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温柔地看她。
这样满是宠溺的眼神给了她勇气。“宗岳,你……有没有恨过我?”
他愕然无言,没料到她会忽然这样问。
她直视他,瞳阵依然蒙蒙陇胧的,似氲着薄薄迷雾。“你并不情愿娶我,一开始我是用肚子里的宝宝当借口,后来是公公的病……我一直死皮赖脸缠着你,你很恨吧?我……一直很想跟你说……对不起。”
她竟是在对他道歉!
他震惊不已。
她微敛阵,忽然不敢看他的表情。“真的很对不起,那时候的我……太傻了,我以为自己有机会让你喜欢上我……”
“我喜欢你!”他蓦地打断她。
“啊?”她不敢置信地扬眸。
“其实我早就喜欢上你了。”他哑声低语,怔怔地望着她,只觉得胸海翻涌上千堆雪,又是激动,又有些哀伤。“离婚的时候,你不肯拿我给的赡养费,我很生气,到现在才明白其实是因为……因为我心里早就有了你,我担心你。”
他喜欢她!他心里有她!
是在作梦吗?这梦境也太美好,如果是梦,她但愿自己不要醒。
泪珠静静地滑落,宛如流星,毫无预兆地在他心头撞凹了一个深深的洞,滚烫的液体融化,灼烫他的神魂。
“圆圆不要哭……”他心疼地呢喃,心疼地低唇吮吻那一颗流星泪。
情欲来得激烈,如预料之外的雪崩,令人措手不及,待两人稍稍回过神时,她已是半裸地坐在他双腿上,两团丰润绵软的玉乳挤压着他坚实的胸膛。
她傻傻看着他,他也迷蒙地回看,墨眸燃烧着两簇野性的火苗。
“宗岳。”她伸手抚摸他微红的俊颊,纤纤葱指不确定似地掠过他口鼻,那充满怜惜又怅然迷惘的眼神令他胸口不由得紧缩。
他蓦地俯首亲吻她,顺着雪山峰峦起伏,贪婪地咬住峰顶那颗娇艳欲滴的红莓果,直到将那半边都宠爱遍了,才又来到另外半边,一寸一寸地烙印,留下一朵朵暧昧的吻痕。
这样强悍又温柔的吻令她头脑发晕,娇喘细细,听着他愈来愈粗重的呼吸声,更是全身烫得惊人。
他轻轻将她推倒在床,褪下她身上的连身裙,宛如剥壳鸡蛋般莹白香软的胴体横陈在榻上,诱惑着他瞳色幽深,恨不得一口将她咬进嘴里。
大手在她肌肤上流连地爱抚,缓缓往下溜,直到那芳草萋萋的某处,他呼吸一紧,跪在她双腿间,不怀好意地弓下腰。
“你做什么?”她吓一跳,玉腿瞬间绷直。
但已经来不及了,他温热的唇舌已放肆地入侵——
“陆宗岳,那里……不可以……”她急得要哭了,不安地扭动身子,肌肤景开羞涩的粉红色,眉目含春。
她不知道,她愈是害羞,愈是眯着一双莹光水润的眼眸不敢看他,他愈觉得情动难抑,胯/下坚硬得发痛。
“圆圆乖,让我亲一亲。”他用双手定住她,柔声诱哄。
“不行,那里……这样太奇怪了……”
“不奇怪。”他语声沙哑,沉淀着浓浓情/yu。
“乖,一下下就好……”语落,他猛然用力一吮。
“啊!”她惊叫一声,一阵痉挛酥麻,霎时泛滥成灾。
“好甜。”他居然还喃喃地评论,听起来好情/色。
她恨得握起粉拳捶打他。“讨厌,你好坏……”
“我不坏,我想让你舒服……”他继续舔吻她,一路蜿蜒往上,直到与她羞红的娇颜面对面。“圆圆舒服吗?”
“坏蛋……”她泪光莹莹,撇过头不看他,脸蛋美得像朵花,衬着点点珠泪,
教人不由自主地爱怜。
陆宗岳倏地低吼一声,再也忍不住,近乎粗鲁地将她修长的腿架在自己肩上,沉腰一挺——
第7章(2)
这是疯狂的一夜。
他拚了命地要她,仿佛无休无止,教她也只能忘了娇羞,柔情款款地迎合着他,一个姿势换过一个姿势,春水漫湿了床单。
最后,她实在累极了,昏昏地睡过去,半梦半醒间感觉他似乎将自己抱到浴室里清洗,又体贴呵护地抱回来。
过程中,她一直拽着他臂膀,潜意识地害怕他丢下自己离开,他也不知是否察觉到她的恐慌,不停在她耳畔温言软语地安慰着,回到床上后,主动将她娇柔的胴体揽入怀里,让她能够舒舒服服地靠着他。
“睡吧!”
