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臂一伸,将她拉入怀中,“你以后要习惯。”
他的气息清新洁净,胸膛宽阔温暖,像一片蓝天,守护着她这朵飘浮的白云,她忍不住将脸埋入那片蓝,轻声道:“我不知道……从小我就是靠自己,我必须要独立,要坚强,才能照顾我母亲,成为她的支柱……”
严铠心疼地捧起她的脸,黑阵深幽似水,泛着柔光,“静,你现在有我了,以后我就是你们的靠山、你们的支柱,你不需要再独立坚强,只要好好的依赖我、使唤我,懂吗?”
甯静感觉眼睛酸酸的,慢慢地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好不容易才将涌上的热气压下,带着点哽咽道:“我怕……我不能让自己软弱。”
严铠故作粗暴的命令,“闭嘴,我就喜欢你软弱,听清楚了吗?不准再有异议。”
甯静觉得自己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嘴上却逞强的埋怨,“我的男人真霸道。”
严铠的唇角愉悦的翘起,低沉的嗓音带着性感的磁性,低下头在她的耳垂边诱惑道:“我的男人吗……我喜欢这个说法,再说一次给哥听。”
甯静的脸瞬间烫红,心跳从没这么快速过,他温热的气息吹抚过她敏感的肌肤,让她的体内骚动着陌生的情欲,羞窘地想推开他,“别闹了,等等被人看到。”
“我没有闹。”严铠紧紧地拥住她,声音因为浓重的感情而低哑,“我很高兴我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女人。”
甯静将脸贴在他坚实的胸瞠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曾经的孤单与寂寞、曾经受过的伤害与痛楚,好像全都消失无踪,再也无法继续折磨她。
她轻声附和,眼睛湿湿的,心是暖的,“我也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严铠的大掌轻轻抚过她的黑发,她是他的女人,如果可以回到过去,他绝对不会再放任她一个人孤独面对一切。
虽然当年他也只有十三岁,即便真的回到当时,他能做的很有限,不过至少她不会是孤军奋斗的。
不过好险他们又相遇了,在他二十八岁的这年,他已经具备了守护她的能力,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他绝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第8章(2)
T医院。
严铠带着潘彦武跟欧腾祥一起仔细地询问过曾接触白美华与邱若梅的医护人员,对于这两个人,其实他们已经没多深的印象,毕竟一间规模这么大的教学医院来说,每天上门求诊的人次自然难以计数,不同科别的看诊人次自然也是多得惊人,又怎么会对其中两个寻常的病患特别留意?只从调出的病例回想起,似乎有这么两个病人曾经在医院就诊过,然后就是一片空白了。
严铠嘱咐潘彦武跟欧腾祥先将侦查到的资讯带回局里再仔细查探清楚,同时清查这些曾经负责过白美华与邱若梅的医护人员个人背景、经济与交友状况之后,就迳自前往高艇旭的办公室,轻敲了敲门。
其实他鲜少来医院找过高昶旭,因为他们彼此都忙碌,最常见面的地方反而是在高家。
等了片刻之后,门才缓缓打开,却不是高昶旭的身影。“高医生不在喔,他今天请假。”开门的是个清洁人员装扮的妇人。
请假了?严铠倒是没想到一向热衷于工作的小舅舅会请假,看样子他们彼此都扑空了。
严铠道了谢,正想离开,却发现她手上提了个很大的袋子,出于职业习惯,他自然地询问:“这么多垃圾?”
妇人困惑地顿了顿,等意识到严铠指的是她提着的大袋子,忍不住笑出声道:
“高医生很爱干净,怎么可能会制造这么多垃圾?这些都是病人送给他的礼物,医生让我全拿走,自行处理。”
礼物?严铠的脑中似乎有某种一闪而过的念头,但又无法清晰地抓住。
“我可以看看吗?”
