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你听我说!」雷京威心神俱裂的吼,来不及拦住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电梯一格格向下。
「威,也不过是一个女人。」那受伤的猛兽吼声让邱心仪的心恐惧的一颤,压下不安,她缓缓移上前试图安抚他,搂着床单走下床,自他身后搂着他结实的腰。
「你还有我呀,你找我来不是要我......」
「滚。」没有高低起伏的声音却令人不寒而栗。
「威,你怎么了?她有什么好,你干么那么在乎她?」明明屋内开着暖气,邱心仪却不由自主的打个侈嗦,紧偎着他的温暖。
「放开啦!妳这贱女人,妳连她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谁叫妳留下,我不是叫妳东西放下就滚吗?」宛若火山爆发的一吼后猛力攫住她手腕,雷京威面覆寒霜,咄咄逼人。
邱心仪从未看过他暴怒,心头打个寒栗,「我以为这次又跟上次一样,你.....你会希望我陪......哎呀,我的手,雷京威你弄痛我了。」头一次感觉到死亡的恐惧,感觉手腕骨快被捏碎了,眼泪害怕的夺眶而出。
「滚!在我动手杀了妳之前,滚!」雷京威暴吼。
邱心仪吓得连滚带爬,惊慌的捡起衣服,根本没胆多留一秒。
该死的!雷京威大掌一扫,柜子上那红色绒布盒应声落地,一颗晶灿的钻石躺在地上,像她掉落的眼泪,撕裂他的心。
不知道经过多少日起日落,在公司附近找她好几晚,仍不见人影的雷京威坐在办公室里,不停来回踱步。
「找到人了吗?」电话铃响,他快速的接起话筒问,给他的答案却是一次次希望落空。「没有?再继续找。」
他动用所有人力去寻找,本以为她只是气一气,隔天就会来上班,怎知她始终没有出现,他心神不宁的不禁往坏方向去想。
电话没有离开手,烟一根根的塞满烟灰缸,而他心爱的女人却像从空气中消失一样,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该死的!」最后他不得已准备拨电话去询问欧阳家,也很清楚这一通电话引发的效应,四顿拳头是免不了。
他深呼吸的拿起手机拨了组号码,正要打电话的同时,办公室电话响起,他抢着接,「喂。」
「雷京威?」一个陌生的声音。
「是的。」他提高警觉。
「听着,你的未婚妻在我手里,我要现金一亿美金,不要新钞,要旧钞,而且不准连号,至于交易时间我会再通知你。」卡的挂掉。
「等等,喂喂。」雷京威震惊的从椅子站起,却只听见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回音。
「该死的。」扔下电话,他颓然坐下,抱着头低咒,一颗颗剔透的水珠自他指缝间渗出来。
「搞什么?」刚踏进办公室的杜杰明冷眼旁观,本来气冲冲的想来扁他一顿,可是看到他这样,什么气也出不了,虹爱发生意外,受伤最重的应该是他,「出了那么大的事为什么不通知我?」
「你来干么?」抹去眼角的湿热,雷京威抬起头装作若无其事。
「这个时候还死要面子。」安礼文没好气,「我们三个可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好哥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何况今天出事的是妳的女人,痞子杜的表妹,欧阳家的掌上明珠,我们不来帮你谁来帮你?」
「你们......」雷京威一愕,心中充满感动。
「臭狮子,这一拳是替我无辜的表妹揍的。」杜杰明还是气不过他对虹爱所做的伤害,上前给他小腹一记,「而这是......」一拳击中他的下巴。「我送给你。」
雷京威不吭一声的吃下拳头,勉强站稳身体,忍着痛问﹕「你们......你们怎么知道的?」
「因为这个。」四个大金刚站在门口,只见欧阳宏刚手里拿着一只钮扣般大小的金属。
「窃听器?!」雷京威楞住。
「接下来就交给我们了,至于这个男人就交给你们。」欧阳宏麒难得好心情的放过雷京威。
安礼文拍拍他的肩,「雷老大,走吧,先回家洗个澡,睡个觉,像你这副鬼见愁的邋遢模样,等爱爱回来说不定就不要你了。」
「我要在这边等。」雷京威轻拨开安礼文的手,铭谢他们一番好意,望着正指挥着一群训练有素的人进进出出,搬运一堆他曾在美国中情局见过的精密仪器,不禁佩服欧阳家的效率。
「那至少先梳洗一下吧。」杜杰明啧啧作响,上前打量他,「雷老大,你到底几天没睡了?」
