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开我……别走……」驭风的身体仍无法动弹,但紧抓湘语的手,却怎么也不肯放开。
「我不走!驭风,我绝不走!我再也不离开你。」湘语紧抱住他,喜悦的泪水滚滚而下……她终于等到了!她终于等到这一刻!
「小姐,」在门外听到声音的绢儿紧张地冲进来,「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啊?殿下……」
「快去通知皇上,」湘语欣喜若狂地喊着:「殿下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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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语,这次风儿的病能这么快痊愈,都是你的功劳。」皇上检视过驭风的脉息及健康情形后,微笑地对湘语道。
「不,陛下您千万别这么说,是我……都是因为我,驭风才会跌下千年寒冰瀑。是陛下治好我和驭风的病,湘语在此郑重地叩谢陛下。」
湘语盈盈起身,屈膝便要下跪。
「别,湘语,快起来。」皇上连忙阻止她,慈爱地笑道:「我仅是以真气来护住风儿的心肺,并为他祛寒毒,他的健康情况会这么好,全赖你不眠不休,衣不解带地照顾他。这些天山雪貂丝也算功成身退了,我现在就为风儿解下这一身的雪貂丝。」
湘语急忙扶着驭风坐卧起来,犹豫地道:「陛下现在就要为驭风解下雪貂丝吗?那……请恕湘语先退下。」
「湘儿,」驭风扣住她的手,「为什么要避开?」
「我……我……」湘语垂下眼睫,略微迟疑地回答:
「以前……你一直戴着面具对我,我以为……你不希望我看到你的真面目。所以……我想先回避一下。」
她不在乎驭风愿不愿意以真面目对她,她只知道,不管他面具下的容貌有多丑陋、多吓人,自己是跟定他了,这一生永不离开他。
驭风的唇角泛起意味深长的笑意,他将湘语的手按得更紧,柔声命令:「乖乖待在这,我要你一直在这看着我。」
「父皇,」驭风转头道:「请开始吧。」
皇上以一柄和阗青玉所制的玉刀,小心地割开驭风身上的雪貂丝——雪貂丝乃世间至奇之珍物,一接近人体便会紧紧附着,产生极大的热量,必须以和阗玉所制成的玉刀才能割开。
皇上割除驭风身上的雪貂丝后,再慢慢剥除他头上及脸上的。
湘语的一颗心直提到胸口,双眼眨也不敢眨地直盯着驭风,眼睛却越睁越大,这……这是驭风?
骗人!
传言真是大错特错!竟把他的面貌谣传为其丑无比,令人退避三舍。但……此刻,在她眼前的驭风……
竟是个伟岸卓绝,硕长英挺的美男子!
「面如冠玉」这四个字尚不足以形容他俊美的万分之一。他双眉如剑,鼻如悬胆,漆黑若子夜的黑眸带股不可思议的魅惑气魄,被那深邃的黑眸一扫,只觉意识昏蒙,心醉神驰……整个人全陷入痴狂而危险炽热的沈沦中。
湘语从没想过,一个男人竟可俊美出色到这种地步。
外表玉树临风的他;气势却是刚毅蛰猛、剽悍果断的。集狂野与英挺于一身,浑身上下每一寸结实健硕的肌肉,都是令人无法抵挡的致命魅力。
皇上早在湘与「目瞪口呆、惊为天人」之际,微笑地走出房间了。
「怎么了?」驭风英气逼人的脸庞袭向她,饶富兴味地笑道:「不认得夫君了?」
「你骗人——」这是湘语「恢复意识」后的第一句话,她大喊着:「你为什么要骗我你面目狰狞丑陋,惨不忍睹?你骗我!骗我!」
「湘语,听我说。」驭风笑着抓住她愤怒的小手,「你何时听我『亲口』说过我面目『狰狞丑陋、惨不忍睹』,这全是外界绘声绘影谣传的。」
「可是……」湘语依旧气呼呼地:「你捉弄我,欺负我,我们还曾为你的面具问题吵过架,我不在乎你是俊是丑,但我讨厌你一直戴着面具面对我,这会让我觉得有隔阂感,你是隔着一层心墙和我在一起。我不了解真正的你,无法走入你的内心世界。天底下有哪一个女孩可以忍受她的夫君始终戴着面具对她?」
「夫君?」驭风闻言后笑得更加神采飞扬,紧抓住湘语,邪邪地、坏坏地逼向她:「终于承认我是你的夫君了?嗯?我的小娘子?」
湘语霎时羞红了脸,双颊如火在烧,她又羞又恼地转身就走。
「放手!我再也不要看到你这无赖!你只会欺负我,放手。」
「湘语,湘语,」驭风双手是最坚固的铁钳,有力地将她锁在怀里,令她动弹不得,眼见俏佳人一张小脸仍气呼呼的,他乾脆使出最直接有效的一招——也是他一直想做的事。
吻!蛰猛疯狂地吻了她。
他强悍地、充满侵略性地占有她的唇,火热地掠夺她喉间的芬芳甜美,湘语低吟一声,无助地闭上双眼,整个人摊在他怀中……让他的粗犷阳刚直接吞噬她的娇柔香馥。
他吻得她天旋地转,吻得她全身发烫,吻得她销魂蚀骨。
甘心醉死在他怀中!
