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都走了吗?”陆宛飞浅笑问道,素白纤细的小手交叠在膝上,看起来格外乖巧。
徐凌澜没回答,他站在原地,眼眸灼灼,瞬也不瞬的看着陆宛飞。
他朝思暮想,从前世爱到今生的人儿,他们居然能够以这种方式再续前缘,他要感谢老天,虔诚的感谢,他终于得偿所愿,娶她为妻。
他的心跳瞬间加快,朝陆宛飞走过去,瞬间欺身而上,将她压在床上,不由分说开始亲吻她的颈子。
陆宛飞被他亲得很痒,笑着要推开他,“什么啊?这么突然?大人是吸血鬼吗?专吻人家脖子?”
前世她对他说过许多吸血鬼题材的小说故事,他都听得津津有味,还赞她比说书先生说得精采数百倍,自然能懂她的比喻。
“我若真能吸你的血,那就真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徐凌澜厮磨着她耳鬓说道。
陆宛柔语调轻柔地道:“以后我生一个大人的孩子也是一样的,我们的孩子揉合了我们的骨血,也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徐凌澜听得痴了,他蓦地解她的衣襟,嗓音透着沙哑,“事不宜迟,快来生孩子吧!”
陆宛飞心里瞬间如战鼓擂响,前世他们有过肌肤之亲,这一世还是第一次……
她在徐凌澜的诱导下已起了一层香汗,徐凌澜精壮的身子悬在她上方,他的双眼彷佛黑夜一般的幽深,往下看,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
陆宛飞敞开自己迎接他的进入,在他的撞击中载浮载沉,几次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又活了过来,他控制着力道,一次次的让她攀上高峰,说她欲仙欲死也不为过,终于在这一世又成了他的女人,她很满足。
精疲力尽,困意来袭,徐凌澜闭上了眼,他将陆宛飞纳在怀中,先行沉沉睡去,没发现陆宛飞还醒着。
她没忘记阴间使者的话,在她家大人熟睡之后,将他身子翻来翻去看了遍,除了后腰有个下弦月形状的胎记之外,没什么发现。
而那胎记她前世在亲吻他身体时早就发现了,并不稀奇,倒是他本人并不知道,一般人根本不会特地扭头去看那个位置,还是她跟他讲,他才知晓的。
所以到底叫她看她家大人的身子做什么?是变态吗?这阴间使者装神弄鬼的,爱吊人胃口,有话不讲清楚,这种鬼怎么会有鬼爱啊?注定他要当一辈子的单身鬼!
徐凌澜身子沉,陆宛飞检查完他的身子也累了,她躺回徐凌澜怀里,将他的手往自己腰际搁,布置成完事之后他们入睡的样子,自觉满意时,忽然徐凌澜带笑的嗓音由她头顶上方传来——
“我喜欢你那样检查我,以后每天都那样检查我。”
陆宛飞惊得差点跳起来,原来他装睡!想到自己适才还把他的大腿抬起来检查,她恨不得有洞可以钻。
丢脸啊,这下换她家大人会以为她是变态了。
她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道:“我这么做是有理由的……”
徐凌澜笑着伸腿夹住了她的身子,“不管什么理由,我喜欢你那样做,准许你每天都对我做。”
她抽了抽嘴角,万般无奈的应道:“好。”
徐凌澜哈哈大笑,在他妻子的额心轻轻印上一吻,但愿此刻是永远。
陆宛飞遵循礼俗,新媳妇入门需得敬茶,可未入正厅之前,她的内心已止不住的紧张恐惧,手心泌汗。
徐凌澜知道她在怕什么,前世加害她的颜氏、余明俏就快要与她面对面了,前世是余明俏亲手在她脚上掷了石块,将她推入池塘里,那种残酷刻骨铭心,她自然会害怕。
陆宛飞确实是害怕面对颜氏她们,重生以来她未曾这么害怕过,她一直待在陆家的小天地,拥有身为嫡女的优势,即使继母和妹妹百般算计她都不放心上,直到昨日出嫁时,她的心中也只有喜悦,没有去想她嫁到徐家后会见到颜氏和余嬷嬷。
这件事不在她的蓝图里,她蓝图中幸福快乐的日子只有她和她家大人……
“有我在,无须担心。”徐凌澜坚定的握住了她的手。“等会儿你会看到余明俏,现在她还年轻,但五官并无太多变化,你直接无视她就好,要记住,如今你已不是小丫鬟花萸,是我徐凌澜的夫人陆宛飞,且是相府嫡女,你有足够的本钱无视她,甚至我母亲……你要无视也行。”
