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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但他能登这么一篇道歉启事,表示他态度已软化不少,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愿意登报。”

  她想了想,问:“会是因为昨天是他们的股东常会吗?”

  “这我不敢说,因为市场派没拿到经营权,新任董事长是程国珍。”

  李芳菲瞠大眼。“程国珍?我刚看新闻,有人检举她,她现在正被讯问。”

  “我刚刚也有看到新闻,更意外的是检方还掌握福鸿肉品是程国梁授意成立的证据,不知道什么人这么厉害,一次送出两份证据。”巫亚哲徐徐地说:“我猜也许背后有什么人设了这一局,让程国珍选上又马上被拉下,这等于是让程家将经营权拱手让出。”

  她恍悟地开口:“先让她上云端,再狠狠摔下。”她叹口气,“爬得愈高摔得愈痛,这设局的人真狠。”

  巫亚哲笑着。“总算为爸出口气。”

  “嗯。”她轻应一声,目光湿润。“跟男朋友去玩?”

  话题转换太快,李芳菲愣了两秒,才说:“嗯,男朋友。”想起那人,她抬眼望去,对上他深沉阴郁的凝视时,心跳了下。他与她在一起时,多数是挑着美目,或含着笑意,几乎不曾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他不高兴吗?

  她抿抿唇,看着他对着电话彼端说:“他叫徐东俊。东方的东,俊杰的俊,找时间我再带他回去让妈跟你认识一下。”

  “徐……东俊?”巫亚哲声音带着疑惑,“好像在哪见过这名字。”

  她看着被他们谈论的主角,笑一声。“菜市场名吧,就像芳菲一样啊。”

  “你哪里菜市场了。好了,不打扰你跟他的时间,回来时跟我联络一下。”又叮咛几句生活琐事,才挂了电话。

  李芳菲将手机搁一旁,看着他问:“干嘛这样看人?”

  “谁打来的?”

  “我哥。”见他表情仍显冷肃,她走近他,在他身前蹲低。她打量他五官,问:“在生什么气?”

  他不说话,只沉沉看她。

  她探究他神情,不确定地问:“吃醋?”

  徐东俊不吭声,抬手抚上她脸颊。她笑,脸贴近他温热掌心。“都跟你说是我哥了啊,虽然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我们感情真的好,他是打电话来跟我说好消息的。”

  她抬起脸,微仰首看他,双手搭他双膝上。“其实这事情早该跟你提的,只是我哥交代这种事别让太多人知道,免得无意间曝光他的计划,毕竟这年代很流行网路爆料。”

  他不吭声,烟与烟包往旁一搁,他前倾身子,吻住她的唇,她笑着往他肩头一推,道:“我在说话,而且是正经事,别打断。”

  他抓住她胳膊,将她往上一提,按坐在他腿上。她侧身坐,看着他侧颜。迟疑数秒之后,她缓缓开口:“我要跟你说的是展辉的瘟猪事件。那个自杀的巫祥林是我继父,我哥就是在事件发生后,只要有程国梁出现的场合,他就会到场抗议的巫亚哲。”

  李芳菲见他表情未有波动,又说:“我爸真的是人头而已,他帮程国梁开了二十几年的车,因为信任老老板,才同意挂名负责人。但程国梁将所有过错赖给员工,我哥和我不想让我爸连走了都还要承受骂名,所以我们暗中找证据。之前我哥套程国梁的话,录了音,但展辉有另一市场派的董事找我哥商量,请我哥不要对展辉发表不利声誉的发言和文章,因为他们要拿下展辉经营权,他们保证经营权拿到后会还我爸清白。”

  徐东俊一手揽她腰,一手将她手心握在掌中揉捏,他垂着长睫,难辨情绪。“我哥刚打电话给我,说程国梁昨天登报向我爸和我们一家道歉。虽然展辉昨天董事会上市场派没拿到董事长大位,不过拿到董事长的程国珍现在被检调调查,董事长位置恐怕不保。”话至此,她揽住他肩头,笑着说:“虽然他登报的内容没澄清我爸是人头,不过现在程家内忧外患,也算是为我爸出口气了。”她摇摇他肩,道:“你知道吗?我哥刚在电话中说,这背后一定有个藏镜人设了这一局,真不知道那人跟程家有什么仇,要是有机会认识这个人,一定要好好感谢他为我爸出口气。”

  他始终未吭声,她疑惑看了他一眼,问:“你怎么都不说话?”

