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马彩蒙姑娘是马馆主之女,同样自马馆主处习得了一手好医术。”纪玉琢说道。
薛见风出神的看着马彩蒙。
这就是沐风的女儿吗?眉目间确有五分相似……若他当年做了不同选择,这就是他的女儿了,对吧?
邵觉敏这一生从未受到如此巨大的污辱,纪玉琢当众说要退亲,她还未来得及兴师问罪,众人的注意力就转移到太后的手术上头,马彩蒙大出风头,叫她忍无可忍!
于是,从宫里离开之后,她直接来了威北将军府,她要见马彩蒙,于总管以为郡主与自家姑娘有交情,自是不敢怠慢,连忙领路。
马彩蒙才刚回府,聚精会神的做了太后的手术之后很是疲惫,才想要去沐浴洗漱,好好睡一觉,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你这个狐媚子!”邵觉敏一扬皮鞭,顿时打碎了名贵花瓶。“谁让你勾引尊亲王的?竟敢抢本郡主的男人?”
马彩蒙看着她,惊讶她这种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失控举动,她好言道:“郡主,有话好说,请勿动粗。”
于总管这才知道来者不善,偏偏将军、夫人和老爷一起出府去看铺子了,觉敏郡主可是出了名的泼辣不好惹,这该如何是好?
“说什么?”邵觉敏又一皮鞭落下,打在马彩S身上。“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什么好说的!”
马彩蒙是来自文明世界的文明人,高知识分子,没想过邵觉敏会一上来就出手打人,顿时又痛又惊。
好!论理,是她当了第三者,对方发怒也是情有可原,她就忍了。
不过她忍,一旁的谭杏儿却忍不了,她惊跳了起来,腰一插,往前骂道:“你这疯女人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出手打人?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我们是威北大将军的家眷!”
“本郡主管你是什么人,见一个打一个!”她一扬鞭,打中了谭杏儿的背。
“不许打我姑姑小姨!”马琉璃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连忙奔到马彩蒙、谭杏儿身前护着她们。
邵觉敏杀红了眼,喝道:“给我滚开!不然本郡主连你一起打!”
马琉璃张开双臂喊道:“我不让开!有种你打好了!”
“好!本郡主就成全你!”邵觉敏又是一鞭,下手毫不留情。
马彩蒙没想到她连孩子都打,顿时又惊又怒。
这时,听闻动静的东盛冲了出来。“住手!”他挡在三人前面。
“你又是什么东西?”邵觉敏嫌恶的蹙眉。“本郡主要打的人是马彩蒙!都给本郡主让开,不然本郡主打死你!”
“不让!死也不让!”东盛咬牙死守。
邵觉敏怒火中烧,打了一鞭又一鞭,下手毫不手软,东盛被打得遍体鳞伤。
邵觉敏行凶后扬长而去,却撞到进门的纪玉琢,他在宫里等太后麻醉退了,又交代了贴身宫女术后的注意事项,这才来找马彩蒙。
见到他出现在这里,邵觉敏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气冲冲的说道:“王爷来得正好,我打了那该死的贱蹄子,还有她家里那些不知死活、赶着上来讨打的人,我一定要嫁给你,退亲不是你说了算,我死都不会退!”
纪玉琢听到她打了马彩蒙,丢下她便大步流星的往厅里走,邵觉敏气不过跟上去。
“怎么?我打她你心疼了?那我应该把她打死才对!”
纪玉琢终于停下回头了,眼神凌厉,阴沉得可怕。“闭嘴,不然本王杀了你!”
他疾步进了厅,看到马彩蒙在为马琉璃检查伤势,谭杏儿则抱着东盛哭得梨花带雨。
“你怎么那么傻?谁让你挡在我们前面了,若是你死了怎么办?我要成寡妇了……”
东盛苦中作乐,笑着问道:“你这是……这是要嫁给我做媳妇儿吗?”
谭杏儿又是一阵大哭。“我不嫁你嫁谁啊,你这傻二愣子,我怎么会喜欢你啊!”
纪玉琢大步走到马彩蒙身边。“伤到哪里了?让我看看!”
