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同意!”如果不是正在生气,他一定会趁两人这样靠近时,狠狠将她吻个够!
他同不同意,又怎样呢?她觉得,以他现在、此刻对她的势在必得,她一定可以留下他,只要留下了,就能照着她的想法来……
柳寄悠紧咬着唇,纤白柔荑微颤,却是坚定地拉住君王的手不放,退移着步伐,缓缓往寝房倒走而去。
奇异地,龙天运并没有抗拒,像是被什么给蛊惑了,任她拉着,感受到她的害怕与坚决,竟是不忍强制她什么或拒绝她什么。
这样怜惜的心情,怎么会是为她而起呢?还这样地丰沛汹涌……
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她要给他身子,竟是为了不要他:为了日后的自由,她愿意什么都给他!他不会同意放开她的,不会放她走:她怎么会以为,他就只想拥有她.夜呢?简直天真得可以。
他就那样被她拉进她朴素的卧房,一脚踢上房门,在她吹熄烛火之前一把抱起她往床榻而去。
“熄灯……”她弱弱地低呼,双手早捂住脸。
“让朕看你。”他将她放在床榻上,拉开她的手,将之禁锢在头顶上。
她不敢迎视他足以灼烫人的眼,想闭眼,却因为他猛然低下含住她的嘴唇而瞪大,直愣愣看着他对她做的种种她从来没想过的事……
他以着惊人的熟稔,剥除她的寝衣与里衣,粉绿抹胸衬得她的肤色更形雪白,透出珍珠般的柔泽。
今夜,她将会成为这个俊美帝王拥有过的无数女子中的一个——且是最无美貌的那一个。
当他灼烫的双手滑上她颈项,挑起抹胸的细带时,她惊慌出声,想挣脱双手来掩上,可没能如愿,她的双手再度失去自由,被他抓住,往他颈项环去。就听他低笑道:“别怕,一切交给朕。”
然后,他将她搂抱住,开始了他的种种掠夺,像是一种征服的蓄意,他撩拨得她心魂失守,除了无尽的高热,就什么也不知了!
他要她为他痴狂、要她的身躯因他而火热、要她收回种种企图离开他的妄想。只要是他要过的女人、钦点的宫妃,全要以他为天、为神只,心中只能有他一人,不允许有任何排拒他的念头。
他的女人就只能是他的:在属于他之后,就再也别想着要离开,柳寄悠也不例外。
她抬手撝住垂泪的双眼,也掩去眼中的惊惶与难堪的火热,躯体交缠,汗水交融,欲死欲生……这就是书中说得隐讳至极的云雨之事吗?
她从不以为这辈子会体会这种事,更没想过居然是由这样一个俊美至极的一国之君来侵占她的身子。
“看着朕,不许遮眼。”
他将她双手拉开,钉握在枕侧,在眼阵相对的一刻,确确实实,他侵占了她,摘下了这一朵悠闲白云,不再任她飘向无边无际的天空,从此将她锁在身侧,再不放开一一她是他的。
是他的。
得到了,就更不放手。
第5章(1)
身为柳寄悠的贴身丫鬟,自然是无时无刻不离左右,连睡觉都得警醒地守着,并不敢睡踏实:可昨夜,落霞与挽翠却在被赶出厢房之后,才跨出房门,就莫名地不省人事。待得第二天迷迷糊糊醒来,两人皆面带惊色,惶恐地往小姐的房间跑去。因为浑身仍然无力,所以互相扶持、跌跌撞撞地将自己挪移到小姐所在的地方:然后,入目景象,让两人双腿一软,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她们家的小姐……昨夜,这是、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小姐的衣裳散了一地,有些甚至像是被撕裂!难道……真的……与皇上……
“小姐!”落霞颤巍巍地低喊一声,半爬半走地来到床边,一只抖得不成样的手抓上了床帐,却突然失去打开的勇气。
她不知道、也不敢想像,里头是怎样的狼借景象……
“落霞……”挽翠哆嗦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显然勇敢得多,再以一股狠劲将床帐用力撩开——
“小姐……”两个丫鬟探进床帐,第一眼寻找的当然是她们的主子:自然,很快便找着了,毕竟床就那么大,而里头,也只会有那么一个人。
“你们……帮我备水吧……”柳寄悠睁开红肿的眼,不知是因整夜没能合眼的缘故,还是昨夜泪流太多,总之,今日她连张个眼都觉乏力。
“好的,我马上去烧水!”挽翠咬咬唇,强抑住泣声,应完,立即奔了出去。
柳寄悠困乏的不只是眼,她感觉全身上下蓄积不出一点力气,努力了好久,才终于又发出声音,对跪在一旁默默流泪的落霞道:“扶我起来。”
“是……”落霞低声应着,以衣袖用力抹去满脸的泪,忙起身将床帐挂好,然后小心地拉开被子,轻手轻脚地将小姐给扶坐起来,并拿来一只引枕让她靠着,再为她套上一件干净的里衣,遮去那雪白肌肤上难以言说的痕迹,根本不敢多看:接着打算帮小姐穿鞋时,一抹金黄亮色闪进她眼里,她惊呼一声:“这是什么?”
