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啊。”年听舜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他没看错吧?那千丈高的陡峭崖壁上有个蠢人在攀爬?!
“怎么了?”巫大富微愕,生怕怠慢贵客。“是不是茶不对?我马上叫人重沏过……”
“没什么。”年昕舜处变不惊,惊见左位正好面对崖壁,忙不迭的抢下巫大富欲坐的位置。
巫大富心中虽觉怪怪的,但也没说什么,依然必恭必敬的站立在年昕舜左侧,并招换小厮送茶递毛巾、送点心。
“山区里诸多不便,所以只有这些粗茶淡食招待。”巫大富指指桌上的干果和茶点。
“没关系。”年昕舜端起茶,睨一眼站着的巫大富,“你别站着,坐嘛!你站着讲话,我还得仰头。”事实上是怕他发现对崖上攀爬的黑点,那个人影似乎有些眼熟,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谢谢公公。”巫大富战战兢兢的才要坐下……
“啊——”
“怎么了?”吓得巫大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年昕舜摆摆子,形色不露于外,“你坐我左侧,我要侧着头,说话不方便。”天那!是芊芊!
年昕舜佯装摩擦茶杯的边缘,一边尔雅的品茗。—边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暗自捏一把冷汗。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瞧她险象环生的攀爬下峭立断崖,心脏非要特别的强壮。
还好这边大伙都见银眼开,再加上那边都是光凸凸的裸石和开挖过的旧痕。一边临陡峭的断崖,不相信谁会那么不怕死从那么高的地方爬下来,也就没有派人去把守站岗。
“噗!”那女人简直在玩命!
“怎么?茶不对吗?”巫大富胆战心惊,要知道这些黄公公派来的爪牙都是他的眼线,得罪不起。
“咳咳……茶有点味道。”差点没被呛死,那丫头居然在三丈高就往下跳,也不怕摔伤!
“呵呵,我都忘了年公公来自皇宫内苑,我们这里穷乡僻壤自然找不到媲美皇宫的御茶。”巫大富勉强的一笑,“不如这样,我派人去把巫府里最上好的茶送来,请年公公稍坐。”
“不用麻烦了。”年昕舜摆摆手,心里暗自祷告她别再靠过来了,不过他的祷告上天似乎不受理。
“那我去找人把孝敬公公的银两搬过来。”巫大富才要站起身,忽然被椅脚绊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年昕舜故做惊慌的上前搀扶,“巫老,你要不要紧?”不用说,这当然是他的杰作,“小心一点,这里地不平。”
“没关系,没关系,怎好麻烦年公公纡尊降贵的搀扶。”巫大富惊喜又敬畏,紧张仓皇的推开年昕舜站稳,谁知腰骨传来一阵刺痛,让他再度倒靠在年昕舜的怀里。
“看巫老脸色不太好。”年昕舜扶着巫大富,以身体掩护那个逐渐逼近的笨丫头,—颗心随着她鲁莽的入侵而提到半空中,她居然打昏—个守卫,还剥下他的衣服当场替换!
“可能是闪到腰骨”巫大富抚着腰,一手撑着桌,他心里忽然闪过当公公的都有某些特殊癖好,莫非这个年公公是那种兴致中人?怎么当公公都是一些心理不正常的人。
无怪乎他会那么亲切搀扶。巫大脸色不变,顾不得腰痛。痛也要扶着桌子站稳,表面是弥勒佛的微笑。
“不劳年公公麻烦,我已经好一点了。”
“这一点都不麻烦。”她还走近?年昕舜怕她被发现,赶紧上前搂住巫大富,以挡住他的视线。
“我……我找我小犬来扶我就可以了。”巫大富被他亲昵的举动吓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冒出来。
“巫老,不用叫他了,我正巧知道一些按摩之术,在宫里时,连黄公公也很满意我替他揉捏推拿。”
“不劳公公费心,我休息一下就好。”巫大富脸上倏失血色,他该不会当众就要对他做出这种事吧?
“巫老你太客气了,你坐,难得有这机会我来替你免费服务,按摩一下。”年昕舜按着巫大富落坐,瞟了那逐渐接近的芊芊已经通过重重关卡朝他而来,他一颗心绷紧。
还按摩哩!巫大富脸上惨白,犹如吃了十斤黄连有苦说不出,肩上那大掌让他背脊窜过一阵颤栗,比痛还可怕。
“年……”年昕舜在她开口之前,赶紧纵身捂住她的嘴,一手揽着她的腰,以严肃的眼神警告她。
这家伙太过分了!竟迁怒瞪她!他居然瞒着她?
