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琼可是他精心安排要放在曾子昂身边的棋子,日后要成为自己的眼线,如今这颗棋子顺利放上棋盘,怎会不令他开心。
曾子昂内心大骂莫亮珍榆木脑袋,竟将他推给别的女人,这到底是蠢还是真的一丁点都不在乎他?他吻了她,她就没有丝毫感觉?面对这女人,他可真挫败到想掐死她。
其实莫亮珍也不好受,明明是她让他收下刘琼的,可她不解为什么自己会气闷难受,恼得甩过头,瞥见刘琼正审视着她,她不想与曾子昂的女人有任何交集,当下又将脸转向另一头,岂知这边也不好过,曾俊章痴恋的眼神片刻都没离开过她,她不住用力揉揉太阳穴,头真疼啊!
今日早朝刚结束,曾子昂与群臣正准备离去,吕氏却突然驾到,说是有话要说,让众人多留一会。
她在龙倚下首坐定后,瞧了眼亲自下玉阶搀扶自己入座的曾子昂,拍拍他的手背,露出慈爱的笑容,在众人面前显足母子亲厚之态。
“太后娘娘到来,请问何事吩咐众人?”莫负远为群臣之首,自然由他代表众人询问。吕氏笑容满面地瞧了众人一圈,而后说:“哀家今日留下众人是有几件喜事宣布。”
众人一听是喜事,而且还不只一件,不禁全竖起耳朵来。
“皇家近来喜事连连,众人都晓得五公主已有九个月的身孕,不久就将临盆,这乃第一件喜事。”吕氏说着,看向站在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的论远仪。
“恭喜驸马即将喜获麟儿!”众人纷纷向论远仪道喜。
论远仪微笑着接受大家的祝贺后,朝吕氏问:“母后方才说喜事连连,那第二喜莫非就是日前陛下新封了位丽嫔一事?”
“驸马说得没错,这正是另一喜。陛下二十有九,多年来一直独自一人,而今终于有了这丽嫔,让哀家欣喜不已,盼丽嫔能早日诞下皇嗣。”
“后宫添人,皇嗣有望,臣等恭喜陛下与太后娘娘!”莫负远再度代表众人扬声。
陛下封嫔一事昨日传开,众人心情复杂,既欢喜又失望,他们可都盼着自家的闺女能蒙皇恩,可这位丽嫔并非出自众位大臣家中的哪一位,令众人难免失落,但后宫终于有人,多少还是感到欣慰。
吕氏脸上带笑,可心中另有计较。刘琼进宫她事后才知就算了,更令她气恼的是那居然是自己儿子献给曾子昂的,这事也不事先与她商量,万一坏了她的计谋,她非剥了自己儿子的皮!
幸亏曾子昂没有因为已有刘琼就不要莫亮珍,得知刘琼封为丽嫔后,她立即去问曾子昂可还愿意让莫亮珍进宫,他不置可否,她便决定打铁趁热,今日在众人面前说出他也要收莫亮珍进宫之事,让他无从反悔。
吕氏笑道.:“丽嫔来自哀家的娘家祖地南察,家族虽非望族,但蕙质兰心,定能侍奉好陛下。除此之外,陛下还有一喜,即是皇家的第三喜!”
这话一出,众人眼睛登时亮起来,“敢问太后娘娘,陛下这第三喜是什么?”
“陛下告诉哀家他还中意一个人,而这人出身高门,正适合立为皇后或是封为妃子。”太后所说不就是指在场大臣家中的其中一位!众人立刻又充满期待。
有人迫不及待的问:“太后娘娘,到底是哪位女子有此福气能得陛下青睐?”
吕氏环视众人,岂会不知众人心中盼什么,不禁在内心阴笑,除了莫负远,这些人又要大失所望了,不过失望只是短暂,当知道对象是谁后,这群人便会口诛笔伐、群起围攻,将皇帝挞伐得无地自容,而这正是她所希冀的。
“这人即是——”她正要开口说出莫亮珍的名字时,忽然见王伟领了一人匆匆上殿,她顿时顿住。
曾子昂见王伟神色有异,皱眉道:“你这奴才太没规矩,没见太后正在说话,谁许你进殿打扰的!”
王伟赶紧跪下,“奴才该死,不该打扰太后娘娘与众大臣说话,可是五公主有事,奴才不敢耽搁不报。”
“心儿出什么事了?”一听到与自己妻子有关,论远仪神色骤变,上前询问,同时也瞧清楚王伟带进来的人正是自己府上的家丁。
“巧心怎么了?说吧。”听见是自己妹妹的事,曾子昂也立即关心的问着。
王伟看向驸马府的家丁,“陛下问话,你说吧,公主让你带什么话来?”