妇人有点迟疑的打量他,“你是谁啊?”眼前的男人高大帅气,眉宇间充满英气,跟高医生是不同类型的帅哥,多了粗犷危险的气息。
“我是警察。”严铠将证件递到妇人面前。
妇人的脸色微变,赶紧解释,“警察先生,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是小偷,这些都是那些崇拜高医生的病患送的。”她边说边将袋子给打开,只见袋子里放着各种不同包装的东西,有大有小,数量不少。
就怕严铠不相信似的,妇人又继续道:“我们高医生不只长得帅,医术又好,视病患如亲人,自然有很多人感谢他,尤其是一些女病人啊,根本是把他当成偶像明星在崇拜呢,三不五时就会送礼物给他,医生虽然拒绝很多次,但总是盛情难却,勉强收下,除了几样医生自己会留着,大部分都是分送给我们。”
是了,如果说,白美华跟邱若梅也是因为这样而恋上“男友”的呢?他突然想起在周可心跟郑曼妮的言语间,都曾经提到过礼物这回事。或许,这些穿梭在医院各个角落打扫整理的清洁人员可以提供他们需要的线索。
严铠放柔了声音,唇畔微微勾起,“你别急,只是有些事情需要你协助调查。”
他的笑容让脸上刚硬的线条霎时柔和不少,也让妇人忐忑不安的情绪稍稍缓和,用力点了点头,“我、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全力配合的。”
“你、你要想干么……”笼内的女人气若游丝,趴在笼底,再没力气反抗,只能用两颗黯淡无光的黑眸,无助地瞪视着逐渐逼近的人影。
男人手上的利刃微微闪动着冷芒,那张俊容上的神色讳莫如深,唯眼中的疯狂肆虐,宛若关不住的恶魔,正朝着猎物张牙舞爪。
“嘘——”男人在她身边蹲下,声音特别轻柔,如对情人的絮语,“别怕……一会儿就好。”
女人并没有因为这温柔而放松,反而更加绷紧了几乎体无完肤的身子,细细的哀求着,“不要……不要再伤害我……”
男人的脸上难得地露出怜悯的神色,轻轻抚过她枯黄的头发,低声问:“你怪我吗?”
女人的身子绷紧,颤抖着声音道:“不……不怪……”
男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语气更加温和,“是啊,这都是你咎由自取,怎么能怪别人呢。”
“是、是——都是我不好,我错了,求你饶了我。”在这强大的恶人之前,她除了臣服求饶,别无他法。
男人的目光突然一冷,原本轻摸着她头发的手猛的一扯,让她的头往后仰起,目光阴骘地盯着她,一如残酷致命的毒蛇。
女人浑身颤抖如蹄糠,只能绝望地闭上眼睛,可男人并未跟以往一样开始疯狂的施暴,反而突然松开手,将她甩回了原本的位置,退出笼外。
女人错愕地睁开眼,看向笼子外的身影,只见那修长的身影在笼子外来回踱步,嘴上喃喃的说着她听不清楚的低语,伴随着阴恻恻的笑声,然后突然驻足,直直地盯着她看。
之后她清晰地听到了他的喟叹声,长长的、低低的,轻快的说着,“还是玩腻了啊。”
在严铠打电话给高昶旭之前,却先接到了他的电话,约他在高氏旗下的产业——品天饭店碰面。
当他神色严肃的走进品天饭店的VIP包厢时,等着他的却不只是高昶旭,还有母亲高品颖及她的姊妹淘李静芬母女。
“铠,你怎么来得这么迟?大家都在等你。”高品颖朝儿子招招手,意思意思地埋怨了一下,随即又堆满笑脸朝坐在对面的李静芬道:“来了来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李静芬满脸笑意地打量着严铠,点点头,“铠,快过来坐,依依,还不快叫人。”
赵依依坐在母亲身边,一脸羞赧,偷偷看着走过来的严铠,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严铠在她们这群上流社会的名媛千金中早就鼎鼎有名,先别说他长得有多帅了,光他放弃养尊处优的好日子不过,跑去接受严格的训练,打击犯罪,而且还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侦查队队长,英姿飒飒,根本是个传奇。
每个女生对他都怀抱幻想,却苦无机会接近他,因为他很少参加名流聚会,偶尔几次出席,也只是匆匆露个脸,所以当母亲告诉她,今天要安排她跟严铠相亲时,她简直像中乐透一样开心,还忍不住打电话告诉了几个姊妹淘,享受她们嫉妒羡慕的哀嚎。
“铠哥哥。”赵依依用自认为最美的笑容,对着严铠嫣然一笑。
严铠只是淡淡地扫过她一眼,随即直接朝高昶旭道:“小舅舅,我以为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我们要另外找地方吗?”
赵依依没料到严铠会无视她,灿烂的笑容僵在唇边,又急又气地看了母亲一眼。
李静芬的脸色微变,皱眉询问高品颖,“怎么铠不知道我们今晚有约吗?”
高品颖尴尬地一笑,随即起身走向儿子,将他扯到一旁,低声道:“你忘记自已答应过我什么了吗?是我叫昶旭打电话给你,叫你过来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