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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页

 

  好像满有道理的!

  “不愧是我南宫守静的老爹,果然‘继承’了和我同等程度的小聪明。”她开心地拍著父亲肩膀。“我这就去想法子让他上当。爹,明儿一早等我的好消息。”

  郁闷难解的心情一扫而空,她蹦蹦跳跳的准备失身去也。

  天下没见过这种自愿牺牲的娘儿们,也亏他南宫劳生得出来。

  嘿嘿嘿,太好了,他只等著明早去抓奸,到时候……哈哈──

  封致虚,教你躲不了。天机帮的下任帮主非你莫属!

  ※ ※ ※

  当封致虚跨入自己的住房时,他考虑过任何可能发生的情况,包括有刺客啦、南宫劳拒绝轻易让他脱身,埋伏在他房里等著狂饮第二巡啦……等等,但他万万没能预料到,眼前会有这等场景发生。

  一桶水,烟气腾腾,犹自泛著玫瑰花露的馨芳。一个人,浸在水桶里,弧型优俏的小腿肚伸展出水面,正在搓小脚丫子。

  这丫头干啥溜进他房里洗澡?

  守静佯装没注意他推门进来,迳自装出一脸浑然忘我的神情。

  说话呀!白痴,还不赶快狂叫一声,激情勃发地搂著她上床去。接下来的剧情应该如此发生,她的下一步计画才能演得下去──这是她向帮内最放浪的小丫鬟学来的技巧。

  等了一会儿,仍然没反应。

  好,算你有耐性。她吹掉黏在鼻头的玫瑰花瓣,微偏著螓首,瞅过去一记柔媚赛过春水的秋波。

  封致虚可又胡涂了。她的眼睛好像有问题,否则干嘛歪著眼皮、扭著眉毛瞪别人。八成是被她娘强迫洗澡,肚皮里酝酿著通天怨气,正等著替死鬼自动送上门挨骂。

  嗯,越想越有道理,谁都晓得守静最怨恨洗澡的,如果能让她两年才洗一次,她铁定会眉开眼笑。至于现在,他最好保持睿智的沉默。

  过了好半天,他仍然没反应,这下子入浴的美人可就举得腿酸了。

  “你把门关起来好不好?”她从浴桶里跳起来,指著他鼻子大骂。“冷风一阵一阵地灌进来,你有穿衣服,我可没有耶!你以为本小姐天生铜骨铁皮呀?”

  爆发了,幸好他刚才选择明智的保护自己。

  “对……对不起。”他的声带被酒液浸润得含含糊糊,踉跄的脚步跌撞进房里,已经有些摸不清方向。

  守静懊恼极了,明明答应过爹要保持心平气又和,如此才能成得了大事,结果讲没三句话,她又发飙了。

  稳住!稳住!

  “封大哥,你看我在干什么?”她重新坐回温水里,提高粉嫩白馥的玉臂,顽皮的水珠顺著雪肤滑溜下来。

  “哟──”他眨了眨醉眼,总算注意到了。“你终于肯洗澡了。也好,洗个澡身子才会清爽一点,希望你继续培养其他健康的好习惯。”他摸索著迈向床铺,除掉鞋袜,咕咚倒向薰软舒爽的被褥。“洗完澡后,自己把水桶抬出去,我先睡了──记得别弄湿地板。”

  他的大脑同步处于说话和睡眠状态,语声一歇,均匀的鼾声接续著唏哩呼噜的节奏。

  这男人简直完全具备了猪类动物应有的天性!

  “疯子虚!”她拔高嗓门,一家伙跳到他身上去,揪著他衣领使劲摇晃。“你给我起来,起来,起来!”

  敲死他、撞死他、压死他,最好把他搞成白痴,下半辈子供她使唤。

  “什么事?干嘛?有刺客?”封致虚惊醒过来,勉强撑开眼皮,“你躲到我后面去,别留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刺客在哪里?”

  “在这里。”原来喝醉的他迟钝得紧,她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许他和人拚酒。

  “谁?你?”纳罕的眼皮眨巴两三下,每一次睁动都比上一次更沉重。“你又想……干嘛……”

  语音越来越模糊,话还没讲完,人已经“阵亡”了。

  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底下居然有如此渴睡如猪的人,她都快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该和这样的人绑住一辈子了。

  不成!她南宫守静向来不随便出手,一旦出手了,必然会有所收获。这是“做人”的原则,而今晚,绝对是一个适合“做人”的夜晚。

  “哈呀──”她翻身抽出悬在床柱上的佩剑,直指他的喉头。“你给我醒过来!”

