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伸过去,搂住她的腰肢,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丁宣瑛低呼一声,双手推拒在他的胸前,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刚刚还在胡思乱想,怎么瞬间就落入他怀里了?!
看到他那窜着火苗的眼神,她心跳如擂鼓,他胸前的肌肉不可思议的结实,自己在他怀里这个事实令她全身酥软无力。
忽然,一个疾速的吻覆上了她的双唇,原来是云敛锋被她那迷蒙的眼神刺激到自制力全消失了,胯下的火热已然肿胀,他想要她!
丁宣瑛岂会不知道他的硬挺代表什么,她不经意的碰着了,浑身发热的他像要爆炸似的。
他一个翻身,那副撩动她心的伟岸躯体便覆住了她,她见到了他眼中的意乱情迷,他已解开她薄薄的罗裳,而她自己并不知道,此时她也处在激情之中,脸颊艳若桃花,眼里滩潋荡漾。
云敛锋小心翼翼地动作,生怕弄疼了她,一颗心猛地剧烈跳动起来,他与温咏佩、萧姨娘做夫妻之事时,心里从没涌现过如此爱意,也从没有这浓烈感受,像是想要将一个人揉进自己骨血之中,与她融在一起……
他紧紧抱住了身下的人儿,一下一下的往她身子里推进,两人的喘息,交织了一室的旖旎,直折腾到三更天方云歇雨收,相拥着听彼此起伏的轻喘睡下。
丁宣瑛心里很庆幸自己在穿越之前知道了方晋安的真面目,否则这等情浓时刻,她脑中不免会想到那曾拥有她身心的男人,不免会为了再也无法相见而伤怀。
此刻,她是全心全意的将自己交给云敛锋,再无一丝的犹豫。
夜里,她又被云敛锋那双不安分的手给扰醒,透过月光,她看到他熠熠有神的眸子染着情欲的颜色,就像个初尝情欲的小伙子,那苦恼看着她的模样,竟还有几分呆萌,她不禁哑然失笑道:“你不是还有她们几个吗?怎么如此……”
她原想讲精力旺盛,又觉不妥,一时不知如何说才好。
云敛锋也懊恼自己竟然克制不住自己,扰得她不得好眠。
想想这种事对她也无须隐瞒,便直言不讳地道:“很久没跟她们同房了。”
这话丁宣瑛爱听,忙问:“多久?”
“自从萧姨娘生产后就没上她那里了,至于烟雨轩……”云敛锋苦笑一记。
“我竟想不起上一回与她同房是什么时候。”
丁宣瑛也是意外得很,但她心里是相信他的,他的眼神让她相信了……
“梅姨娘呢?”照她来看,他那三个妻妾,弱不禁风、性格柔顺,又有一双水汪汪大眼的梅姨娘是男人最喜欢的典型,尤其在她前世的世界里,女强人太多了,需要男人保护的女人才得人疼。
“梅姨娘……”云敛锋很是沉吟了一下才道:“梅姨娘她……还是完璧之身。”
丁宣瑛讶异地瞪大眼睛。“完璧之身?你说完璧之身吗?这是什么意思?”
“她无法同我行房,她会痛,她承受不住。”
他没说的是,在梅姨娘的要求下,他试过不顾一切的冲刺,最后仍是徒劳无功,倒是梅姨娘痛得直冒冷汗,后来便昏了过去,之后梅姨娘便再也不敢要求他试了。
丁宣瑛知道这种病,前世她的表姊便是患有此症,导致离婚了,医学上叫“慢性性行为困难”,是一种身心症,原因复杂,因为还有心理上的毛病,要治疗也不是那么容易,想必梅姨娘是直到圆房那日才知道自己有此症。
在古代,女人患有此症便是没救了,因为铁定生不了孩子,也无法承欢丈夫,定然会被扫地出门,这是无庸至疑的。
她顿时同情起梅姨娘来,身为女人,不论在现代或古代,只要生不出孩子似乎就是一种罪。“既然如此,你为何没将梅姨娘休离?”
