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劲涯又好气又好笑的望着杜筱月认真替他辩驳的模样,他是很欣赏她的勇气,但这个笨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身处险境?难道她不怕她拼命帮他说话,这些人渣有可能会被她激怒对她不利吗?
这个傻瓜!不过说实话,他们非亲非故的,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一个生活单纯的小女人能够坚持不肯出卖他,已经是很难能可贵的行径,她还敢为了他和挟持她的歹徒争执,这样无条件的支持和相信真的很令他感动。
“你对那家伙如此情深意重、不离不弃,说你们两个没关系谁会相信?”好歹也是一个小帮派的老大,放任一个小女孩放肆和他顶嘴成何体统,不给她,点颜色瞧瞧,他老大的颜面何在?“在那个臭小子赶来这里之前,我就给你个机会尝尝其他男人的滋味!”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杜筱月突然感觉背脊发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她心里。
“少装纯情了!你不是才刚说过,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我倒想看看像你这样长相清纯的女人,骨子里究竟有多淫荡?”男子话才刚说完,他身旁的手下们就开始兴奋的鼓噪,男子受到激励表演欲大开,色眯眯的贼笑着靠近杜筱月。
就在男子准备扑向她之际,杜筱月吓得放声尖叫,紧闭着双眼,可正要欺上她的男子却身体一偏,倒在她身旁痛苦的哀嚎。
她偷偷的张开眼睛,不敢相信她是否惊吓过度出现幻觉,她赫然看见伊劲涯挟着排山倒海的气势而来,一眨眼来到她身前,揪起方才她身旁那个男人的衣领,像丢垃圾一样毫不留情的把对方扯下。
明明人多势众的几个混混全都吓得脸色脸青双脚发软,仿佛亲眼看见世界末日的海啸席卷而来,猜不透这半路杀出的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是否就是传说中隐匿人间的吃人恶魔?
一干人还来不及想到合理的答案,也来不及忏悔求饶,伊劲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折断了他们的手腕,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他改良过的掌心雷。
“准备好要下地狱了吗?”伊劲涯冷冷的扬起唇角,不慌不忙的将枪口对准眼前的猎物,像在玩游戏一般轻轻松松的扣下板机发射子弹。
痛苦的哀嚎声此起彼落,俐落的枪法目标仅是脚踝处的神经血管,不致命的攻击更让人生不如死,他做事向来讲求公平,不过他们之中那个嘴巴和手脚都不干净的人渣之最,绝对有资格令他违背原则,牺牲他新买的那把价格不斐的折叠小刀。
方才逼近杜筱月的男子冷不防中了一枪,又被重重摔倒在地上,眼见几秒之间手下们全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他吓得差点尿湿了裤子。
“你、你是谁?”
“抓走我的人,还敢问我是谁?”伊劲涯眼中不留余地的杀气看来比他手上闪着精光的小刀还具威胁性。
“你……你就是伊劲涯?”
“派你们来的人没有先告诉过你们,伊劲涯这三个字是怎么写的吗?看样子你们也没有先调查过我?”
伊劲涯不经意的看见杜筱月被麻绳缠紧的双手因为挣扎沁出血丝,他眸光一闪,突然冷冷的笑,“好久都没人敢这样挑衅我,我很久没遇到像你们这样该死的人了。”
轻吐出的字句伴随着一道银色锐利,划过一张贱嘴到耳垂的线条汨出一道鲜红,一声凄厉的尖叫后没用的人渣吓得昏死过去。
充满血腥的一幕幕教杜筱月惊愕的发不出尖叫,她牛仔裤管上还被溅染到几滴血迹,不知是受到太大的惊吓,还是原本威胁她的危险解除,她紧绷的神经获得放松,还没等到伊劲涯替她解开手脚上的束缚,她双眼一翻就不省人事了。
第5章(1)
当杜筱月悠悠转醒的时候就发现她正好端端的躺在伊劲涯的房间,她没印象伊劲涯是怎么把她带回来的,要不是她手腕上有一圈明显的红肿疼痛,她可能会以为她是作了一场梦。
愣愣的接过伊劲涯特地为她准备的盥洗用品和一套新的衣物,她愿意先将礼节抛在脑后在单身男人家沐浴梳洗,是因为她想立刻换下身上沾有恶心色狼血迹的裤子。
她很久没有这样悠闲放松的泡澡,泡在氤氲热气的浴缸里,杜筱月感觉通体舒畅,脑袋也瞬间放空。
洗完澡正要换上伊劲涯替她新买的衣物,这才发现他竟然贴心的连内在美都替她准备了,而且内衣尺寸分毫不差,教人不禁怀疑他是误打误撞还是经验老到?