“是……”家丁是驸马府的人,已经较寻常人见过世面,任是这样,第一次见到皇帝与太后以及这么多朝臣在,难免紧张,说话也发抖,努力镇定后才有办法发出声音,“公主让小的来、来找驸马,请驸马下朝后尽速回驸马府,公主今日在街上与人拉扯,跌、跌了一跤,动了胎气,现在难产……”
“什么,心儿难产!”论远仪脸色丕变。
抖子昂也大吃一惊,“巧心现在如何?”
“御医说有危险,奴才才会匆忙进宫请驸马回府。”
“陛下,请恕臣先告退。”论远仪立即请求。
“嗯,朕也一道过去吧。”他与胞妹感情极好,自家妹妹出这等事,他哪里放心,要亲自过去一趟。
曾子昂都要去了,其他臣子怎么能不关心,自是要跟着去。
曾巧心不是吕氏所生,她出事吕氏并不心急,但身为太后,不好表现得不在乎,只得也移驾了,可她极为恼怒,今日自己重点还没提就出了这事,不禁怪曾巧心该死坏她的好事。
第七章 强迫给驸马当妾(1)
曾巧心难产,驸马府内挤满了人,御医与产婆正在抢救她与孩子,但随着时间一刻刻过去,仍无好消息,人人噤若寒蝉,就怕传出憾事。
论远仪忧心妻子,整张脸早已死白;曾子昂吊着一颗心,在产房外来回踱步。
一个时辰后,好不容易等到御医来报,曾巧心顺利产下一子,母子平安,论远仪立刻迫不及待的冲进产房内去看妻子与孩子了。
曾子昂紧绷了好久,终于松了一口气,笑了出来,“母后,咱们也一道进去瞧瞧五妹吧。”他本要自己进去瞧曾巧心的,想起吕氏也在,便礼貌邀她一起入内探望。
吕氏坐得都快睡着了,这会打起精神和他入内,其他臣子自然只能在外头等。
曾子昂与吕氏进去时,曾巧心因经历大险,已累极睡去,而论远仪抱着新生儿子坐在床边看着她入睡,眼中满满尽是对妻子的心疼。
曾子昂见状,十分欣慰,这论远仪是真心对待自己妹妹的。
“五公主辛苦产子,咱们不如让她休息,都出去吧,别吵醒她了。”吕氏嫌恶屋内刚生产完血腥味重,不愿多闻,一入内就急着离去。
曾子昂与论远仪不在乎这味道,但体贴曾巧心精疲力竭,曾子昂又看了熟睡的她一眼,便让论远仪将孩子交给奶娘,两人一起出去。
吕氏捂着鼻子毫不落后,立刻走人。
曾子昂一到外头,立刻沉下脸孔,“王伟,把那家丁叫来,朕要好好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会害得公主遇险。”
曾巧心母子平安后,他开始算帐了。
在她身后的论远仪也一脸凝重,想要知道缘由。
“是,奴才这就去领人。”王伟应声后很快去将那家丁找来。
那家丁跪地后开始说:“年关将近,公主今日兴致好,决定亲自上街采买布置府里的彩带,谁知遇到一个人,是那人伤了公主的。”
曾子昂怒问:“胆敢伤害巧心的人是谁?”
“启、启禀陛下,是国相府的莫小姐!”
一听到是她,曾子昂与论远仪都十分错愕了,一时没出声。
吕氏也吃了一惊,这都还没提要让莫亮珍进宫,莫亮珍就先干出这等事,这下曾子昂还会让她提吗?她的脸都绿了。
“陛下、驸马,这事若与亮珍有关,老臣愿意代孙女请罪!”莫负远也来了,闻言当场跪下。
论远仪没有马上责难,反而冷静下来,安抚道:“国相莫急,不如先听家丁说清事情发生的经过,也许这事并非亮珍的错。”
曾子昂眯起眼角,论远仪分明在维护莫亮珍。他心下不悦,却暂且忍住对论远仪的不满,让王伟去扶起莫负远,“驸马说得是,国相先起来,咱们弄清一切后再说。”之后严肃地对那个家丁道:“说仔细点,不得有遗漏,若有不实,朕重罚!”
那家丁被天子这一喝,魂都要没了,吓得伏在地上赶紧说:“奴才不敢隐瞒也不敢加油添醋,定据实禀告。公主出门一向低调,不摆公主仪杖,只带着一个丫头和奴才就出门了,今早去了久阳街上的彩饰铺子,进去时,里头已有几个小姐、妇人在挑货,她们没注意到公主驾到,公主也不让咱们声张。
“这几个女人聊得正开心,偏偏这高谈阔论的对象是莫小姐……还说上莫小姐与驸马过去的那一段往事,公主听见有点恼怒,正想制止她们再胡说八道下去,谁知已有人跳出来,这人正是被她们议论的莫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