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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紧邻沂江的巴州船场里矗立着几艘还未完成的大型船只,一群工匠们在上头敲敲打打的。

  另一头规模较小的船坞里,卫旭尘亲自指挥几名工匠打造那艘他特别设计的船只。

  由于这艘船只是试做,因此船体并不大,但他却对此寄予很大的期待,每一处都格外谨慎。

  忙到傍晚时分,工匠们都下工后,他站在已完成了三分之一的船体前,欣赏着这艘船,想象着当它完工下水时乘风破浪的壮观情景,心情极好,眉目间闪过一抹得意的神采。

  张之仪过来找他时,见到他脸上愉悦的笑容,再瞟向他前方那艘船看了几眼,这才出声唤道:“旭尘。”

  抬头看见张之仪,卫旭尘一步一步爬着梯子从底下走上来,他的左脚受过伤,因此右脚刻意放缓速度,配合左脚的步伐。

  “你找我什么事?”上来后他问。

  张之仪笑道:“中秋节那时我不是说要带你去个地方开开眼界吗?今儿个正好有空,咱们走吧。”

  这几日他在忙,昨日姥姥特地找他过去提醒这件事,因此他今日才抽空过来一趟。

  “我要回去画船图,没空。”对他的邀约,卫旭尘直截了当的拒绝。

  “这是姥姥命令的,你可不能不去。”见他不去,张之仪把卫太夫人抬了出来。

  “究竟是要上哪去?你把话说清楚。”他有些不耐烦。

  张之仪安抚他,“先别急,等到了你便知道。”

  接着便拉他走向马车。卫旭尘想看他究竟是在卖什么关子,也没再问下去,遂坐上马车,喜来和随行保护的数名护卫骑马跟在车旁。

  五年多前,卫旭尘外祖父六十大寿,他轻车简从,只带着数名随从前去祝寿,途中却遭遇一群盗贼打劫,因寡不敌众,他差点命丧那群贼人刀下,身受重伤,尤以砍在左脚上那深到见骨的一刀最为严重。

  幸好三表舅罗衍正好也要前去拜寿,路过救了他才捡回一命。经此一事,太夫人吓坏了,此后只要孙儿外出,定会有数名护卫随行保护。

  马车上路后,张之仪拍着他的肩,以兄长的姿态温声劝道:“旭尘,你今年也二十一了,别老是顾着画船图、跑船场,你可是卫家的大少爷,这种事用不着自个儿亲自做,让别人来做就成了。你看,其他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哪个不是过得自在逍遥,整日里遛鸟打猎、游湖听曲。”

  听表哥竟是在教他学那些游手好闲的纨裤子弟,卫旭尘懒懒的瞟他一眼,“除了船,我对其他的事都没兴趣。”见马车里有些闷,他抬手掀起帘子。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一些有趣的事。”外头夕阳余晖刚好照了进来,张之仪瞥见他垂落在肩上的头发,好奇的抓起一绺问道:“咦,你这头发似乎油亮了不少,不像以往那般毛躁。”

  卫旭尘接过他手里抓着的那绺发丝,低头一看,发现以前干枯的发丝确实变得油亮了些。

  他想起这几日自己头发纠缠在一块的情形似乎少了些,因此尤笙笙为他梳头的时间比起往日要快上不少,原以为是她熟悉了的缘故。

  他搓着那绺发丝,发现手里沾上了一层薄薄的油光。

  “你头发上是不是抹了香膏?”张之仪问。为了让头发乌亮润泽,不少女人会买些特别调制的香膏回来抹在发上,同时也会散发出香味。

  卫旭尘没答腔,低头看着手里的头发,嗅了嗅,上头并没有那种腻人的香味,应不是抹了香膏。

  见他没答话,张之仪也没再开口,不久,马车停了下来。

  两人下了车,卫旭尘抬首一看,望见前方门楣上挂着一个横匾,上头写着“寻欢楼”三个烫金的字他虽没来过,却也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见张之仪竟带他来此,心生不快,转身想要离开。

  但张之仪却扯着他的手不让他走,低声在他耳边揶揄道:“姥姥担心你不知道那种事要怎么做,特地吩咐我带你来见识见识。”

  “奶奶把我当成无知的小儿吗?”卫旭尘有些恼怒,那种事他会不知晓要怎么做吗?

