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两淮盐运使仁同光叩见睿王千岁。”
苏嫣已经跟着跪了下来,顾清蓉还傻楞楞的呆立着,只觉得眼前这一幕太过荒谬,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将仁同方押起来。”慕容夜直接下令。
仁同方被睿王亲卫反剪双手绑了起来,由于他奋力挣扎,颈上的青筋暴突。“王爷岂能不问青红皂白便绑人,微臣好歹是有品级的朝廷命官,管着一方盐务,王爷就不怕陛下追究吗?!”
慕容夜懒得跟他废话,只是用锐利的眸光睨着他。
一名户部官员好心的替仁同方解惑,“仁大人,王爷正是奉陛下密旨前来整顿江南盐务。”
仁同方猛地扭头去瞧吕光,这位难道是幌子?
吕光自从来了扬州,就被这位盐运使大人好酒好菜、美人珍宝的招待着,实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若不是此次是与睿王共事,他都快招架不住要倒向仁同方了,现下对上仁同方带着气恨与指责的目光,吕光只用眸光表示歉意,便缩着肩膀往睿王身后闪了去。
慕容夜料理了仁同方,便问向吕光,“阿汉呢,怎不见他来见本王?”
吕方见识了他料理仁同方的雷霆手段,心里对这位爷又敬又怕,完全不敢隐瞒。“柳姑娘被仁大人……仁同方请到盐运使衙门去给他老娘治病,阿汉跟着去了。”
慕容夜一听,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他可没忘记仁武在女色上头毫不顾忌的样子,顿时焦躁了起来。“正好要查抄盐运使府,吕大人随本王走一趟。”
吕光马上恭敬回道:“微臣谨遵王爷谕令。”
等慕容夜带着一帮官员亲卫浩浩荡荡离开后,顾清蓉顿觉腿软得厉害,缓缓跪了下来,她悄悄扯住了苏嫣的袖子,颤抖着嗓音问道:“苏……苏姑娘,吕公子……真的是睿王?”
苏嫣虽然震惊于睿王隐瞒身分的事实,但是她对慕容夜并没有其他心思,因此很快就接受了事实,见顾清蓉这般惊惧,她反倒无法理解。“难道你没看到老爷方才跪拜的样子吗?睿王的身分岂能胡乱冒充。”
顾清蓉当下只想仰天长叹,顾清莺那个贱丫头到底是走了什么好狗运,竟然随随便便都能攀上个王爷!
肖正清早在得知吕夜的官家身分后,便派人暗中盯着他,而且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两淮要有一番大变故,说不得自己妻儿人头都难保,为了保险起见,他从东台镇回到常州之后,便将妻儿悄悄送走藏了起来,其余妾室通房皆分了钱财自求生路。
常州盐帮的副帮主以及帮众还当他被下了降头,竟然转性了。
直到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肖正清才知道吕夜居然是睿王,当下脸就吓白了,他急忙将帮众召集一堂,言明利害。
“睿王发现咱们贩卖私盐,可是并未多说什么,还与帮主来往,他身边的女人又与帮主结为义兄妹,怎么瞧着也不像是要查咱们的样子啊。”
“你傻啊,他这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先查清楚了再开刀。”
盐帮里都是粗莽的汉子,也有人道:“比起咱们拿命搏来的,那些躺在盐堆上的官员可是成山成海的往自己家里搂,他怎么不去查查那些人?”
肖正清揉揉发疼的太阳穴。“睿王身上带着一股杀气,我总有种预感,盐务要是真轮到他动手,不只是咱们,说不定当官的也落不着好。你们都警醒着些,最近先把手头的生意停下来,要是担心家里妻儿老小,就先送出去避一避风头。”
第十二章 王爷千岁(2)
慕容夜行事到底带着军旅之风,尤其昭帝又予他调兵之权,他也懒得跟各地盐务官员磨牙,直接派兵点将,由自己带来的人带领,先从扬州开始整顿,打头遭殃的就是两淮盐运使仁同方。
仁同方直接下了大狱,慕容夜带兵包围了盐运使衙门。
阿汉此刻急得在仁家二门口团团转,按着往日,这个时候柳盼早出来了,但今日都过了半个时辰了还不见她的人。
他欲往门里闯,却突然窜出来好几个粗壮的婆子拦着。
“这位小扮你做什么,咱们府上岂容你乱闯撒野!”
阿汉一个年轻男人,不好与一帮婆子多做纠缠,他拱手作揖,央求道:“几位嬷嬷行个好,能不能去内院打听一下柳姑娘怎么还没出来?”
