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男人一个,穿什么都成,可你女人家就要打扮得漂亮些了。”
第五章 一屋二妻的阴谋(2)
阮玫玲正好转过头来,见到他朝莫可儿说这话时那宠溺的模样,再瞧回自己丈夫曾思伟,见他只顾着挑选自己要的,哪里想到她了。
她登时有些怔然,羡慕起了莫可儿来……
“这块也很好,适合做裙,你也留着吧。”曾思齐朝妻子说。
“可这能挑几件呢?若多挑了可不好。”
“多挑就多挑,多出的钱,当我买给你的。”他又多拿了几块料子给她,对妻子一点也不吝啬。
阮玫玲瞧瞧自己手上的,她也拿了不少件。
“你怎拿这么多,这多拿的要自己付钱,你别给我贪心,多的我可不付!”曾思伟刚好瞧向她这边,见她满手的布料,立刻不高兴的说。
她脸色一变,忽然觉得自己嫁错人了,当初该嫁的是曾思齐,而不是这小气鬼!“自己付就自己付,我阮家难道还没钱买这几块布料吗?!”
“你就知道挥霍,这由娘家带来的钱不也是夫家的,你要胡乱花用也得问过我,若不知好歹,我之后一毛都不给你,你的钱我全给扣下了。”曾思伟说。
“你!”她简直气炸,这家伙竟连她自己的私房钱也不放过。“曾思伟,你实在可恶!”
“你这女人敢连名带姓的喊我,你还懂不懂尊重我是你丈夫?”
“我可是让你骗婚来的,你这骗子还要我尊重你什么?不如,你今天就给我说清楚,你说自己是茶行的当家主事,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他涨红脸了。
“怎不说话了?”
“我……我说什么说?!是你自己听错了还怪到我这来!”他恼羞成怒的狡辩。
“我听错?!你竟说得出这样的话,你还是人吗?你把话给我交代仔细啊!”
“疯婆子,我哪里有什么话好说,是你自己想嫁我想疯了,这才缠着我不放,非让我去提亲,这会嫁进来后悔能怪谁?”
“我怪谁?我怪你!你这杀千刀的!”
见两人吵了起来,莫可儿与曾思齐对看一眼,莫可儿总算明白二姊为何会嫁给曾思伟了,曾思伟在外头装得一副风光样,见个面还将整间酒楼包下装阔绰,二姊最是爱虚荣,他就是用这手段骗了二姊下嫁的。
可二姊嫁进来后发觉事情不是这么一回事,曾思伟根本只是个空心萝卜,当然就不依了。
曾思齐觉得吵,索性料子也不挑了,牵起莫可儿的手离开大厅了。
阮玫玲瞥见曾思齐离去时那嫌恶的表情,顿时感到万分羞愤,自己退他的婚后若嫁得好便罢,可偏嫁了个不如他的,自己这丑态全教他瞧见,这怎能教她不气恼,她觉得脸面无存,只想一头撞死算了。
另外,她也极为羡慕莫可儿,不过是个村姑却捡了个大便宜,嫁给曾思齐成了曾家长孙的媳妇,照祖母目前对曾思齐的关爱态度,曾思齐很可能不久就会重拾继承人的身分,届时莫可儿也成了未来的主母。
而自己有什么?反倒成了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讨饭吃的二房!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下有了盘算,绝不让一个采茶女爬到自己头上去……
“祖母、伯母,大伯好不容易回来了,将来曾家一家老小还得多仰仗大伯的照顾才行,而大伯的能力是不错的,我听说这次回来将咱们茶行的事业整顿了一番,成效不错,大家对他都是赞誉有加,只是,咱们曾家可不是一般人家,大伯在外头随便娶的女子,将来怎好让她当家做主母……昨天我去了一趟大姊家,我姊夫可是杭州地方的皇商,大姊一见面居然问我,怎么曾家大少爷的妻子是个采茶女,我这一听都羞愧得不知怎么回答了。”阮玫玲一早拉着于锦绣跑到曾媛的屋里撺摄着这些话。
于锦绣闻言神情变了,有些不悦。“外头怎么还嚼起咱们家的舌根?”
“呃,大姊也不是嚼舌根,是关心咱们家的状况,担心咱们家风不保,这才会多问我两句的……”
“住嘴,既嫁给咱们曾家的男人,哪还有什么出身不好,这话不可再说!”曾媛当场就板下脸来了。
阮玫玲一咬牙。“我当然不会出去乱说什么,只是祖母真能不在乎这嫡长孙媳,出身不好惹人笑话吗?”
