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女人,瞧她那傻楞样,他越瞧越气,自己是瞎了什么眼,竟会瞧上她,这不解风情的土蛋!
“走了,朕还有其它地方要带你去!”他没好气的道。
“还要去哪?不回宫吗?”她见他一身怒气的转身,快步跟上的问。
“既然都出宫了,你不想见你爷爷吗?”
这话令曹默默欣喜若狂,“您要带臣妾去见爷爷?!”
“高兴吧?傻瓜!”见她那喜悦的神色,冶策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笑了,忘了方才自己还怒着。
这女人的一颦一笑影响他深远,几乎可以操控他的喜怒了,他都如此了,她竟还傻乎乎的瞧不出所以然来,这不禁令他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该学她对待雄一样,一个不顺意,就往她脑袋砸下,也许砸个几次,她就开窍了。
“高兴高兴,太高兴了!多谢王上成全……等等……您不能见爷爷!”原本欢天喜地的脸庞忽然一变,笑容瞬间消失,她神色不对起来。
冶策见状,微愕。“为什么朕不能见他?”
“因为……因为他不会见您!”
“这是什么话,朕是天子,谁敢不见?”俊容敛下。
“这……对不住,您真的不能见爷爷,不能!”她拉住他的身子停下脚步。
他面色更沉,“怎么回事?”他目光敏锐的紧盯着她不放,已然嗅出异样来。
“别问了……臣妾打死也不会带您去见爷爷的……”她惶然得不敢瞧他。
见她一脸惶然,他打消带她去见爷爷的念头,然她的反应令他存疑,虽会尽快查明此事,但他更希望她能自动解释。
“王上,刘男爵求见,他已订下三日后回皇陵。”小全子进到月华殿禀报。
冶策面色沉沉,“朕并未允他三日后回去,让他回自己的男爵府邸等着,时候到了自会让他走!”他极为不悦的道。
“可是听说这回长公主身子微恙,才要他赶回去的,王上若再扣着人不放,恐怕……”小全子提醒。
人人都道刘权昕此次留在王城这么久不回皇陵,是因为新婚娇妻之故,但事实上是王上不许他走。
当日刘男爵中毒后,于他的府邸前聚集了大批百姓哭号,此事令王上心生警惕,刘男爵并非如外表那般恭谦自抑、安于现状,这事王上自有身为帝王的敏锐度,因此才下密旨让刘男爵留在王城,直到妻子产子后才能带着妻小回去孝敬长公主,而这段时间则以利王上监看。
“怎么,朕行事还得样样顾忌他人不成?让那刘权昕滚回自宅里,别让朕再说第二次!”他脾气极坏的吼。
小全子惊恐的缩起肩膀,忙低头道:“奴才明白、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叫刘男爵回去好好待着,别惹事。”小全子抱着头匆忙往外奔去打发人走。
刘权昕离开后,小全子头疼的又绕回来,见王上面色依旧阴沉,似余怒未消。
但谁都知道,平日王上可不是这样的,虽说帝王喜怒无常难以伺候,但王上还是很讲理的,不会动不动就发脾气,可近来……
他忍不住一阵哆嗦,鼓足勇气的上前道:“王上,您已七日未召见曹娘娘了,今日是否要请娘娘过来……呃……沏茶?”
王上心情之所以不豫,起源于那日出宫,当日不知发生何事,回宫后王上即不再见曹娘娘的面,而玉兔宫那方更是不懂事的沉默至今,也不思个办法求见,再讨王上欢心,自己眼见王上终日板着脸,让人见了就怕,今日不只刘男爵的事,不少大臣莫名被刮,宫里当差的宫人更是频频受罚,他为了大伙的生命安全着想,只得狠下心让某人再尝王上沏的“养性茶”,因为王上通常沏完茶,让人喝下后心情就能好转,达到“修身养性”之效。
为了让王上息怒,那惹王上动怒的人当然得自食恶果的来喝这杯茶了。
再说,外头都在传曹娘娘失宠了,王上已对她厌烦,这专房之宠到了尽头,可只有他清楚,若是到了尽头,王上何以会怒意难平,这只表示——爱之深责之切,曹娘娘圣眷正浓啊!
既是如此,他就得想办法化解眼前僵局才行。
“沏茶?不,朕没心情!”冶策驳了小全子的提议。
连沏茶都没心情,这是不想和解了……这、这……小全子心急如焚。这样下去,大家日子还怎么过?