  “唉,谁让你平素完全不近女色,也难怪姥姥担心。既然来了,咱们就进去瞧瞧吧,这儿有几个姑娘能歌善舞,颇值得一看。”张之仪不由分说便拽着他往里带。

  站在门口的老鸨一见张之仪,连忙笑着上前招呼,那热络的模样显见他是这里的常客。

  张之仪要了间位于二楼的雅室,两人进去后,喜来和一干护卫守在门前候着,接着他点了酒菜,再招了几个才艺不错的姑娘过来。

  青楼里飘散着浓郁的脂粉味和熏香味,令卫旭尘不喜,因此打进来后便一直绷着脸,连那几个姑娘穿着半透明的薄纱,赤着双足在他面前风情万种的跳着,都没能让他舒开紧蹙的眉羽。

  见状,张之仪心头暗忖,这表弟莫不是如他老爹那般,对女色完全不动心吧?或者,他应该带他到隔壁不远的那间小倌馆去?

  那三个姑娘舞完一曲,瞧见卫旭尘板着一张俊脸没好脸色,心下有些忐忑,怀疑是不是自个儿表演得不够精彩,让这位爷不喜?

  原本见他和张之仪模样都年轻又好看,三人心头还暗暗高兴,毕竟比起老头子,她们更乐意伺候他们,尤其是他,那张俊秀的面容,坐在那儿就让人觉得卓尔不凡,格外吸引人。

  见他那阴沉的表情,三人犹豫了下,其中一人大起胆子问:“公子还想看什么舞?我们跳给公子看。”

  卫旭尘看她们一眼,吐出一句恶劣的话,“滚钉床你们会吗?”

  三人脸色一僵,张之仪连忙缓颊,“没事,他同你们说笑呢,过来歇会儿吧。”

  其中两人选择坐到张之仪身边,只有一人坐到卫旭尘身畔。

  那姑娘靠过去,讨好的想为他斟酒,但她身上那股浓郁的脂粉味熏得卫旭尘嫌恶不已,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

  他朝张之仪丢下一句话,“我先回去了,你留在这儿慢慢玩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无奈之下,张之仪也只好跟着出去,离去前不忘留下银子打赏那三个姑娘。

  第4章(1)

  一早,尤笙笙在为卫旭尘梳头前,悄悄在手心滴了几滴油,正准备要抹上他的发梢时,却被一把扣住了手腕。

  “你方才在手上倒了什么?”昨夜回来他没立刻质问她,为的就是要在今日抓个正着,让她无从抵赖。

  没想到会被他发现,尤笙笙愣了愣,下一瞬心忖她并没有做什么坏事,索性坦然告知,“奴婢见少爷头发干枯毛躁,所以配了几味药材浸泡胡麻油,为少爷润发。”

  见她竟瞒着他擅自这么做,他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把胡麻油抹在我头发上?”

  根据前一世的经验,尤笙笙知道他只是不想沾染胡麻油的味道,因此特意解释,“奴婢在里头加了几味药材,胡麻油的味道并不重,不信少爷闻闻看。”说完,她将手伸到他面前,让他嗅闻。

  他抓着她的手靠近轻嗅,愠怒的脸色微微好转了些,但仍没打算就这么饶了她。

  “这件事为何先前不告诉我,反而自作主张?”以前也有侍婢见他头发毛躁,想用香膏为他润泽头发,但他不喜那些香膏的味道,不准她们抹在发上,她却连禀告一声都没有,径自往他头发上抹油,简直胆大妄为。

  尤笙笙不答反问:“若是奴婢先禀告了少爷,少爷会让奴婢抹吗?”

  若事先知道她抹的是胡麻油,他当然不可能答应。卫旭尘重重哼了一声,“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擅作主张,你说该怎么罚?”

  “少爷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吧。”她淡然道。

  她不在意的态度惹恼了他,“你是不是以为本少爷不会罚你?”

  “奴婢没这么想过,奴婢只是个下人,主子要罚要骂都由不得奴婢。”身为奴仆,性命轻贱如草芥,主子要打要杀哪由得了他们做主。

  见她话虽说得卑微,眼神却很冷漠,似乎完全不认为自个儿有错,让他怒上心头,“你这么说是认为我不该罚你吗?”

  她懒得再同他说下去,索性躬身道:“奴婢做错事惹少爷生气,甘愿领罚。”

  他讨厌她又装出这种卑怯的模样,狠狠瞪她,“好,那我就罚你以后看着本少爷脸上要带着笑,你若不笑,本少爷就在你脸上画上笑脸。”

  “你……”尤笙笙错愕的抬起眼。

  “我如何?”看见她吃惊的表情,卫旭尘忽地觉得心情大好,挑起眉再说:“就从现下开始,给本少爷笑。”

  看出他似乎是来真的,兴致勃勃的想在她脸上画笑脸,尤笙笙神色一僵,很快便恢复镇定。他要罚她笑是吗?这有何难。

  她扯起嘴角,给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那虚假的笑令卫旭尘看得直皱眉,“真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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