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霸气娇娘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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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页

 

  乔倚嫣先是愣住,见到他笑得好生愉悦,一下子就都明白。

  那个她刚刚才察觉到的“什么”,此际浮现眼前,就是——

  她被耍了。

  这个男人……这、这好会装傻的男人……他哪里需要她帮他“仔细想想”?他根本已想得一清一二楚、心知肚明得很,竟还来耍着她玩!

  “萧大将军定远侯爷你这是欺负人!”

  娇声一扬忿忿高喊,她不管不顾扑过去,抡成粉拳的两手胡乱捶打,换来的却是他朗朗笑音……说啊!老天爷您且说说!这还有天理吗?

  萧陌由着她捶,他一身铁骨硬皮,那几下捶在他身上竟还颇舒服。

  最后是她自己捶疼般哀叫了声,他才顺势将她抱住,握住她之前受伤的手。

  她小臂上的划伤癒合成细细一道粉色痕迹,预估再抹几日特制香膏就能完全淡去。

  萧陌抓着她的手,吻落在那伤痕上,亲着她手腕内侧和手心,低声道——

  “我记不得上回张声大笑是何时之事?好像……从未有过。”

  乔倚嫣心窝子立即被戳了。

  她静下来任他拥着,近距离望他,轻哼了声。“妾身原本还想咬侯爷两口出气,既然能逗得侯爷难得大笑,那便算了,不咬了。”

  她说不咬,他却凑过来咬她先下手为强,乔倚嫣菱唇失陷,被吻得乱七八糟。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恶向胆边生了,就不该对他客气,她揽紧他猛亲,双腿改而跨坐在他盘起的大腿上,柔荑从他颈后衣领探下,爱抚他刚硬中带着朝度的肌体。

  两人边亲边闹边笑,胸间热烫,身子也跟着发烫,眼看就要一发不可收拾——

  叩、叩、叩!

  三下敲门声,非常清楚地响起。

  来到书房门外的丹魄扬声道:“侯爷、夫人,咱们侯府大门外跪着人,是景春萧家的人……夫人见吗?”

  书房内,罗汉榻上缠在一块儿的两人彼此紧拥,定住不动。

  结果萧陌仅顿了顿,接着唇鼻摩挲她细嫩颈侧和耳畔,一副还想继续下去的势态。

  乔倚嫣边笑边躲,两手捧住他的脸推开一小段距离。

  “侯爷要白日宣淫,妾身下回奉陪到底,今儿个……好不好就乖些啊?”

  听到男人发出近乎挫败的嘟哝,惹得人直想笑。

  有人在府外跪求治病。

  乔倚嫣心里明白,若非事情不好拿捏,老罗总管作不了主,不会让她的贴身丫头过来请示。

  待安抚好自家侯爷,去到正廉堂上听完老罗总管所道,乔倚嫣已明白七七八八,遂让婢子将跪在定远侯府大门外的人带进来。

  跪求治病的人并非景春萧氏一族的谁,而是在以前的萧侯府、如今的萧府当下人的一名中年女子。

  女子身型矮壮,带着自家十四岁的小姑娘一大早就跪在定远侯府外。

  门房出去赶人,赶不走,后来报到老罗总管那儿,还是拿她们母女俩没法子。

  是老罗总管心善也厚道,没让府里护卫动粗将人轰走,结果一阵风来把十四岁姑娘头上戴的帷帽吹开,让他目睹到那小姑娘脸上模样,恻隐之心登时大作,这才硬着头皮去惊动自家主母。

  此时正厅堂上,被人称作“邵大娘”的女子犹拉着闺女儿跪着,即便乔倚嫣温声笑语地要她起身说话,她依然不肯起来,只是拚了命地磕头乞求,加上不擅言语,来来回回求的就那几句。

  而挨着娘亲跪地的小姑娘也边哭边跟着磕头,磕个没完没了的,头上帷帽都弄歪了。

  要不是乔倚嫣轻轻抛了句——

  “再拿额头确地,再求个没完,我可要请你们娘儿俩滚出去了。”

  还不把邵大娘吓得一把抱住哭到发抖的闺女儿,当真不敢再动!

