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解开我,我自己吃……唔。”他的嘴接连被塞入第二口。“你搞什么……唔。”第三口。
无双看他闭起嘴,不妥协的拒绝再次上当,她幽幽叹一口气,“明知这是不可能,你何不识时务,让我们都好过,这么大个人别像小孩子一样任性,我不是常有时间来陪你耗。”这家伙真难搞,比对付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贪官还累。
冷飞摆明不领教她纤尊降贵。
“或者你希望我用另外一种方式喂你。”无双唇角上勾,闪烁不定的眼神令人头皮发毛。在未意识到她的意图前,冷飞仍紧合着蚌嘴,只见她将饭送入自己口中,倏地她俯身欺近,他眼瞳刹缩。
柔软的唇像香甜的棉花糖入口即化,清雅似兰花的芬芳随着她吹拂过他脸庞上的气息盈塞他的鼻腔,涨满他胸口,令他的心为之颤动。这个女人疯了!
“味道还不错。”她顺利将饭送入他口中,“比女人柔软的嘴滋味略逊一点,但还算差强人意。”
“咳咳!”他被菜呛到脸涨红。
快剑山庄拥有遍布各地的密探组织,对苏州惊世骇俗、不让须眉的荆家三千金略有耳闻,若非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他面前这个行事荒诞、色迷迷的男人是个女的!
她竟然用吻来喂他!
勉强喘口气,冷飞怒视她,“你还是不是女人?”杀手最忌讳情绪及七情六欲而她轻易的挑起他的怒火。
无双坏坏一笑,“是呀!要不要我脱衣服证明?”语毕,意外发现这个落难的杀手白皙的面皮浮现淡淡红晕。
资料上,快剑山庄少庄主自十五岁出道,杀了第一个人后,每个月都有杀人的纪录,剑出不留活口,虽然是有些心狠手辣,但还好被杀之人大多非善类。
她手边拥有他平生的资料,小到他屁股有个红色梅花瓣的胎记,大到他几时杀人,杀了谁都巨细靡遗,只是没想到一个冷面无情的煞星居然会害羞,这倒是资料上没有。
有趣!无双起了逗弄的坏心,“你想不想看?”醉人的酡红衬托他俊美无俦的容颜更加美艳动人。
“你还要不要脸?”冷飞愠吼,不知为何一想到她的唇被许多人吻过,他胸口打了个郁结。
据他所知荆家三千金扮起男人入木三分,还有女孩子为她们倾心而守身。三人中除了老三是正常人,老大是个冷酷精明的商人;老二更夸张,惊世骇俗,不爱男人,爱女人,留连花街柳巷,百无禁忌,她的行径已经是社会不容,背礼悖俗,却没有人出来指正她不当的行为,因为知道的人不多,就算知道她放浪形骸的行为也没有人敢正面指教。她爹就是个实例。
连亲生父亲都管不了,何况外人?
据闻她琴棋书画样样精,机智过人赛诸葛,偏好男装,纵横妓院和商场至今没有人识破她的女儿身滁非她自己愿意透露。
与荆无情同为荆家商行努力,鬼计多谋,比她大姐更奸诈狡猾,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定加信奉还。
“我跟你有仇?”无双摇摇头,不疾不徐地喂他。
“快剑山庄欠你们荆家钱?”能够智诱他离开七绝崖,以计设陷他人谷,她算是第一人。
无双扬起笑,“你在外流荡,很久没回快剑山庄怎知它快倒了?”“不可能,有冷杰在,我不回去也没关系。”冷飞深邃黑瞳变冷沉,伪装冷漠无情更显矫情。
别扭!“而且你家的快剑山庄若真欠我钱,我会要你抵,你可比钱更令我心动。”她喜欢美人,美的事物,但对于人,他还是美女之外第一个让她无法移开视线的男人。
大胆露骨的话让冷飞冷漠俊逸的脸庞再度染上薄红。“你这女人知不知羞?”他莫名的心跳加快。
“我说的是真的。”无双情难自禁的欺近他,攫住他撇开的脸,促狭淫邪地在他耳边细语呢哝,“你让我想一口吃掉你。”对男人这种心动的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
“无耻。”冷飞别开脸。她是女人吗?
“你喜欢我对你无耻,早说嘛。”她心念一转,或许留他一段时间也不错,光看也养眼。“乖,把嘴张开。”
冷飞怕她再用吻招,遂不甘愿的张嘴咽下屈辱,冷冽阴鸷的黑瞳一眨也不眨的注视她,这仇他记下。
“真可惜,你的唇挺甜的,很适合接吻。”状似惋惜的无双夹起饭菜一口接一日送入他嘴里。
冷飞不发一语,圆睁着眼瞪着行为脱轨、肆无忌惮的无双。她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怎么比男人还煽情淫邪?
