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害怕?”震廷笑着,难掩一脸的狂喜。“你是最适合我的女人!”
他热烈的吻着恋荷,吻得她神智不清。
“我猜得果然没错,你真的是一朵荷花!”震廷在亲吻的空隙中,喘息的说。
恋荷的心乱成一团。她曾经假想过千万种震廷的反应。但是没想到他竟会狂喜。他并不因为她不是人类而心生厌恶,反而庆幸她的身份。
震廷早已认定了,她是他的女人。
“我没想到你会是这种反应。”她靠在他胸前,娇喘吁吁。
“不然你以为我会怎么样?吓得夺门而出吗?”他将脸埋在她的发间,轻声笑着。
“我以为你至少会不相信。”
“为什么不相信?你的一举一动已经透露了太多,我早就怀疑你不是人类。”
“记不记得你在‘魅惑人间’第一次见到我就说我是朵荷花?我简直快吓死了。”
震廷抬起头。“对了,另一位穿白衣的女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人类。她也是花妖吗?”
“她叫白水滟,和我一样是修炼者,不过和我属于不同型态。”
“不是花妖?那是什么?”他好奇的问。
恋荷笑而不答。“你自己去问她吧!我不好泄漏她的隐私。”
稍稍推开她,震廷仔细的打量恋荷。“真是不可思议,你和凡人从外表上看来,根本没有不同之处。”
恋荷浅笑着。“要是真的有什么明显的不同之处,让一般人都能认出我的身份,这还得了?”
和植物相处久了,震廷能确定植物是真的拥有灵魂,然而一旦植物的灵魂幻化成一个真实的美人儿,还是他深爱的女人,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身在梦中。
“你本来是一朵荷花,后来受日月精华而幻化成人?”他搬出神怪小说的用语。
“这样说也行。我的正身原本是一幅古画,后来依凭西湖荷花而生。”她诉说着自己的身世。
“啊!你曾经说过,你的名字是依我那幅古画上的题字所取的。”他连连深呼吸。“你说的正身,该不会就是我们这次要来找的那幅画吧?”
“猜对了。”
震廷只觉得突来一阵昏眩,他赶快找个地方坐下,让恋荷坐在他腿上。
苏东坡的一幅画,幻化成西湖的荷花精灵,然后又变成台北的女古董商?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脑细胞不太够用。
虽然一直坚信植物拥有灵魂,但是他还是很难接受这种变化自如的精灵出现在真实生活中。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他怀中的女子,分明是中国所有古老传说的铁证啊!
“你们算是另一种生命型态。”
恋荷点点头,很高兴他这么快就接受事实。“而且是比人类高级的生命型态。我们的生命是无可限量的,只要不触犯禁忌,没有任何事情伤得了我们。”
“再这么说下去,身为人类的我要自卑死了。对了,你会法术吗”好奇心排山倒海的涌来。
恋荷给他一个大白眼。“刚刚不是表演过了吗?怎么,想再当一次空中飞人吗?”她再度扬起手,震廷连忙握住。
“这个就不用表演了,换一个吧!”
她瞪着像是拿到新玩具般高兴的震廷。“喂!你以为是在看杂耍团吗?”
震廷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恋荷只能叹气。
“我是会很多法术,不过不能施展就是了。”
他不解的看着她,眉头紧蹙。她轻轻抬起手,抚平他纠结的眉头。
“这就是我先前所说的禁忌。修炼界有修炼界的戒条,通过第十二等的修炼升等考试后,才能自由的使用法术,在那之前,想要使用大法术时,都必须填写申请书,一层一层的呈递上去,等到上头允许了,我们才能施展,不然就是犯了天条。”
“修炼界?你们有自己的世界?”
她摇摇头。“严格说来,我们的世界和人间重叠,所以自古以来才会有这么多传说流传于人间。”
“你所说的申请书,是呈递到哪里去呢?修炼者中也有负责管理的吗?什么样的法术算犯天条?除了你之外,我还见过哪些修炼者?”震廷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恋荷举双手投降。“拜托你,一次问一个问题好吗?”她无奈的猛摇头。“人类的好奇心真是可怕。”
“对不起,我太心急了。你说你想说的吧!”
“似乎从有修炼者开始,就有一个负责管理我们的机构,所有被承认的修炼者都必须去报到,接受他们的管辖,但是没有人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在管理我们。”她耸耸肩。“或许就是你们人类所说的天庭吧!”