“在你心中,我是那么薄情之人吗?”云敛锋又是苦笑。
丁宣瑛忙解释道:“也不是……只是觉得,老太君容不下这种事。”
人家是“对事不对人,挺理不挺人”,而老太君偏生是“对人不对事,挺人不挺理”,若是知道梅姨娘不但生不出孩子,连云敛锋都服侍不了,这不是米虫是什么?老太君肯定将梅姨娘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我没让老太君知道。”云敛锋的神色凝重。“这件事,除了我与梅姨娘,便只有你知道了。”
她忙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以他的立场,他绝对可以拿此事大作文章,但梅姨娘都过门多久了,他却一直守密到现在,她真要喝一声采了。
“梅姨娘肯定很感激你。”她相信她的眼神已经写着“表扬”两字了。
“对我的观感好点了吗?”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他好心情地微扬起眉。“我知道那不是梅姨娘的错,她也很遭罪,若休了她,她只有死路一条,你不是这里的人,你可能不知道,在这里,被休离的女人会被当做不贞不洁之人,还可能被她娘家的父兄给囚禁起来,最后被毒死。
“反正府里不差她一口饭,她又是个安分守己的,不会惹事出头,想来她会视你为云家的大妇,因此你也无须在意她的存在。”
“你适才说什么?!”丁宣瑛一个震撼,忽然遍体生寒,她撑起身,惊恐的看着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有办法开口,“我不是这里的人?你说我不是这里的人是什么意思?我为何会不是这里的人?”
她真是太轻率了,难道大锦朝的男女行房时会有什么特殊的姿势吗?而她没做那姿势,以至于他一下就知道她不是这里的人……
“你先别慌。”云敛锋也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他凝目的看着她。“或许,你并不是原来的丁宣瑛?”
事实上,此刻她惊弓之鸟的反应更加确定了他的猜测,若她是丁宣瑛,对他说的话只会疑惑不解,不会如此惊恐。
丁宣瑛心里一凉,她颤声问:“你为何会如此问?!”
这会儿自然也无心情行那云雨之事了,两人皆拥被坐起,丁宣瑛的大眼里满是惊惧,见她吓得脸色惨白,云敛锋自然是极想将她拥入怀中怜惜一番,但知道此时并不是时候,需得等她对他的戒备之心消除了之后。
他不知道这时的一分一秒对丁宣瑛来说都是折腾,他越慢说,她越惊惧,即便他只是看着她,都令她胆战心惊。
她憋不住了,吞了口口水,心跳加快的催道:“不要再看着我了……你,你快说。”
云敛锋神情肃穆了起来。“首先,我希望你知道,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之事,我……甚至希望你不是原来的丁宣瑛。”
这句话间接倾诉了他对她的爱慕之意、心动之情,她的心一跳,再看他的眼光,那眼里澄净,确实是无害的,自己似乎太过紧张了,他并不是提着斩妖剑而来,她却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我这是自乱阵脚了。”她叹了口气,看向他,再也忍不住滑下了泪水,这才知道她穿来后其实每一日都过得不安生,每一日都怕自己不是丁宣瑛之事会被揭穿,她会被当成妖孽处置。
这句话无疑就等于承认了,云敛锋把握时机,连忙趁势将她拥入怀里,轻轻拭去她的泪水,丁宣瑛挣扎了两下便由他抱着了,他温热的嘴唇贴上来时,她自然也是没拒绝的,任由他吻着,吮着她的唇。
她的身心都是他的了,还拒绝什么呢?他对她这样轻怜蜜爱、情真意切,自然是不可能加害于她,而自己在这时空里总是要找一个依靠的,他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已是最好的选择。
云敛锋一颗心全被她此刻的脆弱和依顺给融化了,原来对一个人上了心是这种感情,被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一心只想为她分忧解劳,拂去她眉间的担虑,而他心中也满溢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阵,待丁宣瑛渐渐恢复平静,云敛锋这才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秀发,细说从头。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与丁宣瑛的性格差距甚大,即便身形能够改变,性格也是难以改变,加之,我识得一个借尸还魂之人,他也是如同你一般,在经历了一次生死交关之后便前后判若两人,在我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为何对你动心之时,他的一席话令我茅塞顿开,若你根本不是原本的丁宣瑛,我对你产生爱慕之心也合理了。”
丁宣瑛顿时感觉到口干舌燥,脑袋一片混乱,胸口热烘烘的,连话都说不完全了。“你、你说……你识得一个借尸还魂之人?是那人自己告诉你的?他告诉你,他借尸还魂?”
怎么会有如此大胆之人啊?她尚且不敢告诉任何人这个惊天秘密,那人却说给云敛锋知晓?
云敛锋淡淡一笑,伸指轻绕她一绺发丝。“都说酒后乱性、酒能误事、酒后吐真言,他便是在酒后将这秘密说了出来,待他酒醒,我追问他,他也没有加以隐瞒否认,或许在他心中,我云敛锋还算是个可信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