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个是我融合各家剑法自创的招式,没想到发挥得更透彻。”利落的耍了下翡翠玉灵刀,不愧是铸剑大师代表作,念君看着刀收入鞘里,语气轻描淡写。“这还是我第一次使这剑招。”
“自创?”钟铁桥愕然。
“第一次!”杜寒飞抽口气的低吼。
“你叫那么大声干么?要比嗓门大?”念君不客气的瞪他一眼。
“仇念君,你……”杜寒飞叫得咬牙切齿。
“我怎样,你有意见吗?”鼻哼了一声,念君双手叉腰,“你这大骗子,明明会武功,还装迟钝,看我笨笨的被你玩弄在股掌里,你很得意?”
“我没有,那时我娘的……算了,我还是欠你一个道歉,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对不起。”杜寒飞深呼吸的一个弯腰行礼。
“这还差不多。”念君抬高下巴。
杜寒飞缓和火气,好奇的探问,“是谁告诉你我会武功的?”他应该没有在她面前泄底。
念君漫不经心的耸耸肩,取过他手里的月牙弯刀收好,“练武之人的直觉吧,在你第一次带我回家,我差点掉下悬崖,你只用单手就抓住我,我就起疑了,一个读书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后来得知你是聂家少主,钟婶给我一点提示,我就想通了。”
“那你还……”装迷糊!
“哼,谁叫你什么事都瞒着我,要玩大家一起玩。”
“你……”杜寒飞哭笑不得。
“怎样,我现在手上有翡翠玉灵刀,想打架吗?”
唇角挑起一抹贼笑,他长臂一伸,“我是想打架,不过是这个……打架方式。”用嘴。
他疯狂的捕获她绯红的檀口,借着惩罚性的疑问宣泄压抑多时的紧张和惊慌的心情,辗转吸吮。
他放手让她一搏的同时,在心底告诉自己要相信她,但,在一旁观战的恐惧凌迟着他的灵魂,事后得知这竟是她第一次使用这套剑招,让他差点心脏停止跳动。
这不知天高地厚,任性恣意妄为的小魔女,竟大刺刺的在武林高手都杀到眼红的狂御天面前舞大刀,万一有什么差池……天哪!
感受到他勃发的怒气和惊惧,她反手勾住他后颈,轻拂着他颈背那紧绷的肌肉,回应他炽烈令人颤栗的热吻。
钟铁桥才转身就看到这一火辣辣的场面,忙不迭的背过身,没好气地道:“少爷,鬼丫头,也拜托你们有一点节制,要亲热也挑个隐秘的地方。”也不想他年纪大,心脏受不了刺激。
杜寒飞首先回神,慌乱的拉开彼此距离,深呼了口气,冷却下体内的燥热感,“抱歉。”
又来了!他能不能像上次那样失控一下,像个人,不要像文质彬彬的假书生,真生疏。
念君摇摇头,视线一溜,注意到地面漆黑的剑就是传闻中令人闻风丧胆的莫邪剑,多少英雄豪杰为她而亡,忍不住好奇地走上前伸手想拾。
“别碰它。”两个大男人同时大喝。
“干么那么紧张,不过是一把剑,”念君被他们的大吼吓得手停在半空中,白了神经兮兮的他们一眼,弯下腰就要检起剑——
“不行!”杜寒飞惊骇地暴吼。
念君一怔,来不及反应,忽然一阵风旋过她面前,她眨了下眼,地下的莫邪剑已失去了踪影。
“少爷,万万不可!”钟铁桥脸色骤变,惊慌得喊:“鬼丫头,快把他手中的莫邪剑抢下。”
“为什么?”她抬头,只见月影朦胧下,杜寒飞背对着她,手握着莫邪剑,那高大修长的身形感觉似曾相识。
“糟了,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念君还一头雾水。
“我担心的是果然又发生了!”
到底什么事?念君还没来得及问,倏忽她背脊的汗毛倒竖,感觉后颈的肌肤一凉,千钧一发之际,练武的本能让她反射动作的跳开。
她翻了几滚落地,一股撕裂的刺痛自手臂传来,只见手臂衣服被斜斜的划破。雪白的肌肤烙印上三寸长的血痕,再差那么一毫厘,恐怕她就要人头落地。
“杜寒飞,你搞什么鬼?”她不悦的颦眉,难以置信他竟然划伤她,这还是除了她自己练武受伤外,第一次被人弄伤!
