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杜沛蓁只能狼狈的转身逃进房间。
不过三五步的距离,她却像刚跑了百米公尺赛跑,呼呼喘着气。
那家伙真的很白目,每次都故意害得她惊慌失措,好像看到她慌乱的模样就很开心似的。
在衣柜内找到她要找的东西,杜沛蓁蒙着眼,微开一条指缝,低着头走出去。
“拿去。”
“干嘛?”她干嘛拿条毛中给他?“你……头发都湿了,去洗个澡,免得感冒。”
“谢谢,你真贴心。”叶铁复拿过毛巾的同时,用力抱了她一下。
“喂……”
“浴室在哪?”他也正想冲一下澡,要不脚上还有泥沙,头的确也都湿了,好不舒服。
这台风天,父亲那件破雨衣,根本没什么挡雨的功效。
“那、那边。”杜沛蓁一手仍蒙着眼,另一手指向右边,尽头就是浴室。
“我已经穿好衣服了。”
“是喔?”
杜沛蓁放下手来,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具精壮的胸膛。
“啊!”她一时克制不住,惊声尖叫。“沛蓁,小声一点!”主卧内,不堪噪音吵扰的杜父大吼。
杜沛蓁用力捣住嘴,气恼的眸狠瞪着恶作剧得逞的叶铁复。
“你没交过男朋友喔?”
瞪他。
“没看过男人裸体喔?”
“谁没……”
“电视上的不算。”
用力瞪他。
“你今天赚到了,别的女人想看都看不到。”叶铁复很是故意的抖动两下胸肌,不仅如此,还步步进逼。
起先,饱受惊吓的杜沛蓁不得不后退闪躲,可当退无可退时,她控制不住要爆气了。
真的是老虎不发威,将人当病猫了。
她捣嘴的手放下,准备动作时,叶铁复机敏的抓住她欲打人的手腕,低头,准确无误夺取香吻一个。
瞬间,杜沛蓁石化了。
叶铁复刮了刮她的脸颊,心想这一招真好用,每次吻她,她都呆若木鸡,怎么会纯情得这么可爱呢。
可是她每次都这样石化也不行啊,那要怎么进行下一步?
这次,杜沛蓁清醒得比上次快了,她眨了眨眼,又羞又恼的想把叶铁复一把推开时,他头又低下来了。
我闪!
她撇过头去。
以为闪过的她,却在下一秒发现,叶铁复的鼻息在耳廓盘旋,薄唇落在她的颈上。吓了一跳的她,迅速往后退,砰的一声撞上了墙,如狼似虎的男人扑了过来,捕捉惊惶未定的女人双唇,不再是浅尝即止。
她没有办法呼吸,也没有办法动作,男人在她口中制造的是翻天覆地的浪潮,她逐渐失去了思考,在他高超的唇舌纠缠技巧之下,忘神的跟着投入。
叶铁复离开时,就看到一张殷红似血的小脸蛋,丽眸微荡春意,迷迷蒙蒙的,叫他心口与下腹处都要跟着勃发。
再更进一步吧。
大手自腰际蜿蜒往上,轻掬上方诱人的一方浑圆,突然,火辣辣的痛感在他脸颊上炸了开来。
“去洗澡啦!”杜沛蓁一脸怒气冲冲地转身进房。
他摸了摸因被打巴掌而发烫的脸颊,“跟猫咪一样。”
他家的折耳猫被逗得发怒时,也是这副模样。
不过她不是叫他滚,或是斥责他,而是叫他去洗澡耶。
“有进步!”
叶铁复开心地吹着口哨,拾起掉在地上的毛巾,甩掉上头可能沾到的灰尘,走进浴室。
当他从浴室出来时,沙发的桌子上多了一台吹风机。
他头发短,毛巾擦擦便已半干,除了冬天,没有吹头发的习惯。
将毛巾甩上肩,他连门都未敲,就直接开门走进杜沛蓁的房间。
“喂。”
正在网路上乱逛,但逛得一点都不专心的杜沛蓁迅速回过身,双颊红潮清楚可见未退。
“猫呢?”叶铁复根本当自己家,直接在她床上坐下了。
“在、在那里。”杜沛蓁指着床底下。
叶铁复顺着她指的方向,往床下探,果然有一只大纸箱,上头还盖着布。
“我妈不喜欢猫,所以不能让她发现我把猫带回来。”她警告,“所以你不要故意耍白目,你会害它们在台风天被丢出去的。”
“那你是怎么把它们带回来的?”叶铁复小心翼翼的将纸箱拖出来。
“我把它们放在小纸箱内,然后放进购物袋,假装买东西回来。”
虽然公园内有凉亭,但若是强风豪雨,那一小方屋顶根本没有用,故昨晚起风时,她便将小猫偷渡回家了。
“难怪你平时放养在公园。”
叶铁复将纸箱上的布掀起,脸色顿时大变。
“吐了。”
“什么?”杜沛蓁滑下椅子,膝盖着地,滑了过来。
“有一只猫吐了!”
