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还不快放开我们家爷。」左右侍卫怒斥。
红姑无视于那两个侍卫流露出的敌意,一头热地拉着银袍男子。"走,进客栈去,笨蛋才有位子不去做去淋雨。] 那他们去淋雨不就是笨蛋。
"这里已经被俏王爷包下,任何人不许进入,还不快滚。"俏王爷派站在门边的左右守卫拦住他们,厉声喝斥。
"去他什么狗屁王爷,就算李炫那个风流王爷,他还不是客客气气的跟姑娘我打招呼。"红姑瞪了狗眼看人低的守卫。
不知是李炫这名字好用呢,还她的气势吓到他们,傲慢的坐在位子上的俏王爷冒出了声"对姑娘不得无礼,在下的部下不懂事,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见谅。"俏王爷迎上前陪笑的一揖。
"哼,那我们可以进来坐吗?"红姑鼻子朝天,睥睨了眼刚刚嚣张的小二,此刻像落难的小狗哆嗦的躲在角落。
"当然,还不快让路给姑娘进来。" 「走吧!」没有等银袍男子拒绝,红姑拉著他进入客栈中,一坐定立刻吆喝着,"小二,还躲在那干什么,还不快把你们客栈里拿手酒菜送上来,所有的账算这位俏王爷的。" "爷"银袍男子身后的两个侍卫面面相视,有些担忧,但主子没出声,他们也不敢说什么。俏王爷移尊来到她这桌无礼地打量她及银袍男子,"在下俏王爷,姑娘好生面善,还有这位公子是……"一股寒意迫人。
糟了,她都忘了她在长安城恶名昭彰,要是被人认出来跟娘通风报信,一旦被捉回去,他这辈子别想再踏出家门半步。"你认错人了,我这张脸是大众脸,"红姑遮遮掩掩,一方面喊着"小二,动作快一点。"决定吃了拿手好菜就跷头,"是吗?七堂叔知交满天下,能跟七堂叔结识定非寻常人。敢问姑娘府上哪里?" 俏王爷肆无忌惮的淫猥视线让她生厌,大剌刺的没等她说好就要坐下,红姑大喝一声,「等一下。」
她才不要让色迷迷的俏王爷坐在身边,示意银袍男子身後两个侍卫,「我们这边没位子,你还有你,你们也坐下。」
左右侍卫面面相视,目光收回到处之泰然的王子身上,卞子没作声,他们不敢妄动。
看他们还踌躇不决,她没好气道:「叫你们坐就坐还楞在那干什麽,你们喜欢站著吃饭是你们家的事,可是我坐著吃不习惯旁边有人站著,你们想害我食不下咽?」四个人刚好桌边四个位。
「爷。」好大的狗胆敢吆喝他们!
「坐!」银袍男子」字抵她十句话。
「多谢爷赐坐。」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坐下。
什麽嘛!明明是她让他们坐,他们也没感激一句。
「上菜了。」小二快速把酒菜送上桌。
重要的是食物送到,红姑顾不得形象的狼吞虎咽,还腾出嘴说话,「俏王爷,这里没位子了。」
俏王爷睑微微抽动,「没关系,我拉张椅挤一下]朝属下点头示意。
「随便你。」红姑边吃边注意到」夺银袍男子三人优雅的品茗,都没动筷,甚至连头上的斗笠都不脱下,「你们这样戴著斗笠,不会不舒服吗?,要不要脱下来透透气……」说著伸手就要掀下银袍男子的斗笠。
「放肆。」银袍男子的侍卫动作更快,未亮的刀挡住她。
红姑即时缩手,如果那刀出了鞘,只怕她美丽的小手就染红了,薄媪的道.「你们干麽,好心没好报,看你们戴那麽厚重的帷帽好、心建议你们脱下,你们不领情就算了,干麽动刀动剑?还是说你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枉费她帮他们一把,翻脸不认人。
突然身旁的消王爷拍掌大叫一声。
「啊--你是卫红姑,卫义武馆的千金!」大掌就要碰触到她,她愀然变色,惊慌的弹跳起身。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糟了!血色自红姑脸上倏失,以袖遮挡俏王爷视线,她不著痕迹的退後。
「是与不是,我们上卫义武馆见真章。」消王爷目露淫邪的上前。「而且这次梅婆还说不管是谁,凡是抓到她的女儿或提供线索者,不需棋聘,都可以把你带回冢,不管为妻妾或丫鬣,还奉送两大箱白银。」
「什麽?」红姑脸冒黑线,娘居然把她卖了!
「谁能活抓住她,我重重有赏。]不贪那白银,光想多名不用钱的妾暖床就让俏王爷心猿意马,血脉债张。
「该死的。」急忙捞了桌上的粮食,她落荒而逃!
