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时彼一时,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是什么态度都不需要你来感叹。」她羞红了脸,咬牙想要从他怀抱里挣脱。激烈的挣扎不但没有让她脱离箝制,反而让两人间的炽热加温,与他肌肤摩挲的电流在体内流窜。
他轻而易举的制住怀中滑溜如鳗的软玉温香,还嘲弄的分出一只手指头,在她的眼前摇动着。「你这位冥王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不但会色诱偷袭,连江湖上最重视的信诺都不顾,竟然可以翻脸不认人。」
她想也不想的,张口用力朝那只看来碍眼得很的长指咬下去。无奈他的动作更快,火速的收回手指,她的牙齿没咬着目标,重重的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她因为疼痛而发出呻吟。
南宫扬笑得邪气,黝黑的手掌上移到她小巧却丰润的胸,轻柔的罩住。他的肩来到她贝壳般的耳,灼热的气息轻吐着。
绫萝惊喘一声,他触及了敏感的花蕾,让她不由自主的喘息着。她有些迷惘,不明白自己的身体是怎么了,他只是轻轻碰触,就会撩起熊熊大火,而那把火烧得她口干舌燥,焦躁的渴望他。
身体的感觉好奇怪,不知是因为温热的水,或是他那双带有魔力的双手,她全身慵懒得便不上力气。而他看她的眼神也很奇怪,就像是他很饿很饿,而她正是最丰盛的大餐般。他正咬着她的肌肤,一下又一下,她忍不住难受的扭动身子。
他的态度是轻挑的,但是黑眸里盛满了许诺,以及深浓的情欲,让她深深迷惑了。
是该相信他的态度,还是相信她的直觉?她已经难以思考,在他的怀抱中迷惘着。
南宫扬以为她的动作是挣扎,似笑非笑的警告遭:「不要再挣扎了,我亲爱的冥王,你真的不了解男人吗?再这么挣扎下去,我可不能保证我等会儿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两人的身躯是紧紧相贴的,他的任何反应她都应该一清二楚。
此话一出,绫萝果然清醒了大半,身子僵硬得像是石膏像般,深怕再刺激了他,两人就会这么缠绵在水池里。自己会陷溺在水中、陷溺在他的怀抱中……
理智一恢复,就忙着想要远离此刻这令人困窘的情况。她深吸几口气,好凝聚那些早已经流散到八百里外的勇气。「我不挣扎,只要你现在放了我,我们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充满希望的提议。
南宫扬摇头晃脑的假装思索了一下,之后勾着唇微笑。「你就这么讨厌跟我靠近吗?这怎么行?我已经决定答应你的要求,娶你为妻。从此以后我们可是夫妻了,何不就趁此机会,好好的相互熟悉。」他无赖到极点的提出邀请。
忘了眼前的尴尬情况,绫萝讶异的仰起头来,歪疼了颈项看他。他的表情仍旧带着三分嘲弄,让她恨本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你答应了?」她傻傻的问,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反应。
从来很少在意自己冲动的行径会带来什么结果,今生第一次与如此危险与难测的男人牵扯上,而此番牵扯可能长达一生。当他亲口允诺了,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他反问。
她咬着下唇,不知该怎么回答。话是没错,但是当真正明白他有多么危险时,她又开始迟疑了。从此之后她就是他的妻子,是最亲密的两个人,她将必须永远的与他相伴。他是她所选择的,而青帮里的规矩是,一旦选择了伴侣,就绝不能反悔。
歃血为盟,地老天荒。古老的帮会有着古老的固执,不论是兄弟或是夫妻,全都要求无懈可击的忠心。
「发愣吗?」他带着笑容问道,伸手拍拍她的脸蛋。
绫萝回过神来,想要偏过头去,他却不许,扣住她的下巴,执意让两人的视线交缠着。看着那双黑眸,她难以呼吸,心跳得异常剧烈,几乎想要沉进水池深处,好让体内炽热的高温平息一些。
「为何耍躲避我?你不是看穿了一切,嚷着知道了我的真面目,执意要我成为你的夫婿吗?哪个男人面对这样的邀请,还能够再三拒绝?或许是你那一击敲醒了我,纵然一切十分的荒谬,但是看在你年轻貌美又十分合我胃口的分上,我决定答应你。」南宫扬过度礼貌的说着,一双手却绝不客气的攻城略地,忙着熟悉她的曲线。「我亲爱的妻子,先赏我个吻如何?」
男性的薄唇找到了微微颤抖的红唇,先是轻触,接着缓慢舔弄,继之深深的占为己有。他的舌探人她口中的甜蜜,捕捉到她的呻吟与叹息,掠取着她的一切神魂,不容许她有任何保留。
他们都是善于隐瞒的人,他隐瞒了太久,早已经习惯戴着面具,甚至有些忘了自己原本的面貌。而她闯了进来,硬是在他滴水不穿的面具上凿了个洞,一再的窥探他的原貌。
看着绫萝,犹如看见多年前的自己。同样的冲动与过度聪明,只是她还年轻,不曾受到什么伤害,灵魂还是纯净的,眼眸里还有着热烈的情感,不像他,早因为看了太多,黑眸里有着浓浓的嘲弄与讥讽。
他一直很小心,规避着属于他的「逢魔时刻」,知道总会有一个人前来看穿与揭露他的伪装,在某时某刻,将他的伪装破坏殆尽。他的真实已经逐渐减少,有时甚至迷失在创造出来的假象中。有时经过镜子前,他会疑惑,怀疑着镜中那个人究竟是谁。
属于他的「逢魔时刻」,会是由她来开启吗?遇见这么一个能轻易看穿他的女人,是上苍给他的赏赐或是恶作剧?
