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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页

 

  你才绿绿的,你他妈全家都绿了我也不会绿!

  回帖人的帐号还被红色框框闪亮亮框起来——“小魏子”。

  转文者,再捅上一刀,补眉批:只要有心,人人可以是柯南!

  观众群瞬间,开了智慧。

  多想三秒钟,你可以不必被肉搜。

  胡秘书表示……

  徐经理表示……

  观众表示:(嗑瓜子)

  难怪今天看杨总监容光焕发,冰肌玉骨吹弹可破!你是敷什么牌子的面膜?

  回帖速度一再刷新,引来更多人朝圣,最后还被置顶,供人瞻仰。

  再后来的后来,小魏子崩溃呐喊——

  这年头已经不能有秘密了吗?!

  虞晓寒无语望天,只能消极地想——但愿明天一睁开眼,管理员能够良心发现,取消置顶,让它沉到天涯海角去。

  番外三 晓寒之卷

  刚进丰禾时,她才十六岁,是设计部里一个打工小妹。

  工作内容没有太高的技术性,就是跑跑腿,做些上头交代下来的杂差事务。

  她安静,不多话,只用眼睛看,默默地学。别的工读生贪懒,不必要的杂差能避则避,但她不挑事,什么都做,设计部的大哥大姊们也喜欢这勤奋的小女孩,比较愿意教她,那样她就能学到比别人更多、更多。

  虽然身体很累,但心灵像一块未饱和的海棉,不断地吸收。

  有时候,会遇到需要加班的情况,其他人藉口推避,人手不够,她就留下来,这次是圣诞节要换档期,利用夜晚休馆后的时间布置。

  “嗨,需要帮忙吗?”有个大男孩,蹲在她面前,笑容亲切地问。

  她抬头看了一眼,又默默低下头做手工,接小灯泡。

  这个人她知道,是丰禾的小公子爷,闲来常在各部门串串门子,他爷爷要他来见习,能学多少是多少。

  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学到什么,是认真学习还是来过个场而已,反正那不关她的事,既然前辈大姊有偷偷告诫她,这位是权贵,那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她不擅与人交际,沉默最不会出错。

  虽说,她其实不讨厌他。

  他身上没有权贵气息,而且笑脸迎人,热力四射,让人看了心头也暖洋洋。

  她不搭理他,他就自动自发凑过来,蹲在一堆杂物中跟她一起做手工,没一会儿,看见女工作人员从贮物间搬出大纸箱,他立刻上前接手。

  这真的很不权贵。

  她看过他替打工小妹搬影印纸.,也看过他替打扫阿桑提水桶;还有一次,他蹲在服务台扮鬼脸,逗笑了跟妈妈走散等认领的小女孩。

  他对老弱妇孺特别照顾,尤其女性会格外怜惜——无企图的那种。

  奇怪的公子爷。她心里想。

  做完手工,她爬上梯子挂灯泡,在玻璃窗上贴雪花。

  “小妹,你下来,这让男生来。”

  他突然出声,踮着脚尖要往高处悬挂饰物的她,吓了一跳,没踩稳梯子,再接下来,记忆有片段空白,只觉阵阵疼意袭身,等意识衔接上来,她是趴跌在地上,目光对上男孩关切俯视的目光。

  “你还好吗?”

  她本能地,点了点头。

  “可以动吗?”他不敢贸然碰触她,声音放得很轻很轻,询问着,好似扬高一点音量,就会弄痛她。

  她试着移动身体,缩了缩腿,然后一阵蹙眉。

  “哪里痛?”

  “……脚。”

  他评估了一下情况,回头交代工作人员几句,便直接抱起她,前往医院。

  她还记得,从公司到医院、再到做完医生安排的每一道检査,他一直全程相陪,替她办住院、忙进忙出……

  她躺在病床吊点滴时,他在耳畔低问:“医生说要住院观察一个晚上,需要替你联络家人吗?”

  家人?不,她没有,一时想不出,能联络谁?

  她已经记不起来,自己当时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回了他些什么,只记得他的神情更为柔软,摸摸她的发,轻声说:“没关系,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他一定有学过催眠术,她觉得自己眼皮变得好重,慢慢、慢慢放松下来,安心地沉入梦乡。

  她在医院待了二十四小时,好像时时都能看到他很闲地在病床边晃。

  有一次小睡醒来,听见他在病房外跟谁说话。

  “臭小子,跟你说几次了,不要乱放电,当心人家小女生误会。”

  “没有啦,阿娘!”

  “没有?那你顾前顾后是怎样?这么热心要不要去选好人好事代表?”