「爷,该去帮那位姑娘吗?」
「与我们无关。」银袍男子冷冰冰的开口,不疾不徐的品茗,透过黑纱帷的凌厉眸光变得深沉。
「爷、大小姐被朱家退婚後,暂且安置在这客栈。」[消息都封锁住了。]银袍男子问 「是。」韩十上前敲敲门,「大小姐,是我,韩十,我们爷来了。」
「是大哥。湘儿、梦儿,快帮我梳妆打扮,看我头发有没有乱?」荏弱的韩雪急忙转动特制的轮椅来到梳妆台前,在丫环伺候下整理仪容。
「小姐,你这样就已经够好。」两个丫环相视露出无奈的苦笑,望著脸上漾著怀春少女光彩的小姐,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小姐对爷一直隐藏暧昧的情榛,身为她贴身丫画都看得出来。虽说大唐民风开放,但,他们毕竟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呀!
「好啦,梦儿,帮我推轮椅,我们快去迎接。湘儿,快去开门。」在门扉打开的同时门外伟岸英挺的身影映入眼帘,韩雪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脸蛋染上异常兴奋的红潮。
微服轻装的银袍男子正是传闻杀人无数,冷血剽悍,名动天下的震岳王爷韩大将军韩尊非!
只见他慢慢拿下斗笠帷帽,没有任何表情的一张力凿斧刻的脸庞,深如寒潭的黑色眼瞳平静无波,无形迸发一股寒透刺骨的压迫感。
「爷二梦儿和湘儿一福,不敢迎视他那冷凛如冰刀的视线。
「退下。」韩尊非从容的步进门槛,她们如获特赦的退到韩雪身後。
「大哥,你是特地来接我的吗?」
韩尊非不点头也不摇头,态度不冷不热!「我另有要事,我已经安排好了轿子送你回家。」
韩雪娇颜倏地黯然失去光彩,「噢!」
「放、心吧,我会为你讨回公道。]嘴角浮现淡若似无的狠戾冷笑,刚硬的脸庞不透形色。
「大哥,我不需要公道,我只要……」你多看我一眼。
没错,打从她知道她不是爹亲生的女儿,娘亲被强娶过王府前肚子里就已经暗结珠胎,就连爹都不知晓,而大哥是唯一知情的人。如果他当年揭发她们,只怕今日就不会有她的存在。吞咽下心底的话,韩雪勉强挤出虚弱的笑靥,「我知道朱家是大哥的仇人,无论大哥要我怎么做,我都心甘情愿。」
他娘亲刘氏,是朱家表小姐,因父母双亡而投靠姓朱的亲戚,而姓朱的看她年轻好欺,竟把她献给性好渔色的王爷来讨好,因此有了他。这位王爷年过不惑,有三妻四妾,却膝下无子,得知此事再加上要杜绝流言,把刘氏迎过府,那年他娘才十七岁,才生下他就去世。
这些都是她费尽苦心探查出来的真相,也知道他为何会把她嫁予朱家,说不定朱家公子失踪弃婚也在他计划之中。
不过就算是被当作一颗报仇的棋子,韩雪也甘之如饴。隐藏在心底深处的爱意毫无显露,因为她是他的妹妹。
「我就住在隔壁,有事叫丫环传达一声。]无视於她含情脉脉的眼神,韩尊非倏的转身离去。
感情是他生命中最不需要的东西!
夜深人静。
"还好没人。" 当外房的脚步逼近,窗扉轻轻被推开,隔著屏风正在沐浴中的韩尊非就发现有人进他房间。而且是个姑娘!。
是贼吗?还是女刺客?不过这刺客未免太笨拙!
「快获,她一定躲在这附近」而屋外一阵闹烘烘的。
「这里不知道哪里可以躲?」红姑自言自语,慌忙的左顾右盼,环顾四周,只见衣橱都没有,只有床下可以躲,白痴都一疋想得到!视线落到屏风后。她眼晴一亮,迫不及待的冲到屏风後---
「啊--」她赶紧捂住嘴。
烛光中一位披头散发的男子正坐在巨大的木桶中,赤裸裸的,宽厚胸膛。一副可以容纳数人的木桶里。光滑的古铜色肌肤泛著丝绒般的光泽-颗水珠滑过他胸口,她不禁吞咽了下口水!感觉到口乾舌燥。赶紧转开视线,梭巡性目光顺喉结并往上爬,是张棱角分明的黝黑脸庞,额头垂经湿漉漉的浓密黑发,讳莫高深的双目比火炬还熠亮,正瞬也不瞬的注视她。
他没有开口。没有表情,就那样沉稳自若的坐在木桶中。无形中散发著一股震撼人心的气势。
"抱歉"红姑找回舌头,赶紧转过身,不知怎么心头如小虎乱撞。这又不是她第一次看到裸男,夏天时卫义武馆站满一群打赤膊的男人,可是却没有一个能像他般给她如此大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