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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逮着机会便对他大吐起苦水来,“你以为这年头身材好的范本很好找啊?我脱了几百个也找不到一两个能入眼的。”

  文谨的语调顿时冰冷得像是掺进了冰渣子。

  “脱了几百个?”也就是说,该看的不该看的,她都看遍了?

  “呃……”月穹终于发现她好像惹毛了眼前阴气森森的男人。

  “意思就是你以前也常脱男人衣裳?”满腔妒火化为无尽的寒意,他扬起下颔对她浅浅一笑。

  她怕怕地缩着肩,“那个……我这不是缺插图范本嘛,不脱别人的衣服我上哪儿参照实物?无凭无据的,我再怎么幻想也有限不是吗?”

  “那些‘别人’肯脱光了让你画?”他就不信天底下有哪个男人会肯让她把身子印在书上昭告世人。

  “哪有那么简单?”月穹说到这个就有一箩筐的抱怨,“他们要是肯乖乖就范的话,我还需要辛苦去大街上掳人绑人?你不知道这年头要脱男人衣裳有多难啊真是。”

  文谨一掌重拍在桌上,强大的内力当场让无辜的桌案死无全尸。

  “往后不许你再去脱任何男人的衣裳……”对于她潇洒的过去,他既无法参与他便没资格对她计较,可未来,他绝不许她再将她的那双玉手伸至任何一个男人身上!

  月穹打心底觉得为难,“这个,恐怕不行……”若是不脱不画,那往后她书里的插图怎么办?她可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不出预料地遭到她的拒绝,让文谨终于认清了她对小黄书的执着程度,同时也看清了他的现况。

  哼,无耻是吧?

  那么大伙就都一块儿无耻吧!

  下一刻,文谨撩落下去地扬起一手,先是扯去了头上的玉冠,让一头墨玉般的黑发落下,然后他微侧着头,面上的笑意犹如一朵姿妍高贵的牡丹缓缓盛开,他抬起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勾着衣襟的边缘,挑逗般地往旁拉开,露出些许肤色诱人的结实胸膛。

  “真不行?”他问得好轻好轻,宛如月下款款坠落的花瓣,如魅如惑的语调足以让人酥进了骨子里再缓缓荡漾。

  “噗——”两管壮观的鼻血登时自月穹的鼻孔盛大喷出。

  打从月穹画过男人起,她就没见过眼前这等妖魅得令她想扑上去一口吞掉的美男,她边胡乱地抹着鼻血,边昏乱地在脑海中回想,文谨在刚见到她时的拘谨样、在娶她回家时既害羞又期待的模样、看了小黄书后气急败坏的模样、还有他在人前一副世家公子哥风采翩翩样……

  要命,他怎么说变就变,还……还竟变得这么勾人!

  “如何?”不知何时文谨已来到她的身旁,两手环着她的腰,不但在她的耳边轻呵着气,还不时偷咬着她小巧的耳垂。

  她忙着抹又流出来的鼻血,“行……你说什么都行……”

  “只看这么点,够吗?”他舔了舔她的耳垂,刻意将衣襟再拉开些许。

  “怎么可能……”脑际轰轰作响的月穹,着魔般地看着他的手指在这么一勾曳之后,又再次露出大片令她头昏眼花的胸膛。

  “要不要再拉开点?”

  她连连点头,“要、要,一定要……”

  “那你先保证往后再也不脱别的男人的衣裳。”他拉起她的手,让她的指尖滑过他的胸口,来到他胸前凸起的那一点,又很快地将她的手挪开。

  “我发誓再也不脱了……”月穹现下就算是被他拐去卖了也都甘愿。

  “真乖。”他得意地吮住她的耳垂,很满意地看它被他吮出艳丽的瑰色。

  被他这么一吮,沉陷于色海中的月穹终于醒了过来,她心急地想去找纸笔,“文少,你就保持这个姿势千万别动,我这就将你画下来!”

  岂料文谨却动作快速地将衣裳回归身上原位,转眼间又是一副正人君子样,彷佛方才所展现的绮丽男色都只是她的一时眼花而已。

  “很可惜夫君我今日收工了。”他就偏要饿着她以振夫纲,好一吐他多日来的闺怨之气。

  “什么?”为那骤然所失的美色,月穹紧抓着他的衣袖,心痛得简直想要放声大叫。

  他还摆出一副为她着想的深情款款状,意志坚定地拉开她扯着他衣袖的纤指。

  “你不是正忙着写书吗?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要是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往后她就会无法无天的开染房了,因此在她被彻底驯化前,绝对惯不得!