喂完一碗,无双收起碗筷,“你若一直那么听话,或许我会解开你的束缚也不一定,这一切看你的表现。”说完,她朗笑而去。
冷飞心中暗誓,此仇不报非杀手。他要她的人头!
第四章
“看看你现在这样子成何体统,你可知道外面的人传得多难听?”老父难为呀。荆齐修怒视正坐在书桌后的无双。
无双自帐册中抬起头,停下后批,“秋菊,替我把这些帐册送回各商行,至于金额交代不详细或流向不明的地方,我已经用朱笔圈起并附注,叫他们重新誊写再送来。”
随侍在侧的秋菊一福,抱起帐册退下。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无双搁下笔,双手交叠于膝上,背舒服的贴上锦织的椅背,“爹,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那么清闲一早来找我就是要说教的话,恕我没空奉陪,或者你是对我这一桌从各地送来的帐册有兴趣?”
“我哪有闲,我现在正为你婚姻大事……”惨了!说溜嘴了。
“婚姻大事?”
无双扬扬眉,“看来你还是不死心。”
自从苏州荆二少传出只爱女人不爱男人的传闻后,上门作媒的门可罗雀,男人却步,女人想委身倒不少,着实让荆齐修气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已经无法可想,不着望她会安分地为人妻、为人母,有哪个书香门第或大户人家能忍受作风放浪形骇像男人的妻子来败坏门风,就连寻常百姓也无法接受有个成天跑妓院的媳妇。
荆齐修长叹一声,“你到底想怎样?”养一个聪明过头的女儿是自找活罪受,她太精了。
无双啼笑皆非,“这话应该是我问爹你。”她心眼坏坏,勾魂一笑,“不是有人上门提亲说媒?”
荆齐修咆哮,“女人娶女人成何体统?”
今天竟然有一户千金小姐看上她而违礼的派人上门说媒,他震惊之余勃然大怒的轰走媒人婆,这事已成为街坊上茶余饭后的新笑料。
荆齐修真不知有如此俊逸的女儿在女红妆之间吃香为傲还是悲,如果她是男的也罢,但她偏偏……唉。
“我问你,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嫁?”
“爹,为什么我不能娶而非嫁不可呢?”无双皮皮一笑。
“你嫌闹的笑话还不够多吗?你已经让爹我在街坊邻居面前抬不起头了,难道你要让爹连门都不敢出?”对这女儿,他已经放弃了。
“有吗?爹,不知是艳娘娇,还是邻村寡妇方大婶媚?”无双如轻描淡写的话却让荆齐修脸色红如猪肝。
“我去哪关你什么事?我是你爹,你是女儿。”为什么她明明不在府中,怎么对他的行踪了若指掌?莫非有人通风报信?荆齐修转口,“不提这个,听说你在倚红院还藏了个男人,这是不是真的?”他抱着一丝希望。
无双依旧优雅的微笑着,“藏男人?爹,这无聊的消息你从哪听来的?”柳柳,你好样的。
“别问我从哪听来,这是不是真的?”荆齐修不好意思说这消息还是他花两百两买来的。
“是真的又如何?”
“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绑架诱拐可是犯罪。”荆齐修老眉打上好几个死结。天哪!他怎么会生出这疯狂又叛经悖礼的女儿?“你赶快趁消息没有传开之前把人给放了。”再用正当管道来“追求”。
“就算我藏个男人又如何?别人怎么想那是他家的事,这样一来不是如了你意。”无双暧昧的语气让他一愣。
那表示他女儿还正常的!荆齐修几乎喜极而泣地要感谢苍天,表面假咳的清清喉咙,隐藏内心的激动,他刻意装出老成持重,“算了,随你要绑几个男人都无所谓,你喜欢就好。”此刻他不求多,也不管她用的手法是否正当,只求能将难搞的她出清。
“我的确喜欢。”他的美貌。
荆齐修眼中不掩窃喜,表面神色自若地道:“既然如此,你有空就把人带回家给爹瞧,别把人藏在妓院里,徒惹大家非议,而且妓院蛇龙混杂终究不是什么好地方,家里很多空房间,爹不介意让他住,只不过是多一张嘴吃饭,或者安排他到爹名下苏州城郊那栋空屋去住,爹不会计较他是干什么的,家世背景是什么,乞丐也罢,贩夫走卒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