  练武者的本能使他在受袭时产生迅速的反应,可惜酒意限制了他的行动力,他的双眼大睁,神智在眼睑开合之间彻底恢复清醒,喉咙的要害却卖给她了。

  “你想做什么?”直到此刻,他方才正视到她的外观。

  她没穿衣服,娇躯仅余上、下身的亵衣小裤,丝帛滴著带有花香的温水……该不会是被他脱掉了吧?可是他啥也不记得。刚刚好像没有剥人家衣物的记忆,但这也难说得很,他喝醉了,难保不会下意识的剥光她,否则她没理由凶巴巴的……

  唉,他的脑袋好重,记不起来了。

  “我要失身给你。”她趾高气昂地宣布。

  当场又把他的脑袋吓轻了。

  “为什么?”他拧紧了眉峰。

  哪有人家这么问的?

  “我……呢,反正就是要,你管我。”她发挥山中恶霸的精神。

  既然如此,只好陪她玩玩了。

  封致虚伸出一根手指,以她皓腕上的水珠濡润了指尖。“喏,这叫作‘湿’──”再指指她泛出鸡皮疙瘩的裸胴。“那叫作‘身’,你已经‘湿身’了,用不著我帮忙。”

  说完翻个身,他继续当一只快快乐乐的醉猪。

  是这样吗?她轻搔著脸蛋,总觉得不太对劲。

  基本上,她也不太了解“失(湿)身”的过程应该如何做才正确,但是好像没这么敷衍了事吧!一般夫妻光弄湿身体就能孕生宝宝吗?

  “喂,醒一醒,人家不是要这样子‘湿身’!”她再度摇醒他求助。

  “那你还想怎样?”睡眠途中持续受到打扰,任何人的口气都会与他同等恶劣。

  “我想……我想……”她突然灵光一闪。“我想比照那天夜里副帮主和娆翠的方式失身。”

  那容易。

  他把背翻向她。“你用力扒几道痕出来。”

  守静依命行事。

  封致虚满意地点点头。“那天夜里,娆翠在司徒仲身上抓出好几道血痕,你也看见啦!今天你依样画葫芦,也算行完仪式了,可以让我睡了吧?”

  讲解过后,他拉起棉被盖住脑袋继续睡。

  守静再如何不明了闺房之事,也晓得这个该死的男人正耍著她好玩。万恶的子虚!

  事到如今,只好拿出她的必杀绝技。

  “看招!”她的纤手快捷如风,眨眼间点了他全身十八处要穴,令他动弹不得。“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已经给过你机会,可别怪小姐我使蛮硬来。”

  守静开始动手剥褪他的衣服。哗,本来以为他的体型精瘦颀长,重量应该满轻的,结果却不是这么回事。

  “麻烦你移动一下好吗?”外衫压在他身子底下,她拉不出来。

  “你制住我的穴道,我怎么动?”幸好她没点他的哑穴。

  也对,她只好本著吃苦耐劳的情操,自行动手除掉眼前的障碍物──

  好啦!大功告成。下一步呢?

  她记得司徒仲似乎压在娆翠上头。好,她也依样画葫芦吧。

  可是他笨重的体躯彷佛摆明了与她作对似的,她既无法举起他压覆在自己身上,又钻不进他的身体底下,封致虚乖乖任她摆布,也不吭声,当然更别奢望他施与援手。

  “你又胖又重!”她忍不住指责他。

  “我胖?”封致虚叫屈。“我这种体型还叫胖,那令尊怎么办?”脸上还挂著幸灾乐祸的表情。

  辛劳了大半夜所付出的体力、智计,混杂著满腔的挫折、委屈,终于拨酵成一场无可收拾的山洪。

  “你欺负我,你欺负我……”她淌著成串的泪水捶他肚皮。

  奇了,从头到尾都是她在“欺负”他,这会儿居然反咬他一口。

  “我哪里欺负你了?”他实在头痛。罢了,总得弄清楚她的意图才好办事。“乖乖,先别哭,告诉我你今晚究竟想做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人家要失身给你嘛……”他根本没把她的意愿听进去。

  “为什么?”

  “因为……”她顿了一顿,讷讷的回口:“因为你要离开了。”

  “哦?”离开和失身竟然可以画上等号?!他真是服了她。

  “爹爹说,唯有失身于你,才能将你绊住,让你走不开。”红霞飞上她的娇颜。

  封致虚审视她赦红的容色,含羞带怯的咕哝,心里自然有了谱──想来南宫姑娘今晚存著示爱的心来著。

  “让我走不开又如何?”他撑著身体坐起来,只等她自己说出口。

  守静自动偎向他的身畔,一如以往的习惯动作。“我也不知道,反正……人家就是希望你留下来别走,你是爹爹的救命恩人,他绝对不会砍你的头,你留在天机帮很安全的。”

  “我知道。”封致虚凑近她的苹果脸,浅浅印上一吻。“我还有一些琐碎杂事尚未处理完,总得出去做个了结,才能回来找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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