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离开的脚步,沈凊欢悄悄松了口气,绷直的背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压力太大啊T
初夜给了韦孤云这样的妖孽,真的难说他们两个人是谁比较吃亏,她完全可以安慰自己,其实是她占了天大的便宜,吃到了这样的优质男。
至于喜欢不喜欢,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单从颜值而论,她是不抗拒把自己给韦孤云这样的男人的,但是韦孤云这个人的危险度对她来说有点儿高,不是她这样的智商能够把控的。
当然了,她也没想把控他,就是单纯不想让自己处在一个危险人物身边而已。
这种男人对你好的时候可把你宠上天,要星星不给月亮,一旦翻脸,那真是呵呵。而他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估计连他自己可能都搞不清楚,是天命还是执念,或者说是单纯的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生理欲望……
可是不管怎么说,现在两个人都成了这样一种不远不近、不亲不近的关系。
沈清欢抓了抓头发,算了,不想了,想得再多也没办法解决自己目前的困境,不如不想。
师父那头已经不用担心了,倒是恨生出现在某人身边,那仇他是报了还是没报啊?沈清欢有点儿好奇了。
时近六月,正是花木繁盛的季节。
而这处被韦孤云新近买下来的别院内,花木扶疏,布置得精致绝伦,给人步步皆景的感觉。
穿着一身月白绣银线的道袍,顶着金莲冠的沈清欢在一处绿架下摆了个蒲团,腿坐在上面,手里捧着一个银质的盘子,正在吃草莓。
恨生就在离她不远的另一个蒲团上坐着,大黑就卧在身边。
这里视野很开阔,至少十几步开外的那几个侍卫肯定能将他们这两人一狗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对于自己无能为力、无法改变的事情,沈清欢只当自己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不知道。
「恨生,你的仇报了吗?」这个问题憋在她心里好几天了,今天终于有机会问出来。
恨生表情有点儿一言难尽。
「怎么?是没找到仇人,还是没报成仇?」她一边吃草莓一边追问。
恨生伸手给大黑顺了顺毛,叹了口气道:「那人现在是一员战将,韦公子说我要下手比较难,但我想报仇也不是没有办法。」
沈清欢几乎是秒懂,翻了个白眼,道:「你放心,这仇你报定了。」她都陪某人睡了这么多天了,总得要点好处对不对。
想想自己这些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啊。
若说才开荤的男人是禽兽,那韦孤云这种的就是升级版变态的禽兽。
一开始,只要一近她的身,他立马就精虫上脑,马上就进入春药灌体状态,全程打马赛克。好在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现在的他已经基本能做到白天不随便发情,但夜里嘛,四个字——不堪回首!
沈清欢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头,用力摇了摇,让自己把某些东西摇出脑袋,然后目光又落到了吐着舌头纳凉的大黑身上。
「大黑什么情况?它不是应该寿限快到了吗?怎么我感觉它还是很活蹦乱跳的。」
第七章 让我自已骗自己(2)
恨生笑了下,摸着大黑的背道:「道长说,大黑跟我在乱葬岗待过,有别于一般的狗。」
「哦。」这么一说,她倒是能理解了。
「我师父在天牢好吗?」犹豫了一下,她到底还是问了出来。
恨生又笑了。
「喂,我说你别老是笑啊,快回答我。」
恨生道:「道长在里面挺好的,除了不自由以外。」那待遇哪里像是在天牢的人啊,都是天牢里的传奇人物了。
沈清欢将一颗草莓用力丢进嘴里,狠狠地嚼了几下,又突然像是泄了气一样叹了口气。
恨生有些担心地问:「你怎么了吗?」
她的那点糟心事,说出来别人也帮不上忙索性就不说了,「没事,就是突然觉得不下山或许才是对的。」
恨生笑笑没说话。就像道长说的那样,有些事是注定的,避无可避。
先是道长不见了,后是他不见了,清欢一个人留在山上,时间一长肯定会担心他们是不是出事了,然后一定就会下山,那么该发生的事还会发生。
韦公子这个人吧,他看不懂,只知道很厉害很厉害,跟他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不过,虽然他看不慬,但他至少知道韦公子对清欢的在乎,他曾经在韦公子的书房里看到过好多清欢小时候的画像,一幅又一幅的,看得出画的人对画中人有很深的感情。
道长说,有些人一面终生缘,清欢跟韦公子就是这样的人。
无论他们怎么回避,怎么绕,最终还是会绕到注定里去。
逃不开,解不开,甩不开。
道长被关在天牢可能有点儿无聊,跟他说了好多有的没的,恨生也就那么随便地听着。
沈清欢终于消灭完了最后一颗草莓,随手将银盘放到了一边。
想想就在前不久,她还在为自己钱袋里只剩下一两银子在发愁,现在就已经奢侈地用上了纯银的盘子当果盘。
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挺让人看不透的。
不过,靠男人这种事绝对是天底下最不靠谱的事。
女人还是需要有自己的事业,这是无数女性前辈用自己的血泪史写就的人生真谛。
那她要做什么营生呢?