“怎么会?”
杜沛蓁才想看仔细,叶铁复已经将呕吐的猫抱起来,丝毫无惧上头的秽物。
“有没有可以装的东西?”
现在使用的纸箱太大个,怕会过度摇晃,让小猫更不舒服。
“我……我……”杜沛蓁一时心慌,想不起有什么东西可以装生病的猫。
“昨天带它们回来的纸箱呢?”
“纸箱……在这里!”杜沛蓁匆匆忙忙将放在衣橱上方的纸箱拿下来。
“我看两只都带去给医生看,怕另一只只是还没发作。”
“好……可是外面刮台风,纸箱很快就会湿掉的。”这种风雨骑着摩托车出去,就算用塑胶袋裹得再严实,怕也无用。
“我有开车来。”他将放了猫咪的纸箱交给她,“我去开车到你家大门口,你直接上车。”
“好!”
两人飞快下了楼,叶铁复毫无犹豫的投身入风雨中,他身上的运动服很快地就被打湿了,还好车停得并不远,就在对面的小儿科诊所前。
抱着纸箱的杜沛蓁焦急的在门口等待,她可以感受到纸箱内另一只小猫的躁动。可别连另一只也生病了。
“沛蓁,你站在这干嘛?”顾店的杜母好奇的问。
女儿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而且刚才“路人甲”亦行色匆匆,像在赶火车似的。
回头看到母亲,回话的杜沛蓁结巴,“有……有点事要处理。”
“什么事?”
“那个……生病了……”
“谁生病了?”
“朋、朋友生病了,我们要去看他。”怕被母亲发现猫,谎言脱口而出。
“你的朋友?”
“对。”
“你哪来的朋友?”女儿是她生的,有没有朋友她可清楚了。
“我……”对喔,她哪来的朋友?
“是他的朋友。”杜沛蓁手指着外头。
“你也要去?”
“对、对啦!”
“你也认识他的朋友?”杜母可惊奇了。
连对方朋友都认识了,可见根本不是什么“路人甲”了吧。
老妈怎么这样穷追猛打的啦,当是律师在审问吗?
“啊就……啊就认识就是了……”不善说谎的杜沛蓁,结结巴巴。
“快上来!”已经将车停在门口的叶铁复推开车门,朝杜沛蓁招手。
“我走了!”
如获大赦的杜沛蓁弯腰为纸箱挡住风雨,小跑步钻入车内。
“这附近哪有动物医院?”叶铁复问。
“出街口之后右转,过两个红绿灯再左转,在左手边有一家动物医院。”
“把安全带系好。”
“好。”
杜沛蓁将纸箱在大腿上放妥,用力拉右手边的安全带,没想到竟卡住了,扯了半天,文风不动。
“你别这么急。”叶铁复倾过身来,杜沛蓁立刻停止了呼吸。“安全带就是在突然有巨大拉力出现时会卡死的一种东西,你猛然用力拉,当然拉不动。”
他将安全带放松,收回之后再重新拉出,顺利替她将安全带扣上。
“谢……谢。”
他坐正之后,她方松一口气,肺部终于能作用,没想到这时他的手忽然贴上她的头顶。
“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定会救它。”语毕,他踩下油门,转动方向盘。
杜沛蓁瞄了一眼开车的他。
他浑身已湿透,刚才的澡根本是白洗的,前发很狼狈的塌在额头上,此时,大概是被称为“男神”的他,最丑的时候了吧,但她却觉得现在的他才叫帅,而被他摸过的头顶,感觉有点奇怪,好像他的手一直没离开过……“没开。”
“什么?”回过神来的杜沛蓁往动物医院方向一探,铁门果然是放下的。
“好像……”杜沛蓁平常很少出门,根本没在关注这些,“左边……还是前面好像也有一间。”她慌张得小脸都要发白了,泪花在眼眶转动。“你别急,我想办法。”
叶铁复拿出手机,打开定位之后,开启GoogleMaps,搜寻动物医院,不用两秒时间,地图上出现了一堆红点,搜寻结果自下方弹跳而出。
“哇!”杜沛蓁发出惊奇之声,“还可以这样找的?”
“你有智慧型手机吗?”
“我的是传统型按键手机。”
叶铁复看她的眼神,像在看稀有动物。
“我们赶快去下一间医院好吗?”没有智慧型手机有什么好奇怪的?她大都宅在家,有电脑就行了啊。
“嗯。”
然而事与愿违,动物医院一间一间都暂汀业,让杜沛蓁越来越焦虑了。
“怎么办?怎么办?”路经一家大学附属医院,她指着发亮的“急诊室”招牌,死马当活马医的提议,“能医人,应该也可以医动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