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怎么办呢?”他也不会做饭,难不成结婚后他们当对不开火做饭的夫妇吗。
“什么怎么办,去外头吃不就行了吗,神经。”对于他震惊的表情,她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两人不在同一点上,多说也达不到共识,陈东源改问:“你要去哪里?”
她原本不太想回答他,但他一副如果不回答他,他就不罢休的表情看着她,她只好撇了撇唇,“我要去动物医院接我的宠物。”
这一点他在她放在房间角落的小窝可以看得出来,可是那么小的窝,“你养的是什么动物?猫?”
她顿了顿,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他。
他偏过头,是什么动物会令她再三犹豫,不能告诉他?等了一会,她还是没有告诉他,所以他最终决定自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她的身旁,“走吧。”
“走?到哪里?”她茫茫然地抬头看他。
“你不是说要去接你的宝贝宠物吗,走,先去吃早餐,然后去动物医院吧。”陈东源理所当然地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去。
“我什么时候答应要跟你一起去接毛毛了。”
被拖着走的她本想一掌把他拍开,但刚好住在隔壁的张太太走出来倒垃圾,她不能让人看到她像个泼妇一样揍人,举起来要拍向他的小手倏然改了个方向,软绵绵地搁向他的肩头。
面对这番做作的做法,陈东源只是挑挑眉,大掌得寸进尺地摸上她的腰。
“你不要太过分啊……”她皮笑肉不笑地说,然后向邻家太太道早,“早安,张太太。”
“小艾,早啊。”张太太一双眼来来回回地看着相贴相近的男女,“这位先生是……”
陈东源瞄了眼脸色僵硬的艾小蒙,勾了勾唇,先为自己正名,“我是小蒙的男朋友,敝姓陈。张太太是吧,小蒙承蒙你照顾了。”
什么男朋友!艾小蒙闻言,表面上笑着,在张太太瞧不见的背后,两指使劲地捏着这个口出狂言的男人。
“张太太,不好意思,我们要外出了,下次有机会我们再聊。”为免这男人再口不择言,艾小蒙尴尬地说完后赶紧拖着他离开。
“你不要乱说好不好,你这样做,我很难跟邻居说你刚刚只是开玩笑。”进到电梯,她放开一直拖着他的手,双手盘在胸前,不太乐意地说。
学着她,他也将双手盘在胸前,但那姿势看起来比她更有几分气势,尤其他还高她那么多,身体比她壮硕那么多,而且还把眼睛半眯起来。
见他摆出这副不满的表情,她顿了顿,有些怯怯地往后缩了缩,“干什么,难道我有说错吗。”
他没有对她步步进逼,只是站在原地,沉声问:“艾小蒙,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这句话让慌乱填满了她的小脸,“什么真不知道或假装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在嘴硬,你是不是真的要等我把你“解决”了,才会心甘情愿地承认,我这次搬过来不只是找个地方暂住,而是……”他停了停,在她的心跳飙升到最极点时,才缓缓地道:“为你而来。”
下一秒,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蹦到电梯的最角落,瑟瑟发抖地伸出一只指头指着他,“你、你、你……”
他一步一步朝她走去,将她堵在窄小的电梯角落与他胸前一小片的空间里,俯下首轻声地说:“小肥兔,记住,你是我的。”
艾小蒙被陈东源那番刚强有力的宣言吓得傻住,甚至去到了动物医院,护士迅速又不失友善地将装着毛毛的提笼送到她的手上,简单扼要地说明毛毛的身体棒到不行,完全无须再回来复诊,再将他们送到大门口后,她还是发着呆,没有注意到四周发生的事。
陈东源好笑地看着她迟迟还没有回过神的愣然表情,不禁一手摸着下巴,反省地思考自己刚刚的那一番话是不是太过惊心动魄、惊天动地了。
但反省过后的结论是,他的言论非常简单直白又友好,半点威吓的字眼都没有用上,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她会露出一副被雷劈过后的震撼表情,唯一可以解释这小肥兔失魂现象的,就是她的承受能力太差了。这一点,陈东源表示他爱莫能助,只好在她旁边等着她回过神来了。
这两天因为吃撑了而被留在动物医院,见不着艾小蒙这个主人,又经常被关在笼子里,毛毛的怒火前所未有的大。
它不乐意、不爽快了,于是整间动物医院上上下下,包括兽医、护士,还有其它暂居于诊所里头的动物,无一幸免地都遭受到毛毛或多或少的欺负,尤其是那个把它留下来的兽医,到现在脸上、手上都有着不少的齿印跟兔脚印。
所以今天毛毛的出院,令诊所里的人与兽,无一不兴高采烈地欢送这只可怕的兔子,就怕他们不够热烈,这只兔子就会回来似的。
现在见到了主人,毛毛的心情顿时开朗,它在提笼里蹦蹦跳跳,欢快地摇动着双耳,努力地装可爱,想让主人快点把它从这笼子放出去。
可是不一会,它便发现不管它怎么蹦跳、怎么卖萌,它主人的灵魂就好像出了窍似的,对它的状况完全不理不睬,害它一双长耳朵又失望地垂了下去,看起来更像一颗有脸的毛球了。
怎么会这样呢,艾小蒙最爱它了,为什么现在不理会它?