“我等会再同你解释。”年昕舜压低嗓音附耳,“现在你闭上嘴,乖乖的站在—旁。”
“年公公,你这是……”因为年昕舜突然的举动使巫大富回过头,只见好像有个人影藏在他怀里,那穿着似乎是守卫。
“这位小弟弟长得挺不错。”年昕舜刻意以庞大身躯作掩护将她藏在背后,不让巫大富瞧见丝毫。
“原来如此。”巫大富大大松了口气,原来他看上这守卫!一抹意会的笑意浮在眼底。
年昕舜早感觉得出在扶起巫大富时他露出那种惊恐的神情,联想到皇宫内苑卫的大监都是那儿不行,因此许多人都有特殊嗜好,他该不会以为他性喜男色,于是便将计就计。
“这里风沙大,我看派人送年公公到巫府休息。”免得年公公在此,他儿子也老大不爽。
“也好。就让这小弟兄陪我。”年昕舜霸道的搂着芊芊人怀,不让任何人觊觎她的美貌。
“我明白年公公的意思了。”巫大富笑着瞅着年昕舜怀里缩头的小守卫,“小弟,你叫什么名字?”矿场人多,他又不常来,这里的人没认识几个,反而不如他的总管来得清楚。
年昕舜低头靠在她耳边低浯,“随便编-—个名字混过去,快一点,别让他起疑,我带你离开。”
“霍千。”
芊芊心跳如擂鼓,鼻端盈满他男性阳刚的气息。
“很好,年公公就交给你,你好生伺候,不得怠慢,年公公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巫大富叮咛着。
为什么要地伺候他?她还想揍他!
“等会我任你处置可以了吧。”似乎从她眼底读出她的话,年昕舜装出无辜的表情,在她耳朵说悄悄话。
看在旁人眼里宛若情人间亲昵的调情,巫大富笑得更满意,看来只要投其所好,这个“性致”怪异的年公公很好摆平!
“来人,备马车,送年公公回巫府休息。”
“不了,我跟她同乘一骑就可以了。”年昕舜嘴角弯起邪恶的笑,乘机啄一下她粉嫩的玉颊,在她倒抽口气的同时,乘机封住她险些叫出声的嘴,软语呢喃,“有外人在看。”一言堵住欲发作的她。
年昕舜满足的看着她那气嘟嘟被他热吻滋润的红艳小嘴,意犹未尽,难得她那么柔顺。
巫大富陪笑,“是是,就照年公公的意思。”
—匹马送来。年昕舜迅速的大手一捞,将她困在前座,大刺剌的在众日睽睽之下护送她离去。
马儿昂首阔步,大方的载着年昕舜和芊芊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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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恶徒!你怎么跟那个姓巫的混在一起?”芊芊回瞪着身后潇洒自信的年昕舜。
“嘘,小声一点,巫大富还在看。”年昕舜搂着她驱马加快速度,朝目送他们远去的巫大富颔首一礼。
芊芊懊恼又拿他没辙,猛地心脏收缩!她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他是年兽一族,而她此刻正毫不避讳男女之别的跟他同乘马背上,更糟糕的是她还没拒绝他的吻!这会儿,芊芊总算想到脸红。
“问题是你为什么也出现在这?你不在穆娘那边好好地待着,跑到这边干什么?还有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年昕舜厉声低问,她莽撞冲动的行为差点吓去他的三魂七魄!
“你那么凶干么?我只是不小心走到这,看到这里人很多便好奇的攀岩下来一探究竟。”芊芊委屈的咬着下唇。没说是因为看到他!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种蠢话?”
“你不信就算了!”芊芊气呼呼的别开脸。双手抱臂
“唉,枉费我冒着生命的危险帮助你离开,你不感激也就罢了,还对我大声吼叫。”年昕舜哀怨的垂首敛目。
她明白他说的是事实,但仍嘴裹不饶人,“谁要你帮啦?”她居然不排斥跟个年兽贴近,以前爹找来相亲的男性只要敢走近她三步,早被她一拳打飞,哪有人像他这样动手动脚,还上下其手?
芊芊无法自抑的感到羞愧,气自己身体对他温柔的抚触还有反应,心头像小鹿乱撞,全身热得着火。
他是年兽一族,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她不该也不能爱上他,可是她管不了自己绎动的心。
“你放我下来!”她困窘的叫。
“现在不行,这山里都是他们的人,三步一哨,五步一岗,你瞧瞧那树后是不是有个人?”年昕舜贴近她耳后故意吓唬的说。
芊芊立刻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