听见这声轻柔的低喃,钟心恬终于能够放心地酣眠,顿时睡得不省人事。
醒过来时,天色已大亮,窗外雨过天晴,阳光灿烂,暖暖地透过窗纱照进屋她怔怔地坐起身,迷糊了两秒,脑海蓦地浮现昨夜肆意纠缠的画面,脸颊也跟着微微发烧。
记忆中他是抱着自己入睡的……可他人呢?
钟心恬掀开被单,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件单薄的连身衬裙,该不会是他替自己换上的吧?
她颊畔更热了,匆匆换上居家的休闲T恤和短裤,随手抓起梳妆台上的梳子将微乱的秀发梳顺,确定自己镜中的仪容整齐,才提着一颗心踏出卧房。
他不在客厅,也不在原本他和冬冬住的客房,他该不会已经离开了吧?怎么也不跟她打个招呼?难道是因为他对昨夜的事后悔了?
一念及此,钟心恬只觉得满心怅然,胸臆隐隐缩紧,闷闷地痛着,正当她U木站在原地出神时,忽地从厨房传来一阵铿锵声响,跟着是男人懊恼的低咒声。
怎么回事?
钟心恬悄悄穿过走廊,来到厨房门口,只见一个男人的身影侧对着她站在炉台前,系着她平常用的浅蓝色围裙,一手捏着张从网路上下载的食谱,另一只手里握着根木杓转圈圈,不知在搅拌着什么,一面锅盖还在炉台上轻轻地晃动着,显然才刚刚被捡起来。
是陆宗岳,他没走!
刚刚沉落的芳心转瞬又飞扬,钟心恬手抚着心韵评然的胸口,眨着清甜大眼,阵光在凌乱摆着各式刀具和食材的工作台上扫一圈,鼻尖嗅了嗅,闻见一股香浓的肉香。
好像是炖牛肉的味道。
一道灵光倏地劈中脑海,她想起昨晚玩跳棋,某人从头输到尾,输到脸色都发青——这就是他给自己的惩罚吧,她记得他可是以一顿炖牛肉饭作为赌注。
他亲手做的炖牛肉饭……
钟心恬发现自己好想吃,可是他真的会做吗?
她看见他将食谱压在锅盖下,接着拿起木杓,直接用手指在杓面上沾了一口肉汤来尝味道。
“好像有点淡。”他喃喃自语,剑眉蹙拢,似是烦恼地思索着什么,然后他决定了,从调味架上取下酱油,转开盖子,准备直接往锅里淋……
“不要!”她连忙扬声阻止。
他一震,回头看见她站在门口,粉颊微晕,一双美腿在短裤下显得璧粗修长,目光不觉暗了暗。
“不可以放酱油。”她走进来,没注意到他意味幽深的眼神,倾身往陶瓷锅里一看。“你在炖红酒牛肉对吧?加了多少红酒?”
“整瓶都倒进去了。”他指了指工作台上一只空酒瓶。“我从橱柜里找到的。”
钟心恬一看酒瓶上的标签,差点没心疼地喊出来,那可是爱理姐送给她的顶级红酒啊!她原本打算留着特殊节日开来喝的,他竟然就这么全部倒进去炖牛肉了,浪费啊浪费!
“怎么了?”他察觉她神色异样。
“没什么,就是……”炖个牛肉用超市买的便宜红酒就可以了——后面这句在唇腔绕了一圈,终究没有吐出来,难得这男人如此有心,可千万不要打击他的积极性。想着,她对他嫣然一笑。“既然用了红酒,就不要加酱油了,味道会冲突,如果觉得不够咸,就撒一些海盐吧!”
“海盐?”
“嗯,就是这瓶。”
他接过海盐瓶,却有些犹豫,看了她一眼。
“怎样?”她挑挑秀眉。
“我是想……要不你来加?我怕自己的舌头不够敏锐,不会调味道。”
他一手握着木杓,一手捏着海盐瓶,身前的围裙染了几块污渍,衬着脸上那难得显得局促不安的表情,教她看得不禁莞尔,忽然有股冲动很想伸手替他拂开那绺垂落额前的发。
她暗暗捏握了握发痒的手。“不可以。”
“为什么?”他讶然。
她故作不屑似地嘟嘟嘴。“这顿饭不是你输给我的赌注吗?当初说好了你要亲手做给我吃的,如果我动手帮你,不就破坏规则了?”
他目光一转,也看出她有意捉弄自己,俊唇似笑非笑地一勾。“我是怕自己做得难吃,到时受罪的还是你。”
“难吃的话你就一个人吃完啊!”她淡定地表示不怕他威胁。“反正这顿饭我不会帮你的,你死心吧!”
他重重一哼。
她也哼回去。
两人四目相瞪,半晌,忽然都觉得自己幼稚得好笑。
笑声在厨房内回荡,和着屋外叮叮咚咚的风铃音响,交织成一曲轻快愉悦的旋律。
“今天我不开店了,就等着吃你做的饭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