听说男人送衣服给女人,是代表想亲手脱下这个女人的衣服,那伊劲涯不只买了衣服,还买了内衣裤,莫非也是暗示……
杜筱月猛然感觉她好像脑充血,整个脑袋又涨又热,天哪!她怎么越来越色了,敲敲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杜筱月要自己别以小人之心肚君子之腹,以平常心态赶快换好衣服。
步出浴室前,看到沾了血迹的长裤,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她不由得庆幸她又大难不死逃过一劫。
虽然这次是因为伊劲涯的关系,她才会落入险境,但他还是及时救她逃离魔爪,是不是只要有伊劲涯在,再大的危机都能迎刀而解?
他……好像不是个简单的男人,一个普通的保全会有如此不凡的身手和气势吗?在她昏倒之后,伊劲涯怎么处理那些人呢?她很怀疑那些人还活着。
虽然他好像复杂难懂,像风一样抓不住也难以捉摸,但又好像比谁都简单不需要猜测,在他面前虽然她总是心跳加速害羞,不过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又能够很放松,就算天真的塌下来也能和他一样不放在眼里。
倚靠在窗前的伊劲涯一看到杜筱月走出浴室,看见他帮她买的衣服合身好看,不禁有些得意他的好眼光。
“过来把头发吹干免得感冒。”他努努下巴,示意她看向床上的吹风机。
杜筱月看见他一贯轻松悠哉的微笑,很难把看来和平无害的伊劲涯与刚才眼中杀气腾腾的男人联想在一块儿。
伊劲涯的房间布置简单,不管是深色缎面的大床,还是精致设计的小沙发和小茶几,都明显透露房间主人不爱繁杂累赘的摆设。
只不过一个大男人的房里当然不可能有梳妆台,插了电的吹风机离沙发又有一段距离,杜筱月不好意思直接坐在他床上吹头发,只好站着梳理她一头湿漉漉的长发。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伊劲涯房间,上次照顾受伤的他,她就在他房里待过一晚,但她却蓦然想起和伊劲涯在汽车旅馆那天……他在她颈窝喷洒的热度好像比她手上的吹风机还要烫,那充满挑逗的贴近让杜筱月的脸蛋又不争气的感觉火辣。
杜筱月想得入神,不小心让热风烫到了头皮,伊劲涯见状不客气的大笑出声:“你是笨蛋吗?”
“你才是笨蛋!”杜筱月轻抚微热的头皮,关上吹风机不打算把一头长发完全吹干,她平常也是习惯把头发吹得半干。
“说你笨还不承认,在那种节骨眼上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竟然敢跟绑架你的人吵架,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人家帮你说话,还说我笨,真是没良心!”杜筱月扁着小嘴没好气的嘀咕道。
“我真的很好奇,我到底何德何能可以让你这么相信我?”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他心头刻意想忽略的感觉也随之发酵膨胀。
杜筱月不自在的别过头,深怕又不小心被他看穿,她还想继续留在他身边,不管是朋友还是帮佣的身分都好,要是她的心意曝光,他们或许就无法像现在这样自在的相处了吧!“等一下!你都有听到我和那些人的对话?”
伊劲涯但笑不语,算是默认她的猜测,杜筱月想到她差点被侵犯,一股懊恼和委屈忽地涌上她心头。
“既然你在旁边,为什么不早点出来救我?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被……再差一点我可能就会……”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看她一副快要哭的表情,伊劲涯的眉峰跟着蹙紧,他也很后悔一时大意让她遭受这么大的惊吓。
“是我现在没事,你才敢这样说。”她越想越难过,双眼跟着泛起了薄雾。
“你不是对我很有信心?那你就要相信我绝对不可能会让你有事。”伊劲涯来封她跟前直视她一双水灵凝眸,让她也看见他的保证无庸置疑,“不要哭了,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别想太多。”她光是眼眶含泪就很令他难受了,要是她真的在他面前哭泣,他心头肯定更不舒服。
“谁、谁说我要哭的?我、我……”像是和她唱反调似的,凝聚在眼眸里的雾气在她嘴硬的同时化作一颗颗断了线的珍珠,“怎样?我就是要哭,你能拿我怎样?”她干脆要起赖皮。