「小明,你最好赶快把他弄走,否则,别怪我们下一个修理的人就是你。」欧阳宏麟威胁的瞪他一眼,还没跟他算出卖爱爱的帐。
「是,二表哥。」杜杰明立刻摆出哈巴狗的姿态,「走啦!」与安礼文同使个眼色,两人左右开弓架起雷京威。
「放开我,你们这两个叛徒,我不走,我要等爱爱......」
话未完,一记重拳击中雷京威的下腹,令他差点吐出酸水。
「带走。」欧阳宏刚若无其事的甩甩手。
「叫你乖一点就是不听,我忘了告诉你,我四表哥是国际拳击赛中量级冠军。」杜杰明在他昏倒前好心的告诉他。
「这是什么地方?」虹爱恢复意识,发现全身被捆绑,她隐约记得走在街道上,忽然后脑勺挨一记后,就失去知觉。
环顾这黑漆漆的空间,隐约木头腐朽的味道从空气中飘散。
「妳醒了。」
突然屋顶投射下刺眼的光,迫使她不得不瞇起眼,无法看清光线里的黑影。
「你是谁?」虹爱害怕的扭动身躯,奈何双手被反剪,表面上试图保持冷静,「是你抓我来这的?」
光线里的人没有响应,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像快溺死的老鼠在黑暗中挣扎,然后冷道﹕「妳的话太多了,好好休息,未来还有妳好受的!」刷的拉上木板,光线骤失,瞬间叉恢复一片漆黑。
「肚子好饿。」虹爱感觉手腕的麻绳已经嵌入肉里,她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只觉得一醒来胃在咕噜噜的叫。
「喂,上面有人吗?拜托回答一下,哪有人这样虐待肉票的。」虹爱拉开嗓门喊着,「你们至少给我点水和食物吧。」
没有人响应她!
虹爱哀怨的叹了口气,想起最后她看到的情景,胸口仍不禁拧痛,她忘不了他的背叛,流干的眼睛又热起来。
「我不哭,谁要为那个负心汉哭啦!」虹爱咒骂着,急涌的眼泪却像流泉怎么也止不了。「雷京威都是你,你不要来招惹我,我还是过我逍遥自在的日子,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有心情骂人还不如想想如何保持体力。」忽然哗的水声与人声从突然瞬间亮开的细缝洒下。
虹爱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头发和身上湿了大半,脸上残留的水珠滚到唇畔,她不由自主的舔了下。
是水!
她竟然用这种方法给她水喝!等等......蓦地,灵光一闪,她好象在哪听过这个女人的声音。
是女人!突然的震惊让她愤怒不已,「该死的雷京威,都是他害的!」她没有什么仇人,除了从认识雷京威开始。
「找到人了吗?」雷京威一清醒便冲进办公室。
「嗯。」杜杰明回身挡住情绪激动的他,凝重的注视他,「不过,你自己要有心理准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她发生什么事?」雷京威猛抽口气,紧抓着他,脸色发白。
「跟我们走一遭,你就会明白。」欧阳宏麒手里拿着一张纸,隐约可见法院的「拘捕令」三个字。
一种不详的预感闪过雷京威脑海。
「终于可以回去睡觉了。」欧阳宏玄伸个大懒腰。
「你要跟着去,因为难保发疯的狮子不会乱咬人。」欧阳宏刚提着欧阳宏玄的后衣领。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雷京威总觉得欧阳家的人话中有话,敏锐的感觉事情似乎与他有关。
「走吧!」安礼文拍拍他。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搭电梯来到地下室,开了四部车往一个方向前进,一个令雷京威非常熟悉的方向。
「你们开到我家做什么?」雷京威按捺下陡升的怒气,难不成他会把爱爱藏起来不成?!
「你还不明白吗?」欧阳宏麟欲下车按电钤。
这时大门自动打开,雷京威手里拿着遥控器。
「你们该不会要告诉我爱爱就在我家里?」雷京威沉声,那么意味着绑匪就在他家里,难道说......不可能,她应该已经早回到奥地利,还是他亲自送她到机场的。
「看来,你已经想到是谁了。」欧阳宏玄察言观色,噙着冷冰冰的笑,「当初真该把你做结扎手术。」
「不会的,她人在......」雷京威噤声,他并没有亲眼看到她搭上飞机,他只是看到她进机场。
「走吧!告诉我,你们家有没有地窖仓库之类的地方?」欧阳宏麒凭着办案的经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