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翊急着直抓耳搔腮,干笑不已。「真的啦,我没必要骗你,立羽是翊字拆开来念,我之前受了重伤命在旦夕,是岳师伯及时对我下蚀心蛊救了我,可是我的命虽保住了,人却变小了,就是你瞧见的孩子模样。」「你的伤好了?」她眼中闪过一抹忧色。
「好了好了,全好了,不然我哪敢来见你,岳师伯一将蛊毒解了,我的身体也恢复原状,立羽自然就消失了。」他可不想再当一回孩子,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乔翊,我不生气,你可以把我放开了,你抱得太紧,我有点喘不过气。」
他的理由。很好,她不气他的隐瞒。
两臂慢慢的松开,他有点舍不得,抱住她的感觉该死的好。「小兰,我有一句话想告诉你,我喜……」
乔翊是个别扭的人,加上对于感情的事是比别人笨一点,不过一旦确定了心中所爱,他便决定不再退缩,要大大方方的说出他憋了好久的心意。
第13章(2)
殊不知他说到一半,温拾兰秀气的小手就「放」到他脸上,一巴掌打得他脸歪了一边,怔得张大眼。
「你……你不是说你不生气,怎么说话又不算话,出手打人。」为什么每一次都这么痛,她和他前辈子是仇人吗?
她没笑,但眼底笑得很狠。「你没看出我心情很平静吗?我不生气你瞒我你是立羽这件事,若不是我太了解你的为人,我也不会相信你这番说词,可是……」
「可是什么?」明明就是在生气嘛,还死鸭子嘴硬。
温拾兰伸出双手拉开他两颊肉,恨恨的一瞪。「你忘了你来道别的那一天做了什么吗?你对我……你对我……立羽他对我……」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看她吞吞吐吐又涨红脸的模样,乔翊先是纳闷,继而恍然大悟,扬起的嘴角露出一抹狡猾,「你是指他对你做了这样的事呀,我喜欢你,小兰。」
他俯下身,托起她洁白下颚,一吻落在嫣红唇瓣上,深深的吻住那抹嗔恼的娇斥和低泣。
「咦咦咦!你……这是要送我的?」乔翊难以置信的双瞳越睁越大,嘴边的笑意也越扬越高,几乎要咧到耳朵。
距离河灯庆典那日已过了好段时间,温拾兰每每和他碰面总是羞涩,今日居然主动上门来访,乔翊自是迫不及待的去见她,没想到她会送他一份礼。
「不是送你的还能送给谁,赶得有点急,针距大小不平均,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收,我可以改送容大……」她的手艺不是很好,差强人意。
「谁说我不收,你敢把我的东西转送别人试试,小爷我咬烂你的嘴巴。」他一把抢了过来,好像得到稀世珍宝一般护在怀中,谁敢来抢杀无赦。
温拾兰又喜又羞地轻捏他的耳朵。「什么小爷不小爷的,你这毛病怎么改不掉,戴戴看合不合手,太大太小我再改改,不费什么眼力。」
这人还是一样无赖,一点也没变,什么羞人的话也敢说出口,丝毫不怕难为情,脸皮厚如城墙。
「哈哈……我们家小兰做的哪会不合手,合合合……五根手指头合得服帖,而且好暖和,像包了一层皮毛。」他欢喜的套上皮手套,大小适中,手掌翻来覆去看了看,十足的嚣张得意。
「谁是你家的,你要不要脸,还有,这本来就是立羽……你送来貂皮做的貂皮手套,当然是覆着皮毛,里头是毛茸茸的貂毛保暖,手心也不易出汗,外头的软皮我仔细磨过再抹上一层貂油,不会硌手或过硬,握缰的时候不致磨破手皮。」
她看了看他套上貂皮手套的手形,果然合适。
「亲都亲过,抱都抱过了,你不是我家的还是谁家的,温小兰你这辈子注定是我乔翊的人,小爷……不,我警告你休想耍赖不认账,始乱终弃,我乔小三不是你甩得掉的人,我会缠你缠到死。」他说话口气像土匪,恶霸的霸占她的全部。
他是无赖小祖宗,放眼腾龙王朝,有谁比他更胜任这头衔,赖皮称第一,顽劣无人敌,上天下地他最大。
「你……你小声点,这么大声嚷嚷想让我不要做人了是不是,你不怕丢脸我怕没脸见人,你……你这是可恶的楞头青。」她找不到骂人的字眼,羞得以手掩面。
乔翊一听,咧开嘴大笑。「我是楞头青没错呀!不然怎么不晓得从小到大喜欢的人一直是你,从来没变过,你看我多专情,给我一个赏赐吧!从现在到以后,你就是唯一的一个,你赶快躲起来偷笑。」