曾媛最重门风,这话倒真让她沉思起来,一会后道:“莫可儿毕竟是思齐明媒正娶拜过堂的人,就算真有什么不如人意也已是定局,咱们不能不认。”
阮玫玲听出她虽这么说,可心里对莫可儿的出身的确是不满意的,再想想平日她对莫可儿那冰冰冷冷、刻意冷落的态度,便又打蛇随棍上的说“其实,我晓得您不希望外人说咱们瞧不起糟糠之妻,大伯一回来就抛弃在外娶的贫妻,这于咱们曾家的名声不好,不过呢,我倒有个想法,不如让大伯再迎娶个门当户对的平妻进门,这平妻名义上与莫可儿不分大小、平起平坐,但是对外咱们起码有个体面的人可以站得出来。”她提议。
“平妻?”于锦绣听了点头,这建议倒还不错。如此一来,只是另外娶一个回来而已,外人也不会说曾家势利眼,弃糟糠妻于不顾。
于锦绣看向曾媛,自己虽然觉得这主意好,可还得老人家同意才行。“娘,您说平妻行吗?”
曾媛思索了一下,神色有些严肃,阮玫玲瞧了紧张,就不知祖母会怎么说。
祖母若不同意,自己这计谋就使不成了!
未出嫁前娘说过,能成全女人的只有男人,而且是自己的男人,既然自己无法改嫁给曾思齐,教那人成为自己的男人,那么,只好毁了他!
她打算找一个人来离间曾思齐与莫可儿的感情,也顺便试试能不能让祖母跟曾思齐闹翻,如此才能让二房渔翁得利,将曾思齐夫妻给挤对走。
等了好半天,曾媛终于缓缓开口了,“这事我认为……”
片刻后,阮玫玲走出曾媛的屋子,于锦绣还留在里头未走,婆媳俩商量着接下来的事,而阮玫玲毕竟是二房的人,就让她先出来了。
“小姐,大少奶奶在前面呢!”阮玫玲由娘家带过来的陪嫁丫头喜荷,眼尖瞧见刚由外头回来的莫可儿。
阮玫玲抬首望去,不住冷笑,可真巧,自己正要去找她,这人就出现在眼前了。
“走,咱们过去。”阮玫玲挺胸扬鼻朝莫可儿走去。“莫可儿,你给我站住!”她喊。
莫可儿闻声回头,见是她,微微拢了眉心,这人不喊她声大嫂就算了,居然还连名带姓的叫她。
唉,过去她们是同父异母的姊妹,而今又成了妯娌,好似自己不管如何都摆脱不了她。
自己与娘被整死,有阮玫玲一份,二姊虽没亲自动手,但也在旁边叫着打,若自己要报仇,她绝对逃不了,可娘死前对自己说了四句话“忍一句,息一怒,饶一着,退一步”,这才让她忍下报仇的念头,再加上自己已摆脱阮家重新做人,更因此嫁得曾思齐这好丈夫,对阮家的恨意也冲淡了不少,不过,若之后二姊再敢惹自己,她便不会忍了,还会连娘的仇一起向她索讨回来!
她停下脚步等阮玫玲靠近,阮玫玲走过来后,瞧见莫可儿身上穿的正是当日锦庄带来那批布料中的一疋,而这也是曾思齐帮她挑选的,就是红底蝴蝶绣面的那块。
她登时妒忌极了,凭什么莫可儿能嫁给曾思齐,嫡长媳这位子原本该是属于她的,连那温柔体贴的男人也该是她的,却平白便宜了这女人!
可惜玫祯已死,要不,凭玫祯的聪明才智,只要动动脑就能帮自己整死这丫头。如今玫祯死了,她就只能靠自己对付讨厌的人,哼哼,所幸她已有办法让这人日子难过了。
“你匆匆忙忙的,这是由哪儿回来?”她问起莫可儿的行踪。
莫可儿拧眉,自己上哪去不关她的事,也轮不到她来过问,但顾忌着不想在府里生事,便还是解释道:“我上齐心商铺去瞧瞧了。”
铺子是自己的,不去守着怕会出错,这本来是相公会去关心的,可近来茶行的事务越来越多,有时见他忙得一回来沾床就睡,那疲累的样子让她瞧了心疼,才对相公说铺子由她打理,要他暂时别费心,专心处理茶行的问题就行了,而相公向来信任她的能力,当然说好,因此之后她就天天往铺里去了,这会也是刚才由铺子巡视回来。
“那间小铺子有什么好去的,生意虽不错,但也只能算是小生意,怎么也不能与茶行的买卖相比,你把心力都投注在那上头不是浪费时间吗?”阮玫玲瞧不起商铺,嗤之以鼻的说。
莫可儿表情冷了冷,二姊还是一样短视,只见近利,不见未来。“虽是小生意,但也是我与相公之前的心血,总不好回来后就弃之不顾,还是得多少看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