“王上,闭月宫的宫女来报,道曹娘娘在那儿,邀您走一趟,娘娘有话要亲自对您说。”外头的小太监进来禀告。
小全子闻言一喜。娘娘总算懂事了
“曹答应在闭月宫?哼,她有话自己不过来说,竟敢要朕去找她,她真是恃宠而骄了!”他拍桌怒道。
“王上,奴才想,娘娘脸薄,明明想来求您原谅,但又不敢独自面对您,遂到闭月宫去,拉上二小姐作伴,盼您瞧在有外人在的分上原谅她,她这是给自己找台阶下,您若不去,娘娘拉不下脸来,回头不知要哭得多伤心了。”小全子赶紧上前耳语一番。既然娘娘求和,就有机会解套了,他得把握机会劝说。
冶策挑挑眉,修长的手指在御案上轻敲,过了半炷香都没吭气,小全子瞧得暗自心急,怕极了王上还是不肯去。
瞧着他手指越敲越急,最后,大掌往案上一拍,“既然想求朕原谅,就让这该死的女人今晚来侍寝!”
上弦宫内的几只香炉升起了袅袅烟云,炉内的檀香散发出令人心旷神怡的香味,这香气是用来安神的。
“王上,曹娘娘到。”一刻钟前小全子忽然肚痛如绞,赶着去茅厕,此刻负责当班留守的是另一名太监,他在外头禀报说。
“让她进来!”寝内未掌灯,声音由纱帐内传出。
那太监在外头收了一包沉甸甸的东西入襟后,女子翩翩入内。
她明媚目光投向前方的龙床,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那威俊内敛的男人就在眼前了,她已进宫十多日,却都未再见到他的龙颜,这次终于见到了,甚至能……
她褪下身上的斗蓬,露出里头的罩衫薄纱,轻轻拉开第一层的罩衫后,她玉步轻移的往龙床走去,身子在床前暂时的停住脚步,心忖,龙床就在眼前,已是她一蹴而就,眼前即是天下女子都想躺上去的地方。
她内心一阵兴奋,她终究还是比姊姊出息,能踏进上弦宫,爬上这张龙床。
自幼爹总是看重姊姊,明明是孪生姊妹,爹却将最好的一切都给姊姊,可姊姊却让他失望了,如今爹该知道,她才是真正能为王家带来光宗耀祖的人。
她脱下小鞋,不见光的四周居然能见到她双足的皮肤散发出来的光泽,她总算登上了自己千思万想的龙床,一把抱住了床上男人伟岸的胸膛。
男人一震,本来板着的脸庞瞬间散去,“别以为这么做朕就会原谅你,你若不把话给朕解释清楚,朕就剥了你的皮!”他心已软化,可嘴上依然不饶人。
蓦然,她吻住了他的唇,他微愣后,眉眼轻扬。这女人何时变这么大胆了?是真想求饶了吗?
冶策有心让她表现,也不阻止她,任她亲吻,她也真的很卖力,当她吻完他的唇后,竟挑逗起他的身躯,他不住愕然,他本只是想吓唬她而巳,根本没想要她真的献身,却没想到她居然愿意还如此主动……
蓦然,冶策由她身上闻到一股陌生的香气,他不禁皱起眉头。
她继续吻他的颈子、胸膛,甚至拉下他的衣衫,逼得他双手去碰她的身子,而这一碰,让他立即变了睑色。
这副纤细身材不是他习惯的柔软身躯,几日不见,他不信那女人会缩水得这么严重!冶策手一挥,将贴在自己身上的纤细身子用力推开。
“放肆!”他怒喝。
这一喝,惊动外头刚由茅厕转回的小全子。“王上,您怎么了?”
“还不快滚进来掌灯!”
眨眼间,小全子已吓得冲进来,让人点上灯具。
等龙寝内灯火通明后,众人才看清楚待在龙床上薄纱半敞的女人是谁!
“啊,王二小姐,怎么会是你?!”小全子吓傻了。
王典雅瞧见上弦宫的太监、宫女以及侍卫数十人全冲了进来,这男女一干人同时见到她半裸的身子,尤其自己雪白的胸脯完全赤裸呈现,她赶紧拉拢身上半透明的薄纱,一张脸涨红如猪肝色,怎么也没料到王上会喝人进来,如今这脸面可丢得不轻。
“拉下去!”冶策勃然大怒。
小全子立刻慌张上前连拉带拽的将王典雅从龙床上拉下地,让她狼狈的跪在众人面前,羞愤难当。
“小全子,这是怎么回事,那女人呢?”冶策暴怒的问。
“这……这……奴才方才去了趟茅厕,回来后小重子说王上寝里已有人,奴才以为来的是曹娘娘,怎知竟是胆大包天的王二小姐!”他惊愕的立刻解释。
糟了!王上的龙床岂是随便人都能够躺上的,再且,万一来者是刺客,那他们这一干人谁也别想活!他吓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