马彩蒙心疼的看着马琉璃。“不要紧,只是皮肉伤,倒是琉璃,都出血了。”
她把马琉璃交给纪玉琢,他抱着马琉璃回她的院子,自己则回房进空间取了伤药,出了空间后便去帮马琉璃擦药包紮。
她把一部分药交给纪玉琢。“东盛伤的重,你帮他包紮,让杏儿过来,我帮她包紮。”
纪玉琢很是坚持的说道:“我先帮你包紮了再过去,担误不了太久。”
马彩蒙知道若不给他看到伤口,他是不会走的,只好点头。
纪玉琢帮马彩蒙包紮好之后,躺在床上的马琉璃虚弱的开口道:“纪叔叔,帮我把这个交给皇上大叔。”她从床里夹层取出了一枚玉扳指,那是皇上给她的许愿扳指。“帮我跟皇上大叔说,我的要求是请皇上大叔赐婚,让姑姑做你的王妃,一定要做王妃,才不会叫人欺负,还有……君无戏言,请皇上大叔一定要遵守诺言。”
马彩蒙眼眶一热,哽咽道:“琉璃……”
她竟把这么珍贵的许愿机会用在她身上,让她又感动又不舍,这小小的身躯还为了保护自己受了伤,让她心里好生难受,实在过意不去……
纪玉琢接过那枚扳指,他深吸了一口气。“好!纪叔叔一定如实转达给皇上!”
第十八章 善源堂京城开业(1)
云南王邵震山怒发冲冠的进了宫,怒不可遏的要见皇上与太后。
“尊亲王到我云南王府直言要退亲,微臣请皇上和太后娘娘主持公道。”
皇上与太后面面相觑,他们都不知有这回事,但隐隐约约又觉得以纪玉琢分毫不让的坚持态度,这么做也在意料之内。
纪玉仁咳了一声,避重就轻的说道;“邵卿稍安勿躁,此事可以慢慢商议。”
可恶的小子,明知云南王的怒火会烧到他们身上,擅自去找云南王退亲的事也不先知会他们一声,让他们毫无心理准备,也没想好个说法。
“还要商议什么?”邵震山铿锵有力的说道:“婚姻大事是儿戏吗?怎么可以说退亲就退亲?”
“王爷这么说就有失公允了。”太后蹙着眉开口。“觉敏先前与黎国恭王世子订亲,只因世子与表妹上街采买王妃的生辰礼物,招致她的误会,她便愤而退亲,伤了大锦和黎国的和气,觉敏但凭一时冲动都能不管不顾的说退亲就退亲,那我琢儿又为何不能退亲?”
纪玉仁讶异的看着太后,太后这是打算护短到底了是吧?
也是,太后眼疾动刀清醒之后,贴身宫女便将琢儿和马彩蒙如何费神为她医治眼疾之事钜细靡遗、加油添醋的形容给太后听,还盛赞两人默契十足,一个眼神便能传达彼此的意思,从那时开始,太后一颗心全偏向马彩蒙那里去了,还一直感叹的说道,地位财富什么的都不要紧,有个自个儿喜欢的、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才重要。
“太后这是何意?为何在此时旧事重提?”邵震山面色一寒。“这桩婚事明为臣有战功,皇上为嘉勉臣而赐婚,实为在皇家围猎时,觉敏为救受老虎围困的尊亲王而险些毁容,难道太后这是想不认帐吗?”
这下,换纪玉仁不高兴了。“邵卿,这事朕原来是不想说的,事后朕的暗卫査到了那些老虎根本是云南王府养的家虎,不然猎场里哪来那么多老虎足以困住武功高强的尊亲王?为何将老虎放进猎场之中,目的不就是想让尊亲王成为你云南王府的乘龙快婿吗?再说了,觉敏的脸伤在太医悉心照料下已经恢复原来容貌,又有何好拿出来说嘴?”
这厢换太后吓了一跳,她以为自己已经够不留情面了,想不到皇上青出于蓝更胜于蓝,把陈年旧事都抖出来了。
“皇上和太后这是要一鼻孔出气,力挺尊亲王就是?”邵震山恼羞成怒了,拂袖说道:“好!退亲便退亲,日后皇上可不要后悔!微臣告退!”
邵震山满面怒容的施礼后,一脸铁青的离去了。
太后担心了。“皇上,云南王那是在威胁咱们是吧?他不会真做出什么乱臣贼子之事来吧?他手上的兵权……”
云南王敢这么嚣张,除了他性格所致,便是因为他手掌极大兵权。
纪玉仁倒是淡定。“母后放心,儿子也不是吃素的,若云南王真要叛乱,儿子也不会坐以待毙。”
太后叹了一口气,不一会儿又埋怨起纪玉琢来。
“死小子,闯了这么大的祸让咱们收拾,也不来负荆请罪,当真是胆子肥了。”
纪玉仁露出了些许笑容。“儿子倒是高兴琢儿得了个知心人,以前琢儿太过冷漠,还以为他没有七情六慾,想不到他也会动情,这是好事,马姑娘是个懂事的姑娘,母后不必太过担忧。”
太后点了点头,感慨道:“那倒也是,这也是哀家之所以明知道是咱们理亏,于情于理都站不住脚,却还是硬着头皮偏袒琢儿的原因,那小子也不知是否了解咱们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