“至于犯天条的法术,各等级的修炼者不同。修炼等级越高,能自由使用的法术范围越广。”
一口气说了很多,恋荷跳下他的大腿。
“今天就先说到这里吧!我知道你很好奇,其他的我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你吊我胃口。”
“好聪明喔,又猜对了。”
震廷冷冷的瞪着她,恋荷不理会他,开始大啖桌上的食物。
“对一个凡人透露了那么多,不要紧吗”他突然问道,没有错过恋荷有一瞬间的僵硬。
“无所谓,反正事情告—段落后,我就必须消除你对我的所有记忆。”恋荷苦笑着,美味的食物顿时变得难以下咽。
“我不要忘记你。”他无比坚决的转过她的身子,狂热的看着她的眸子。
这个荷花幻化的女子,无疑是天地间最适合他的人。震廷在心中发誓,他不会忘记她的,他甚至早就决定娶恋荷为妻。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恋荷静静的说,凄苦在她眼中流转,她努力不泄漏一点情绪。
狠狠的,像是带着决心与承诺,震廷狂热的吻住她,宣布他对她的占有。
恋荷全身打颤,紧紧攀住他,热切的回应着。
“我不会让你下手的。”他抵着她温润的唇,一字一句的说:“承认吧!就算我不反抗。你也不忍心下手,我猜得对不对”
门外的荷花摇拽着,像是在偷窥两人热吻。
恋荷没有回答。
承认与否又如何呢?反正,她已经无法回头了。
修炼者的禁忌是爱上凡人,她在不知不觉间走上不归路,接下来的一切,她已经能预知了。
她注定要毁在凌震廷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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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室之中,光线昏黄。
光晕中,陈堂鸿静静的看着一幅古画。画上是一朵绝艳的荷花,是苏东坡被贬到苏州时所绘制的。
这个密室,是他特地用来收藏这幅古画的。他在古画上看到自己对凌家的所有报复,满足的沉醉在复仇的快感中。
凌家的上两代都毁在他手上,如今只剩下凌震廷这个不可小觑的年轻人。
太久了,他太久没有尝到那种快感。现在,他拥有这幅古画,他要用这幅古画再次展开他的复仇行动。陈堂鸿太清楚,凌震廷绝对会毫不考虑的吞下这个饵,到时候,等到他落入了陷阱中,他可要好好欣赏凌震廷脸上痛苦的表情。
“总裁。”秘书低声唤道,打断了他的沉思。
陈堂鸿不悦的皱起眉头。“什么事?”
“有消息传来,凌震廷已经南下了。”
他有些吃谅。“手脚挺快的嘛!难道他打算在南部一直待到拍卖会举行吗?”
“看他的样子,似乎有这个打算。”
“那么凌家的生意由谁负责?”
“全权由穆家最年轻的掌权人负责,他叫穆翰禹。”
“穆?会是那个控制了大半个中医界的穆家吗?穆家最年轻的掌权人不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吗?凌震廷怎么把生意托给这种人?”陈堂鸿冷冷一笑。猎物太早离开巢穴,他反而能直捣黄龙,直接破坏凌家的命脉。
“传我的命令下去,动用一切力量破坏凌家的生意。隔行如隔山,我就不信一个中医师能有多厉害,有办法负责全部的业务!趁凌震廷不当家,狠狠的给他一击,让他再也爬不起来。”
秘书点点头,面无表情。
“凌震廷那家伙现在人在哪里?”陈堂鸿又问。
“今天刚刚到达台南白河镇,他雇了个女古董商,不过两人的关系似乎不单纯。”
他冷笑一声。“凌家的男人总是能吸引所有女人。”
“那位女古董商叫苏恋荷,前不久曾有人向您介绍她。”秘书提醒着。
“我想起来了,苏恋荷,人称‘苏东坡的女儿’,在古董界赫有名。我派人调查过,不是说她行踪神秘,没有人知道她的住所吗?”
“凌震廷似乎用某种方法找到她了。”
陈堂鸿沉吟片刻。“可惜啊!我原本想利用她的天份,替我鉴认古画的。没办法了,既然她为凌震廷所雇,我只有一起‘招待’了。”万分怜惜的,他含笑看着古画。“我不会卖这幅画的。”
秘书全身一僵。“可是您不是举办了拍卖会……”
陈堂鸿—挥手,笑容末减。“拍卖会只是个幌子,用来引诱凌震廷前来罢了。你想,我可能给他任何机会,让他夺回古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