几个婆子见他焦虑,当真派了一个去后院瞧瞧,过了一盏茶功夫,那婆子匆匆跑了来,面色阴晴不定,只含糊道:“我没见着姑娘的面儿,只说被主子请去吃酒了。”
她去老太太院里一打听,便有交好的小丫鬟悄悄告诉她——
“那位姑娘被少爷使计拐到后园子,今儿恐怕是逃不过去了,嬷嬷你可别多管事儿。”
婆子却不能告诉阿汉实话,就怕拦不住他,被他闯进后院,到时候她们这些守门的婆子要遭殃,但避过了阿汉,她跟其余婆子嘀咕道出实情。
便有心善的婆子叨念一句,“造孽哟!好好的人进来瞧病,就折在里头了。”
仁武在扬州城内的风流债不知道有多少,能抬进内院的都算是他当初极为中意的,更有那些被他强占了身子却惨遭抛弃的,仅用几两银子打发,最后只能找条件极差的嫁人。
这几日柳盼出出入入,对看门的婆子也极为客气,听说她医术高妙,老太太的病大有起色,这些婆子还暗暗惊奇,如今想她要受到少爷欺侮,多少都有些不忍。
阿汉不知该如何是好,正焦虑之际,忽听得前院吵了起来,喧闹之声传了过来,很快便有小厮跑了过来,嘴里还嚷嚷道——
“官兵上门了,快禀报太太,老爷被下了大狱,睿王带人抄家来了……”
他们做人奴才的依附主人而活,抄家下狱都是主子的事儿,奴才虽然不必坐牢,但却沦为罪奴充公,很有可能被发卖,前程未期,心里自然就慌了起来。
守着二门的婆子们急忙各自跑开了,有往后院通传的,也有跑去各院寻自己的闺女媳妇孙女的,想着大难临头之时,全家人总要在一处。
阿汉顿时喜上眉梢,才要闯进去,慕容夜已经大步而来,身边跟着一队亲卫,皆身着甲胄,见到他就问:“柳盼呢?”
阿汉指指里面,心急的回道:“守门的婆子说被里面的主子请去喝酒了,要谢谢她替仁老太太治病。”
这般语焉不详的说词,就阿汉会信,慕容夜眸色一沉,不再多说,带兵直闯后院。
仁老太太身边伺候的丫鬟都跑光了,她这几日虽然好多了,但尚不能下床行动,脑袋还有些懵懂,也无法好好说话,看到年轻男子闯进内室,她只能咿咿呀呀的,根本听不懂她想表达什么。
慕容夜的心直往下沉,脸色难看的命令道:“快搜人!”
阿汉这下子更心慌了,带了几个人开始四下搜寻,揪着个丫鬟就问:“替你们老太太瞧病的柳姑娘去哪儿了?”
总算有个知情的丫鬟道:“少爷让春红姊姊骗了柳姑娘去后面园子里了……”
闻言,慕容夜怒气上涌,狠踹了阿汉一脚。“连个人都护不住!”骂完,也不等阿汉爬起来,十万火急的径自往后园子赶去。
仁武抱着柳盼来到一处无人住的院落,洒扫的粗使婆子见状,急忙退避出去。
进了房之后,仁武将她放了下来,背抵着门板笑道:“本公子待美人儿向来温柔,宝贝儿你应承爷一回,可别再玩这欲擒故纵的把戏了。”
事到如今,柳盼只能寄望阿汉了,却也明白这是个注重男女大防的时代,仁家的婆子是不会让阿汉闯进内院的,她又气又急,“呸”的一声,对着他大骂,“无耻!卑鄙!没想到盐运使府藏污纳垢,仁大人真是好家教!”
仁武什么样的烈女没见过,甚至有一头撞到柱子上寻死的,但落到他手里最后还不是服服贴贴的,她这种唾骂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而且她反抗得越激烈,他越觉得有趣,特别是瞧着她娇娇弱弱的小模样,就更想逗她一逗。
等他在房里绕着圆桌追得柳盼香汗淋漓,猫抓老鼠般欣赏她紧张害怕却又嘴硬不肯服软的模样一会儿之后,他直接将圆桌给掀翻了,将她扑倒在冰凉的地砖上,在她面上啄了一口。“好人儿,咱们不玩了,直接办正事吧……可惜此处不能沐浴。”不过不要紧,怀里的人儿也许是常年浸yin药材的缘故,整个人都泛着一股药香,竟然意外的好闻。
柳盼奋力挣扎,抡起粉拳捶打着他,无奈她身板本就瘦弱纤细,也没多大力气,他轻轻松松就抓住了她的拳头,还亲了一口,权当情趣。
仁武兴奋的抱起她到床上,随即欺身压上她,腾出一手扯开了腰带,紧跟着去扯她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