“鬼丫头,你要小心,他已经不是少爷了。”钟铁桥全身戒备,杜寒飞发现他,把目标转向手无寸铁的他身上。
目睹杜寒飞诡异的转变,他麻木没有表情的脸庞泛着死灰,直视前方的黝黑瞳孔空洞无神,而手里握着的剑,剑尖残留着刚划过她胳膊的血渍,很骇人惊悚的一幕,只见那殷红的血应该自剑尖滴落,却诡异的回流,瞬间消失在剑锋上,让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念君没有思考的随手将翡翠玉灵刀扔给没有刀剑护身的钟铁桥,“钟叔接着。”
钟铁桥抬手握住刀,惊吼,“那你呢?危险!”
“你别担心我。”蹲下身的念君快如闪电的自靴中抽出剑,挡下一记寒凛噬人的突袭。
“锵!”鱼肠剑与莫邪剑交击迸出火花,若非这上古名剑,她恐怕就要断魂于莫邪剑下。
“那把剑……”识货的钟铁桥一眼就看出那是闻名天下的鱼肠剑,“没想到古代十大名剑之一也被你弄到手。”
“钟叔,小心应战。”念君一个懒驴打滚,险险避开莫邪剑的剑气,轻喘的喊道。从他攻击的劲道和犀利无情的杀意,她茅塞顿开,那一夜她遇到的真正高手是他!“臭寒飞,你快醒醒。”
“没用的,他不是杜寒飞了。”钟铁桥咬牙帮助念君挡下另一次攻击,剑气割伤他的脸颊。
念君赶紧接手,帮助他抵御,“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明明是杜寒飞呀!“你不是杜寒飞,你是谁?”
“聂断魂。”没有高低起伏的音调吐完这三个字后,他毫不费力的挥刀震飞了她,然后眼一翻的颓然倒地。
这是鸡鸣三声,原来是天亮了。
被震的跌坐在地的念君缓缓爬起,与钟铁桥面面相觑,戒慎的靠近杜寒飞,冷不防他突然直挺挺的字起身,吓得她往后一跳。
杜寒飞浑浑噩噩的望着四周,“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哎呀,莫邪剑怎么会在我手中,啊——血……”他吓过度的眼一翻,竟昏了过去。
不会吧?前后判若两人。
念君简直看傻了眼,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聂断魂又是何方神圣?
“一切等回去后,我再跟你解释。”钟铁桥长叹一口气,一手扛起一个男人还游刃有余,“走吧。”
念君点点头,迟疑的不知该不该捡起那把莫邪剑。
“放心吧,天亮了就没关系。”钟铁桥回头看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活象惊弓之鸟,惊惧又迟疑的模样,可是他笑不出来。
因为这把剑真的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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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剑外表看起来平淡无奇,通体漆黑如寒墨,可是却能过摄人魂魄,控制人的心神,诱惑人拿起它,驱使人不由自主地为它去杀人,如果落到武功差一点的人手里还好,若是落到像杜寒飞这样的人手里,只怕天下冤魂会让地狱爆满。
“为什么这把剑会这样?”
“因为这把剑是用人的血铸成。”
“人血,谁的血?”呻吟声打断了念君的问话,她回过头看着床榻上的杜寒飞,“终于醒了。”
寂静的风声吹来诡异的回音盘旋在他耳边,躺在榻上的他猛地强坐起身,惊吼一声,“别过来。”
“少爷,你快醒醒,你在做恶梦。”
“恶梦”二字一传入他脑中,杜寒飞睁开重逾千斤的眼皮,映入眼帘时熟悉的床榻,“这里是……我怎么会在床上?我记得……我的头好痛。”抱着快爆裂的脑袋,他感觉万蚁在脑中钻洞。
“看吧,这就是后遗症,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头痛得要命。”钟铁桥没同情心的道。“告诉你多少次,没事别去碰莫邪剑你就是不听,那剑不是你能碰的!”
“那上次他怎么拿到剑?”她没忘曾跟他激战了一晚。
“那次他回聂家祖宅找铸铁工具,无意中看到剑就拿到手里把玩,要不是我发现的早,后果不堪设想。”钟铁桥摇摇头叹了口气,“后来我把剑送回聂家祖宅,藏到剑炉底下的石板地底,本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了,没想到还是被狂御天给发现。”
“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都听不懂,莫邪剑不是在聂家祖宅吗?怎么被狂御天发现了?那可不得了,在死伤灾害扩大之前,我们必须快点去制止。”杜寒飞翻身要下床。
“少爷,这点你可以放心,狂御天已经被我们抓起来了,我把他关在石牢里,暂时不会有什么危害。少爷,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好好睡一觉。”钟铁桥看了念君一眼,“他交给你照顾了。”他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