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锦昱伸手搂住她的腰,将人揽入怀中,不忘往她唇上印上一吻,这才笑道:“别这么看我,真不关我事,父王又不是什么贪图美色之人,是真被人伤了心。”
“真爱?”她不敢置信地问。
龙锦昱为之失笑,“你哪来这么不靠谱的想法,不是,他只是没想到人心险恶如斯。”
沈琪瑄震惊了,庆王竟然还是个天真老男孩不成?
这种人出现在皇家,太不真实了!稀有物种啊,得被认真保护才行。
像眼前这个就是非常平平无奇的皇家种子选手,半点儿惊喜都没有,小说影视剧里一抓一大把,毫不新奇。
“你又在想什么了?”他满是兴味地研究着她的表情。
她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压低了声音问:“父王性格这么好相处的?我年纪小,你别骗我。”
他挑挑眉,“年纪小?”
“我是比你年纪小很多啊。”她陈述一个事实。
他露出险恶微笑,“小很多。”这是嫌弃他年纪大的意思?
“哦,我没有嫌弃你年纪大的意思。”沈琪瑄赶紧做了补充,她是在开玩笑,但可能男人并不会这么认为,这就是时代的代沟啊。
可惜,为时已晚,男人已经将这笔帐记在了小本本上。
龙锦昱微笑说:“天色已经不早,我们洗漱洗漱早些歇了吧。”
沈琪瑄顿时心中一凛,完蛋,被记小帐了。
“不会有人来闹洞房吗?”她垂死挣扎。
他和善摇头,“没人敢的。”
也对,沈琪瑄顿时又觉得自己小白了。
挣扎不了的时候,她向来也很随遇而安,那就躺平任他摆布呗,多大点儿事。
反正洞房花烛夜,有些事本来就逃避不了。
事情很大!
误判敌情的损失十分惨烈!
新婚次日,沈琪瑄是扶着腰从床上被人扶坐起来的,男人透着得意的声音响在耳畔——
“阿瑄这般年纪轻轻的,体力便如此不济,真是需要好好锻炼锻炼才行。”
啐!这家伙就是头牲口啊……以前就透着股不是人的气息,如今证实了确实不是人!
她到现在都还有种飘忽感,彷佛仍被男人狠狠撞击着……坐是勉强坐起来了,可是双腿软得跟面条一样,根本站不起来。
沈琪瑄欲哭无泪。
新婚头一天,她不但起晚了,而且眼瞅着无法下地,这还怎么做为新妇去拜见府里的各位长辈?
想到这里,沈琪瑄恨上心来,伸手往男人身上捶了几下,可惜手软无力,没有对男人造成丝毫困扰,反而像是在调情。
她怒道:“龙锦昱,你存心的是不是,我今天还得去给长辈们请安的。”
龙锦昱却是一副轻松的表情,“父王一向晚起,这一点跟阿瑄你很像的,都爱睡懒觉,所以我们不必早早过去。”
这是不用早早过去请安的问题吗?这分明是她走不走得了路的问题!
沈琪瑄磨着牙说:“我腿软,怎么办?”
没这么丢人的,这算公开处刑好不好。
虏足一晚的龙锦昱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肉到了自己锅里,如今随他怎么吃,再不用像以前一样束手束脚。
见她如此羞恼,他笑着安抚道:“不妨事,反正大家都知道你身体不好,一会儿我抱你去就好了。”
她并不想要这样的解决方案,简直是把她的脸皮按在地上摩擦。
然而她的抗议并没用,这里是龙锦昱的主场,她算是到了贼窝里求助无门。
龙锦昱亲自服侍妻子沐浴更衣,不假他人之手,很是享受这种闺房之乐,被服侍的人没有拒绝的权力和能力,内心崩溃中。
难怪人家说,结婚前一切都是假的,只有真正结婚,生活在一起后,你才会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是个什么玩意儿。
关键这个时代就算遇到了残次品都不好退货,处在她这个身分,则是根本不可能退货!真是悲伤逆流成河。
将最后一支偏凤钗插在她盘起的发髻上,龙锦昱满意收手,含笑看着妻子,由衷地说:“阿瑄真是位美人。”
让他想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
沈琪瑄扯了扯嘴角,不想说话。
之后,两个人一同用了早膳,接着龙锦昱如先前所说,直接将人抱出了屋子,陪初为人妇的妻子去见家人。
沈琪瑄自欺欺人地将自己的脸埋在男人胸前,这样就可以当别人看不到她的窘迫。
妻子抱在怀中依旧轻飘飘的,这让龙锦昱暗自皱眉,投喂不能停啊,女子身上还是多些肉更加受用些。