绫萝颤抖着,双手无意识的攀住他宽开的肩。心中有某种东西正在融解,将她融进他的怀抱中,她连心都颤抖了,无法清楚的思考,只知道这辈子大概都逃不出他对她强大的影响。
火热的舌描绘着她的红唇,轻咬着她的肌肤,细细的品尝,不放过任何的反应。就连她的呼吸喘息,他全都悉数夺去品尝。如此的动作虽然简单,却意外的煽情,让两人都沉沦于意乱情迷中。
两人是赤裸的,而池水是温暖的,她迷惘的微微睁开眼睛,看进他情欲氤氲的黑眸没有人发现竹门再度被推动,行云斋里响起凌乱的脚步声,有的坚决、有的急切,还有的带着几分蹒跚,杂带着细碎的私语声。脚步声来到竹门前,没有停驻,直接往浴池走来。
「少主,我们远远的就听到尖叫声,而仆人们说你……」「法」字辈长老性子最急,跑在众人之前,苍老的声音急忙喊着,在看见水池内的活色生香时,整个人楞住。
身后十几二十个人煞不住脚步,全都撞在「法」字辈长老身上,老人像是生了根,动也不动,硬是挡在门口。
他们以为绫萝碰上了麻烦,打斗到了浴堂里,所以全都护主心切的冲了进来,万万没有想到会看见这等场面。水池里两个漂亮的年轻人没有穿衣裳,紧紧的靠在一块儿。
站在前面那个全身肌肉坚实得很碍眼的,竟是南宫扬,而在他身后闪闪躲躲、只看得到一双眼睛的,就是即将要被逼上喜事香堂的新娘子。
长老们群体发出呻吟声,彷佛可以看见青帮的将来在此刻瓦解成千万片。
南宫扬好整以暇的双手环胸,对此刻的赤裸不以为意。情欲让他迟钝了,当回过神来时,那些人已经到了门口,他只来得及匆忙结束火热的吻,将赤裸而意乱情迷、猛眨眼睛的绫萝推到身后去,用自己的身躯挡住旁人的视线。
「唐绫萝!」咚的一声,紫藤拐杖重击在地上。前代冥王气得全身发抖,手上的紫藤拐杖断成好几截。
南宫扬挑高眉头,发现众人的脸色以铁青色居多。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相识的面孔,俊期的五官上有着无可奈何的笑容。
「老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他礼貌性的向前代冥王点点头,怀疑正在吞药丸的老人根本没注意到他。
绫萝恼羞成怒的握拳,还是躲在南宫扬的背后,只敢从他肩上偷看着,深怕春光外泄。「到底还有没有人当我是少主?我这里是禁区啊,现在倒成了大家随意带团参观的地方了。」早知道她这个冥王当得不是很有威严,但老骨头们总也不能直闯她的浴室吧!
「他们是听见你的尖叫声,忙着要来救你脱离虎口。」南宫扬解释着,看见老人们被刺激得又咳又喘,再看一眼一旁忙得团团转的护士。「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人大概连自救都很困难。绫萝,你这个冥王当得真辛苦。」
绫萝扮了个鬼脸,发现背对她的南宫扬根本看不见,干脆伸出手,不客气的朝他的手臂捏下去。偏偏他的手臂硬得跟什么似的,非但捏不下去,还弄疼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