第4章(2)
蓦地,两道打量的目光投射到毛毛的身上。毛毛警备地竖起耳朵,转过头去,瞪着站在艾小蒙身边的一只雄性的人类。红红的眼睛眯了起来,眼神中充满着“你是谁啊,人类”这个问题。
什么样的小动物陈东源都猜过,但他就是没有想过,艾小蒙养的居然是一只萌煞人的长毛兔。看那圆圆的小毛球模样,他这个大男人看到了都忍不住觉得可爱,更何况是艾小蒙这类的女生。
兔子养兔子,兔兔相依,不知怎的,他莫名地觉得这一人一兔萌死人了,直想将艾小蒙连人带兔地抱进怀里,抱个满怀。
这么想着,他的手就已经有了动作,他朝她伸出了两条手臂。
毛毛见这个雄性人类竟然对它的主人出手,当下全身的毛都好像怒发冲冠似的往上竖起,显然是个炸毛状态。
这副模样,陈东源想漠视都做不到,他也不知道自己对这只兔子做了什么,让它这么生气了。正想跟它沟通一下,却发现这等的戒备让久久回不过神来的艾小蒙终于回过神来了。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那剑拔弩张,斗鸡似的气氛,又怎么回事?艾小蒙不解地问。
陈东源举起双手,显示自己的无辜。
毛毛依旧维持炸毛形态,怒瞪陈东源。
这样的气氛太过诡异,诡异到艾小蒙居然产生一个很坏很坏的念头。她将提笼的小闸门打开,让毛毛跳上她伸过去的手掌,然后她将毛毛放到了陈东源身上。
漫天而来的杀气让陈东源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可是他的动作并没有艾小蒙恶作剧的决心来得快,于是毛毛如愿以偿地跳到了陈东源身上,接着,开始撕打。
是的,暴躁的毛毛将自己这几天的憋闷,通通一次发泄在陈东源这个无故出现在艾小蒙身边,还企图对她出手的雄性人类身上。
只见小小的毛球动作敏捷地一边躲开陈东源伸过来拨开它的手,一边还对着他又啃又咬、又抓又踢的,高大的男人被一颗小毛球弄得狼狈至极。不是亲身体验过的人,不会相信这一只小兔子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艾小蒙,快把它抱走!”陈东源不敢真的跟毛毛动手,因为他猜艾小蒙应该是疼极毛毛,毛毛如果有什么损伤,最终倒霉的必定是他。逼不得已,他只好向那个在混乱之外的女人求救。
艾小蒙将他这副狼狈状看在眼底,明笑在脸上,暗爽在心底,只觉得自己从昨晚开始所受的委屈跟闷气,毛毛一次替她报仇了,她决定回家后给毛毛加菜。
“艾小蒙。”他再度咆哮出声,“快过来!”
这么快就承受不住了,她以为陈东源好歹也能撑个十分钟的,可惜了。
这一人一兔的动静不小,闹了一会后便开始有人看过来了。不想成为众人围观对象的艾小蒙,终于如他所愿地伸手,将毛毛抱了回来。不过她没有将毛毛放回提笼里,只是放在她的手上,让毛毛舒服地躺在上头。
毛毛缩成一个小毛球,那乖巧的模样跟刚刚那副凶样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兔。如果不是陈东源身上痕迹斑斑,他还真的会以为是自己在作梦。
忽的,毛毛抬脸,看了他一眼。
陈东源敢发誓,他刚刚真真确确在这只兔子眼里看到了对他的不屑以及嘲笑,它在笑他,连一只兔子都打不过,还妄想跟它抢它的主人,愚蠢的雄性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