柳寄悠循着落霞的目光看去。在她的右脚踝上,不知何时被戴上了一条脚链一一黄金打造、尊贵、精雕细琢、巧夺天工的一条金龙脚链。
金龙……那是、那是只有帝王能专享的图腾。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将这金链扣在自家小姐脚上的:这样的荣宠,只有帝王能给,可是……无论怎么说,到底也不合适吧?虽然是帝王亲给,但无论戴在谁身上都是一种冒犯僭越,金龙耶……这标志太吓人了!
所以,落霞被吓得一时不敢动了,原本想帮小姐穿鞋的,现下双手交握扭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姐,昨儿……皇上……那是什么意思?”落霞结结巴巴问着。
柳寄悠默默看着那五爪金龙链,许久之后,冷淡地别开眼。
“水好了吗?我想沐洛净身。”
落霞立即告罪:“小姐,热水还在烧呢,只怕还没烧出热度,你再等等吧。昨儿我跟挽翠两人都不知怎地一出房门便不省人事,直到刚刚才醒过来:没有守夜,也没有提早起来烧水,我俩都失职了,请小姐责罚。”
“就算是冷水也无妨,你去帮挽翠提水,我想马上沐浴,不想再等!”柳寄悠难得对贴身丫鬟如此严声命令:但,没办法,她现在心情很乱,乱得心烦气躁,一股火气直往上冒,险险控制不住。
落霞不敢再多说什么,忙行了个礼道:“好的,我马上提水去浴间,小姐你稍等,再等一下就好。”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待房里仅剩她一人之后,柳寄悠定定盯着右脚踝上的金链,伸手扯了扯,没有找到扣锁的地方,看来是有机关的。如果她心情不错的话,或许会有闲情逸致好好研究要如何解锁:可是,现在她完全没有心情,她只想用力扯下这条不属于她的东西,狼狼丢到金链主人那张可恶的脸上!
或许是实在力竭,也或许这条金链不知混了什么质材,打造得特别坚固,并不似一般纯金那样可以经由用力拉扯就变形。总之,她努力了半天仍无果,最后只能气喘吁吁地摊回引枕上,脚上那条金链犹顽强地链住她的右脚踝:她除了恨恨地瞪视它之外,别无它法。
相寄悠抬手摸了摸眼睛下方,确定泪水已干后,吁了口气,觉得至少自己还算坚强,遇到了这种……糟糕至极的事,还能以镇定的表相示人,没想着要自裁、没有哭天喊地……当然,也有可能是再哭不出来。总之,就维持着这般模样示人吧。
惟愿那个连她这等姿色的人都想临幸的帝王在昨夜得偿所愿之后,不要再来打扰她了。
对于那个男人,她真是……烦透了!
“真是失算……”她低叹,语意里带着几丝懊恼。她不该理所当然地以为,一个重美爱美、眼高于顶的男人,绝对不会看上她:更不该把对英王的好感也放在帝王身上,失了谨慎,纵了轻狂。纵使他们是亲兄弟,但身分不同、性格不同,永远不可能一样,而她竟天真到将他们一致对待,以为自己的平凡,面对任何男人时都是安全的,没有哪个男人会对她产生绮念……
她不觉得自己这样的认知有误,真正莫名其妙且可恶的是那个叫龙天运的帝王!
是的,都是他的错!
他的莫名其妙,让她失算:而就这么一次失算,她赔上了昨晚一整夜的任他予取予求。
纤纤玉指蓦地用力攥紧成拳,紧到她并不太长的指甲都深陷入手掌心,烙下新月形的血红印记,而后重重往床板一捶!
砰!床板隔着床被发出闷闷的声响,也就那么不太响的一声,既没让床塌了,也没惊得外头正忙着的两名丫鬟跑来急问发生什么事,倒是把自己两只娇生惯养的手给捶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