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美貌,往往足以惹出太多的争端。
嫒怜莫可奈何的耸肩,喝一口热茶后才开口,“好吧,我认命点去找就是了。”她摇头晃脑的想了一下,一本正经的抬起头来,视线落在其它三个人的身上。“早点交差就早点轻松,我们快些把这件差事结来吧!”
“说得倒轻松。”雷恩冷哼一声。
嫒怜当作没听到,仍旧把自己的想法飞快的说出来。“雷恩,你先打着‘魅惑人间’的名号在骨董界打探那把古剑的下落,我们之中就剩你还有法术,要是遇上难缠的事情或是麻烦的保全系统,你应该都能应付自如。”
“嫒怜,你有没有良心啊?居然把最难搞定的工作交给我。”雷恩在一旁哇哇大叫。
“这也不错啊!让你打着‘魅惑人间’的名号在骨董界招摇撞骗,你可以享受一下什么叫做把鸡毛当令箭,好好作威作福一番。”恋荷一面笑一面安抚他。很难得嫒怜主动有所行动,她决定先静观其变,看看嫒怜会提出什么办法。“我跟水滟呢?有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请上忙的?”
“恋荷姊,你是个孕妇ㄝ!你这个准妈妈或是肚子里的宝宝若有什么闪失,我肯定会被你老公追杀的,求求你,这一次你就安分点吧!”嫒怜哀求着,恐权的看着恋荷腹部圆润的曲线。
“苏恋荷,你给我乖乖待在家里别动,在我的宝贝干女儿还没出生之前,你不准出去招摇撞骗。”雷恩在一旁大声附议。
“你怎么能确定一定是干女儿?我偏偏要生一个儿子。”恋荷都还没去做超音波检查,这个迫不及待的干爹就认定了宝宝的性别。
雷恩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要生男的?行啊!去请你那个木头老公再接再厉就是了。
反正这个铁定是我的干女儿。”雷恩没有说出,上次天庭请他回去的时候,他打着试用计算机的名义,偷偷看了天庭的最高机密。这可是犯天条的大罪啊!还是嘴巴闭紧一点,免得被天庭拘捕回去做成蝙蝠浓汤。
水滟任由他们两人斗了好一会儿嘴才淡淡的一笑。“不用担心,我会紧跟在恋荷身边的,她还不至于能作怪到哪里去。我想,我跟恋荷在骨董界还有些人脉,干脆我们也利用这些影响力去找寻古剑。雷恩在明处,我与恋荷在暗处,共分两路去找古剑,这样子可能比较快一些。”
嫒怜摇摇头,五官精致的小脸难得出现一本正经的表情。她严肃的看着众人,半晌之后才开口说话。
“共分三路才对。”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坚定的说,“我也要行动,你们由外面着手,我则从内部打探消息。”
“你打算怎么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打算直接杀进云家,从云家一家人那里找寻蛛丝马迹,相信对我们找寻古剑的行动会有所帮助。”
※※※
台北近郊的一栋建筑物像是某处禁地,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旁人从来不敢轻易走近。宽广的庭院围绕着由白色大理石堆砌而成的主屋,屋子的外围种满一种稀奇古怪的花卉,纯白色的长筒状花瓣扭曲成五角形,叶片有成人的手掌那么大,白花绿叶相互交织成一圈花墙。人们沿着这片花墙走到大门口,便会看见门口石柱上用草书写了两个字:云门。
云岁寒走进主屋时,奔波了几天的身体已感到十分疲惫,他放松全身肌肉,颓然倒进沙发中。
走出宴会会场后他就没有闲着,到处去探询那个自称是“魅惑人间”现任经营者胡嫒怜的身分。这个女人出现得太突然,一现身就对鸳鸯剑表现出高度的兴趣,在这场宴会之前,岁寒不曾见过这个美丽却又有些怪异的女人,他甚至不曾在这一行中听过她的名字。令岁寒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苏恋荷为什么会放心把“魅惑人间”交给一个生手?
他主动去调查,却发现结果更令他震惊。
胡嫒怜在那场宴会的前几天,还是个拍平面广告的模特儿,骨董界没有人知道这号人物。
这太诡异了。一个模特儿能在几天之内成为骨董行家?岁寒心中的疑惑又加深了几层。
其实连他自己都无法否认,他会连续几天如此辛劳的去打探胡嫒怜的身分,除了她对鸳鸯剑的兴趣外,还有其它的因素。这个女人太特别,先不提她惊人的美貌与曼妙的身材,她奇特的言行举止令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她没有矫揉造作,展现在他眼前的动作都是不经思考的自然,虽然她说话有些颠三倒四,在与她对话时总会一头雾水,但是之后回想起来,又能感受出她当时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
是不是因为她太天真,所以丝毫不懂得修饰假装?