  乔倚嫣再次庆幸没让萧陌随她一块儿露面。

  她家侯爷应是没耐性听人哭哭啼啼,到时他不耐烦,身上迸出的威压更盛,若把人家母女俩吓昏,场子就更乱了。

  所以吓得刚刚好最好,终于清静下来,之后的事就好办得多。

  纤指举杯揭盖,她慢悠悠喝着素心送上的茶,再徐徐问话,问什么,邵大娘就答什么,靠着引导的法子来问话,很快将事情厘清。

  起因在于萧府请了各路大夫替主母何氏以及四小姐萧咏贞拔毒治病,其中有一位大夫主张以毒攻毒,且说得头头是道,何氏和萧咏贞也是医到无药可医、当真走投无路,便信了以毒攻毒这一套,还特意拨出一间小跨院让那位大夫住下,遣了仆婢伺候。

  但那位不知打哪儿来的大夫一张嘴说得有模有样,在调制以毒攻毒所需的毒粉时却不知哪里出错,何氏和萧咏贞不但没被治好,整个萧府从上到下竟有十多人莫名其妙中毒,毒伤显现在外表上,让脸肤严重溃烂,碰到水的话状况更糟糕,会痛到像被火烧灼一般。

  可恨的是,那名混帐大夫连夜翻墙逃了,到现在都没逮到人。

  一切就是这样,邵大娘一家三口就住在萧府下人住的院子里,丈夫是萧府的马夫,夫妻俩都无事,唯一的心肝宝贝却中招。

  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当场瞧了那帷帽后的伤颜,乔倚嫣对邵大娘点点头,笑道——

  “好。我治。这没什么的,明儿个此时再来接走你家闺女儿吧。”

  第十四章 府外跪求诊(2)

  一刻钟后,被一名小厮领着送出定远侯府的邵大娘站在侯府的高墙大门外,略方的褐脸上还有些茫茫然,彷佛不敢相信自个儿真办到了,不敢相信那样高贵的侯爷夫人什么刁难也没有,问完话,看了她家巧妹的脸,笑笑对她说好。

  好。我治。这没什么的……

  怎么可能没什么!

  她家巧妹那张健康可爱的脸,才几天就烂到流血流脓没一处好肉,怎会没什么!

  可定远侯夫人确实是那样说的,不是吗?这没什么的……这没什么的……

  对!她还吩咐了,明儿个就能来接走巧妹啊!

  “邵大娘……大娘你还好吗?”

  “你怎么也是萧侯府里的下人,求诊求到这儿来,那定远侯府里的人没为难你吧?”

  “啊!瞧你额头都磕伤膝盖还渗血呢,能站得住吗?”

  今日她拉着闺女儿跪在定远侯府前“闹事”,被不少对街摆摊以及路过的百姓瞧见,有些还是认识的熟人,见她此时出来了,有几个从头看到尾的人已围上来关切。

  “大娘就别求了,之前那么多达官贵人想求诊,听说都得去皇帝老儿面前求圣旨呢,但也没听过谁求成了,加上你的主子是那一家姓萧的,定远侯夫人哪会轻易答应治你家闺女……咦?你闺女儿呢?”

  “她答应了!”邵大娘蓦地张声,两眼发亮。

  “……咦?什么?”

  “嗄!”“当、当真?”

  流着泪,邵大娘笑得合不拢嘴。“当真当真!千真万确啊!定远侯夫人说好,她会治好我家巧妹,她没有迟疑、没有刁难,她点点头对咱笑,说好。”

  闻言,几个人面面相觑,都觉不可思议。

  那大娘晃着脑袋想事,是一件极其紧要的事,是定远侯夫人方才亲口交代她的呀,很重要很重要,不可以忘记,夫人跟她说……跟她说……

  “她还说,咱们萧府里既然还有十多名中毒伤患受苦,她愿治……她说,她愿意过府到咱们下人们住的院子里,帮大伙儿诊治,她要咱回去禀报主母夫人,说……说她过府帮咱们看病时,如有余裕,是可以顺道帮我家夫人和四小姐拔毒治脸,用不着再去求圣旨,反正也求不到了……”

  之前萧侯府与定远侯府闹成那般,满帝京的百姓可都看在眼里。

  如今萧侯府树倒猢狲散,勉强来说虽还是大户人家、吃穿不愁的富户,但到底是失侯夺爵被丢出天朝世家大族的排列中,与如日中天的定远侯府相较根本是云泥之别。

  邵大娘今儿个携女来求,早就有所觉悟,不管求得成或求不成,她这件事若被主家知晓了去,回去准没有好果子吃,打死都有可能。

  她不知定远侯夫人是否替她考量到这一点竟托她回去传话。

  虽然说“如有余裕”才会“顺道”诊治,但那也给了主母和四小姐无限希望,而且……

  好像府里那些莫名其妙被害中毒的下人们变成主角,主家们还得仰赖他们才勉强让定远侯夫人妥协,愿意过府诊疗。

  如此一来,她是有功呢,既然有功,主家也就不会随意打残打死,毕竟她明儿个还得来接走巧妹,毕竟定远侯夫人是认得她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矮壮粗鄙的萧府仆妇。

  她擦掉限泪,又哭又笑,即便尚未见到巧妹被治癒的模样,一颗心却已稳稳落回原处。

  “咱得赶回去告诉下人院子里的那些人,要他们别担心,有救的,全都有救的,那没什么的,定远侯夫人说到做到,大伙儿都不用担心……还有咱外家夫人和四小姐,她们也可能得救,全都乖乖的,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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