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大人就认定是年兽所为?”芊芊双手抱臂。她这爹虽然不会污钱,但迷信、胆小、怕死,人云亦云。
霍仁祥点点头。芊芊心底作出决定,她要自己揪出凶手,不过在此之前,“哪,你们大人们决定谁去当祭品?”
霍仁祥迟疑的瞄瞄女儿,“芊芊,你听我说……”
“谁?”一股不安的预感浮现心头。
“隔壁村方大娘的女儿方拾凤。”一个弃儿,后来被好心的方大娘收留,因为身上有块玉佩雕着凤字,取名方拾凤。
“什么!”芊芊话未落下,人已夺门奔出。
霍仁祥根本来不及喝止,“芊芊,你别去!”
芊芊回头看他一眼,气得浑身发颤,“拾凤是我的朋友!”单凭大人们的决定就宣判她的死刑,却是因为迷信!
“你去也来不及,他们这会儿恐怕已经上路了,芊芊!”霍仁祥两道老眉纠结成一团,唤不回冲出门的女儿。
“老爷,出了什么事?”挟着贼人刚进门的两个保镖,正好看小姐以极快速度通过他们身边。
霍仁祥连忙喊,“阿东、阿西,拦住小姐。”
阿东阿西抓着贼人不知该放手还是去追。
“别管那个人,你们还愣在那干嘛?快去呀!”霍仁祥咆哮。“连个人都看不住,真是白养你们这两个废物。”
阿东阿西连忙扔下贼人追出去,但追出门外,已失去芊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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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东镇,她一个朋友也没有,因为她爹娘的过度保护及限制,再加上外人认定她是个骄蛮任性的千金女,因此没人敢靠近她,后来随着她闯祸的次数越来越多,大家更避她如蛇蝎,除了拾凤,总是一张笑脸对着她!
“有人在吗?”匆匆赶到方大娘的家,空空荡荡的简陋木屋没有回音,阵阵隐约的低啜呜咽声传人芊芊耳中。
“方大娘,你还好吧?”芊芊循声,在方拾凤的闺房里找到抱着方拾凤衣服独自饮泣的方大娘。
方大娘抬起头,连忙抹去眼泪,“芊芊,你来啦,你是来找凤儿的吗?你来迟了,我家凤儿她……”
“大娘,我已经听说了,现在她人呢?”
“她被村里的人带走,说是要献给山里的年兽。”方大娘想到自己养那么大的女儿就这么活生生的送去当祭品,不禁悲从中来,“我的凤儿,虽然她不是我亲生骨肉,但好歹也是我一把屎、一把鼻涕的拉拔到大,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比亲生的还亲,他们怎么可以……”
“方大娘,你别难过,拾凤吉人天相、”芊芊手足无措的拍拍方大娘的肩试图安抚,她最怕女人的眼泪!
“我怎么能不难过?我们凤儿自幼贴心乖巧,从不让我担心,这次镇民们再次挑选谁去当祭品,为什么偏偏相中她?凤儿为了不使我为难,决定自行前往,我应该阻止她的。”说着扑倒在床榻上。见到这模样,芊芊也不禁有些鼻酸,深呼吸的抹一下鼻子,“方大娘,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芊芊!你可别乱来。万一出了什么差池,我怎么跟你爹娘交代?”方大娘抬起哭肿如核桃般的双眼。
“不会有事的,何况我还有武艺防身。”芊芊拍一下自己的手臂,执起方大娘的手,“我去救拾凤回来、”
“可是……凤儿已经被带走,现在恐怕已经……进到山里献祭给年兽……呜。”方大娘想到女儿可能的命运,泪如雨下。
“方大娘,就算到了年兽嘴里,我抢也会抢回来!”芊芊认真的眼神散发出坚决无比的光芒。
“芊芊,你该不会也要上山吧?”方大娘胆战的问。
芊芊宣誓的说:“嗯!我还要打年兽。”如果真的有的话。
“芊芊,山里太危险,谁知道会有什么危险,连村里厉害的猎人都不敢独自上山,要是给你爹娘知道,他们会担心的,你别去,这一切都是天注定的,当年的祭品也是我家凤儿的命。”说着,她老泪纵横。
“没什么天注定或谁的命这回事,若是天定,我偏要逆天而行;”芊芊就不信邪,那个年兽到底有什么本事,连比人还巨大的黑熊她都敢打了何况年兽,这是她十岁时为拜师登天山遇到的猛兽,也因此遇上她师父。
“芊芊:”方大娘感动不已!
