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二手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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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亲之事和平收场后,所有人像没事般,随后进入了种种婚礼的事宜上,心情极端恶劣的桑昱儒遁入书房,只留下众女眷为婚事张罗。

  亡妻才刚刚下葬,这会儿又要再办婚礼,这令齐藤羽桓颇多为难,回到家后,他私下与桑思棠商量,希望一切从简,不过在谈之前,他必须先问明原由。

  “思棠,你何必说谎呢?”

  “这是个善意的谎言,如果我不这么说,你想爸他会松口吗?”桑思棠淡淡地回道,为了圆一个梦,所有的罪她背负得甘之如饴。

  “但这么做太委屈你了。”经过一场家变,他很难再无动于衷。

  “我不觉得,只要能嫁给你,牺牲再多我也无妨。”无怨无悔是她唯一想为他做的,这一生她只愿为他守候。

  “思棠……”他感动的将她拥入怀中。

  他何德何能能拥有这样的爱,但他付不出相同的代价以弥补她所失去的,她还是没有自觉吗?

  “我不能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我无所谓。”

  “我不能经常陪在你身边。”

  “没关系。”

  “我……”

  “别再说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的,做你的妻子是我毕生的心愿,为你生儿育女是我今生的梦想,我不会退怯的。”桑思棠深情的望着他,真挚地道。

  她浓烈的爱语几乎融化了他心头的冰,他将头埋进她的发丝间,他无颜面对她,无颜面对雪舞,无颜面对自己,他怎可轻易投降在她的爱意中,他不可以!

  他再一次在她的爱中备受折磨,他为何总逃不开,她的情网编织得密不透风,让身陷在网中的他感到窒息。这个陷阱是他设下的,可他竟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太低估了她的爱所带给他的影响。

  他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但如今他还能吗?他不愿深想,只求这片刻的宁静。

  而她不曾猜忌过他的动机吗?错!她早已洞悉他所言、所行的目的,只是她太爱他,爱到深处无怨尤。所以,她已经有了万劫不复的准备。

  他娶她的本意,终归来说是因为恨,但恨有很多种,她无法推测出他的恨意之中到底囊括了多少种类,可直觉告诉她,原因不只有她。

  暂且抛开恨意的起源不说,他们之间毕竟曾经相爱,她相信这份爱仍存于他的心中,而且只要这份爱深过于恨,那么,他们的将来仍是美好的。

  未来,她将秉持这份信念,与他相携走向红毯的另一端,她不会输的,因为她的爱已占满了他的整个世界。

  第9章(1)

  桑昱儒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前来参加女儿的婚礼,教堂中除了桑家人,齐藤家出席的就只有齐藤龙矢,一对新人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简单的结婚仪式。

  从头到尾,新娘子都是笑盈盈的,新郎却是漠然以对,一天一地的差别,令桑家人颇有微词,频频用眼神朝准新郎放冷箭。

  在桑思棠已有孕的前提下,婚礼在提亲之后的第一个假日举行,草率的程度令许丽华十分不平,她身为人母,女儿嫁得这么不风光,教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但女儿凡事尊重男方的意见,不曾有过怨言,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姊妹间虽也有诸多意见,但碍于有口难言,也只好全忍了下来,毕竟总不能将秘密说出口吧。

  众人之中,最乐的就是齐藤龙矢了,他的母亲已不在人间,在极需母爱的情况下,桑思棠成了填补这个空位的最佳人选。

  在他幼小的心灵里,他不懂什么是死、何谓天堂,他只知道,他再也见不到妈妈,就像爷爷、奶奶离开他到天堂后一样,他就再也没见过他们。

  他曾经问过爸爸,天堂在哪里,爸爸却告诉他,天堂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坐飞机、坐车车、坐船船都到不了,既然这样,那妈妈到了天堂不就回不来了?这是真的吗?就连坐航天飞机也到不了吗?他很想妈妈,也很想去看看她,但叔叔、阿姨却叫他别作白日梦了,说他妈妈死掉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他问外婆,外婆听了就一直哭,害他不敢再问,因为他舍不得外婆哭。

  然后,当爸爸告诉他,他要娶妈咪当他的新妈妈,问他好不好,他当然说好喽!妈咪就是妈妈嘛,他早就把妈咪当妈妈了,只是爸爸不知道而已。从今天起,他就可以在爸爸的面前喊妈咪,不必喊她阿姨了,他好高兴呢!