  徐东俊眨了下眼,掌心忽按住她颈背,侧首凑唇吻她:这姿势不能尽兴,他将她移至床铺,身子随即覆上,吻住她的唇。他吻得深、吻得狂,似要将她拆吃人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令她有些招架不住,她微微侧首欲找机会开口,他将她下巴一扳,又将她唇瓣纳入口中。

  她快不能呼吸,推推他,趁他停顿那一秒,她开口:“你怎么了?”

  “没。”他在她眼皮落枚轻吻,将脸埋进她颈窝。“李芳菲,你只要记得我爱你,真真切切地爱你。”他唇移至她唇上,缠绵深入。

  她微怔,意外这样的话从他口中道出。他个性从来不像是能将爱字挂嘴边的人,要他说出这种话,恐怕还要被他嘲笑不切实际;可她没听错,他确实在她耳边对她诉说他真切的爱意。

  她脸颊浮暖,勾他的舌开始回吻:他捧住她脸颊,贴着她的唇又说:“李芳菲,也要记得你现在是怎么回应我的爱。”

  他的吻来势汹汹,双手也急切地在她身上探索;他掀开她睡衣,她弓起身,声音细碎:“我、我还没干净……”

  他并不说话,只忙着吻她,双手褪去自己的内衣与短裤,又重新覆在她身上恣意妄为;他在她全身上下留下他湿热的吻和他掐过的红痕,他拉了她的手,往他两腿之间放。

  亲密时,他不曾要求她为他做这样的事,她只能红着脸做,直到感觉手心与肚腹的湿热,耳边是他急促又粗重的呼息时,她把热烫的脸颊往他肩窝藏。他喘了几口气,抱起她往浴室走。

  “做什么?”她揽住他肩背,看着他略带薄红的面庞。

  “帮你洗。”

  “我自己来。”他放下她时,她推他出淋浴间。

  “别罗嗦。”徐东俊拉上毛玻璃拉门,转开花洒,试了试水温,让花洒方向向着她。他手碰上她底裤时,她双手按住他,他单手握住她两手手腕,一手剥下她底裤,上面贴着卫生用品,还有红色液体,她脸发热,踢了踢他。

  “不好意思什么?我在酒店当少爷时,每天清垃圾桶,还少看过吗?”

  她两腮潮红,不知是热气蒸腾所致,还是羞涩:她看着他将那片卫生用品卷起,打开拉门扔进垃圾捅,忍不住就问:“是不是也帮小姐洗澡?”

  他推上拉门,拨开她面上湿发,道:“我没帮人洗过澡,你是第一个。”

  她瞠大眼,摇首低语:“……脏……”

  “哪脏?这是你的身体,难道这里你不洗?”他嘴吻着,手动着,“将来哪天老得走不动了、失禁了、生活不能自理了,也会为你做这些。换作是我,你难道不管我,嗯?”

  他并未做什么,只将她身体洗得彻底,她却像跑了八百公尺似,瘫软无力,在他为她吹干头发后,她一沾枕,很快便人睡。

  他静静看她,难以成眠。

  驱车返回台北的途中,李芳菲接到了黄如琦的电话,她在彼端诉说这两日被检调带回调查的委屈,说自己不过是小职员,却被当成嫌疑犯。

  “那现在情况怎么样?”昨晚看新闻时,还在侦讯中。

  “董事长被声押了,我跟相关的厂商、董事会秘书处职员还有副校长都是交保候传。”黄如琦有些气愤地说:“也不知是谁这么没良心,寄给检察官一份有我声音的录音档,里面是剪接过的内容,检察官不知头尾不知我们聊什么,就抓我去调查。”

  “我们?”李芳菲微讶。

  “就我跟你的对话啊。学校老师除了老吴,我只跟你说过我的怀疑,虽然录音档只有我的声音,但是我很确定那是那天我们在麦当劳的对话。”

  李芳菲心跳了下。那份录音档,她并未寄出,更别说还剪接过。“你确定是那天我跟你的对话?”

  “确定。这种事我哪敢乱说,而且我又没证据,我只是怀疑,所以我只跟你提过而已。”

  “董事会的秘书都会制作零用金支付清单,然后连同支出凭证交给董事会秘书处核章,再送来我们总务处覆核,我爸就要我以行政管理业务费用核销。我觉得有些项目很奇怪,我爸说那是副校长的意思,让我照办就好。

  “那些文具啊还是什么清洁用品、餐饮的支出就不讲,我讲金额比较高的。像红白包我就觉得满夸张的,一夭到晚都有人结婚有人死掉,而且红包都包六千六,白包六千五;还有什么探病用的水果礼盒,每一笔都三千六起跳,是什么水果要这么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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