“我现在就先回家收拾行李,即刻上山打年兽。方大娘,你就在家等我跟抬凤的好消息。”
方大娘见芊芊意志坚决,也不好阻止,“你等一下,我拿样东西给你。”方大娘急忙跑到厅堂,翻找一下,取出三样东西——数包爆竹,一叠红纸,两个打火石,全塞到她怀里。“带着去,”
“这是……”好像是传说中驯年用的三样宝物、
“带着,以备不时之需。”方大娘握住她的手,那双泛着红丝的老眼恳请的注视她,“一切拜托你了。”
“包在我身上。”芊芊点点头,“那这些东西我就收下了。”她决定要上山去打年兽。
第三章
赶回霍府,芊芊直接施展轻功翻墙进入自己在阁楼上的闺房,贴身丫鬟霍春正忙着收拾她制造的凌乱。
“小姐,你要做什么?”
好不容易整理好,又被弄乱了。
“帮我去厨房弄些干粮和饮水来。”芊芊头也不回的交代,手也不停的翻箱倒柜。
“小姐,你要去哪?”
霍春担忧的看着小姐开始打包行囊。“老爷交代过,要我盯着你刺绣,绣画没做完之前,你哪也不能去,东西我都准备好了。”指了桌上一幅白布和一篓绣线。
“你好啰唆,这点小事你帮我做就好了,爹不会知道的,我现在很忙,赶着出门。”
芊芊回头见霍春还在屋内。“咦,你怎么还在这?你不帮我,那我等会自己去拿好了。”
霍春挽裙小跑步的离去,“好,我去拿,小姐,你要等我喔。”先去通知老爷再说。
“快一点。”芊芊看一眼包袱,想一下还有什么没带到,喃喃自语,“啊!对了,我的月牙宝剑。”自墙上取下剑身镶满珍珠碎钻的宝剑,一看就是名贵得不得了,这是她爹送她学艺有成的礼物。
“芊芊。”
霍仁祥人未到,声先到。
糟了!芊芊顾不得粮食未带到,准备爬窗落跑。
霍仁祥眼尖的扫见爬窗的女儿,登时七窍生烟,“芊芊,你在做什么?你给我下来。你又想跑去哪?”谁家的千金小姐会像她动不动的舞刀弄剑、爬墙爬窗?一点大家闺秀形象都没有。
“爹。”
芊芊硬着头皮跃下。
“干么放着正门不走,我不是交代过不准在屋内施展轻功,你给我当耳边风?”
霍仁祥还是不忍苛责。
芊芊咕哝,“你自己说的嘛!”不能离开大门半步。
“你说什么?”
“没有啦!爹,人家有急事,有什么事回来再说。”芊芊正打算绕过他从正门溜出去。
“慢着,你别忘了你答应爹的事。”霍仁祥喊住脚已踏出门槛,一脚悬空的她。“你的刺绣呢?拿来爹瞧瞧。”
“喔!那个,我绣好了。”
“在哪?”心微喜,这鲁莽的丫头终于开窍。
芊芊走进内房翻出那块白色绣布,“给你,没我的事。”拔腿往门边移动,准备随时跷头?
“站住,这怎么是白布?”叫她刺绣,她交白布?!
“这就是我绣的。”芊芊声音已经到门外。“我在绣白雪皑皑的天山风情,所有东西都被白雪遮住。当然是白茫茫地一片。”
霍仁祥身后的总管及霍春闻言忍不住噗哧一笑。
“你……你……霍敏芊!”霍仁祥脸色铁青,气得声音打颤。
“爹,我赶时间,先走一步,回来再听你说大道理,再见。”芊芊乘机飞跃对面的屋檐,朝追出来的爹挥挥手,提气一跃,声音随着她两三个起落后消失在空气中。
“霍敏芊,你给我回来!”偌大的霍府只闻霍仁祥的咆哮声绕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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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天气多变,芊芊一进入山里,天空飘起牛毛般细雨,她不以为意的继续赶路,谁知越前进雨越下越大。
迫不得已,芊芊双手抱头鼠窜,发现草丛中有一处山洞便一古脑儿钻进去,也没考虑到万一山洞是野兽的窝怎么办。
靠在山壁的芊芊低咒,“什么烂天气!”因为山里冷,她御寒冬衣带不少,却忘了带把伞或披风,害得她衣服都湿透了。
看着阴沉沉的天空,霪雨霏霏,像织女的眼泪流个不停,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芊芊颓然坐在地上,冰凉的石地渗透着刺骨寒意,冷得她从地上跳起,她才想起该把身上湿衣换下来。
取下包袱,她赫然发现一件可怕的事,她的包袱在滴水!这意味着她包袱内的物品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