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干净清秀的脸蛋,每当药汁一饮下,药力的发作与气候的炎织,便烘的面容倍透妍丽,像喝了酒,全身泛着娇红,而她常因过高的体温而呻吟蠕动,他总以紫焰剑气为她平定难受的燥热。
午后,烈日的劲头一过,山野清风开始拂送,吹动长屋内的竹帘坐在长榻上的任灿玥看着手中的书册,膝上枕着一身轻薄单衣的袁小倪,一边矮几上的汤药已从热烫和微温则在屋内,喂药、照顾她的饮食,为她疏导真气。几乎寸步不离。
从带她回来,照顾她已成每天的要事,偶尔,早晨的阳光尚是温煦时,他会带她到湖畔边上的木栈道上晒洒太阳,其他时候
“水……”膝上的人儿忽虚弱的低吟,微弱像气音。
任灿玥抱起榻上的小身躯,让她靠在胸怀内,倒些水喂饱她,只见她微微咽下水后,双眸依然紧闭,他探着她的脉搏,知道她再不久应可完全清醒。
“就算张不看眼,也应该能听见我讲话了吧,小倪。”他的唇贴在她的额上。
“乖,该喝药了。”
药?为什么要喝药?她想看着是谁说话了,但眼前好暗,身体和意识像隔了层层的墙,声音像传到她耳中,身体却无法马上回应。
“药,至少少得再喝十天,你的手脚才有力气。”
无力的靠在结实的胸怀内,眼皮沉重到让她连“睁开”都有困难,努力想将唇边的药慢慢咽进,却是虚弱的连张着都吃力,以至温热的药汁又是从唇边淌滑。
“这是要我喂你吗?”一个擦拭嘴边的感觉随着轻叹的声传来,却又认真地说:“干脆以后都由我喂你吧,可好?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当你接了第一口药,我”
对方仿佛又说了什么,她已难听清楚,因为光这轻微的清醒与喂药的动作,让她意识又开始昏沉。
“乖乖喝下……”低语的声,没一会儿覆来的热意锁住她的唇,将苦热的药喂进她唇内。
苦……好苦,她不想咽入,但封在唇上的力量,硬生生的确定地吞下。
整个人像是沉到最深的水底,幽暗的沉重,厚重的压力,几乎难以有意识的出现,连这送入耳内的声音,都像隔着很深的水面传来,只能让声音的主人主导一切。
一口又一口的苦药汁,她被动的徐徐咽下,好苦涩的感觉,没多久,清凉的水再次渡进口中缓解她满嘴的苦味。
“今天的手脚有力气吗?”几天后,再次喂完药,任灿玥贴在她的额际问:“你应该能睁开眼了。”早晚为她输入真气,应能比预计的更快清醒。
靠在怀中的人颤着睫扉,似乎一时不知道如何进行睁眼这个动作,缓缓半睁开眼,随又感到光影的亮烁感,微微低吟。
“毒只褪一小部分,你的眼暂时还无法视物太久。”
终于睁开的眼只见眼前一片朦胧影像,上方一个俯瞰她的脸庞,她吃力抬手,想碰触这个人。
任灿玥俯首来到她的口鼻边,鼻息几乎与她相腻,握住她的手,让她抚上自己的面庞,“满意吗?”
“你……是谁?”她虚弱的问。
任灿玥半敛着眸,大掌抚着她额前的凌乱的发,悠缓这声道“我是拥有你,照顾你的人,”
“拥有我?”她似乎无法意识他所说的话,只觉头好昏,好疼,心跳到她快喘不过气,浑身好热。
他抬掌,霜寒凉意体内的真气,抚上她的身躯,随着他轻抚过的地方,丝丝凉意之间安定听日混乱的燥热。
“药的作用,激起你体内的真气,暂时会很难受。”任灿玥对仰靠在臂膀上螓首道。“我用内力住你平定体内的真气,等会儿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大掌再来到她的心口,平抑下她急遽的心跳。
发现他的碰触直接触及皮虏,来到胸口更是敏感,这才警觉她竟只着轻薄过膝的单衣,而且衣物全敞,赤/裸的让他搂在臂怀内!
“我……为什么……”
昏疼和干燥的唇瓣,让她一时间无意识到害羞与震惊,下意识感觉这样不对,却又不知如何进行正常的动作和行为,思考和理智好像被压住,始终浮不上来,随即虚软像从体内散到四肢,思考已成费力。
听见他问还有哪疼,她只能痛楚皱眉。
“我……我是谁?”
为什么他抱着几近赤/裸的她?甚至理所当然的抚着她衣下的赤/裸身躯?“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人,就够了。”
“我……怎么了?”
