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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想照顾我?"碧雪是真的不懂,李总管同她非亲非故,没理由要照顾她,除非,除非他想成为她的亲人。可能吗?她与他一向少有交往的。

  "……因为我觉得,觉得……你很好。"他终于鼓起最大的勇气。当一个男人想对他的心爱的女子示爱时,不论他是怎样叱咤风云的人物,都是需要勇气的。

  这下换碧雪傻眼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碧雪真是不敢相信上天对她开的玩笑,为什么是在发生那件事之后,她根本没有脸接受他。

  "我----我是想,如果----如果你不觉得委屈,我---我想问你愿不愿意嫁……嫁给我。"他结结巴巴的说完,没办法,与其悬着不如豁出去的放手一搏。

  李标并不知道如今的局面不太适合谈论此话题,尤其是他的一番话,听起来应该是喜事却引来碧雪的眼泪。

  脆弱的女人,流起泪来一如长江水。

  李标是个大男人,对儿女情长的事本来就不擅长,这下可好了,弄得他不知如何才好,只好伫在一旁,说些言不及义的安慰话,问题虽言不及义之于碧雪而言是一无用处。"李总管,请你离开好吗?"

  老实人李标话也不多说,真的听碧雪的话离去。

  糟糕啊!糟糕。真是一团乱,剪不断理还乱。

  那一厢情愿和碧雪几乎无法理解,这一厢商商和之玄也是相敬如"冰"。

  "你和你家老爷怎么了?怪怪的。"伊人瞧着落落寡欢的背影,好奇心起,想弄明白这怪异的现象。

  "你心里对我不舒坦。"商商满腹委屈。

  "郑爷上惊鸿楼去了,你不跟上去瞧瞧?是我就会。鲁心兰可不是简单的女人,你和郑爷现在闹着意见,不怕鲁心兰趁火打劫?"

  "我了解他,他不会。"她相信他。

  "你终于还是来了。"鲁心兰嘴里不说,其实心里是高兴的,她已派自己的贴身丫鬟往紫薇苑请了之玄不下十次,就只有今天,他来了。

  "心兰,我有事同你商量。"他就近坐了下来。

  "哼!原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有点受打击。

  "鲁尚书上回来时跟我提过你的终身大事,他不希望惊鸿楼困住你,希望你能回京城,尚书对你有些安排。"

  "你是要赶我走?"她整个人跳着站起来,心里很不平衡。

  "如果你用"请"宇,会比较接近我此刻的心情。"让心兰留在惊鸿楼一天就是多一天的责任,以女子成婚的年纪,她已不年轻,劝了她好几回要她多为自己打算,总是没有动静。

  "我不会离开鸢尾山庄的。"她冷峻地说。

  "你和乔烈之间的约定,我已经知道了。"他本来不愿说的,现在,唯有这个理由,能够有力地支持他坚决要她离开的理由,不是他退她走绝路,而是留在鸢尾山庄对她而言一点前途也没有。

  "乔烈?"她一听这人的名字,立刻瑟缩了一下。

  "你不会这么健忘吧?"

  "谁长舌的向你告状?"肯定是陆伊人那贱人。

  事实是谁也不曾向你告状,他之所以会知道,完全是因为马匹上有鸢尾山庄特有的鸢尾花烙印,这一点,心兰是不知道的,乔烈的属下,以及乔烈都曾骑着拥有鸢尾花烙印的马匹让他发现过,一次是营救商商的路上,一次则是在萨满教的势力范围内。经他一推敲,很快就发现心兰与乔烈早已暗中有往来。

  他知道东窗事发会让心兰有恼羞成"辱"的反应,他也知道她的脾气一来是山雨谷来风满楼,但他为达目的不计一切后果。

  "这事可大可小,我可以不向令尊提一个字,也可能让他知道你做了什么有辱他庭训的事。"

  "你……"她知道之玄太清楚她的弱点了,从小她在父亲的面前一直塑造着完美的形象,父亲就她一个女儿,她努力的扮演好没有缺点的角色,而且总是十分成功。她打算继续扮演下去,如果之玄把她和乔烈的事告诉了父亲,她不认为父亲能够活下去。为了父亲,她不得不让步。

  "你何苦这样逼我呢?"她沮丧地抗议。

  "心兰,感谢你曾经带给我的快乐。"他们的确曾有过许多快乐的时光。

  "还有痛苦是吗?"她苦笑的补充。

  "不!我感谢你给我的痛苦,也正努力要忘掉那些痛苦,那时候的痛苦,换来现在的快活,十分值得。"他知道心兰能懂他的意思。

  "你爱杜商商是吗?"她根本不愿去想答案。

  听到爱字,他的心被紧紧地撞击了一下。

  他考虑了一下,还是对她招惹,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认。"虽然,我还不太习惯这种牵绊,但它确实存在。我,爱上她了。"

  她的表情比哭还难看,心里有数的事,照理说不应该令她这么痛的。唉!早知道如此绊人心,不如当初莫相识?