  这一场婚礼,齐藤羽桓做出的行为像是一件额外的应酬般,戴上了戒指,亲吻了新娘后,他便直接将她载回家中,换了一套西装,出门上班去也。

  被扔在家中的桑思棠,不免感到落寞,但她也坦然地接受。这桩婚姻是她渴求而来,无论他如何对她,她都会逆来顺受。

  想想,白纱是她选的,戒指是她挑的,就连日期也是她定的,所有的事宜他都未曾参与,只说你决定就好,听起来虽然好像他是尊重她的选择,但她却感到受伤。

  她强忍着伤怀,整个下午陪小矢玩,到了晚餐时间,她陪小矢进餐,接着小矢拉着她要她说故事,说完了故事,她哄小矢上床睡觉,眼看已经十二点,他却没个踪影,难道新婚之夜他要她独自一人度过吗?

  她坐在梳妆镜前,茫然看着镜中的自己,她长得很丑吗?否则他为何不再看她也不再碰她?犹记得那夜,他们放纵地拥吻对方,甚至……若不是小矢的出现,他们可能已合而为一。

  她的执着错了吗?她的爱敌不过他的恨吗?她所做的一切努力注定要付诸东流吗?不,上天不可以这么对她,这么做对她太残忍、太不公平了。

  想到这里,桑思棠不禁全身发冷,她下意识用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此时,她听见了大门开启的声音,他终于回来了,然而,他的呼息却满是酒气。

  齐藤羽桓一步步走向她,内心翻滚着掩不住的情欲,是的,他必须借酒壮胆才敢回家面对她,天知道他忍得有多难受,不看她、不碰她,简直要他的命,尤其是在那段她即将成为他妻子的日子里,整整七天他夜不成眠。

  他不断警告自己,但他的脑子却不听话,分分秒秒都是她的身影,一天二十个小时的工作时间,也不能麻痹他的神经、他的心。

  他真的很害怕,他害怕自己再次爱上她,更怕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她,所以他只好开始逃,逃离有她在的地方。

  但,他能逃得了多久?如今的她已成为他的妻子,他还有什么借口再逃呢?他总不能永远不回家,一辈子避而不见吧,所以他回来了。

  来到她面前,他伸出双臂拥住了她,欲望令他情不自禁地吸吮着她的香味。

  她惴惴不安,但她还是鼓足勇气地说道,“羽桓,我必须……圆谎。”

  这两个字在他体内翻起了层层巨浪,给了他一个不能不做的光明且坦荡的理由。

  齐藤羽桓不发一语地抱起她,往卧室走去,将她抱躺到床上,酒精的发酵令他更加肆无忌惮,但他很清楚,此刻的自己再清醒不过,他想要她的欲望再也无法压抑。

  真正成为女人的这一天终于来临,桑思棠紧闭着双眸,任他柔情的恣虐,她的羞涩与无知,令他有着征服的快感,他张大了眼,不想错过她任何表情与动作。

  他极尽所能地挑逗她,她情难自抑地逸出阵阵娇吟,待他确定她已准备好之际,他柔和地让两人完成结合,她痛得双手紧抓着床单,强压着痛楚的侵袭,也忍下了尖声舒缓的念头。

  他是她第一个男人,这是他脑中所浮现出的一句话,他狂喜地想,也更加狂放地带她进入情爱的殿堂。然而,当满足感充斥在两人身体之后,他轻轻抽退之时,雪白的床单令他心头的那把爱火顿时冷却。

  他不动声色地走入浴室梳洗,倾泻而来的冷水冲蚀了每个细胞,他的判断错误?他不甘心地自揄,自嘲的冷笑自他唇边蔓延。

  桑思棠对于自己不是完璧之身也大感意外。这怎么可能?她从未……她惊愕的捂住嘴,脑子一片混乱,不,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方寸大乱地试着寻找解答,不经意地抚过腹上微微凸起的那道疤,瞬间,她有了明确的答案,是因为那场车祸,她动过大手术……一定是这样。

  她释然地想,此时他从浴室里走出来,她急忙上前想替自己澄清,但他却是一脸木然。

  “我累了,睡吧。”

  “羽桓,我……”

  “哦,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我要出差一个月,明天就走。”他无心听她想说些什么,交代完后,他与她擦身而过,迅速地钻进被窝中。

  见他毫无芥蒂的模样,顿时令她不知该做何感想,他是真的不介意,还是相信她仍是处子之身,抑或他对她存有疑虑却闷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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