床笫之间他都不敢说妻子的骨头磕到他了,怕有人恼羞成怒,直接踹他下床——他坚信阿瑄是做得出来这种事的。
如今她性子越来越活泼,甚至向着泼辣发展,他其实内心是欣喜的,但有时候也不免有些小受伤,不过这都是情趣,无伤大雅。
庆王府的家庭成员并不复杂,正妃空悬,府中如今只有一个侧妃,这位侧妃膝下只有一女,早已出嫁,另外还有两个庶女,其中一个也已经出嫁,剩下的那个亲事已定,转过年也要发嫁。
先后两任王妃各生下一子,继妃生的那个已经不在了,龙锦昱如今是庆王膝下的唯一子嗣。
送府中诸人的礼物都是花嬷嬷精心采办的,保证不会出差错,沈琪瑄的绣艺十分感人,能缝出一条直线都算是她表现超出水准了。
庆王是个中年美须大叔,很符合大叔控的喜好,不但颜值仍在线上,庆王身材保持也在线上,果然是颜值与实力并存的凤子龙孙,龙锦昱相当多继承了父亲的优良基因。
公公庆王话很少,其他人就更没什么话说了,没有人刁难,大家看起来都非常和善。
平安度过见面这一关,沈琪瑄悄悄松了口气,她多少还是有一点儿紧张的。
回去的时候,她依旧是被男人抱回去的。
已经麻痹了,就这样吧,不想要脸了。
她昨晚的睡眠品质差到几同于无,所以一回到两人居的小院,她首要的任务不是见下面管事的人员,而是——补觉!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世子爷,也没有去做别的事,就陪着妻子一起睡回笼觉。
中午的时候,只有龙锦昱自己起来用午膳。
他试图唤醒妻子一起,但是失败了,最后索性就由着她继续睡了。
这个觉沈琪瑄睡得很沉,她从没有这样累过,感觉全身的骨头架子都要散掉了。
睡了一觉起来,她也并没有觉得有好多少。
看她一张脸都皱成一团,龙锦昱也有些心疼,“很难受吗?”
沈琪瑄不想说话,只是瞪他。
龙锦昱伸手摸摸她的脸,好声好气地哄,“新婚之夜,一时激动,难免的,以后不会了。”
她就呵呵了,男人的话能信,母猪能上树,狗男人在她这里已经信用破产了。
看看天色,已是傍晚时分,她今日果然是睡得沉了。
龙锦昱在一旁说:“今日就不见那些人了,明日再说,你先养养精神。”
她没意见。
“饿了吗?让人这就摆饭?”
沈琪瑄点头,她确实是觉得饿了。
等饭上桌,她问:“侧妃不能代为主持中馈吗?”
龙锦昱有些讶然,“你不想主持中馈吗?”
沈琪瑄一脸迷茫,“我看起来很像想掌权的吗?”她明明很咸鱼的好吧。
想想也是,龙锦昱不由失笑,自我检讨,“是我想的差了,阿瑄自来是不理闲事的性子。也罢,不理便不理,也免得受累。”
她怀疑地看他。
龙锦昱捏她的下巴,“放心,娶了阿瑄不是让你受累的。”
沈琪瑄喔了声,就暂时先相信他吧。
“阿瑄想做什么?”
这个答案她会,“什么都不想做。”
龙锦昱一愣,而后哑然失笑,这确实是她的风格。
然后,他突然想到一件事,直直盯着她的眼睛,问:“我突然想到,你是不是因为不想主持王府的家务才不想嫁进来的。”
沈琪瑄但笑不语。
于是,龙锦昱悟了。
果然就像她那个家中老仆说的,自家这个少爷已然是懒到骨子里去了,最适合被人金屋藏娇包养。
嗯,龙锦昱深以为然,而他就是那个适合包养她的人。
在两个人说话的档口,下人们已经迅速将饭菜摆上了桌,等两个人入席。
晚膳依旧很丰盛,但并不奢侈,简单的四菜一汤,两个人吃是足够的。
因为中午没吃,晚上沈琪瑄就吃得比平时多了些。
每次看她能多吃几口,对龙锦昱来说都会是件很欣慰的事,好像自从遇到她开始,他就多了许多不一样的乐趣。
“今日阿瑄没练剑啊。”他突然想到了这件事,就顺嘴提了一句。
沈琪瑄轻呵了一声,“我还有力气练剑啊。”她就差直接挺尸了。
龙锦昱失笑,坦言,“是我的错。”
她继续喝汤。
他却又继续说:“剑还是要练的,你这身子骨得锻炼。”还得长长久久陪着他白头到老呢。
“哦。”她对这个话题并不是很感兴趣。
看她兴趣缺缺的样子,龙锦昱会心一笑,“等你身体稳稳了,饮食就不再这么清淡了。”末了,他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就这么喜欢吃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