  ※ ※ ※

  伊人正要往李非和卞小舟的别苑走去,却让人给挡了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好狗不挡路。"伊人瞪着前头的人柱,丝毫不客气地说着难听的话,前面的人柱就是不走人。

  "你不只欺人太甚,嘴巴还不干净。"鲁心兰怒目相视。

  "哦--心情不好是吧?找人发神经是吗?"伊人手叉着腰,眼脱的看着鲁心兰,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你多管闲事挡我路究竟是为了乔烈?还是另有目的?"鲁心兰整个脸暗沉下来,为自己栽在一个小女孩的手里心有不甘心。

  "喂!你搞不清楚耶!到底是谁挡谁的路?识相的话快闪开,否则后果自行负责。"伊人被麻烦的心兰给搞得情绪大坏,也好,最近她已经很久没整人了,尤其是女人。

  "你立刻去向玄哥解释,告诉他乔烈的事全是你胡诌的,告诉他,你纯粹是幻想力太丰富了,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语调提高许多,不怕陆伊人不买帐。

  "哇!谁是你的玄哥?叫得这么热呼呼的。"伊人又换成双臂交提于胸前的姿势。

  "你分明是幸灾乐祸,恨不得看我的笑话。是啊,我一离开惊鸿楼,杜商商马上接着就进驻进去,顺理成章做个楼主。告诉你,她休想。什么都要抢现成的,现成的郑夫人,现成的惊鸿楼,最好别成了现成的母亲。"鲁心兰恨透了这一切,所有握在手中的东西,该死的--变成别人的,这股愤恨如何就这样罢了。

  "以你这样的脾气怎么会搞成这样的局面,你脾气应该改一改,别老是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你似的。"

  "我就是觉得天下人都对不起我。"

  "好吧!祝你好运。"手一挥,推开鲁心兰,飞也似的逃得远远的。这种不可理喻的女人,还是敬而远之以策安全。

  "阿非、阿非,小舟、小舟,你们躲到哪去了?"伊人双手圈成喇叭状,嘶吼着李非和卞小舟的名字。

  "大小姐,我们就在你后面。"伊人转身,近距离接触到李非的眼神,差点吓成倒葱栽。

  卞小舟由另一侧拉她一把。

  "你怎么比昨天见你时又矮了一寸?"

  "是啊!我现在连马也不能骑了。"

  "不要紧,你有救了。早上我到后山玩时,捉到一只奇怪的兔子。"伊人神秘兮兮地瞅着他俩。

  "兔子有什么稀奇,山庄里少说也有好几家族。"李非不以为然地说。

  "兔子是没啥稀奇,但若是一只矮小的成免,你们认为稀不稀奇?"

  "什么?你是说有兔子和李非一样一年小一寸?"卞小舟兴奋极了,好像变矮小的人是他。

  "在哪里哪只兔子?要看看,可怜地难兄难弟。"

  "我提回别苑里了。

  ※ ※ ※

  三人蹲在小兔子的临时窝前,仔细的研究它,小兔子不怕陌生人,眼睛圆睁地看着三人。

  "以它身形的比例大概刚吃下怪草一年左右;或是已吃到了解药后在复原当中。"伊人分析道。

  "那是前者可能性高或是后者?"卞小舟问。

  "先把它作记号,再好好追踪研究。"

  伊人在小兔子的右腿绑了条红色的缎带,再把小兔子放回提来的地方,忽地发现,小兔子的家族里还有另一只也是同样的矮小的成兔,伊人一样在它的后腿绑了红缎带。

  "你怎么知道它们是成免?"李非问。

  "很巧的是,这两只兔子都是生产过的母兔,所以我知道。"伊人一边喂着几只兔子吃着胡萝卜 ,一边逗着他们玩。

  "也就是说,可以肯定的是李非确是吃了庄里的怪草或怪果子才会变成这副模样的。"

  "可以这么说,而且应该就在这附近。我想搬到离这里较近的别苑,详细的作纪录,或许可以找出解药,解开这道谜咒。"求知欲旺盛的伊人,恨不得立刻有答案。

  "那么中原之行还去不去啊?"李非问。

  "本来,我是想试试山庄以外的地方,既然现在可由小兔子身上找到答案,中原暂时先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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