放在心口的大掌,几乎就在乳峰上,她不自在的扭动身躯,对方却只是将她重新环拥更紧实。
“你受伤了,在解毒药完成之前,每天服下的镇毒药物都会让你真气窜热,现在又是炎夏,这样会让你舒服些。”
可是……这不对,为何不对,她脑子昏茫说不出来。
她单薄的身躯在他的臂弯上,他的深深凝视着衣物全敞的身躯。
“这里,只有你和我,能看着这身躯的,也只有我。”他低头吻着她右肩上的三颗小红痣,“等你伤好了,我要你成为我的人,这一次,我会握紧,谁都不能夺走。”
她不明白这些话,只知道体内原本平定的毒,好像有烧起,因为低吻的气息已埋到双峰上,甚至定在左胸上,一再吮烙。
“我要不停的在你心口种下属于我的印记”
袁小倪只能无力的仰首,意识再次昏沉,任他灼热的气息在虚软的身躯吮烙下印子。
第4章(2)
“城主看起来心情不错,是在西峰掏到狐仙窝了?”
巍峨楼内,看着任灿玥眉目透出一股久违的神采,言常陵侧目。
“是呀,改天送你供着。”任灿玥很配合他的玩笑。
“能让城主心情转变的神物城主还是自己留着吧。”他就不夺人所爱了。“属下只希望你在巍峨楼时,就算心有牵挂,在处理事情前,别想着走人。”
“从哪看出来本城主的心情?”
“笑容变少、废话也少、神情正经,处理事情快速解决,人在主峰,却常望着西峰。”以前一个江湖帮派的求见帖,或者哪个老楼主送来对他般般期待的信函,总要听他沉笑、诡笑的冷嘲热讽半天,今天他沉默的快速裁决事情,有些像他还是古城二少爷时寡言抑冷的模样。
“难道本城主哭丧脸会比较好吗?”笑容多也是问题。
“哪的话,笑到让人提早感受到冤鬼门开,也是一种锻炼。”说得上功德,笑得让人汗毛直立,不高兴也阴测测的勾着唇角,笑声还特别邪魅,让那群不信鬼神的年轻一辈,见他前都要先去香火鼎盛的官庙,求个过炉火的香符在身,好压惊定心。
“我看你严大总管,倒是多年来处变不惊。”说话每一句中听,永远一贯的面不改色。
“属下向来感谢城主的锻炼,让属下置身古城的认知,却有服侍魔教主子的错觉,正邪难分的人生阅历足以留待晚年回味。”任灿玥借掌古城城主之后的风格和手段,江湖风声鹤唳,人人闻之丧胆,可以齐名者,唯有三门邪教。
几十年来代表“正义”的斜阳古城,和当今为祸最重的邪教比拟,真不知古城历代先人会哭或笑。
“卖弄唇舌之巧,可以停了?以后采买的事务你拿定主意,不用再问过我。”
“什么事让你这么好心情?”可别说真在西峰掏到狐仙窝,也别说西峰风水太好改变了他,他年年夏季窝西峰,独独今年心情特别不一样。
“吃饱撑着的日子,让我舒服吧。”任灿玥起身,振袖一挥表示剩下的由他处理,轻身便离开。
到巍峨楼前,他已先将袁小倪送去药屋让牟放子定期的施针,看着时间再一会便是她清醒的最好时刻,他不想清醒的她见到其他人。
今日药屋内燃着独特的药草香,一进屋的任灿玥,面对床边所燃的药草熏香有些皱眉。
“此香有何功能?”之前不曾见牟老燃过药香治疗小倪。
“瞬失奇毒影响的是脑子,此香能助她稳定心神和意识。”坐在床边为袁小倪取针的牟老道“在城主悉心的照顾下,她果然复原的比老夫预期的好,她的手脚再过几日便复力气,双眼也将可清楚事物,老夫代她谢过城主。”
“牟老何须客套,我知牟老待小倪如女,或许你可替她高兴,以后她由我照料,一辈子锦衣玉食。”任灿玥走过去,对牟放子道:“她不需要再出任何的任务,只需陪伴我。”
意思很清楚,就算袁小倪清醒,也是他任灿玥的人,不会再交还给他。
“老夫只知道,瞬失奇毒影响心智之深重,哪怕解了,也不是就系安枕无忧,至少要再观察一段时间,以防有看不到的后劲。”
“牟老有何意思?”犀利的目光横睨牟放子。
“至今为止,没有一个人能中瞬失奇毒之毒后脱险清醒,老夫虽对此毒有所掌握,却不敢说有完全的掌握,毕竟这可是天下难解的江湖奇毒。”无惧任灿玥转为凌厉的眼神,牟放子迎视着:“小倪蒙城主的错爱,是她的造化,但无城主对小倪未来有何安排,都先别燥进,以免就此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