岁寒皱起眉头,心中还是存在怀疑的阴影。她是真的纯真到有如天使,或是心机深沉到连他都看不透?他苦苦思索着,那张秀丽娇媚的面容霸占着他的脑海,嫣红的唇勾起一个灵巧的微笑,那双大眼睛有安抚灵魂的奇异能量,令人感受到温暖……
“大哥,你总算回来了,你的客人等了你老半天。”熟悉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岁寒摇摇头,把脑袋里的纷乱思绪甩开,强迫自己抬起头来。
二弟云竹瀚的爽朗笑容映人眼中,岁寒挑起眉头问道:“客人?”他侧头想了想,想不出自己今天是否有约任何人。该死的,连日来为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女人忙昏了头,连生意都被他冷落在一旁。
“是啊!:一个顶漂亮的女人,她从中午就来到咱们家,说是要来找你的。看你不在她原本要杂开,爷爷却说与她说话挺对他老人家胃口的,便把人家留到现在。”竹瀚笑说,打量着大哥的表情。真是难得啊,会有女人上门来找大哥,而且还是个美丽的女人!虽然说是生意上往来的骨董商,但是这总算是一个开始。
对于岁寒这个大哥,竹瀚是满心的尊敬和崇拜。大哥从小就是最优秀的,虽然严肃却非常关心弟妹。身为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的大哥,岁寒在父母因空难去世的那一天起就扛起大哥与父亲的责任。这么好的大哥,在女人这一方面却是坎坷到了极点,竹瀚总是不免伤心,埋怨上苍居然让大哥受到那次的伤害……
五年前,云门的凶杀案曾经暄腾一时,云岁寒的新婚妻手被发现惨死在自家宅邸中,身上有数十通伤口,据法医判断都是由长柄利器所伤,如刀或剑一类的兵器。巧的是云氏的宅邸中收藏着数十柄的古剑,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言之凿凿的指称云岁寒杀妻,毕竟那一晚他也是全身血迹斑斑的昏迷在屋外,脸上还多了一遭深而长的伤痕,清醒后根本无法清楚说明当晚的情形。虽然之后竹瀚的二哥,也就是云家排行老二的云松涛,倾尽自己律师事务所旗下所有律师的力量,让大哥云岁寒无罪开释,但是他“骨董早的蓝胡子”之称仍然不胫而走。数年来,云岁寒身边没有女人的踪影,或许是因为他冷冰冰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也或许是因为他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痕,吓退了想接近他的女人。
竹瀚一边替大哥着急,一边祈祷上苍开开眼,希望有一个勇敢而识货的女人能出现,免得云家大少奶奶的位子一直空在那里。
终于,今天总算有个女人找上门来了,别的不提,光是她有胆子上云门来找大哥这一项,竹瀚就想刻个“勇气十足”的匾额颁给她。
“爷爷到台北来了?”岁寒皱起眉头,有些诧异的问:“怎么,他又和奶奶吵架了?”
竹瀚彷佛习惯似的耸耸肩。“好象是吧!今早凌晨四点他打电话来,说他人在桃园中正机场,要我去接他,回来的路上他气呼呼的,一句话都不说。也不知道他们这一次是闪电战还是持久战。”
岁寒的祖父母十年前移民瑞士养老,偏偏这一对夫妻不好好享清福,一年非大吵几次不可,每次吵架,其中有一个一定回台湾的云门打扰这些孙儿,过不了多久,不是台湾的这一个受不了寂寞偷偷溜回去,就是另一个也千里过这的追来,这封老夫老妻是典型的愈吵感情愈好。竹瀚就曾经大叹,祖父母根本是拿吵架来当休闲活动,增进感情嘛!
“她有报上名号吗?”岁寒问。
竹瀚侧头想了一下,最后终于放弃的摇头。“我只记得地很漂亮。”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承认。从这个女人一进门说要找大哥开始,竹瀚就高兴的在脑海里勾勒美好的前景,这么漂亮的女子和大哥站在一起一定很登对,以后他的侄子、侄女一定个个漂亮可爱得像天使……
他愈想愈远,愈想愈高兴,根本没有想到要询问这个女人的身分。也有可能她曾经说过,而他的脑袋正忙着替未来侄子、侄女取名字,所以压根儿没听进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