沈清欢托着腮思考。
上辈子学的专业在这个时代不合适,而这辈子专门学习的又属于神棍范畴,她不太想开展此类业务,跟那些妖魔鬼怪打交道,她十分的不情愿。
结合一下自己的实际情况,要么开间纸扎铺,要么就开间棺材铺。
想一想,棺材铺不太好,纸扎铺子——哎,弄个香烛纸钱店好了,无论烧香拜佛,还是进观祈福,香烛都用得上,至于那些费时费力的纸扎器具,捉鬼驱邪的时候做来用用可以,常年累月弄那玩意儿,她会反感。
一只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一个带笑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沈清欢先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才扭头去看,果然自己身边已经换了一个人,这眉目如画的妖孽,来得也总是这么的无声无息,还是说她最近的注意力太不集中了?
「又想什么呢?」韦孤云在她脸上掐了一下,然后将她整个人抱到了自己怀里。
沈清欢却没有搭理他,而是蹙着眉头认真思考。
就在韦孤云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眼见又要摸出火来的时候,沈清欢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韦孤云吓了一跳,「怎么了?」
沈清欢右手食指朝他点了好几下,似乎一时没想到什么好的词,然后才说:「我说呢,我最近的阴阳五行感知果然是出了岔子。」
「什么?」韦孤云有些不明所以。
沈清欢想了想,道:「简单点说吧,就是因为我们两个有了……那种关系,你的阴阳五行气场影响到了我的,进而造成我在这方面的感知下降。」
韦孤云似懂菲懂,蹙眉想了会儿,才缓缓点头,原来如此,他跟她有了夫妻之实,阴阳调和,五行通畅,自己其实隐隐也是有某种直觉的,听她这么一说,他就能明白了。
「会不会、会不会……」沈清欢极力想抓住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某个东西,忍不住用力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
韦孤云伸手替她揉,「别敲,会疼。」
「啊,对了,韦孤云,你说会不会——」她眼睛亮亮的,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激动,伸手抓住他的胳膊,颤声道:「会不会因为我跟你发生了关系,你的生女不得近身的命格就破了?」那是不是表示我就不用继续跟你纠缠不清了?
后面的话她虽然没说出来,可是韦孤云是什么人,他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一声,不想跟他纠缠?都已经是他的人了,却还想着离开他,真是不知死活。
「那个,韦孤云,我们要不要做个试验?」她一脸急切地说。
韦孤云的手在她的背上轻抚了两下,这才慢条斯理地道:「不必急于一时。」
「哦……」她有点点小失望。
韦孤云一把抱着她站起来,「走,我们回屋。」
「回屋干什么,这里多凉快啊。」
「回屋自然有回屋的道理。」
「哦,不对……」沈清欢突地明白过来,立刻就在某人的怀里挣扎了起来,「你放我下来,韦孤云,你个精虫上脑的禽兽,还能不能有点儿礼义廉耻……」
可惜,无论她怎么挣扎反抗,到底还是被韦孤云一路抱回了他们两个的卧房。
「砰」的一声,屋门被人用力一脚踢上。
沈清欢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某人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好像之前几次她也是这么骂他的吧,怎么今天就发怒了?
他果然是那种到了更年朝会情绪不稳容易失控的类型吧。
韦孤云将她轻轻放到床边,然后整个人慢慢在她面前蹲下,握着她的一只手,抬头看着她的眼,异常清冷地道:「沈清欢,你应该明白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