「嗯哼!我记得某人没少欺负我,一见到就骂我笨丫头,什么调皮捣蛋的事没做过,你自己数数十几年来我被你气哭几回。」她没好气的推回他嘟起的嘴,开始和他算起数也数不清的旧帐。
一提到发馊的陈年旧事,他连忙低声下气的讨饶。「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谁还记得那些破事,我也是在意你才做了一些蠢事,要不你根本不理我,一进入音乐里就浑然忘我,连我是谁都忘得一乾二净。」
乔翊越说越心酸,话里还透着酸溜溜的醋味,活生生的人嫉妒不会吃饭的死物,说来着实可笑。
「我才没有忘了你,打小我就喜欢你……」啊!她怎么说出来了,好不羞人。
温拾兰羞红脸,捂着脸懊恼。
「不能收回、不能收回,我听见了,你说你喜欢我,哈哈哈!温小兰喜欢小三,她喜欢我,打小就喜欢……我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他高兴得快要飞起来,只差没街头巷尾插旗了,上面写着——温小兰喜欢乔小三。
「乔小三——」她气恼的大吼。
乔翊欢喜之余伸臂一揽,将他心尖上的人儿轻拥入怀,「我也喜欢你,温小兰,乔小三喜欢温小兰,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想把容尽欢给宰了。」
「咦,你想杀了容大哥?」她惊讶的睁大眼,一副吓得不轻的模样。他们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吧。
他讪讪一笑,以鼻尖磨蹭她的鼻头。「我以为他才是你的心上人,你凡事都找他,让我看了眼酸、鼻酸、心更酸。」
「怎么会是他,我一向当容大哥是自家兄长,遇到事找自个儿哥哥商量有什么不对。」从小认识,温拾兰心中对容尽欢没有男女之情,也看不出容尽欢藏在心底多年的情意。
「谁叫你每一回见到他就会两眼发亮,小粉蝶贪蜜似的绕着他身侧,左一句容大哥,右一句容大哥,喊得甜蜜蜜,你几时笑逐颜开喊我一声乔大哥或是翊哥哥?」难怪他会误会,她……
亲疏不分啦,所以他要狠狠的欺负她。
「那是容大哥通晓音律,和我有相同爱好,所以就有点崇拜……」她越说越小声,说得自己都心虚了。
「先不说这件事,这次的貂皮你为什么不跟我开口要,偏偏偷偷摸摸的找上容尽欢,他猎的貂有我多,有我漂亮吗?还不是要我给你。」他想到这事就来气,一肚子火。
明明是他和温小兰走得比较近,有事没有就凑在一块,而且自从他缩小成立羽后也没再欺负她,对她好得没话说,不时送些小点心、首饰等给她,她有什么不能跟他说,还要瞒着他找上别人。
而这个人还是他最介意的容尽欢,虽是有过命交情的好友兼他的专属策士,可是有些事不能分享,譬如男女间的感情。她有秘密不告诉他却说给另一个人听,当时他听到朱心池的转述时,第一个念头是扭掉容尽欢的脑袋。
而后他在皇家狩猎场处处阻挠容尽欢猎貂,不时故意吓跑其猎物,为的就是不想让他有机会献殷勤,把他喜欢的温小兰抢走。
在狩猎的过程中他赫然发现有些东西不能让,让了是一辈子的遗憾,所以他以立羽的名义将猎得的貂皮送给她,并以立羽的身分邀她一起去看岁末的河灯庆典,借机向她坦白立羽其实就是自己,也把自己醒悟太迟的心意向她表白。
谁知嘴上说不生气的她还是给他一巴掌,幸好他聪明,一吻吻住了她,否则她又要气得跟他绝交,八百年不相往来。
温拾兰脸蛋红红的拉他衣袖。「那本来是要在你生辰那日送给你的,哪能事先透露让你知情,要不然还有什么惊喜,我叫容大哥保密是因为怕别人知道会笑我。」
「你的意思是索讨貂皮是为了帮我做一双貂皮手套当生辰贺礼?」他又莫名的高兴起来,笑得嘴都阖不拢。
她娇羞的螓首一点,「乔小三,生辰快乐。」
「啊!今天是我生辰,我自己都忘了。」他了悟的一拍额头,取笑自个儿年纪轻轻忘性大。
难怪一大早就见府里的下人忙里忙外,一下子要贴红纸,一下子又嚷着厨房的菜不够,得去莲香楼调,一下子又问戏班子来了没,粉墨登场要点时间……他看着听着以为他爹要做寿了,藉寿宴敛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