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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宣誓,无异证明了一句话:狂热的爱情其实 (缺)

  虽然,郑之玄在心里还不愿承认自己对杜商商,已经不再只是"一椿买卖"的心情;他的占有欲也不只是对待所有物的任性,而是另一种更深一层的情愫。

  ※ ※ ※

  天已大亮。

  杜商商从昨夜的疲累和疼痛里转醒,才张开眼,往事一涌而上,她突地羞红了脸。他不在床榻上……幸好,不然她恐怕想找个地洞往里头钻呢!

  在苏琼、灵红两丫文瑞热水进来之前,她先把自己稍微打理了一下。

  正在冥想之际,两丫头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着进门。

  "小姐--不!该改口叫主母了。"红丫头伸伸舌头俏皮地笑着。

  "别叫主母吧,听起来怪别扭的,能不能还是叫小姐?"她知道要是让爷知道了,恐会引起一番风雨,但,她还是不甚习惯被人称为主母。

  "这--不好吧!"两人皆面有难色。

  "不要紧,万一爷怪罪下来的话,就说全是我的主意。"她下定决心照着自己的主意行事,管不了什么大户人家的伦常,反正知道爷也没把她当作天之骄女看待。

  简单梳洗之后,她决定好好逛逛紫薇苑,这回是正大光明的欣赏,可不像前一次偷偷摸摸地。

  "红儿、琼儿,你们去忙你们的吧,不用陪我。"

  她喜欢一个人逍遥地悠然自在。

  紫薇苑真是不同于其它别苑,楼阁起伏,半隐半现,林中有一碎白石的通道,四处幽然。"好一个清静幽雅的地方。"

  她走火花丛深处,愈走进深处,耳中只闻鸟鸣唧啾,花枝愈密,真有"花影不离人左右,鸟声莫辨耳东西。"之感。

  信步走着,在花影尽头有一楼宇位立着,此楼名为"惊鸿楼"。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悄悄地愈靠愈近。

  "姑娘,请留步。"

  她被这叫唤的声音给吓住。

  轻转身影,只见一名布衣少年,嘴角叼着一枝干草屑,悠闲地斜躺在一方大石头上端。

  "呃?"她不解地看着他,指了指惊鸿楼。

  少年点了点头后说:"这里是任何闲杂人等都不能来的地方,你若擅闯,要是让爷知道了可是非同小可。"

  "这惊鸿楼里住了什么人?"好在少年在她可能闯祸之前提醒了她,不然人也冒冒失失地走了进去,惹恼了之玄爷,后果堪忧。

  "惊鸿楼住了一位美人儿。"他跳下大石头,丢了嘴里叼着的枯草,拍拍屁股的灰尘,上下打量眼前的佳人,见她气质不俗,穿着绸缎衣裳,最后,猜是爷新娶的主母。

  "美人?为什么把美人儿关在控阁上?"这未免太诡异了吧,为谁而关?

  "这位美人叫鲁心兰,是之玄爷的前任未婚妻。"他说着话右手仍不甘寂寞地抬起地上的小石子,往楼前一处池塘投掷。

  "之玄爷的未婚妻?"她不可置信地问。

  "是前任的,你才是现在的主母,对不对?"他瞅着她。

  "你认得我?"她自认为平日还算深居简出。

  "嗯!你进山庄那日,我曾经匆匆见你一眼,当时灵光一现,直觉你是之玄的新妇。"这是实话。

  "楼上那位美人地为了何故被囚禁在此?"这不合逻辑啊,之玄爷的前任未婚妻?既有合意的对象,又为何发了甄选帖?莫非当中有古怪?

  "这就说来话长了,如果你有兴趣知道,我倒是可以为你破例解说。"

  她立刻点了点头,找了一块枯松木坐下。

  "这心兰姑娘原在七年前就与之玄爷论及婚嫁了。而且他们也真是大伙心目中的一对墨人,很是恩爱。只可惜造化弄人……"他顿了顿后说:"那年冬天,下着大雪,之玄爷和一伙人到雪山猎狐,正在兴头上时,突然出现了一只大灰熊,那可真是骇人啊,之玄爷为了救心兰姑娘的爹,原本俊美的面貌,被灰熊给抓花了,可以用血肉模糊来形容。

  "后来呢?"随着少年唱作具佳的描述,她的心也随之被揪得好紧。

  她终于明白他为何总是戴着一张皮面具的原因了。

  "后来,一行人算是平安归来,之玄爷的伤口随着时间的流逝,虽然痊愈了,面貌轮廓却也毁了。心兰姑娘初见之玄爷改变后的面貌时,也许真是被吓着了,昏厥在之玄爷的怀抱里,这重重的伤了之玄爷的心,这样的景况,任谁也会心碎的。等到心兰姑娘转醒后,不论如何解释,如何表明心迹,之玄爷已把自己深深藏在绝境里,谁也无法进入。"

  听到这里,杜商商的眼眶早已噙满了泪水,原来她的夫君,心里居然有着如此痛撤心扉的凄民惨雨。

  "这是那位鲁姑娘被锁在惊鸿楼的原因吗?"