  “人家在我们公司受伤,啊是不用给人家负责一下喔?你血汗工厂啊你!小心被投诉劳工局。”

  “……都有你的理!全公司是都没人了吗?她的主管呢?”

  “好啦,可能也有一点点心疼。这小女生好坚强,从头到尾哼都没哼一声,我第一次看到这种摔到脑震荡、大腿骨裂还那么镇定,眼泪不掉一颗的女孩子,人家小孤女无依无靠,多照顾人家一下是会怎样?”

  说穿了,不就是同情心又泛滥了。

  “说不过你。喏,你要的鱼汤!自己分寸拿捏好,别又害对方会错意。”

  ……

  其实,不会的。

  她很务实,从来没有作过灰姑娘的童话梦。

  虽然,他回到病房后,给她的笑容,纯粹又灿烂。

  “嗨,你醒啦!有鲈鱼汤喝喔。”

  给过她的暖暖温情与关照,也始终留在她心底,不曾忘怀。

  出院后,他偶尔绕到设计部,总会记得跟她打声招呼。

  “嗨,好点了吗?医生说你要多休息,不要过度劳动脚伤,知不知道?”刚开始,是叮咛她养好骨伤。

  “午安,吃过没?”隔空抛来水果。“一天一苹果,医生远离你。”

  “妹子,老实说,你其实是汉子吧?”看她一口气拎起一大箱文件,他打趣地说。

  还有一次,他突然给了她一锅红豆汤,笑笑地说:“喝这个好像会好一点——听我妈说的。”

  她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出来的,昨天她肚子很痛,一度差点站不住。

  他对谁都好,但对她,确实比别人多照顾了些。

  她很清楚,那只是可怜她,没别的企图,更多是大哥哥疼惜小妹妹的心意,但是看在旁人眼里,不见得都会这么想。

  “真看上她了?不会吧?!原来你好这一口,真怪的品味——”

  她经过走道时,刚好听到。

  然后他一拳往对方肚子招呼过去。“说什么低级话!人家纯洁小花一朵,你污我耳朵就算了,不要污人家名声。”

  她知道自己外貌不显眼,嘴也不甜,不懂适时扮柔弱,在多数人眼里,并不讨喜,甚至不会有人认为,她也是朵该被呵护的小花。

  可他觉得是。

  她悄悄地,将那被呵护的心意,收藏在心底,暖暖地,熨着心。

  “嘿,小妹,你会笑吧?”有一回,他逗着她。“认识那么久了,你怎么都没表情?好歹笑一个给我看?”

  她默默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近一年来,他是第一个,对她释出满满善意与关怀的人,她想,自己至少该回报他一记微笑。

  但是,还来不及回应他些什么,主管来找她谈,问她想不想往台中分馆发展?

  身为主管,底下的人谁有心谁没心,工作态度是看得见的,主管觉得她是个苗子,留在本部不如去分馆磨一磨,出头机会较多,磨出点成绩再回来,就有竞争的本钱。

  她回去考虑了一下,就去了。

  她当过顾服,因为那个大男孩说:“小妹,你好呆。”

  她一开始听不懂,然后他指指不远处娇嗔“好重,拿不动”的新进女职员,小声跟她咬耳朵:“我已经够呆了,你还比我更呆。该像小女生时就要像小女生,懂没?”

  她还是不太懂,但是她上员工培训课程,读顾客心理学、危机处理、察言观色、说话艺术……等等。

  她从顾服、楼管、区管……一路往上爬。

  这些年,她总是想起他,无论再忙、再累,总没忘记过他。

  为什么会这样?她先是懵懂、到隐约摸出一些轮廓,而后,有个感情谘询专家的顾客,与她聊过几句后笑说:“你傻呀,这就是爱上他了。”

  这,是爱吗?

  她记得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惦在心头一再低回,舍不得忘。

  原来,这就是思念。

  这些年,努力充实自己的实力,为的不只是回报杨总,心灵深处,总还藏着一道坚定信念——

  你呆,没关系,我会变强。

  那一年,他对她多方照拂,往后,换她来,护着他。

  ***

  她始终记得,自己欠他一记微笑。

  所以见面第一件事,便是将那抹反覆练习,只属于他的微笑,给他。

  纯然地,喜悦,以及——绵绵思念。

  能再见到你,真好。

  这些年,始终关注着他,她知道,他一切的习性。

  知道他偏好鬈发、长腿、细腰\'性感、再带点知性妩媚的小女人。

  知道他不吃窝边草,猎艳范围绝不触及公司领域。

  知道他依旧软心肠,尤其见不得女孩子受伤害。

  对不起,就算计你这一次,我想争取一个,在你身边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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