陆宛飞面有愁色的点了点头,“嗯。”
她知道她已不是可以任人宰割的丫鬟,可想到前世死前受的痛苦,她还是会心惊,想不通人心怎么会那么残忍,她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她们却如此迫害她,在沉塘之前,余嬷嬷拔了她十指指甲,还打断她的双腿,让她哭得撕心裂肺,承受椎心刺骨之痛。
不只如此,在她死了之后,她们故意让她在池塘里泡了三日,再打捞起她的尸首抬到她家大人面前,让她家大人看到她发白肿胀的身子和恐怖的形貌,这些残忍至极的行径,她尚未离世的魂魄都看到了,但她什么都不能做,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家大人狂吼,痛彻心腑…
徐凌澜知道出神的她在想些什么,他捏了捏她的手,柔声道:“过去了,都过去了。”
陆宛飞甩甩头,将脑中痛苦的记忆赶走,她深吸了口气,与徐凌澜步入厅堂。
徐老夫人坐在上首,笑吟吟的看着走进来的一对璧人,夸道:“这就是宛飞啊,长得可真好看。”
陆宛飞上前恭敬施礼。“孙媳给祖母请安。”
前世她魂穿到花萸身上时,徐老夫人已过世了,她没有见过徐老夫人,但她听说徐老夫人是心疾突然过世的,她猜想病情存在已久,只是没去注意,一发病便走了。
于是在徐老夫人喝了她敬的茶,给了一只红包后,她道:“祖母平常是否经常会感到心口隐隐作痛?可因痛感并不强烈,也不妨碍日常便没理会了?”
徐老夫人诧异道:“是如此没错,你怎么会知道啊?”
其他人见徐老夫人这么回答也同感惊讶,他们平常并没听徐老夫人说过心口不适。
陆宛飞有条不絮的说道:“医者诊病有望闻问切,我看祖母面色,研判应是心疾,此疾可大可小,若是病发,将回天乏术,不如孙媳为祖母略略施针,可保身子康健。”
人人都知道陆宛飞在泉州疫病上立下最大的功劳,她的针灸自然非同小可,可说是有钱也请不到她来施针,徐老夫人立即求之不得的说道:“好!好!你快来帮我施针。”
陆宛飞针起针落,徐老夫人觉得舒坦无比,连连称赞,“有你这个孙媳妇儿真是我徐家的福气,做的事可真是讨人喜欢。”
陆宛飞收针,浅浅一笑。“针灸也能舒筋活血,若祖母同意,孙媳隔三差五便为祖母施针。”
她这一举先讨好徐老夫人,站稳她在徐家的地位,而她在徐老夫人跟前已经有了分量,颜氏自然要让她三分,接下来的敬茶轻松过关。
“弟媳这一来就讨了祖母欢心,叫我好生羡慕。”罗娟玫说笑道,显得格外热络亲近。
她原是靠向夏兰期那边,想要捞点好处,如今泡汤了,她又打起了交好陆宛飞的心思,陆宛飞这个相府嫡女的嫁妆肯定不会少,只要多亲近,多少会有她的好处。
“这位是大嫂吧?”陆宛飞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罗娟玫,她对罗娟玫印象深刻,因为前世在她穿越到花萸身上之后,徐家发生的一件大事便是与罗娟玫有关。
当时,她家大人的兄长徐进思发现了罗娟玫与府里一名帐房管事长年有奸情,甚至两个已经成家立业的儿子都不是他的种,抓奸在床后,他怒急攻心,愤而杀了两人,企图自尽却没死成,后来以两条人命的杀人罪入狱,轰动了京城,徐家也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徐进思之后愤恨成疾,病死在狱中,即便当时她家大人位高权重,又与皇上交情深厚也救不了他大哥,因为案件实在太大太引人嘱目了,连一丁点减刑的可能都没有,充其量只能让徐进思不被问斩而已。
之后,每每她家大人提到他大哥都很沉默,她知道他们兄弟情深,他身为一人之下的国相却无能为力,他恨自己救不了他大哥。
如今,他们都重生了,她可不会再让悲剧重演,不会再让她家大人伤怀一次。
“孩子真是可爱。”她浅笑着弯身逗弄两个如今尚且年幼稚嫩的孩子,摸摸他们的小胳膊和小手,蓦然她脸色一变。
“怎么了?”徐凌澜配合的问道,心里暗想,果然是他的小萸儿,他们夫妻心有灵犀,都不想罗娟玫这个不守妇道的女子留在他大哥身边,他正有意在小萸儿过门后就着手解决罗娟玫,没想到她洞察了他的心思,先他一步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