  月穹连忙上前紧紧抱住他的手臂,一双水汪汪的眼眸拚命对他眨呀眨。

  “夫君,万事一切好商量……”她都多久没开荤了,哪有这样只给闻香却不给止饥的?

  文谨低首在她的眉心亲了亲,老早就想这般一亲芳泽了。

  “不冷落我了?”她有求于人的滋味真不错。

  她说得铿锵有力,“绝不!”

  “夫人真上道。”他的唇顺势地往下滑,在滑至她挺俏的鼻子上时,轻轻咬了她一口。

  “那……”她期待地开口,两手趁势滑进他的衣裳里。

  文谨倏地将脸一板,毫不客气地拍开禄山之爪。

  “照样收工。”

  经过切身的教训与经验,文谨总算明白财与色这二字,对月穹来说有多重要了。

  就像是水与鱼一般。

  打从那晚过后,文谨再也不怕见不着月穹的人,只要他将眉一挑、怀中蓬莱的书信一亮,哪怕月穹正对他生着闷气、哪怕忙得根本抽不出空,她都照样乖乖地走出书房陪伴冷落不得的夫君大人。

  为免真将看不到吃不到的月穹给惹毛了,文谨偶尔还是会喂一喂鱼饵的,例如揽着她的身子对她抛抛媚眼,或是风情无限地横躺在书房的贵妃椅上,边玩着披散的发丝,边看着坐在身边的月穹根本就静不下心来写书。

  这日,在月穹写着写着又流了一桌子的鼻血后,满心驯兽成就感的文谨抽空去了大厅一趟,当他来到厅内时,一屋子面色凝重的男人正等着他。

  “让月穹与他们见面?”听完文伯所说的后,文谨讶然地问。

  文卿就知道有媳妇万事足的他肯定忘了,“大哥,文家少当家娶妻可不单单只是你一人的私事而已,别忘了全族的人都还等着在宗族大会上见见大嫂这位少夫人呢。”

  “伯公叔公们老早就叨念着大哥小气了,都说娶回家这么久也不让人看看你媳妇,大哥,你是藏宝贝不成?”文礼也跟进抱怨,最近他老被那些长辈追着问,追得他都想翻脸了。

  博格朗举起一手,“等等,我有个问题。”

  “嗯?”

  “文家的那些长辈,似乎都还不知道少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目前好像除了文府上下的人外,别人都还不知道这个重大秘辛。

  他们绝对作梦都想不到,文家新进门的少夫人,是个当众说起黄段子来完全不眨眼不脸红、写起小黄书来从容自若下笔如神、画起男人裸画更是行云流水得心应手,此等能在黄潮中优游来去的个中高手,铁定跟他们所幻想期待的良家妇女或当家主母大大不同!

  “……”这的确是个严重的问题。

  该告诉那些满心期待的老人月穹的真面目吗?

  转眼间,厅内的每个人都忧头结面,全换上了烦恼不已的神态。

  文卿没什么把握地建议,“不如大哥去找大嫂商量一下,让大嫂在外人面前收敛点?”族里的老人们年纪都大了,就怕他们的身子会禁不起刺激。

  文谨毫不考虑地摇首,“她虚伪不来。”

  “也就是演一下而已。”文礼倒是觉得自家大嫂的脸皮够厚,演那么一会儿应当是不成问题。

  “那得给她甜头,不然她很有可能会半途砸锅。”文谨太了解月穹那跳脱的心性了,要是没有重赏在后头等着她激发她的耐性,她一旦看到别的有趣或好玩的人事物,她就什么都抛脑后了。

  “甜头?”厅内的人听得一头雾水。

  “嗯。”文谨边说边揉着两际,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可一旦给多了,她又会手痒脚痒,忍不住又开始想得寸进尺,我好不容易才把她驯养得乖一些了,可不想惯坏了她的胃口……”

  驯养?

  文卿与文礼相视一眼,他们家大嫂是栅栏里的猛兽吗?

  “在讨论什么?”难得走出书房的月穹,有气无力的音调在他们身后响起。

  文谨朝她招招手要她过来,“书终于写完了?”

  “尚未。”她皱着眉心,摇头晃脑地走至他的身边。

  “夫人,你怎么了?”瞧她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难不成是遇上什么难题了?

  月穹审视的目光在扫过厅里的人一圈后,最终落在文谨为她担心的脸庞上,她两手捧着他的面颊。

  “文少,你是我丈夫吧?”这里好像就他这么一个最适合的人选。

  他挑挑眉,“都拜过堂了不是?”

  “这就好办了。”她咧嘴一笑,接着就一骨碌坐至他的腿上,伸出两手拉下他的颈项,以唇结结实实地堵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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