他的喘息越来越混浊急促,熊熊烈火在两人之间窜起,这是最激情炽烈的吻,也是最真挚,最永恒的缠绵。
他将湘语吻得彤晕滟滟,心神荡漾……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樱唇……着火般的唇仍游移在她雪白滑腻的耳垂,及令人掉魂的香馥粉颈间。落下无数的热吻,沙哑有力道:「还敢再说再也不要见到我?还舍得离开我吗?嗯?」
「你……只会欺负我。」湘语双颊绯红,眼波流转处尽是无限风情,她羞涩,不依地道:「为什么一直瞒我?一直戴着面具?」
驭风侵向她,在她雪白诱人的粉颈间结结实实地偷到好几个香吻后,才在湘语的又是抗议,又是粉拳直落得情形下,笑着制住她的手,让她安安稳稳地坐在自己的腿上,低沈浑厚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自我受封为储君以来,就一直戴着丑陋的面具见人,但这是不得已的。湘,现在我就告诉你——为何我一直戴着面具的原因。」
第七章
「我的父皇是位勤政爱民、英明有为的君主。虽然关中的北周和江南的梁朝一直对我国虎视眈眈,但在父皇的大力发展国防下,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我父皇是个武痴,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潜心习武。所以,在我年满二十岁那一年,他便决心退隐,由我主持朝政,五年后再正式传位给我。」
驭风轻吻着湘语的柔荑,继续道:「从小我一直在离宫长大,所以皇室内的人从未见过我的长相。父皇至离宫要接我回来时,发现一个很大的问题——他认为我的长相太过俊美,身为一国储君,恐怕难有威严感。更何况,将来我必须时时率军亲征,在战场上,如果主帅的威严不足以吓阻敌人,气势便以输了一大半,所以父皇决定——让我戴上丑陋的面具。」
「从那时开始,你一直戴着面具?」湘语问。
驭风点点头,「我一回宫,便亲率精兵上场作战,战场上的我总是一马当前的冲锋陷阵,很能鼓舞士气,敌人也被我来势汹汹的气魄先吓得退避三舍。所以,我从未吃过败仗,我国的国防也日益壮盛。后来,为了方便主持朝政,并避免走漏风声,不管在宫中,在战场,我一直戴着面具,连宫女也没看过我的真面目。」
「你是第一个看过我容貌的女人,」驭风以指挑起湘语精致的下巴,俯身逼向她,熠熠黑眸闪着慑人的光彩,低沈地道:「你可知道,这代表什么?」
「我……我不明白。」湘语被他瞅得心慌意乱,下意识地想逃。
驭风哪允许她退缩,他双臂一使力,将湘语锁得更紧,直接将他的宣言送入她嘴中:「你逃不掉的——从我将你掳回来的那一刻起,你已注定是我的妻子!北齐的太子妃。」
随着他石破惊天的宣言,他炽热欲焚的吻也一并落下来。
在一连串天旋地转,足以将她带至云端的热吻后。驭风珍惜地紧拥住她,卸下指上一晶莹剔透的水晶戒指,慎重地戴到湘语指上。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只有艳绝天下的舞姬,才有资格戴上这只戒指——你是我一人的舞姬,更是我的妻子。湘,别在离开我,永远留在我身边。」
他的眼神是如此真挚狂烈,如此深情,像要剖出真心捧至她面前般……珠泪盈盈的湘语已无法言语,她早就知道……她再也离不开他了,不管他要不要她,她都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永不分离。
主动迎向他的唇,她给他一最坚定而无悔的承诺——无须任何言语与誓言,在旖旎的蜜吻中,她交出了她的深情,她的一切,她的一生……两颗早已紧紧相吸的心,绵绵密密地纠缠,缠绵一辈子。
※※※
「郡主,郡主,你不能进去。」
「滚开!」南阳郡主黎苡筝狠狠地一鞭抽向欲挡驾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