匆促的决定,他起了好奇之心。

  ???

  一而再的揉着眼睛,轻屏着气,李竟窻不敢相信透过门板的窥视孔,自己看见了谁?

  “瞿先生?”他怎么会出现在她门前呢?

  “算你聪明,没到处乱跑。”满意的微点下颔,他不改其蛮横本色,恶声命令着。“开门!”

  “你来做什么?”

  “开门!”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

  “开、门!”他又开始磨牙齿了,拳头热烫烫地,发着痒。

  “不要吧……”嘟嘟哝哝,她吞着气,却没依令行事,“你有什么事在这里说就是了嘛。”

  随随便便开门给个陌生人进来,这可不是一个聪明绝顶的都会女性会犯下的错误。而依眼前的情势研判,跟这种情绪燃点极低的雄性动物中间隔了道盾牌似的铜门,她会觉得比较有安全感。

  不过也真是奇怪,瞿大爷是怎么了?一副凶神恶煞,看起来像是找人开扁似的样子,贸然瞧了倒挺吓唬人的。如果她够聪明的话,最好是将门上剩余的锁全都扣上,甚至这会儿连话都别跟他说了。

  “开门,我要看着你的脸。”

  他要看她的脸?

  “啊?我的脸又没怎样,好好的呀!”有没有问题呀他?

  “你再不开门,而且再继续啰哩巴唆的扯着闲话的话,等我进去后,你就知道痛了!”瞿北皇口气啧火,即使无法面对面的威言喝令,但他的眼神仍犀利的透过门板的小孔,像要宰人似的,那份惧怕硬是直逼进她被吓得软趴趴的心坎儿里。

  “你这么凶……”这下子,她还敢让他进来逞凶吗?嘿,等等,等等,想到了什么,她忽地挑高眉峰,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

  干么不敢让他进来?

  的确,瞿大爷身强体壮,活像讨债人般的磅礴气势挺能唬人的,可她却忘了,这会儿是谁在自家浴室里洗着澎澎呀!

  呵呵,若让他瞧见了浴室里的……啧,场面一定很劲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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