  "这不是囚禁,而是心兰姑娘自个儿要求要住在惊鸿楼的,因为惊鸿楼是山庄里所有别苑当中离紫薇苑最近的地方。"算来这也是一种痴心,鲁心兰的痴心。

  可惜该懂的人却拒绝了解。

  "美人因为之玄爷的面貌而拒绝成婚是不是?"在心里想着。杜商商是对那位鲁心兰有些不以为然的,明明之玄爷是为了救她的爹爹而受的伤,算来也是有恩情的,她怎么可以忘却恩情呢?

  "可也不是这么解释----该怎么说呢?本来容貌变丑陋之后,任何人的心灵深处都难免会脆弱的,心兰姑娘惊骇的倒在夫婿的跟前,这个夫婿原也是个心高气做的伟男子,如何受得住?最后当然是解除婚约罗。这样的结果少不了令女孩家心碎,任她怎么哀求、哭闹也改变不了爷的决定。一个是心意已决;一个是泪湿了罗帕。"

  杜商商仔细打量跟前这翩翩少年,不像是山庄的仆役;倒像是个故意穿着布衣的贵族。

  突然--楼阁深处传来阵阵美妙的筝音。

  "这曲子甚是悦耳,是那小姐的杰作吧?"虽听不出什么曲目,欣赏起来还是令人心应感动,沁人心脾。

  "是的!这由于是唐朝梅妃江采苹的惊鸿曲。"原来那位鲁姑娘每回遇到心情低落,害起相思病时,即会弹奏乐音,一偿心中寂寥。

  "从这乐曲里,可以很强烈的感受到弹奏者欲情筝音寄情的心思,可见鲁家小姐该也是性情中人。"唉!也许整个事件里她只是个局外人。不是吗?本来欢欢喜喜地等着嫁与如意郎君,谁知老天和她开了个玩笑。要给她的东西,临门一脚时又收了回去。

  如果,当年不是鲁心兰的过失,今日也不会让她这一介平凡女子有机会为家乡的亲人谋福利。

  这么说来,她还得感谢鲁心兰罗?要不是她,凭她杜商商,甭说是一千两黄金的聘金,就是一头牛、一头猪的牲礼,恐怕也会因逢乱世而赊欠着,在这荒年又是兵祸又是天灾的,赊欠聘金、嫁妆是很平常的事。

  "哎呀,主母'姑娘',你哪来这么多的同情心和浪漫情怀呀?鲁心兰可是你的情敌耶,你这么大方的吹捧对手,不怕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这在他的看法里可是一件十分白痴、愚蠢至极的事,尤其对象是鲁心兰,通常在尚未见过她的面貌之前,都会犯了轻敌的毛病。

  鲁心兰可不是普通女子,美人颜色天然妙而自不用赘言,惠质兰心更是我见犹怜,他的心里不禁为年轻主母担忧起来。倒不是说她逊色多少,美人滋味本来就各有不同,何况之玄爷或许喜欢这雪肤花貌、腰如弱柳的性情女子多几分也不一定。

  "喂!小兄弟,别叫我主母可好?我在娘家闺名叫杜商商,直呼我的名字无妨,我听起来自在些。"旧时代的女人,是没有什么代号的,嫁人夫家后隐去了自家的姓氏和名字,将来神主位上写的也是夫家的姓氏。

  "这样最好不过了,我也不是什么礼教束缚下的俗胎,你的性格正好合我的意。我叫卞小舟,今后咱俩就以商商、小舟互相称呼----你,不会觉得委屈吧?"小舟试探地问她,他不信世间有此奇女子,不论世俗阶级,愿与他这等小厮做朋友。

  "怎会有委屈,我的出身,在许多高官富商眼里是微贱的,血液里没有一滴贵族的血;如果有人委屈的话,之玄爷才是真正委屈的人,我配不上他的富贵荣华。"她早已认清此一事实,从卞小舟说话的语意里,她明白那惊鸿楼上的美人定是名门闺秀,她这乡野女子有自知之明,若有一天之玄爷原谅了旧爱,准备重拾旧情,她这不算新欢的卖身女子,也不敢奢望恋栈。

  郑之玄经过昨夜的缔结缠绵,早已把整个理智给搅乱了,天未亮即起身,梳洗沐浴后到练功房练了功。

  练完功后,骑着纯血马,巡视着他的王国。

  不知她起床了没有?

  昨夜他的强取不知伤到她没有?该死的他,太久没近女色了才会见到她绝美的模样时,像饿狼扑羊似的强买了她,想必弄得她一身瘀青、啃咬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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